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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睡覺,總有一雙冰冷的手撫摸

夜色很沉,房間裡面一片漆黑,森冷的月光都沒辦法擠進來。

我的房間濕氣很重,在初秋的晚上涼意十足。

牆壁上面的掛鐘滴滴答答地走著,不知不覺已經十二點了。

沉重的睡意讓我有些睜不開眼,「嗯……」

一雙冰涼的手撫摸上了我小腿,冰冷的觸感讓我的身體忍不住微微地顫抖。

這種感覺讓我有些不舒服,但是意識卻有些混沌,我在做夢么?!

我想要睜開眼看個究竟,但是怎麼也動不了。

冰冷的觸感開始從小腿往上蔓延,在大腿上面流連……

不要……

我在心裡吶喊,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但是身體卻好像不屬於我自己了一樣,完全不聽我擺布。

那雙手順著大腿往上,進入了我的衣服,在我身體的每一寸留下了冰冷的印記。

我沒辦法阻止,但是卻能夠聽到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哼。」

男人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來,森冷的鼻息划過我的鼻尖,一雙薄唇下一秒就吻住了我。

舌頭滑進口中,靈巧地調戲著我的舌頭,呼吸開始變得越來越急促,我的身體居然羞恥地開始有了反應?!

疼痛感傳來的時候我幾乎快要昏厥過去,條件反射地勾起了腳趾頭,但是卻始終沒辦法起身。

熱烈的呼吸聲在黑暗的房間裡面交織著,衣服一寸寸被扒開,逐漸淪陷在沒有體溫的身體之下……

「該死,又是鬼壓床么?!」

早上起來的時候我的腦袋一片空白,只覺得頭疼得要死,看看牆壁上面的時間,居然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

我搓搓我的一頭亂髮,忽然回想起來昨天晚上的事情,莫名覺得有些羞恥。

我居然……做夢夢到被鬼給奪去了第一次?!這也太扯了吧?!

雖然從小我就擁有一雙陰陽眼,可以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但是跟鬼上床這種事情也太滑稽了,一定又是噩夢。

「你醒了?!還好么?!」

一個溫柔的男聲從我的身後傳來,帶著絲絲凜寒的氣息。

我揉了揉頭髮,懶懶地點點頭,答道:「還行吧。」

等等!不對勁啊!

我從上了大學之後,因為不習慣宿舍生活,所以早就自己出來租房子住了,怎麼會有人跟我說話?!

身體當場石化,緩緩地轉過身,去尋找之前的聲音源頭……

我的房子是標準的單身公寓,我的床頭就靠著一個小陽台。

隔著陽台的白色窗帘,我能夠看到一個修長筆直的人影就站在窗帘背後。

黑色的頭髮細碎地耷拉在額前,似乎是感覺到了我動作,正好也轉過頭來看我。

是個男人……嗯,還是個很好看的男人。

皮膚白得幾乎跟冬天的絨雪一般,鼻樑高挺,嘴唇薄削,狹長的眼睛好像傾倒了整個夜空一般,深不見底,但是卻布滿星辰……

等等!我在想什麼!這種時候難道是應該花痴的時候么!

「啊!」

我看了看他,又打開被子看了看我自己,嘴角抽搐一秒之後,整個公寓響起了我的尖叫聲。

被子裡面我的身體赤裸,什麼都沒穿,而且……而且床單上面還有一片緋紅!難道……做完發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我裹著被子連連後退,差點掉下床去,但是下一秒卻被一雙冰涼的手給拖住了,我回頭一看,剛剛還站在陽台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我的身後。

眼睛裡面閃爍著清冷的刀光,「噓,不要叫哦。」

男人勾唇一笑,我卻再也忍不住了,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在睜眼之前,我已經在心裡默念了無數遍,沒關係的莫安南,只要睜開眼睛,你就會發現世界還是原來的樣子,一切都是你的幻覺而已,沒錯,就是幻覺!

但是我一隻手抓著被子,始終不敢睜開眼睛,糾結得冷汗都快冒出來了。

「你看起來,好像很害怕啊?!」男人的聲音再一次在我的耳邊響起,邪魅的一笑讓我的期望破滅了。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二十年之後我還是一條好漢!莫安南,沒在怕的!

