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岡仁波齊剛好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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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8日轉山第二天
山總會轉完
西行的路總要結束
重新回顧這段西行的路
想起了當年路上遇到的你們
生命里的那些人
有的再見
有的卻再也不見了
感謝你
剛好讓我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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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五點神山還在睡眠,這幫轉山的人兒已醒,為了今天能夠翻過卓瑪拉山口,必須早點啟程,其實這一夜大家都沒有深睡撥開窗帘,窗外竟然飄著雪花,這時候貢布湊到我耳邊對我說,外面下雪的話,山口的應該更大,現在出去應該沒有路,很容易迷路,在山裡迷路意味著死亡。作為領隊,第一就是保障的是隊友們的生命安全。於是我說,必須要等到雪停之後再出發,隊友們表示贊同,重慶小夫妻也贊同。於是開始等待,彬姐用微熱的水,給我們泡麵,開始敘述,她昨夜做的夢,她說她夢見岡仁波齊跟她對話了,說她上輩子修的今生不用勞碌,可享福。並且她還跟岡仁波齊說這個卓瑪拉真不是個東西,這麼高,讓她累死了。大家聽罷都笑了。羨慕彬姐竟然還能有夢。
打開手機收到了昨晚十一點軍哥發來的平安回到塔欽的信息。心裡些許安慰。六點了,雪還沒有停,依稀聽到外面有其他轉山的人出發的腳步聲。我們沉著氣,等到七點,雪終於停了,外面能見度也強了許多。
於是出發......今天的行程是整個轉山過程中,最期待的,也是最艱難的,因為要翻越海拔5600米的卓瑪拉山口。這對我對我們的隊友都是第一次,索性,大家狀態還可以,由於早餐沒吃好。出發前我建議大家每人喝了一支葡萄糖......
天空依然陰霾,上路就是爬坡,先是亂石路,漸入雪地,然後是在雪地爬坡,總以為卓瑪拉山口就在前面了,誰知上了一個坡,前面還是漫漫的雪坡,幸虧前面的轉山者,為我們踩出來稀鬆的腳印,否則在這漫天都是銀白色的世界裡,迷路是必然的。走著走著,感覺呼吸越來越艱難,和隊友們漸漸拉開了距離。我說你們先走吧,貢布留下來跟著我走就可以,於是隊友們一會兒功夫就只剩下了遠處的黑點......
後來,在這冰天雪地的路上,我遇到了二個轉山的藏民,他們是在用磕長頭的方式轉山,在用自己的身體丈量著神山的每寸路途......在超越他們的時候,我忍不住還是掉下了眼淚,忍不住的掉了好久好久。這是這樣的一種信念和信仰?沒人能告訴我,或許只有神山知道!
後來,在這冰天雪地的路上,我真的遇到了薩嘎早餐店裡的德國友人,沒有多餘的言語,兩目相視一笑,原來你也在這裡......後來,在爬一段近八十度的雪坡的時候,我腦海沒有一絲意識,只想立刻躺下睡去,哪怕再也不起來......後來,每走五步,都要坐在雪地里休息一會兒,貢布總是在我的視線範圍內等著我,看著我站起來前進了,他也起來走幾步,然後再坐下等我......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看到了那掛滿了經幡的卓瑪拉山口,卓瑪拉,多麼美麗的名字,卻讓我差點留在你的身邊,坐在埡口,看著滿天的經幡,沒有了淚水,只想大聲吶喊一聲。可惜已無言......掛好自己準備的經幡,祈福,再向神山磕全頭......這裡海拔5600米 ,下山的路,可以說幾乎沒有路,先是雪地,再是無從下腳的亂石,堅持,再堅持......又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在下午二點的時候到達了山腳下的帳篷休息點。隊友們還有重慶小夫妻已經在這裡等候我很久了,因為時間太長,都很擔心,幸虧有貢布陪著我否則真的可能會留在卓瑪拉。
吃了泡麵,休息半個小時,繼續出發,這個帳篷休息點離我們今天計劃露宿的尊主寺還有10公里,索性休息補給後精神狀態又上來了,路況也平坦,在到尊主寺的路途中,幾度還超越了隊友們。下午五點半的時候到達尊主寺,這裡也是帳篷休息區,彬姐和花花說,這裡離塔欽還剩下12公里,要不我們堅持回塔欽吃大餐吧!成交!不就剩下12公里,我也贊同,於是我們繼續前進,最後的這一段路途,我們基本上是被貢布騙著走出來的,我們問他什麼時候能到,他說就是前面的那個山坡......望山跑死馬,這話,深刻的體現在我們身上,早就失去了腿的知覺,只有一個信念,前進前進,塔欽,大餐,床,在等著我們......
晚八點,太陽沒有落山,翻過最後一個山頭,我們終於望到了塔欽......我們的軍哥,每人送我們一聽可樂。我當時感覺它就是世間最好喝的......感動回味中......雖然軍哥的面部表情有點......表示深刻的理解他。
就這樣56公里的轉山路,被我們兩天走了出來,回到任老師家給貢布結賬320元。想想貢布的辛苦,湊了個整數400。貢布大哥也蠻開心的。誇我們兩天把神山轉下來,也是了不起的。至於我其實沒有一絲驕傲,倒頭躺在床上腦海里卻全是卓瑪拉磕長頭的藏民還有雪山上漫山遍野的經幡......晚九點跟任老師在E族餐廳點了八個大菜,腐敗了下......除了落寞的軍哥,大家都很亢奮,彬姐又給任老師講她的夢,又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岡仁波齊,我成功了,真的很累,這一夜沒有一絲思想。鑽進睡袋後,就深深的睡著了。卓瑪拉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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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在這裡想告訴親友們,轉山一點小體會:第一天靠的是耐力,第二天靠的是毅力;轉山途中大部分時候能收到移動信號的;轉山途中的帳篷是30一個床位。開水是10元一壺,泡麵是10元一碗;轉山在止熱寺住宿時,那邊還有條件好一點住的賓館;轉山途中遇到和你相反轉山的藏民都是信奉西藏本土教派苯教的信徒;轉山必帶的是葡萄糖,藥物是速效救心丸,有氣力的多帶些紅牛;轉山途中如果在止熱寺就高反嚴重,一定不要硬扛,撤退不丟人;不管你有沒有信仰,都能讓你看到更深層的東西,轉山,值!
此生美景,怎好錯過
(大結局)
圖文|張少雄
篇輯|扁擔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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