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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荒郊野外遇難後,我看見一個野人正在啃食落難者的…

名字

落難者從昏迷里蘇醒,睜開眼睛時,他正好看到月亮。

他一度以為自己睡在了井底。有月亮照耀著,那個洞口顯得格外的狹小。

這個洞口,是眼下唯一的光源。接著光線,落難者看到就在他身邊,躺著導遊小女孩的屍體。蒼白的月亮,照耀小姑娘蒼白的臉,實在是人生無常。

他哽咽了。他們出來探險旅遊,中途卻遭遇到泥石流。他只記得自己忽然腳下象踩了飛毯一樣,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的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借著一點微弱的光線,他看到在不遠的小山坡上,似乎有一間房舍。房舍不大,旁邊有一棵樹。

而且,落難者極目四望,似乎確實只有這一間房屋。這令他極度不安。

這裡是不知名地帶。但是,按照他的常識,無論多麼寂寞的深山裡,也往往是幾戶人家聚居成一個小小的村落,而不是單門獨戶。人本該是一種群體性生物。

但是,呆在這裡是不行的。山裡夜寒,越來越冷。落難者的衣服也濕透,渾身發抖。這樣下去不嚇死也凍死。再說這個落難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夜裡覓食的野獸會突然竄到他身上。他最後只好從站的爛泥里拔出腳,向那地方走過去。

走到跟前才發現,是個小小的山神廟。廟門的上頭,牌匾還好好的。他推開門進去,打開手機,找到火石跟燭台,把燈點亮。然後他才注意到,廟裡十分地潔凈,似乎是常有人不斷地來清掃整理這裡。

有人。落難者的心裡一陣溫暖。這時候,他突然發現,在他映在牆壁上的影子背後,赫然已經多了一個人影!

落難者怪叫了一聲,猛地回頭一看,頓時嚇到眼前幾乎發黑。

眼前的人,是個極其枯瘦的老人,渾身只套了一件草皮樹葉編製的裙子類的東西,圍裹了下身………他的臉瘦到幾乎跟骷髏沒什麼兩樣。

這個落難者昏眩了半晌,才迷迷糊糊蘇醒過來。他睜開眼睛看看面前的活骷髏,嚇到渾身哆嗦,生不如死。不過接著,他就感到困惑,活骷髏似乎嘴巴一張一合,想對他說什麼。

落難的人感到奇怪,他大著膽子探頭一看,又嚇到跌坐回去。他發現這個老人的嘴巴里,沒有舌頭。

但有殘根。無疑,這個老人的舌頭是被割掉了。

落難者再次嚇得死去活來。接著,他感到老人把一隻手,拉住他,向一個方向帶過去。他過去看看,是案台上,放著一個本子。老式的豎體,右翻,毛筆小楷。

他翻了翻,上頭密密麻麻,一筆一畫,寫的全是人的名字。

落難者隨便翻了翻。難道這個是給山神廟捐獻香火錢,做善事的人的名單嗎?

不過,他總覺得有點兇險。

但是,活骷髏顯然不肯放過他,一手指著本子,一手比劃手勢。

似乎那意思是,叫他把自己名字寫在這個本子上?

不過,落難者一方面很厭惡活骷髏,一方面因為一個旅行愛好者長期形成的本能,他根本不願意隨意向陌生人,尤其是一個如此奇怪的人,透露自己名字;還有一方面,他也不會使用毛筆,所以不耐煩地就推開了老人。

落難者本來想在這個山神廟裡,睡到天亮。不過未能如願,因為,那個老人一直都盤腿坐在距離他不到一尺遠的地方,死人一樣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他幾次睜眼,都看到那雙動物般的眼睛,跟他對視。

落難者無法忍受被一個活骷髏這麼逼視,終於無法入睡。

半夜裡,他肚子很餓,難以忍受。他想了想,在他掉下來的地方,是否還有些糧食吃。他於是就出了廟門。

月亮已經偏西。落難者順著山坡走下去,終於到了他落山的地方,吃驚地發現,那裡似乎有個人,正忙碌地在一堆泥石里翻找著東西。

落難的人心裡一喜歡,莫非是有隊友,也落到這裡了?他怎麼剛才沒發現呢?他高喊一聲:「那誰啊?」

吃驚地發現,那人瞬間就把身軀低了下去,似乎同底下的泥土融為一體。

落難的人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慢慢地走過去。他目測了一下,根據大致的方位尋找,沒有人,完全沒有人。