默默給自己打了半天氣,可是最後我承認我還是慫了,遲遲不敢睜開眼睛。

一根手指從我的鼻樑划過,在我的嘴唇上面摩挲著,冰冷的男聲再一次響起。

「要是再不睜開眼,我不保證我會再來一次哦。」

一聽這話,我汗毛立馬就豎了起來,幾乎是從床上一躍而起,腦袋差點就撞到了近在眼前的男人,但是奇怪的是,我居然直接從他的腦袋上穿了過去。

我肯定沒看錯,那一瞬間男人的身體變成了半透明的狀態,讓我的腦袋一下子就從他的身體之中穿了過去!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死死地拽著被子,心說鬼大哥咱們有話好好說,可別動手動腳的多不雅觀是不是?!

男人的身體恢復了正常,斜靠在床頭,微微眯著眼,饒有興緻地盯著我看了半天,忽然皺了皺眉頭。

「嘖,本來以為會是個絕世美人,卻沒想到居然是個黃毛小丫頭。」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瞟了一眼我的胸口,我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

「喂!別以為你長得帥我就不敢打你,我跟你說你別太過分了啊!我爺爺可是個老厲害的陰陽師,你小心我叫他收了你!」

我漲紅了臉,一臉不服地看著男人。

我撒起潑來我自己都怕,雙手叉腰標準的罵街姿勢,「再說了,什麼叫黃毛小丫頭!我還在發育你懂嗎!」

不對……這難道是重點么?!

而男人沒什麼表示,只是一手托著下巴,一副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噢?!是么?!」

這個時候,我忽然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怎麼感覺身上涼涼的?!

我緩緩低頭……

「啊!你這個流氓!」

我飛速把被子裹到身上,氣呼呼地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哦不對,男鬼。

「你到底是誰?!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做?!」

「你的問題有點多啊,」他揉了揉太陽穴,緩緩地朝著我靠過來,嘴角一斜,說道:「不過我可以先告訴你,我叫肖以默,以後就是你的夫君了。」

我的手指不斷地敲打著桌面,臉上都是焦灼,內心儼然是崩潰的……

在爺爺家大廳已經等了半個小時了,老爺子還是不見人,看著坐在我對面的肖以默,我覺得我馬上就要崩潰了。

「夫人,你到底還有什麼懷疑的?!難道你不相信夫君的話么?!」

肖以默端起手邊的茶水喝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看著他的眼神我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我說了好幾遍了,你不要叫我夫人,你也不是我的夫君!」我氣呼呼地看著肖以默。

這個男人,哦不,這個男鬼,在昨天第一次出現就奪走了我的第一次,現在居然口口聲聲說是我的老公?!

我莫安南再不濟也是個活生生的人吧,就算他肖以默再帥,我也不可能跟一隻鬼結婚啊!

可是肖以默卻一口咬定我跟他早就有了婚約。

拜託,好歹我也生在二十一世界,迎著改革開放的春風長在紅旗下,先不說我爹媽不可能幫我跟一隻鬼訂婚,再說這年頭早就不實行包辦婚姻了好么?!

不過我之前有一句話還真不是吹牛的,我爺爺還真是個陰陽師。雖然早就退休了天天拉著家裡那隻狗去街心公園瞎轉悠,但是好歹還能管事兒吧。

可是沒想到我好說歹說把肖以默騙到爺爺這裡來,想讓爺爺除了他。

卻沒想到,爺爺一看到肖以默,先是一愣,然後一拍腦門,也不知道嘴裡難道著啥,神神道道地就朝著家裡的小閣樓跑了上去。

我跟肖以默在這裡都等了半小時了,在這半個小時裡面我的內心完全是崩潰狀態,看著肖以默似笑非笑的嘴角我心裡忍不住發憷。

「夫人,你火氣不要這麼大嘛。其實我也很無辜的,你這個小身板還真有些不入我的眼啊。」

「不過誰讓你當初簽了我們的冥婚契約了呢,多虧了你我才能重新回到你面前啊,你應該高興才對。」

肖以默說話的時候雖然嘴角還帶著笑意,但是我卻能夠從他森冷的眼睛裡面看出來,這個男鬼完全就是一隻腹黑嘛!

