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塵埃‖那時真傻(下)

塵埃‖那時真傻(下)

那時真傻(下)

老張帶著滿足的心情回到自己房間後,興奮得很長時間都睡不著,覺得自己真是太幸福了,自己這麼一大把年紀了,竟品嘗了一會這麼嬌嫩的人。本來,老張自看到擁有花容月貌的劉俏後,心中立刻就生出了一種愛憐和愉悅的東西,因此,當他們兩家成為公眾眼中的親戚後,過段時間不去欣賞欣賞劉俏如花的笑臉,心中就有種焦躁難耐的感覺,就會以亮子的名義去一次劉俏家。當然,他也能猜出劉俏和她母親、哥哥同意劉俏和亮子訂婚的原因,他的兒子亮子不僅長相一般,而且也沒有什麼過人的本事,他們還不是看中了他們優越的家境。而且,就是他兒子和劉俏訂婚後,仍有好幾個人對他說,因了劉俏是個特別優秀的人,儘管現在已和張亮子訂婚了,還有人為了將她說為自己的兒媳婦,對他們家很好,他希望劉俏最終能成為他們家的兒媳婦,對人家給他所說的那種情況很是擔憂,他覺得要穩住劉家人的情緒,只有給他們更多的物質益處。而他們家最主要的經濟來源和物質財富,都來自村中人眼中三個非常幸運的都找了有錢丈夫、娘家人也由她們富了起來的女兒。所以,自從他們有了這門親戚,一則他想時時能欣賞到如花一樣的劉俏,也想讓他們一家能給劉家留個好印象,他得時刻準備一些去劉家的禮物,因此,三個女兒轉娘家時,他總會興奮地向她們誇耀,他們亮子媳婦可真是個聰明、伶俐、勤勞的好孩子,他去他們家時,給他端飯燒茶很是尊重,還囑咐他別干太重的活;亮子這麼沒出息的孩子,能遇上這麼好的媳婦,那可真是他們張家的造化。幾個女兒聽老父這樣說,就都節儉了許多,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從城裡給父親和亮子帶來一些城裡人認為平常,而農村人卻認為十分稀罕的東西,並給老父一些錢,囑咐老夫有空多去劉俏家走動走動,聯絡一下感情。而且老張為了去劉俏家時有更豐富體面的禮物,經濟上節儉了許多,去集上的頻率低了許多。他每攢夠他認為足夠數量的東西就去一次劉俏家,感受一下那可心人兒的氣息,那是他最快樂的時光。而且有時他剛從劉俏家回到家,他就想,什麼時候能再去看看這個漂亮的兒媳婦?總而言之,劉俏對於他而言,是極迷人的,有好幾次,看著劉俏那比花還妖艷的笑臉,他竟衝動地想撫摸一下她那鮮嫩的肌膚。劉俏和張亮子結婚後,眼前每天飄動著這麼一枝漂亮的花,他心中溢滿了喜悅的浪花,有時他還會因了過於激動忍不住在劉俏跟前開句過火的玩笑。他本以為這樣的玩笑會使劉俏生氣,可誰知,劉俏只是臉微微一紅就笑了,似乎劉俏還很愛聽這樣的話。因這甚至有時他還會覺得自己比兒子在劉俏眼中的分量重,產生了要和劉俏肌膚相親的念頭,雖然他覺得這樣是不道義的,但他確實難以抵抗劉俏的魅力,這樣的慾望使他為自己開脫,我還不太老,這麼多年沒有女人,做這樣的事不為過吧!終於,難以抑制的慾火使他大膽設計品嘗了一下劉俏的滋味。這會兒他想,看來,劉俏也喜歡這樣的交易,那我就和她做這樣的交易,只要其他人不知道就行了。