但是,他吃驚地看到,一個大行李包被翻開,倒在泥土外面。

落難的人是有點印象的,他明白,在翻滾下來的時候,這個行李包是密封的。

他左右看看,只有死去的小姑娘還仰面躺著,蒼白的小臉上塗滿了血污和泥漿。

行李包被水浸透了。裡面的東西一塌糊塗,全部壞掉了。他反覆尋找,竟然還能找出幾包速食麵之類的。還有些本子,都濕透了。他隨手扔掉。他記得,那好像是本名單。小姑娘導遊為了方便帶領旅客隊伍,備了好幾份名單,免得有人掉隊。

落難者正打算拿著食品走掉,忽然吃驚地呆住了。

泥石流滑坡,露出了崖壁。於是在他面前,出現了一個石頭的牆壁,在月亮發射下閃閃發光,可能是石壁當中含有雲母之類的晶體。

上面影影綽綽刻著東西。落難者猶豫了一下,本來他眼睛很好,很快適應,他看清楚了,那上面也是刻的名字。他使勁一個一個讀下去,駭然發現,好些名字,是他剛剛在那本書上看到過的!

這是怎麼回事?落難者思考著石壁跟那本賬簿之間的關係。不過,究竟是什麼原因他也無法猜測到,但是落難者就是感到,他獨自站在這面石壁前,他心裡發毛,這種感受,還不如去直接去面對那個活骷髏。所以他就打算回那個破舊的山神小廟。

就在這個時候,他感到,在星星點點的反光之下,石壁上有個部位似乎在彈跳、蠕動!落難者起初以為那是一隻蟲子,他湊近向石壁上去看。

這一看,頓時把他嚇得幾乎一口血噴在石壁上。原來那石壁上,好像有人勾畫似的,來來回回,反反覆復,不斷地刻畫出陰文線條,以顯示出文字。在遠點地方看的話,自然覺得,石壁上似乎有東西在動彈。

落難者連連後退。他不管如何,都已經看明白了。這個石壁上,那些正在新生的筆畫,似乎是刻出來,但沒劃完一個字,就又似乎是有一個手把筆畫抹平展了。最後反覆的刻畫,反覆的抹去字跡。總之就是無法完整地刻出一個字。當然,也就無法形成一個完整的名字了。

落難者從地上爬起來,瘋狂地望後跑。他已經明白了,那些名字,原來都是石壁自己,如同鬼斧神工,在那面石壁上刻畫出來的。

可那本簿子上的名字,為什麼會跟那個石壁上的名字,驚人地一致?

落難者一路狂奔著逃回那個破廟,碰地撲開爛木頭門,一頭栽倒在廟中間。他思索混亂,大腦里一片黑暗。他閉著眼睛,在乾燥的地面上過了很久,他才感覺到,似乎有人跪在他面前,低頭看著他。

他首先看到對方穿的衣服,不是那個活骷髏。落難者心裡一激動,感到自己終於遇到了活人了。他抬頭一看,原來,是個披著頭髮的年輕姑娘。

這姑娘穿的衣服,破破爛爛,勉強能遮羞而已。屋子裡燭光昏暗,姑娘穿的衣服歲月肯定很久了,即使面對面,落難者也無法看出衣服的料子和顏色了。

不過更吃驚的是姑娘的指甲,很長,很久沒修剪的樣子,都帶了蜷曲了。落難者看了看那些鳥爪似的指甲,感到十分厭惡。而且那些指甲似乎很奇怪,發著烏光。但是,神像前頭的供桌上,燭光確實很暗。而且光的顏色是會改變所照射物體的顏色的。所以落難者無法斷定屋子裡任何一個東西的本質顏色。

落難者起初以為這個姑娘神經不正常,過後才意識到,她可能也是個落難的人。他這麼猜測。這個猜測如果成立,當然就可以解釋他為什麼感覺這個女孩子總有一種凄厲味道的感覺了。

不管事實如何,這個孤獨地陷身在這個迷惑的地方的男人,立刻就對姑娘有了熟悉和親切的感覺。

落難者坐起來,問姑娘說:這裡是什麼地方?

