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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岔豆腐賽白玉

山叫雲蒙山,千峰一碧;水叫清溪谷,萬古長流。山腳水畔,一個叫三岔的寂靜小山溝里,淳樸的人們又開始做豆腐迎接新年。這裡的豆腐白如雪、甜如蜜、軟似棉,是周邊地區趨之若鶩的「珍品級」農家綠色產品。

三岔的豆腐為什麼這麼大受歡迎?概而言之,就是因為原料精選好,工藝複雜,人心善良。

先說說原料精選。做豆腐的主要原料不外乎豆、水、漿三要素。這三方面,麻坪雲蒙山村三岔溝人都無一例外自覺堅守綠色、天然、無公害原則。

「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水是采天地靈氣、納日月精華的優質礦泉水級別的雲蒙山清溪谷甘泉,從洗包布開始,泡豆子、煮豆漿等一系列工序全部用的是這樣清澈、純潔、天然、健康的甘泉水。

至於豆子,三岔人則選用當地出產的一種叫「鞭炮」的大黃豆,它們蛋白質高、顆粒飽滿、皮薄腰圓、色澤光亮、個頭均勻、皮薄肉厚、沒有雜色,加之地處高寒山區,生長周期長,品質更加優秀。即使面對這樣好的豆子,細緻的三岔人仍然雞蛋裡挑骨頭,歷經篩子搖、簸箕滾、手揀等複雜工序,去掉其中的小豆子、癟豆子、爛豆子以及成熟度不高的綠豆子——那苛刻程度不亞於豆子「選美」。

說到漿水,也就是點漿用的滷水,三岔人是最講究的。他們不用石膏,這太傳統;也不用葡萄糖,這太新潮。他們用的是來自夏天就窩好的酸菜里的酸漿湯,俗稱「漿水」。漿水裡飽含著蘿蔔、白菜等田園氣息,用這樣的「滷水」點豆腐,產量固然低,但是品質高,所以贏得了四面八方的讚譽。

提到人心善良,三岔人發揮到了極致,貫穿於做豆腐全程。在傳統豆腐製作的破黃、拐漿、過渣、點腦、壓塊等環節里,三岔人都特別講究。

先說「破黃」,也就是把黃豆打碎、泡軟。把精挑細選的黃豆在石磨上去殼篩凈,露出其金黃本色,清洗凈後放進水缸內浸泡,浸泡時間可一定要掌握好,不能過長,也不能過短,否則就會失去「漿頭」,做不成豆腐。根據三岔人的經驗,冬天浸泡4至5個鐘頭,夏天個鐘頭比較合適。

再說「拐漿」 也就是研磨浸泡好的豆黃。這是做豆腐里最具觀賞性的環節。小巧玲瓏的「豆腐拐子」(當地人對用來研磨豆黃的小石磨的俗稱)用木板架在大木桶(當地人叫木搔,音)上,一隻手輕輕轉動拐子,一隻手輕舉木勺,適時把豆黃倒進磨眼。石磨吱吱呀呀,白沫咕咕嘟嘟,大木桶里的潔白豆漿越積越多,年味與時劇增,熱鍋開始翻騰。

接下來的「過渣」同樣一絲不苟。將石磨盤裡磨出的豆漿放在大鍋里熬,直到咕咕嘟嘟翻浪後停火。這時,黃豆里的蛋白質團粒被水簇擁著不停地運動,形成了膠體狀溶液就可以過包,使豆腐渣和豆漿分離,這道工序就叫「過渣」。在大鍋正上方的棚上吊一個十字架,將一塊方形的豆腐包吊在十字架的四個角上,就形成了一個很大的網兜,下面放一個大缸,將熬開的豆漿一飄一瓢地倒進豆腐包中,前後左右有節奏、有規律地晃動包布,使純豆漿漏下來,流到放在下面的大缸里。有時還要用木夾板夾住包中剩下的豆渣,將殘留的豆漿擠凈。直到所有的豆漿都過完包了,豆渣就和豆漿完全分離,「過渣」就大功告成了。每到這時候,一幫子小孩往往十分配合,玩起「翻豆渣」的遊戲,一邊模仿的人們過渣的動作,一邊念念有詞:「翻,翻,翻豆渣,骨碌碌,一匝;翻,翻,翻豆渣,骨碌碌,兩匝……」有時大人們早已過完了,孩子們還在「翻豆渣」,惹得大人們笑話:「還翻豆渣哩,趕緊回來吃豆腐吧!」