劉俏也是很長時間睡不著,心中是五味雜陳的,覺得人真是太奇怪了,變化也太快了,她在娘家做姑娘時,偶爾聽到村中有的女人閑聊時說,村中某個女人或是男人演繹的風流韻事時,她覺得這類人簡直就不是人,自己這輩子絕不和這類不知羞恥的噁心人交往,豈止交往,自己得離這種人遠遠的,絕不能讓這種人污染了自己。可結婚後,不知怎麼搞的,她突然發現,村中人議論的那種有婚外情的女人,被她們那些情人討好著給予這樣或是那樣的益處,生活得總比那些正經人要好,形象也要比正經的女人優美,她覺得人們所貶斥的那種女人並不壞,而是那些女人具有非凡的資本才被人那樣追求,議論人的人是嫉妒那些人;而她遇些痴迷自己的異性目光和讚美,就會興奮好一會兒,她就覺得那正是自己的魅力之所在。儘管她做了一個村中最年輕的女人,也就是十七歲的女人後很少時間,觀念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可要說讓她去找除張亮子以外的其他男人溫情,她還是做不出,仍認為那樣是有悖道義的,是下賤的舉動。她也還想,如果村中的那個男子對自己有非禮舉動,自己必須捍衛自己的人格和尊嚴。可這次,她不僅不怎麼過於生氣,還因老人給了她錢有一種滿足感,又因為她覺得錢能改變一個人的身份,她還想,錢越多,別人就對自己看得越高,只要外人不知道自己和老人有這種關係就對了。這麼想著,她倒認為老人在這個人們都認為沒有了性慾的年齡對自己這麼痴迷,是因了自己具有超乎尋常的吸引力,她還希望這老東西天天能和自己做這樣的交易。可剛有了這個念頭,就覺得自己太傷風敗俗了、太不知廉恥、太不道德了。可她自責過不一會兒,又想起了聽到的另一些傳聞,『某些人在別人的視線之外干著見不得人的勾當,在公眾面前卻又會將自己裝扮成一個非常合乎道義的人,並且還會一本正經地針砭其他人』時,又覺得自己這樣是沒有什麼的。

次日,劉俏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干著她每天該乾的活,清潔、做飯......只是和老人的目光相遇時,她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立刻將目光移向了別處,可儘管這樣她依然會給老人端飯。只是亮子回到了家,和亮子的距離近了,心中就有那麼一點自責,我怎麼能做這樣的事呢?

這晚,劉俏剛刷完鍋,如往常一樣,村中來了幾個看電視的人,不知為什麼,聽到屋子裡和院子里的說話聲,她突然有些羞澀,不好意思見人,就對正站在廚房門口看她刷鍋的亮子說,你去開電視吧,我好像有些感冒,我想在那邊歇歇,便去了她和亮子的屋子裡。

俏,吃過了沒有?和劉俏已處得關係較好的紅娟和秀秀來到了劉俏的房門前。這是他們的一貫動作,只要他們覺得劉俏沒在大屋子裡,就來到了劉俏跟前,她們覺得劉俏先到大屋子裡去看電視,她們才好意思進去。

吃過了,只是我有些感冒,剛吃過葯,頭還在疼著,不想動,你們去那大屋子裡看電視吧!劉俏想用這個謊言來躲開這些友善目光的刺激。

秀秀坐到了劉俏的炕邊,將手伸到了劉俏的被子里,討好地說,還沒燒炕?我給你去燒。

別燒了,我剛點著,不一會兒就熱了,你們去那大屋裡看電視吧!

自從有了第一次,不長的時間,劉俏就在老張金錢的引誘下,和老張半推半就地做了幾回這樣的交易。

劉俏手中的錢多了,她除了心中感到快樂外,也很會花錢,又買了一些高檔化妝品,將自己裝點得更加動人了,得到了更多的讚美。而且,她還不知不覺過起了奢侈、優雅的生活,一個人看電視時,就吃買的小零食、瓜子或糖果。她覺得這樣的生活真是太幸福了。可她知道,這樣的生活得用錢,而自己又掙不來錢。唯一能讓她過這種闊綽優裕生活的是老人對她的關心,因此,儘管她覺得老人那樣使她有些不自在,可這事給予她的不自在卻抵不過老人給予她錢的快樂。在老人暗示了她幾次,又和老人做了幾次這樣的交易後,她已不再覺得老人對她那樣是多麼可恥的事情,較能坦然面對亮子、好友了。而且依然對老張很孝順,並且為了得到老人的錢,她還希望亮子外出給她一個和老人做這種交易的機會。可亮子一段時間以來一直在家,她很心煩。這日晚,看電視的人都走了後,亮子吸煙不慎將一根剛點過煙的火柴掉在了單子上,將單子燒了一個洞,她就氣得大罵了起來,你瞎著嗎?