但姑娘只是搖頭。

落難者嘆口氣。看來這個姑娘也對自己的處境毫無了解了。真是同命的可憐人。落難者認為,過了不多久,他也許就跟這個姑娘一樣,象個山裡的神農架野人了。

至於不說話,落難者認為,是這個姑娘本來啞巴,或者根本就是在這裡獨自時間長,無人交談,又遭遇大難,嚇到失語。

落難者躺了很久,肚子餓得咕咕亂叫。他這才想起,自己倉皇逃跑時,把該帶的東西全扔了。

他餓得混身發軟。這個姑娘眼睛亮了亮,露出一絲笑容,指了指門外。

落難者不解。姑娘已經閃身走出破門了。

外頭天沒亮,陰影亂飛。落難者突然警覺起來。他看到了一片山林。

落難者突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太害怕了。

他感到難以理解造化的神功。

落難者,猶豫片刻,終於還是心驚膽寒地抬起頭,看天空。

月亮象惡作劇似的,被一陣風吹著,輕飄飄地,自那個「井口」往遠處飄了。

落難者遙望那片奇特的山林。姑娘蹣跚在通向山林的坡地上,路肯定不好走。

這裡除了廟門前的一小段粗陋的石頭小路,似乎基本上沒有路。落難者遠遠地看著姑娘的身影,卻沒有勇氣跟上去。他是個壯漢,雖然斗老虎絕不可能,劈了一條狼還是有希望的。

他恐慌地想:究竟是什麼種類的喬木,能在缺少太陽的地下,生長這麼旺盛?他是個旅遊愛好者,見過世面,但是眼下實在超出了他能理解的範圍。

他心裡突然一驚。因為他看到姑娘的身影在外頭的山林里,突然跌了一跟頭,摔倒後姑娘似乎是摔得不輕,伏在地面好有一陣掙扎,無法起身。

落難者想到對方是個柔弱的姑娘,看她在地上爬去起身,心裡提了起來。他忍不住向那片山林沖了過去,想幫助這個姑娘。在那片刻,他作為一個正常人的本能似乎超出了恐懼的壓力,暫時復活了。他本來不是個冷血男人。但是即將衝下山神廟的山坡時,他猛然站住腳。

姑娘已經扶著一棵樹站起來了,從遠方遙望,姿態十分的裊娜。

他忽然感受到一個奇怪的感覺。某種東西,在他心裡蠢蠢欲動。

他正心煩意亂的時候,那姑娘已經從林木中間走出,提著一個熱氣騰騰的罐子,裡頭發出一股誘人的香氣。

他更加的餓了。

那姑娘把罐子帶進廟裡來,落難者迫不及待地往裡一看,裡面燉了不知道什麼植物的果實,味道誘人的很。他感動得幾乎掉下眼淚,腸胃也瘋狂地號叫。

不過,落難者心思比較好。他正打算進餐,突然想起那個活骷髏。他考慮,那個老人成了那副樣子,實在可憐,興許是年事太高,在這個地方,實在不好弄到吃的。這樣下去,遲早不老死,也先餓死了。

落難者想到自己未來的結局,忍不住又落淚。一夜功夫,他已經看到了兩個人。可惜都不正常。一個是瘦到嚇人的活骷髏,一個是神經不正常的啞巴女孩子。

他苦笑地心想,如果自己始終走不出這個倒霉的山谷的話,也許會陪著這個啞巴姑娘,在此度過一生,然後就跟這個老人一樣,成為活骷髏?

