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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父含辛茹苦將她養大,她卻要找親生爹娘,找到後說:我們沒關係

養父含辛茹苦將她養大,她卻要找親生爹娘,找到後說:我們沒關係

故事配圖

這天,胡麗正在上班,突然接到了堂哥打來的電話。堂哥有些焦急地問:「你有沒有接到你爹?」

胡麗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瞅了一眼周圍的同事,然後悄悄跑到洗手間:「咋回事啊?」

堂哥說:「你爹一早就在村口等車,說要去省城看你,難道他沒告訴你?」

胡麗的老爹胡貴沒有手機,平時都是用村裡小賣部裡面的公用電話打給胡麗。胡麗翻看通話記錄,壓根沒有胡貴打來的電話。胡麗突然氣不打一處來,胡貴雖然有她的住址,可是偌大的城市,交錯複雜的道路,從來沒有出過小山村的胡貴怎麼可能找到她?更何況,周日她已經和朋友們約好一起去郊區燒烤,胡貴這樣一聲不吭地來了,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

氣歸氣,可胡貴畢竟是自己的爹,胡麗不可能對他置之不理。胡麗向領導撒了個謊,說家裡的水管漏水了,需要她回去處理,請了半天假,然後打車去了火車站。

滿頭大汗的胡麗把火車站找了個遍,還在服務台廣播了好幾次尋人啟事,可始終有看到胡貴的身影。胡麗擦了一把臉上的汗,就在她手足無措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物業告訴她,有個自稱是她父親的人在小區門口蹲了一上午,讓她趕緊過去確認一下。

胡麗急急忙忙地趕到了小區傳達室,胡貴正蹲在門口抽旱煙,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的蛇皮袋豎立在一邊,小區里來來往往的居民無一不打量他。物業大姐走過來拽住胡麗胳膊,一臉不友善地強調道:「他真是你父親嗎?不太像啊!」

胡貴惶惶不安地站起來,然後解開系在蛇皮袋上的繩子,從裡面拿出一瓶蜂蜜遞給大姐,搓著雙手說:「孩子平時受你們照顧了,這是從老家帶來的,純天然的。」說完,胡貴還看了一眼胡麗,彷彿給她爭了多大的面子似的,卻沒有發現,大姐看著玻璃瓶上的污漬時,露出的嫌棄目光。

回到家,胡貴從蛇皮袋裡拿出兩袋麥仁片、兩瓶蜂蜜和幾個裂了口的石榴,呲著一口的大黃牙說:「都是你小時候愛吃的。蜂蜜養胃,你記得早晚喝一勺。這蜂蜜好,是我讓隔壁村養蜂的老張給留的。」

天氣又熱又悶,胡麗攢了一天的火氣終於爆發了,歇斯底里地質吼道:「你為什麼一聲不吭就來了?你知道我有多忙嗎?你什麼時候能讓人省點心啊?還有,你以後別在外面拿出這些東西丟人了好不好?沒看見人家嫌棄的那個眼神啊!」

胡貴被胡麗的吼叫給嚇到了,拿著東西的手顫抖著,獃獃地站在一旁。過了好大一會兒,胡貴才又開口說:「你都快一年沒回家了,我想你了,就過來看看你。」

胡麗突然哭了起來:「才一年而已啊!我親生爹娘都已經二十多年沒有見過我了。你當初從人販子手中把我買過來的時候,可曾想過他們的感受?」

胡貴沒有想到胡麗會提起這一茬,不知所措的看著哇哇大哭的胡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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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麗不是胡貴親生的。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胡麗已經十歲了。在那之前,她只是納悶,為什麼別人的爹都那麼年輕,而自己的爹卻是個滿頭白髮的老頭子。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不是爹親生的,畢竟爹對她極其寵愛,恨不得傾其所有去呵護她。

直到有一次,胡麗在巷子里玩耍,聽到鄰居家的大人們在議論說:「老胡買的這個孩子真值,聰明、聽話,學習也好。」

胡麗不相信,飛奔著回家問胡貴。胡貴遲疑了一會兒,喃喃地說:「年輕的時候,家裡窮,我一直沒有娶上媳婦,以為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了。可是四十五歲的時候,有個在城裡打工的村民抱回來了個女孩,說孩子的父母已經有三個孩子了,負擔不起,讓他把孩子送人,但他問了很多人家,人家都嫌是女孩不肯養,問我要不要養,我看孩子可愛,就留了下來。那個孩子就是你。後來,那個村民被抓了,我才知道他是人販子。」

從那之後,胡麗學習比之前更刻苦了,胡貴逢人便說:「我們家麗麗將來有大出息。」

如胡貴所言,胡麗的付出果然沒有被辜負,考上重點大學,又被保研,畢業之後順利進入一家外資企業,升職加薪,活得風生水起。只是胡貴不知道,胡麗所有的努力,只是為了自己能夠站在更高的地方,更方便她去尋找自己的親生爹娘。

第二天,胡麗醒來時,看見胡貴正在笨拙地鼓搗著煤氣爐,爐灶上熬的小米粥正咕嚕咕嚕冒著誘人的香氣。胡貴招呼她過去吃早飯,彷彿昨天的一切不愉快都沒有發生過。

胡麗坐在餐桌前,盯著小米粥猶豫了好久,緩緩開口說:「爹,我想去找他們。」

胡貴剝開雞蛋,放到胡麗的碗里,嘿嘿地笑了兩聲,說:「想去就去吧,不用顧慮我。那邊要是條件好,你結婚的時候還能陪送點值錢的嫁妝,你臉上也有光,不會被婆家瞧不起。」

吃完早飯,胡貴從貼身衣兜里拿出一個塑料袋,對胡麗說:「你爹沒用,這些年只攢了一萬塊錢。你拿去找你親生爹娘吧,不要捨不得花。你要是找到了親生爹娘,就安心在那邊出嫁,不用管我,替我向他們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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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胡麗終於找到了和自己有著相同血脈的親人。親生爹娘對胡麗很好,試圖將這些年所有的遺憾都彌補回來。但在親生爹娘家住了一個月後,胡麗知道了一個讓她無法接受的真相。

原來,當年胡麗並不是被人販子偷走的,而是親生爹娘連續生了兩個女孩,當生下仍是女孩的胡麗時,毫不猶豫的把她廉價賣給了人販子。因為她是女孩,不好出手,若不是胡貴將她買下來,還不知她能不能活到現在。

知道真相的胡麗放聲痛哭,她想起了胡貴,那個無怨無悔為她付出的爹,往事也如放電影一般,一幕幕浮現在眼前:胡貴牽著手教會她走路,一勺一筷子地把她喂大;胡貴用撿來的木頭給她做了許許多多好玩的玩具;她半夜發燒時,胡貴緊張得連鞋都忘了穿,背起她就往衛生室跑······

胡麗不顧親生爹娘的挽留,執意要走。臨走時,她對親生爹娘說:「我走後,你們不要去找我了,當年你們把我賣掉的時候,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胡麗回到那個再熟悉不過的家時,胡貴正抱著胳膊靠在院牆上打盹,身上穿著一件縫補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軍大衣,地上堆了一地的旱煙蒂。胡麗的眼淚突然就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她的啜泣聲驚醒了胡貴。

胡貴睜開眼時,胡麗已經撲進了他的懷裡,哭著喊道:「爹!」

胡貴輕輕地拍著胡麗的背說:「回來了呀?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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