你臉色這麼難看幹什麼?是你瞎著哩!亮子覺得這幾天來劉俏一直對他陰沉著臉,很是生氣,毫不示弱的還擊。

你不撒泡尿看看你是個什麼樣子,倒還嫌我難看?劉俏想別人都讚美她漂亮,亮子有她這麼個媳婦應該知足,想不到這個醜八怪還這麼污衊自己,她十分傷心,將正在整理的衣服拋在了地上,生氣地哭了起來,並還在心中回擊亮子,我與你結合,只不過是看上你優越的家境,你還以為你是個人?

你尿尿多,看你能流到什麼時候?亮子看劉俏這麼個樣子,更生氣了,想在外面躲躲,就走出了大門。

亮子,你到什麼地方去?老張聽到亮子和兒媳爭執了幾句後,亮子就打開大門向外走,心中有些擔心,立刻穿上衣服走到大門邊去看,外面漆黑一片,他便又折回到亮子房門前想看看、問問這兩人到底怎麼啦?你們為什麼吵架?他站在兒子門邊看到地上扔著一堆衣服,劉俏正在傷心地抹眼淚。

他吸煙將單子燒了一個洞,我說了一句,他就罵我難看!

你已是個大人了,怎麼經不起這麼個撞擊?罵人哪有好口?他這是氣話,誰不說你是我們村的一枝花?聽兒媳這樣說,老張認為兒子和媳婦沒有什麼大的分歧,估計兒子是因了氣憤想出去轉轉,也就不再擔心兒子了。這一刻,她看劉俏梨花帶雨的樣子,興奮不已,內心隨之湧起了一股想立刻和劉俏肌膚相親的衝動,再也無法控制自己,衝過去一下子將劉俏抱在懷裡,將劉俏的一隻手攥在了自己手裡,溫情地說,那東西混著哩,嘴裡胡說哩,你別將他的話放在心上,你可是我活了這麼多歲數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子。老張又在劉俏身上滿足了一回自己壓抑已久的慾望。當然,他為了以後一直能品嘗這美味,又給了劉俏十元錢。便走出大門找回了自己的兒子,去他屋子裡睡覺了。

以前,劉俏和老張共度魚水之歡後,覺得有些對不起亮子,心中多少有些自責,可亮子今天竟嫌她形象的話,使她生氣地想,你這麼個球樣的東西還這麼說我,我就和你爸在一起,給你當個小媽,看你能將我怎麼樣?

劉俏有了這樣一個念頭,只要亮子不在家,她就有意在老張跟前說,要去集上轉一轉,自己的洗髮露沒了、衣服過時了、搽臉油沒了......

老張聽到劉俏這麼說,就知道劉俏想要他的錢了,而劉俏要他的錢,從以前他們心照不宣的舉動揣測,劉俏是想和他溫情了,很是興奮。而且這時他覺得,自己已這麼個年紀了,這麼年輕的女子還這麼愛自己,一則是因為他能給她給上錢;二則是因了自己有本事,心中快樂的浪花就會翻滾很長時間。因此,從那以後,只要亮子不在家,他就去劉俏屋子裡享用一番令他心醉神迷的劉俏。而劉俏由最初的假意拒絕,也變得與他情投意合了,更讓他想入非非了。而他由開始覺得和劉俏這樣有些不合乎道義,對不起自己的親人,且他本人也覺得尷尬而變得心安理得了;甚至有時他還會想,自己仍能品嘗到這麼鮮嫰欲滴的女人,那還不是自己的幸運。而劉俏接納他給予他的快樂,使他常在幾個富有女兒跟前說劉俏是個聰明、伶俐、心善又勤勞的人,他們亮子能娶到這樣的媳婦,那是亮子三生有幸。當然,老張的三個富有女兒聽到老父這樣誇讚弟媳,覺得他們家娶了個十里八村少有的好弟媳也很高興,從某次開始,她們每迴轉娘家時,除給他們一些他們三人都可以用的禮物外,還會給劉俏另備一份禮物,喜的劉俏姐長姐短叫得很是親切。而劉俏這麼張甜嘴,哄得老張的三個女兒也很高興。