落難者的品行還是比較好的,雖然眼下幾乎絕望,他也沒忘記那個老人。想到老人餓得那個樣子,不知道多久沒水米打牙了。落難者決定,自己年輕力壯,不愁這一頓。

他就左右觀望,尋找那個老人。但是,小小的廟裡,沒有那個老人的影子。

那女孩子已經不耐煩起來,把罐子的食物,向他推進了一點,帶著詢問的意思,看著他。

不知道為什麼,落難者害怕這個女孩子的眼睛。雖然,眼前的女孩子,脖子細弱,上面隱隱都可以看到藍色的靜脈血管,只怕他一隻大手就可以,把她的頸椎捏碎,但是他就是害怕這個細弱的女人。

但是落難者已經傷了心,對自己未來的結局的憂慮,以及和那個可憐老人的同病相憐,使他片刻之間茶飯不思,他哽咽了,他無法自己獨自進餐,輕輕把女孩子送過來的湯推過去,對那女孩子說了句:你先吃吧。接著走出廟門,去找那個老人。

山裡突然起了風了。

這風十分的古怪。落難者本來以為,在這個深井一樣的谷地里,空氣是悶滯的。但他顯然弄錯了。這個風也不知道從哪裡刮起來,帶著讓人遍體發抖的陰寒味道。

尤其是,風一刮起來,這個本來就難見到太陽的深谷,似乎更黑了。

不,不是似乎,是的確!

風裡似乎有股希奇的味道。他聞到鼻子里,感覺冰到了骨髓里。

落難者被這個景象,驚呆了很久。在很久之後,他回過神,想起自己出來的目的,猶豫了幾秒鐘,然後就開始張望那個老人的蹤跡。

落難者的人品是很有些人性味的。讓他丟下那個老人自生自滅,他還真做不出來。

何況兔死狐悲。落難者雖然反感那個活骷髏,不過,在這個莫名地帶里生存,而且很可能永遠無人搭救的話,當然,難友是多一點比較好!

落難者向那年輕姑娘方才作炊的地方望過去,他懷疑,那個老人應該就在那個可以找到食物的地方。不過他看到那片黑黢黢的林木時,他畏縮了。

毫無疑問,在這個時刻,誰都不敢保證裡面沒有猛獸之類的潛藏。但是對他來說,他不敢接近那片密林,還因為,他對它們的生長,感到極為詫異。

長年旅遊的經驗告訴他,不要接近那些不了解情況的植物和地帶。

但是,他又突然升起疑惑:那個女孩子,怎麼就一點都不怕呢?要知道,深夜裡,不要進入密林,是山裡人的常識。因為既容易迷路,又容易遇到夜間覓食的野獸。

想到野獸,他突然警醒起來。因為想到那個導遊小姑娘的屍體,還睡在曠野之下。落難者是個好人,他擔憂起來。同一旅遊團里,落到這個山谷的落難者,除了他,似乎就是那個小姑娘。

他活著,小姑娘死了。不讓她暴屍荒野,被野獸啃食,應該是他作為唯一一個倖存同伴的義務吧。

落難者不知道,他的善良會報答他。

他這麼一想,就轉過山坡,向他跌落的那個地方摸過去。

隔很遠,他就看到一個身影。這次他沒看錯。確實有個人影,背對著他,趴在那堆泥石流形成的小土丘上。

他駭異地發覺那個背影極其眼熟。原來,那就是那個老人,活骷髏!

他大叫一聲:「嗨!你在幹什麼?」

老人似乎猛然一震,逃了幾步,又跌倒了。

落難者心頭起疑,追上前,把老人翻個身,不禁「啊」了一聲,連連後退。

老人臉上,前胸,手上,滿是血污!

一隻手藏在背後。那人強行把那隻手拉出,發現手裡正攥著一隻被啃嚙一半的人手,潔白,纖細的小手!

那人大叫一聲,翻身向那導遊小姑娘陳屍的地方奔去,看了現場,又狂叫一聲,果然,屍體一隻手臂已經沒了。啃了一半的胳膊還被扔在小姑娘身上,露出白森森,帶著血絲的骨頭。

那人瘋狂地跑回老人面前,舉起一塊石頭,向老人的腦袋砸下去。

眼看老人就要在他手下腦漿迸裂,那人卻突然冷靜下來。他問道:山裡不是有野果嗎?隨便什麼不可以吃的?