不過說起來,爺爺家裡還有一隻渾身漆黑的狗,爺爺叫它小二。

要是沒記錯的話,小時候聽大人說過,鬼是怕狗的,只要家裡養著一隻看門狗,一叫喚,鬼就不敢進人家門。

看著肖以默氣定神閑的模樣,我有些氣結,心裡打著主意。

想什麼來什麼,我剛想著要怎麼脫離肖以默的視線把小二給帶過來,就看到門口出現一隻黑黢黢的小狗,那不就是小二么!

「小二,過來!」我連忙沖著小兒大喊了一聲。

小二從小就跟我一起玩耍,跟我關係好得不得了,我一叫喚,馬上就跑了過來。

我一邊摸著小二的腦袋,一邊用餘光去看肖以默,但是他臉上居然一點害怕的神色都沒有。

哼,裝淡定!

我摸著小二的腦袋,忽然一拍小二的屁股,指著肖以默大喊:「小二,去咬他!」

我心裡堅定的相信狗是能夠通陰陽的,一定可以看到肖以默。

小二也很給面子的轉身了,但是的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小二回過頭去,看了看肖以默……

「嗷嗚嗷嗚嗷嗚……」

「小二你要去哪裡啊!」

我看著小二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肖以默什麼也沒做,就連看都沒看小二一眼,只是淡定喝茶,他這模樣長得也不嚇人啊,怎麼就把小二給嚇跑了呢?!

看到恨得牙痒痒,肖以默居然嘴角一斜,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我身後,一隻手靠在我的肩膀上面。

「夫人,你居然想讓那惡狗來咬你的夫君,我好傷心呢。」

「你傷心個頭啦!我說了我不是你夫人!」

我一炸毛就站了起來,肖以默的手指一碰到我就忍不住毛骨悚然的。

這個時候正好爺爺手裡也拿著一個木盒子下了樓。

戴著老花眼鏡,先是看了看肖以默,又看了看我,然後搖了搖頭。

「爺爺,你到底上去找什麼了?!怎麼一下來就嘆氣?!」

我看著爺爺滿臉「你攤上大事兒」的表情,有點心虛,趕緊湊了過去。

爺爺的手裡拿著一個小盒子,早就被灰塵沾滿了盒子,他打開盒子給我看,我卻被嚇了一跳。

盒子裡面別的沒有,只有一張生辰八字,還有一個小紙人。

我拿起來一看,這不就是我的生成八字嘛?!

小紙人也沒什麼特別的,只不過在紙人的腦袋上面站上了一點血跡,因為年歲太久,已經開始發黑了。

「爺爺,這是什麼?!」

爺爺還沒回答,我面前一股風刮過,再回過神來,我手裡的木盒子已經到了肖以默的手上。

「喂,你幹嘛!」

肖以默坐在一邊的太師椅上面,看了看手裡的木盒子,滿意地勾唇一笑,「對了,這就是婚約了。」

我看看一臉得意的肖以默,又看看一邊一直唉聲嘆氣的爺爺,滿頭霧水。

「什麼婚約?!不就是一個紙人么?!」

肖以默把盒子放到一邊,眯著眼睛看著我,說道:「什麼婚約?!問問你的好爺爺吧。」

爺爺回過頭看了看我,又嘆了口氣,說道:「安南,你說你這個孩子怎麼從小就粗心大意的?!」

接下來的十分鐘,絕對是我最難道的十分鐘。

爺爺告訴我,這紙人和生辰八字原本是小時候為我求姻緣用的,誰知道我那個時候粗心,去拿紙人的時候居然不小心把血滴在了紙人上面。

這紙人便是代表著我日後的夫君,可是我滴血上去,便代表著我答應了這門婚事了,簽訂了契約了。

聽完爺爺的話,我整個人目瞪口呆,心裡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慢慢崩塌,沒錯,是我的三觀。

「意思就是說……我還真跟他有婚約在身?!」

我伸手指著肖以默,手指都在顫抖,但是肖以默的嘴角卻勾著一抹壞笑。

「我都說了,夫人,夫君以後會好好照顧你的。」

看著肖以默變幻莫測的眼睛,我一時難以接受,半晌,眼前一黑。

「安南!安南你別暈啊,你可要挺住啊莫安南!」

莫安南,你可要挺住啊……

這句話從我醒來之後就一直在我腦子裡面回蕩,肖以默就站在床邊,嘴角還帶著笑意,只不過是嘲諷的笑意。

「夫人,你這是怎麼了?!莫非知道了你我真有婚約在身,開心得昏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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