劉俏每得到一次姐姐給的禮物,一則因了她覺得某些東西一下子用不完會壞掉,二則她還想向娘家人炫耀一下自己在阿公家一家人眼中的分量,她就會興奮地帶著禮物去一次娘家,並將自己享用過的美味向娘家人誇耀一番。娘家人因此很是榮欣、高興,哥哥劉存還會眉開眼笑地說,你要好好孝敬老人哩!看著娘家人依著自己幸福地品著美食,劉俏心中比吃了蜜還甜;她也知道哥哥笑著囑咐她的用意,那還不是因了她尚在娘家時,老張某一次來他們家時說的那句話,『如劉存說媳婦時有困難,他就會給他幫幫忙』。這個時刻她就想,亮子父親說是幫哥,那還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嗎?如果哥哥一直這樣對母親和她們幾個和顏悅色的,自己只有一直討老人歡心,也就是和老張保持那種不能見光的關係,因此在某種情況下,她認可老張,也還是希望哥能借她的面子得到老張的益處。

漸漸地,老張和劉俏的這種交易就達成了一種默契,亮子在家時,他們就心照不宣地恢復了兩輩人的關係,只要亮子走出家門,他們立刻就聚在一起一刻千金。有時亮子在家呆的時間一長,劉俏得不到老張的溫存和錢,很是心急,總要想方設法支走亮子;有時還會因了心煩找茬和亮子吵架,而她和亮子爭吵時,只要老張在家,就以平息他們兩晚輩的戰火為由,也就罵起了亮子。亮子一生氣就出門了,就給他們提供了在一起溫情的機會,看到亮子走出家門後,他們兩人就互相看著對方高興地笑了起來。劉俏覺得不知是老張會欣賞自己,還是亮子只會挑剔她怎麼的,後來,劉俏覺得和老張在一起還要比和亮子在一起快樂,因此,有時,只要她呆著個能和老張溫情一場的機會,就尋到老張屋子裡供老張消遣一番;有時老張的臉還會在她面前幻化成亮子的臉,可以說,劉俏自和亮子結婚不到三個月就和老張完全成了事實上的夫妻。對於他們的這種做法,劉俏不僅感覺不到有什麼不對,倒還覺得是自己因上蒼眷顧有了這幅花容月貌,使老人無法抵抗自己美麗的誘惑而這樣心中幸福著,只是她偶爾到村中那些常到他們家看電視的、比她年長一些的年輕婦女那兒串門時,聽到她們貶斥村中那些作風不正的婦女時,才就覺得自己和老張那偷偷摸摸的行為有些不合乎道義,就一邊敷衍著她們,一邊在心中決定,我以後再也不和那個老東西干那樣的事了。可一旦到了家中,看到老張那有所企圖的笑臉,就忘了那些人常說的道德禮儀,就又和老張恢復了那種關係。

一天午飯後不久,劉俏很噁心,將吃的飯全都吐了出來,而且很乏,就掙扎著刷完鍋到他們那屋去睡覺了。

坐在大屋子裡炕上吸煙的老張,隔窗將劉俏的這一情況全看在了眼裡,心中一喜想,難道劉俏懷孕了?他和妻子過了多年夫妻生活,從妻子的身體變化以及敘述中知道,女人懷孕期間,不僅人很乏,而且很饞......從那以後,他就對劉俏更關心了,趕集的頻率比以前高了許多,而且每次趕集,都要給劉俏買一些涼粉、麵皮、水果等;並且還將劉俏有身孕的事告訴了他的幾個女兒;從那以後,亮子的幾個姐姐,每次轉娘家,除給他們一家人備些禮物外,還會特意給劉俏另備一份對大人及胎兒都有利的禮物,這令周圍的年輕媳婦很是羨慕,都說劉俏可是個命大人。她們的艷羨令劉俏幸福得臉上總是掛著抑制不住的笑容。