老人本來緊閉了眼睛,聽他這麼說,睜開眼睛看著落難者。落難者忽然感到,老人的眼神,突然不象動物,象個人了。

落難者嘆口氣,對老人說:算了,跟我走,我給你弄點吃的。他心想:那小姑娘做的飯,無論如何要先讓這老人吃飽,人都餓瘋了。

他帶著老人回到山神廟。這個時候,風卻越來越大了。天色越來越黑。

呼嘯的風裡,帶著似乎什麼耳語般的聲音。落難者無法解釋為什麼,他側耳認真地聽了聽,好像是喊人的名字。他隱約好像聽到有個名字似乎很耳熟,但就在同時,風聲呼吼,帶著哨音已經自他耳邊滑過。

落難者呆了半晌,帶著某種失落感和老人走進山神廟。一開門,屋裡放著那瓦罐里的食物,小姑娘卻不見了。

落難者心事重重,把那瓦罐推給老人,說道:「你先吃吧,吃飽,剩多少算我的。」

他正說著,門突然又開了。那小姑娘走了進來,看到瓦罐在老人手裡,臉上立刻陰暗了。她奪過食物,推到那人懷裡,又指指瓦罐,意思似乎是說:「這是專門為你做的!」

落難者耐心地勸說道:「別這樣,他歲數大了,經不住餓啊。」那女的臉上露出怒意,怒視著老人。

落難者看不下去。心想:你們好歹也是相處在這裡的難友,何苦仗著自己年輕,欺人太甚?他扭頭一看那老人,吃驚地發現老人渾身皮膚都在微微抽搐。

他登時大怒,呵斥道:「你這女的太不像話啊。你看這個老人都餓得要——」

他頓了一下,說不出「吃人」的事實,但是心裡更加憤怒,幾乎要動手打人:「你每天給他一碗飯,他也不會餓成這樣啊!你太狠心!」

女的臉上先是錯愕,接著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而那老人,緊緊盯住女人臉上的表情,女人每看他一眼,他就哆嗦一下。

落難者把食物遞給老人,奇怪的是,老人竟癱軟在地上。他吃驚地勘著老人,又回頭去看看那女人。他發現那女人的臉上笑容消失了,又換成怒意,似乎對那個老人極為憤怒。

落難者就開始懷疑了。他看看食物,對那女人說:「你先吃一口叫我看看。」

那女的竟毫不猶豫,一口一口吃了起來。老人瑟縮在他背後,一聲不出。但落難者分明感到,這個老人在緊緊盯住這個女人。

女人吃了幾口,把食物還給這人。這人心裡疑惑,他當然知道,有的老年人,晚年性格大變,無端猜疑。他捧著瓦罐,又對那老人說:「沒事的,這飯沒事。人家是好心啊。」

但老人還是步步後退。

落難者沒辦法。他自己肚子里早就餓得如同擂鼓,就低頭自己先吃了。

不料嘴唇剛碰到瓦罐,那老人突然跳起來,奪過瓦罐,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女人的臉上又是一陣怒意,接著卻又換做笑意了。落難者又一次起了疑惑,他盯住那女的笑容。因為,那樣笑法,實在不象一個人的笑臉。

老人吃了瓦罐里的飯餐後,帶著滿臉汁水抬起頭。

落難者嚇得一跟頭倒仰過去。

在瞬間,似乎不是同一個人了。

年輕了幾十歲!從活骷髏變成了30多歲的青年人。但是神情恍惚,眼光獃滯。

落難者坐在地上,似乎明白了什麼。老人搖晃著,從他面前走過,來到那個黑漆桌子前,拿起賬本。

落難者忽然有所醒悟,他從老人背後伸長脖子,看見老人在那個本子上,寫了一個名字。

落難者心驚膽寒地爬起來,伸頭過去看,是「貢德發」的名字。難道這就是這個老人的名字?