「點腦」,也叫點漿,是做豆腐最關鍵的工序,豆腐的品質和數量在此一舉,一般由經驗豐富、德高望重的行家裡手親自操作。一般人點鹵用鹽滷或石膏,鹽滷主要含氯化鎂,石膏是硫酸鈣,它們能使分散的蛋白質團粒很快地聚集到一塊兒,成了白花花的豆腐腦。而三岔人堅持世世代代用漿水點漿。將過好的豆漿放在大缸里稍微涼一下,就可以開點漿了。漿水盛在一個小碗里,倒一點漿水,就用木勺子攪一攪鍋;再倒一點,再攪一攪,眼睛始終注意著豆漿的變化,直到認為滿意的時候,把鍋蓋上。等一會兒,看到裡邊有一朵一朵的豆腐花,豆漿已經分離為豆腐花和清水,白花花的豆腐腦已經形成。

接下來就可以進入「壓塊」工序,也就是壓豆腐了。先將壓豆腐的木框擺好,用那種極為寬大的方形大豆腐包放在木框之中,開始將豆腐花一瓢一瓢地舀到木框里,水嘩嘩地邊上流出來,豆腐花則沉積在木框里。等到木框里的豆腐花積滿了,將豆腐包的四角翻過來,將豆腐花包住,上面用木板壓好,上邊再用石頭壓好以助定型。等到覺得豆腐既不老(太瓷實),又不嫩(太鬆散)的時候,取開木板,揭開豆腐包,用刀割成四五寸見方的豆腐塊,浸在清涼的山泉水裡備用,賞心悅目、美味無比、色賽白玉的三岔豆腐就做成了。

豆腐是我國首創的一種古老傳統食品。據李時珍的《本草綱目》、葉子奇的《草目子》、羅頎的《物原》等一些古籍記載,豆腐製法始於漢淮南王劉安。首開食用豆腐之先河,中國人在人類飲食史上樹立了嘉惠世人的豐功。如今, 豆腐已經和中國茶葉、瓷器、絲綢一起享譽世界,各國人民都把品嘗中國豆腐菜看作一種美妙的藝術享受。

豆腐的營養價值豐富,含有鐵、鈣、磷、鎂等人體必需的多種微量元素,還含有糖類、植物油和豐富的優質蛋白,素有「植物肉」之美稱。更為難得的是,豆腐的消化吸收率達95%以上,兩小塊豆腐就可滿足一個人一天鈣的需要量。加之經過千百年的演化,豆腐及其製品具有了廣泛的可烹性,豆腐可以烹制出不下萬種的菜肴、小吃等食品,有著數不清的地方名特產品,所以中國豆腐膾炙人口,久盛不衰。

「青菜豆腐保平安」,豆腐的醫療價值不可小覷。根據中醫書籍記載,經過現代醫學驗證,豆腐味甘性涼,具有益氣和中、生津解毒的功效,可用於赤眼、消渴、休痢等症,並解硫磺、燒酒之毒。三岔人也知道,豆腐確有解酒、消渴等神奇功效。

「豆腐得味,遠勝燕窩」。三岔豆腐製品及其副產品因為主打綠色天然品牌,秉持優質低產原則,更是成為了人人愛吃的美味佳肴。人們早點吃豆漿、豆腐腦,熱菜吃砂鍋豆腐、麻婆豆腐,冷盤吃豆腐絲、豆腐乾等等,花樣可多呢!單是豆腐做的菜,一個盛大的宴席還擺不開呢!逢年過節或者招待客人,三岔豆腐都是麻坪人民的首選佳品,其名氣與一山之隔的洛源豆腐乾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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