儘管老張和劉俏在他們家那個狹小的世界,為了滿足各自的慾望干著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可他們卻想給公眾留個好印象,所以,有第三人在他們跟前時,他們還是小心謹慎地扮演著他們該扮演的角色。可儘管這樣,外人還是從他們精心遮掩的反常舉動或疏漏了的一些生活細節中,看出了他們不檢點生活的蛛絲馬跡。

一天,亮子外出了,晚上在亮子家看完電視的人回家後,老張立刻關上大門,迫不急待地來到劉俏房間,發泄著自己的慾望。

砰砰砰!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誰呀?怎麼這麼掃興?老張不由生氣地小聲罵了起來,也擔心別人發現他這麼齷齪的舉動,失意地紅著臉準備遮掩他這舉動,坐了起來。

這時,劉俏也一下子緊張了起來,要是別人發現自己這樣,今後可怎麼活人?她立刻坐起邊穿衣服邊生氣地對老張說,你這樣叫我怎麼活人?快穿衣服!怎麼辦?要是亮子回來怎麼辦?

這時老張反倒不怎麼害怕了,邊穿衣服邊笑著說,你別怕,興許別人看不見我在這屋,就是看見了,你就說,我在你房間給你打老鼠。

打老鼠?虧你想得出,誰呀?劉俏害怕不應聲會讓人起疑,想先穩住對方,更想穩住亮子;對正在慢悠悠穿衣服的老張說,你快點!我去開門,你乘我去開門的過程中,趕緊到你那屋子裡去!

老張意識到了什麼似的應著嗯!也加快了穿衣的速度。

俏,已這時了還來打攪真不好意思,這娃看電視時將他的汽車放在他爺爺的窗檯忘了拿,吵著要來取,怎麼哄也哄不住,真不好意思!

碎娃就是這樣的,有啥不好意思的?哼!劉俏大聲哼了一聲,那是她給老張的信號,她故意在廊上磨蹭著穿鞋子,也估計著盡量用自己的身子擋門外人有可能從門縫看到的,她不希望人家看到的事,直到老張走出了她的屋子,向他的屋子走去了,才向大門走了,也和她聽出的彩虹說著話,旦子,就知道煩你媽媽,走到大門邊,她又假裝鞋未穿好,用腳做了個摸索著穿鞋的動作。看到大屋裡的燈亮了,才打開大門說,進來!

站在大門外的彩虹有些納悶,劉俏經常十分麻利,這會兒怎麼啦?似乎剛才有人在他們家院子里躡手躡腳地走路,似乎劉俏還在掩護那人,難道這個剛過門不久的媳婦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可她又確定不了真有這樣的事,但她剛才分明聽到亮子家院子里有人似乎有意掩蓋著、不讓人聽到腳步聲地在小心走路,但又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音,這感覺告訴彩虹,這個劉俏確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是趁亮子不在家偷人?她覺得,一則碰上這樣的事晦氣,二則,看來劉俏這會兒不想讓外人到她家裡去,就說,孩子的汽車在你家大屋子的窗台上,麻煩你給找一下,我就不進去了。

再玩會兒,旦子一下子掙脫了彩虹的手,跑進了亮子家院子里,跑到了俏俏的屋子裡,看到亮子父親平時有空時常會拿在手裡滾動鍛煉手指的鋼珠,一下子一手一個拿在手裡說,我爺爺的珠子在這裡,我要給我爺爺送去。

旦子,快來,我要回去了!彩虹聽兒子說出了這樣的話,不禁覺得她剛才的猜測是正確的,而且有些吃驚,和劉俏偷情的還不是其他人,是亮子的父親,這真是怪事中的怪事,她覺得這個表面上光鮮亮麗、滿口仁義的女人是個不知羞恥、內心極其骯髒的人,有些噁心。

劉俏聽到旦子這樣說吃了一驚,臉立刻發燒了,心中還在埋怨老張,這老人,你將那東西拿我屋幹什麼?這時,她想用自己的大聲遮掩一下旦子還有可能說出的讓她更難堪的話,就說,姐,你進來坐會兒!