就在這時,外頭風聲更大了。年輕了的老人搖搖晃晃走出去,落難者的一隻胳膊也不由自主地跟了出去。這時候他才意識到,這個老人緊緊抓住他一隻手。

老人帶著他一路走,四周的風似乎都積聚在他們身側,越積越厚了。就象是突然下了一場黑霧。除了老人帶的路,他什麼都看不見。

老人突然停了腳。落難者一驚,才看到,原來他們已經到了那座石壁前面。他下意識地看過去,石壁上果然已經添了名字:貢德發!

落難者突然醒悟過來了。只要是在那個賬本上寫名字,那麼,就會進入這座石壁的行列。老人是因為看到他的淳厚心腸,所以替他喝了那碗古怪的餐飯,替他登上了石壁!

不過,也許是因為老人煎熬的時間太久,已經喪失一切希望了吧……

而那個翻找行李的身影,落難者忽然想起來了,就是那個女人,她在找他的名字!謝天謝地,因為被水浸泡,那本名冊上,他的名字,恰好完全被泡沒了!不然,那女人就不必費那麼大心思來騙他喝湯!

當她去林子的途中突然載倒,第二次趴在地上時,落難者其實已經有了懷疑。因為,第一次她伏倒在地的姿態,跟第二次,一模一樣!

他正這麼想著,那些黑色的霧氣,似乎都化作縹緲的人的形狀。而這些人的邪惡的形狀,卻都在向那個痴呆的老人身體里滲透!落難者恐懼地發現,老人的身體也似乎在漸漸淡化為霧氣的一部分了!

他明白了,有很多人,曾經跌落到這個山谷里。他們都被誘惑著,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後,他們就永遠留在了這個山谷里!這就是山谷里連具屍骨都找不到的原因。

只有這個老人,不知道什麼緣故,竟然獨自活了下來。

他跟他一樣,是個活著的人。但是,活人不敢吃這山谷里的東西!所以,老人才飢餓到變成一具骷髏,寧可吃死屍,也不敢去碰那「女人」熬出來的湯飯!

落難者絕望了。他明白了一切真相,也隱約看到了自己將來,也將會象這個老人一樣,依靠著偶爾落下山谷的屍體充饑,餓成一具活屍。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感到,他被老人抓住的那支手臂,望上一甩,一直甩向頭頂那個小小的「井口」去。

狂風大作,落難者的身體,藉助力量,身不由己地向井口的那盞月亮飄了上去。

「李**!李**!」落難者再次聽到了風中的那種聲音。沒錯,這的確就是在念叨他的名字!

「不要喊我的名字啊!」傷員痛苦地慘叫一聲,睜開眼,看到眼前圍滿了人。其中有他公司的同事,還有幾個,明顯是當地的山民。

其中一個山民,滿頭都是白髮了,他正用一種動物似的眼神看著小李。

小李恐怖地在床上連連後退:「別問我名字!別問我名字!我沒有名字!」

「我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聽聞過,在我們山裡,有一個很可怕的地方,叫做『陰陽谷』。我們雖然是山裡土著,但是,有些人進山後,會再也不見回家,屍首和攜帶的東西也都沒有蹤影。上歲數的人就說,他很可能被陰陽谷給收走了。」聽了小李對遭遇的敘述後,老山民一字一句地說道,眼圈發黑,「在我出生之前,我家有位叔叔進山打獵,再也沒回來。」

「山裡可能產生的意外很多。」一旁的醫生反駁,「也許遭遇野獸,也許跌落懸崖。任何一種情況,都可能屍骨無還的。」

醫生的觀點,更為大家所贊成。醫生說道:「這小夥子昏迷時間太久,做了惡夢了吧。」

醫生的分析很有道理。傷員小李漸漸地平靜下來,由於藥物作用,漸漸睡著了。

那老山民也不再爭論什麼。傷員需要清靜。探望的人,都一一退出了病房。老山民被兒孫扶著,搜救隊的隊長跟他握了握手,說道:「老大爺,多謝您給我們做嚮導。不然,這山裡地形變化太大,我們真的找不到人呢。謝謝您,您救了一條命!」

老人微笑著說:「應該的。」那隊長又好奇地問道:「老大爺,您剛才說您家裡也有人進山,可能就是被那個什麼『陰陽谷』給收了。他叫什麼名字啊?」

老人記憶力很好:「貢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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