......

轉眼,劉俏已懷孕幾個月了。最近幾年,老張經常會聽到有人閑聊時說,現在的女人可比以前的女人值錢得多,懷個娃都要檢查好幾回。他想讓亮子將劉俏也領到醫院檢查檢查,那晚他給亮子說時,亮子卻硬邦邦地說他不去。因為那天下午,亮子和一人發生爭執打了架,心情不好。

你一個大人怎麼這樣?老張生氣地看著兒子。可僅一會兒,他心中就高興起來了,亮子不去,我不就可以帶劉俏去醫院了嘛?次日,他對劉俏說如今計劃生育政策緊,一個娃就是一個家中的寶貝,還是小心點好,這?咋這樣?他不領你去算了,我領你去!

自己和老張去醫院,劉俏的臉紅了一下,遲疑了幾秒鐘說,行,我收拾收拾我們就去。她還在心中說,不知村中人看到我和老人一起去醫院會不會說什麼?她從這兒人愛議論人的毛病猜測,也許是會說什麼的,因此她收拾停當後對老人說,你在前邊走,我隨後就來,她想和老張拉開距離,不給村中人罵她的把柄。不過,儘管她心中有這個顧慮,她覺得老張要帶自己去檢查還不是因了太疼自己才這樣,心中還有點高興,這高興的情緒抵消了她心中的顧慮,她估摸老張快要走出村了,才走出了大門。

穿這麼新要去幹什麼?村中幾個在一起聊天的老人中的一老人問老張,臉上滿是忍俊不禁的笑。

閑轉呢!老張紅著臉,想迅速走過去。

來,沒事幹我們就去下盤棋!另一個愛開玩笑的老漢一把拉住了老張的胳膊。

唉,你找別人吧,這會我有急事呢!

你能有什麼急事,難道是要和兒媳婦一起去照相?

哈哈哈!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

老張看到一時躲不開這幫人的戲耍,急得紅著臉說,唉!說什麼呢?我這慣大的兒子不如你們的兒子,讓他領他媳婦去醫院做個檢查,他都不去,真是氣人,還得我這把老骨頭替他辦,我這命呀,就不說了!老張嘴上是這麼說,心中卻很高興,還忍不住讓笑容跑到了臉上。

那也行!好歹是你們張家的娃!這老人陰陽怪氣地嘩眾取寵,他也覺得人家去醫院的事重要,就放開了老張。

帶兒媳檢查娃是兒子的事,這老?咋好意思去呢?難道是他的娃?看老張走遠了,一老人笑著說。

哈!你這樣胡說,不怕挨打?

僅幾天,老張帶兒媳做孕檢的事就在村中傳遍了,被村中人熱議了幾天,也像興奮劑一樣,使村中人興奮了好幾天。

那時,人們的生活水平普遍低,有時用幾塊錢,條件差的人還要到條件較好的人家去借。一天,永平正在上小學三年級的兒子,自中午剛到家就對他母親小梅說老師讓他們用鋼筆做作業呢,要求父母給他買一支兩元錢的鋼筆,可永平在他們夫婦二人的幾隻口袋裡找了幾遍也就湊了一元錢,他們很為難,無奈地愁眉苦臉著。兒子看父母這樣,知道買不上鋼筆會被老師說,傷心得中午飯都沒吃。小梅看兒子這樣,心中也很難受,想著他們這一塊的人中,亮子家的情況最好,便哄著兒子吃飯時去了亮子家門口,推亮子家的大門,似乎亮子家的大門從裡面用杠子頂著,就使勁推了一下,門開了,她去了亮子家大屋,老張不在,她想著劉俏時不時會笑著誇耀她幾個大姐給她給錢的事,就往劉俏屋子裡走,一掀門帘,她吃了一驚,劉俏頭髮蓬亂地坐在炕上,表情很是尷尬;老張坐在劉俏的炕沿上,兩腿垂到地上,一隻腳穿著鞋,另一隻腳正在摸索著穿鞋,表情也很是尷尬。她明白這兩人幹了什麼,很是厭惡,也覺得有些晦氣,想走出去,可孩子吵著要買鋼筆已很長時間了,想著走出去也許就再借不上錢了,就裝作不懂地對劉俏說,老師讓孩子買鋼筆,借你兩元錢。

小梅借錢這事好像成了劉俏的遮羞布一樣,劉俏羞愧、不安的心才平靜了一些,對小梅淡淡一笑,從兜里掏出了兩元錢遞向了小梅。

幾個月後,劉俏生下了個女兒。

亮子母親生了幾個孩子,雖然並不全是老張照料著老伴的月子,可有時他也會在老母的指點下做一些事,加之也時常聽老母說,給孩子餵奶的人,大人是在吃兩個人的飯,既吃孩子的,又吃自己的,得比平時多吃一頓,而且大人因生孩子虛了,得吃一些營樣好的補。老張覺得亮子照顧不好劉俏坐月子,他就照顧著劉俏,他既想討劉俏的歡心,為他以後和劉俏共享彼此鋪路,又想仍像以前一樣欣賞劉俏的花容月貌,每天他都要給劉俏做四頓飯,亮子在家時他就讓亮子給劉俏端去,亮子不在家時,他就自己給劉俏端去;還給劉俏買了幾回雞蛋,買了兩隻老母雞燉著吃了;照顧劉俏比照顧亮子還要上心。他也覺得自己還年輕就給人當爺爺了,一見個人,總會難掩心中激動地對人說,我們亮子媳婦生的這孩子很像個男孩子,下一個肯定是個男孩子!

這個村的風俗是,誰家有人在坐月子,別人是不宜進去的。可因了亮子家坐落在路邊,村中人從他們家人或是親戚進出大門時開一下門的一小會兒,偶爾會看到老張進出劉俏的屋子。老張這舉動雖不是多麼失大體,但多少有些不雅觀,村中有些愛說閑話的人便時時會議論他老不正經。這日,幾個人又在議論老張了,我們農村人務地需勞動力,而且計劃生育這麼緊,人都指望兒媳婦第一胎生個兒子,心中就踏實了,生個兒子就是人的定心丸;女兒咋說是人家的人,要是第一胎是個女子,以後再生個女子怎麼辦?這老張這兩年的想法咋和人的不一樣?他似乎一點也不為這事發愁?

人家那麼本事大,有什麼好愁的?這麼個老茬茬,經常能惹得那麼水靈的人眉開眼笑的,說不定下胎就和他說的一樣會生個兒子。

就是,人家可和你不一樣,人家定能生個兒子!

......

漸漸地,村中人從老張和劉俏的生活細節、及某些人對他們陰陽怪氣的議論中,都知道了他們是一對不顧倫理道義的不知廉恥的男女。背過老張總會將他稱為老倒主。

世上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儘管老張和兒媳偷情的行為為村中人所不屑,可在有些方面,他還是挺仗義的,在劉俏生下第二個孩子——兒子後,他果真兌現他曾給劉存的承諾了,準備給劉存說媳婦了,儘管最後他給劉存找了個極其平常的女子,可從他託人給劉存說到劉存完婚所需的錢他都給予了劉存很大幫助。最終,使一個脾氣極其暴躁、蠻不講理的人,變成了一個公眾眼中富有同情心、通情達理的人。因了這,劉俏覺得老張是個很好的人,很是感激,對他很順從、對他總是言聽計從的。

劉俏用自己掙來的經濟優勢讓青春定格在她身上、娘家人依她過上了安逸日子的同時,她自以為別人不知道她和老張的事情。其實,她早已背上了個一輩子也無法洗掉的臭名聲——看到個老頭都會發情的母狗。他們三個孩子相繼會說話後,孩子還會在某些人的誘導下說出一些她和老張不能見光的事,總會逗得周圍人哈哈大笑。因了小孩子淘氣,很容易起摩擦,一次,劉俏的兒子和一孩子打架時,將那個孩子的頭打破了,那孩子的母親竟生氣地罵,這倒主生的雜種真是太壞了;一次劉俏和人吵架時,那人罵她是個見個老公獸都挨不住的老母獸。劉俏雖又羞又惱,卻也不敢怎麼還擊,因為她怕引來更大的刺激,在某些人的勸說下,也就紅著臉順坡下驢地回家了。有時,她覺得村中人對她有些鄙夷,心中有些失落。可離開那些漠然的眼神,因了她對老張的期盼,仍是利用一切機會感受老張給予她的快樂。

劉俏最小的孩子上學時,村中有兩個在外打工的婦女,劉俏看到人家春天出門,年關回家時,生活狀態就發生了很大變化,也想出去打工,她帶上這些年的積蓄,又在親戚、朋友那兒借了一些錢,跟著她兒時的一夥伴到南方一城市開了一小賣部。也不知那兒人的錢多還是怎麼地,劉俏的生意是出奇地好。一段時間後,劉俏發現,在她這兒來消費的人中,相當一部分是青年男子,而且從他們的眼神看,似乎自己對他們有他們無法抗拒的吸引力,一看見他,就興奮得臉上立刻會露出難以自持的笑容,而且眼神遲遲不易離開她的臉,似乎因了她的動人風采給予他們的快樂,相當時候,她找給他們的零錢他們也不要;有幾個特別膽大的還問她是否有對象,似乎還想和她處對象 。那些陽光帥氣的男子對她綻放的火熱激情,並給她帶來的滾滾財源,使她因父母給了她這麼一副花容月貌感到幸運的同時,她也會想起在家鄉時,因了她有這麼一副可以將老張牢牢吸引住的模樣從老張那兒掙了錢,用那錢將自己粉飾得更加動人,享用著有錢人的高檔生活時,被某些人羨慕、同時又被某些人不屑的情景,兩廂一比較,那時的富與此刻的富,真是天上地下,而自己最燦爛的年華,竟被那麼個噁心的東西佔有了,給自己的整個人生打上了永遠也洗不掉的污點,而且自己那時因了掙那老東西的錢、為了一直保住自己富人的身份,永遠綻放光芒也讓娘家人有一個優裕安逸的生活環境和條件,還喜歡和那老東西享用他們之間的所謂戀情,儘管某些人也會對她含沙射影,她微微尷尬失落之後,仍會不顧一切地享用老張給予她的讚美、感受他所謂的溫情,掙他的錢。現在看來,自己那時真是太傻了。而之所以現在覺得當時太傻了,還是因了她現在掙錢太容易了,才覺得自己的名譽比金錢更重要,也就是劉俏用自己的勞動掙了比她當初掙得多得多的財富時,她才覺得人的名譽是無價的。因此,現在她偶然聽到某些女子為了錢,去給別人當二奶或是小三什麼的,就覺得這類人活得太低賤、太噁心了、太沒有意義了。她又會想起自己那時在老張金錢的誘惑下,忘乎所以地和老張出雙入對趕集、轉娘家的舉動,娘家人也許從中會看出什麼端睨,覺得他們那舉動是有悖倫理道義、違背公序良俗的,母親那個歲數的人,什麼樣的事沒見過、什麼樣的話沒聽過......為什麼不告訴她?而哥劉存,曾是個極具正義感,非常正直的人,不僅不告誡她,還經常叮囑她要好好待老人......他們的心態似乎是不正常的,而這種現象還不是因了錢所致?因此她覺得錢能徹底改變一個人,既能讓人失去氣節、又能讓人從迷霧中醒來,悟到這裡,面對著那些覬覦她的目光、討好她的神情和利益,她知道自己對他們一接納,他們會對自己有什麼樣的舉動,因此,儘管那些人對她綻放著火熱的激情,她卻似乎是個永不消融的冰山,對他們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從不和他們多說一句題外話,最大限度拒絕著他們給予自己的利益。因了那些多年見不得光的事留在她心中的陰影至今尚未消退,她要用以後的冰清玉潔來刷洗內心的污漬,使自己回歸清高。

點擊展開全文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半耳俗塵 的精彩文章:

代小雲‖秋懷
馬守信‖一碗漿水面的感思
蘇虹‖走過月夜
楊博‖卜運算元秋韻
【教師節】楊柳‖九月

TAG:半耳俗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