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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遠征軍敗走野人山紀實

這恐怕是人類戰爭史上亘古未有的;最慘痛、最慘烈、最慘絕人寰的戰場,而這種戰場既不是刀光劍影的血肉搏殺,也不是硝煙四起,血肉橫飛的壯烈場面,而是那緬北熱帶叢林這能進不能出的「吃人戰場」。表面上看它蒼勁挺拔,鬱鬱蔥蔥,踏進後遮天蔽日,一片「死寂」,不久便「殺聲四起」;瘴氣、蚊蟲、毒蜂、吸血蝙蝠、螞蟥、螞蟻、毒蠍、毒蛇、野獸以及昆蟲等,從空中、樹上、地下呼嘯著撲向入侵者「狂轟濫炸」任意肆虐,幾個時辰後,便是一屢屢白骨,無人收斂,也無人哭泣,慘遭肆虐的氣息者,只能木然面視,卻無能為力,那一路的白骨,猶如送葬隊伍身後撒下的一片片黃券,昭示著這裡是通向死亡之路。

60多年前數萬中國遠征軍將士,為了擺脫日寇的追殺,慌不擇路地走進了野人山,踏上了一條死亡之旅,成為異域的鬼。隊伍開進時浩浩蕩蕩,蜿蜒曲曲,出來時寥寥無幾,蓬頭垢面,不成人樣,遺棄的是滿山的白骨,詮釋了熱帶叢林危機四伏的真正含義。

對於這種戰場即便是身經百戰的洗禮者也聞之色變,目瞪口呆,更不用說普通者,只有那些經歷過這場幾乎不可能生還的倖存者,才有的那種無言的感慨及痛心至極,但又是無法用語言和文字來表述的真實寫照:飢餓、疾病、彷徨、恐懼、絕望……它留給倖存者的只是那不會再提及的,但又是永遠也「磨」不去的記憶:夢中驚醒之後,便是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太平洋戰爭爆發後,日本法西斯加快了稱霸整個亞洲的步伐。1942年2月15日,駐守馬來群島的13萬英軍在日軍強大的攻勢下向日軍投降,成為英國軍事史上最大的災難和恥辱,隨後日軍繼續向緬甸推進,並嚴重威脅到中國抗戰的生命線一一滇緬公路,緬甸首都仰光遭到狂轟濫炸,中國的抗戰物資日漸減少,為了保護滇緬公路,國民政府於1942年2月派出了最精銳的第5軍、第6軍和第66軍出征緬甸。

由於英軍的消極抵抗,聯軍指揮的混亂,導致了中英聯軍在緬甸的大潰敗,臘戌和密支那的相繼失陷,中國遠征軍的退路已被日軍徹底切斷,無奈中國遠征軍只能向東繞行從緬北叢林退回雲南境內。

緬北的5月烈日當空,熾烤著大地。在緬北崎嶇的路上,大勢已去的遠征軍頂著酷暑,負重者武器,像一條灰色的長龍緩慢行進,這對遠征軍將士來說只有回國才使他們感到安全。

1942年5月15日清晨,無路可走的遠征軍只得炸毀所有輜重徒步進入叢林,官兵們看著與他們朝夕相處的那些大炮、戰車的殘骸,無不黯然神傷,許多人失聲痛哭,這是剜將士們的心頭肉啊!

在胡康谷地,遠征軍副總指揮兼第5軍軍長杜聿明將軍,手舉盛有威士忌酒的口缸與他的參謀長羅又倫及幕僚們無言面視,一口喝盡這勝利時才開喝的慶功酒,對杜聿明來說再沒有比此刻心情更複雜、更凄涼的時候了;出國時,隊伍浩浩蕩蕩,回國時,潰不成軍,垂頭喪氣。按計劃遠征軍將繞道緬北,經葡萄退回雲南,然而關鍵的問題是,前面的路危機四伏,這無疑是一次死亡之旅。

緬北的叢林向來就以險惡、「詭譎」而著稱,叢林本身就是一個強大而又可怕的敵人,廣闊的湍流設置了一道道難以逾越的天然屏障,連綿的群山依附在世界最高山脈一一喜馬拉雅山的周圍,叢生的灌木、藤蘿盤根錯結,一棵棵參天大樹直插雲霄,構織成暗無天日的陰慘環境,當地氣候變幻多端,十里不同天,從高溫酷暑到季雨不一而足,而當地的特殊地理環境:沼澤、濕地、溝壑、叢林等為蚊子、螞蟥、螞蟻以及昆蟲等提供了理想的棲息地,構成了一張天羅地網。

東行之路,一支遊魂似的隊伍迤邐而行,鑽入了充滿野性的浩瀚的原始森林中,零零碎碎的日光從樹葉的縫隙中灑落在地上,人們的腳下散發著一股股落地樹葉和腐爛樹榦的臭氣,路在哪裡?何處是盡頭?前方會是什麼?又會有什麼在等著他們?不知道。

開初道路還算可以,但5月的緬甸,烈日把森林,大地烤得像蒸籠似地,在森林裡悶得寧人窒息,有時,個個熱得衣服緊貼身體,由於出汗過量,口乾澀發苦,舌頭根貼著上齶,喉嚨能噴出火來,可是一到夜間,林中的溫度又緊速下降到三四度,一陣陣寒風刺骨。

行軍速度越來越緩慢,將士們在跌跌撞撞中艱難爬行,有時一天行走不足十幾里,森林也越來越密,不得不用大砍刀邊走邊開路,十分艱難,地上腐爛物也越走越厚,道路也越來越窄,有時無論是向上或是向下,只能靠拉著一根根樹榦向前挪動,甚至是在用四肢爬著走,每走一步都十分困難,下山的路更難走,隨時都有粉身碎骨的危險,有時盡頭無路;溝壑、沼澤、陡峭等,有時只能走「Z」字型或者「S」形,甚至只得改道而行,整天在森林中打轉轉,有時森林中霧氣茫茫能見度不過一二米,常常顧了前方,顧不了腳下,顧了腳下,顧不了頭上,有的人掉進了懸崖、有的人滾到谷底、有的人被樹上的螞蟥叮,毒蛇咬、蚊蟲叮、螞蟻咬……其危機來自地上、天空、大樹、四面八方、整座大山,使你防不勝防,無處藏身,也無路可逃,真可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全被絕望的氣氛所籠罩。

一到晚上,原始森林裡更是恐怖,那些白天藏匿在草叢中的蚊蟲撲面而來,那巨蚊有蜻蜓大小,飛動時發出低沉的嗡嗡聲,無以計數的巨蚊似師團規模的轟炸機,無論怎麼驅趕,它那又尖又硬的長嘴立刻刺入人體,幾秒鐘時間,這些乾癟的巨蚊就能把肚皮充盈成一個鮮紅的血球,而被刺的地方立刻起個大包,幾天都不會消失。在夜幕中,吸血蝙蝠也呼呼地扇動著帶肉的翅膀,在頭頂飛來飛去,趁人不注意時便猛地撲到人身上,用尖硬的嘴吮吸人血,只要被它咬傷一次幾天都渾身無力。此時,當地山民聞之色變的瘴氣及蚊蟲所引起的疾病也開始在隊伍中蔓延,不多少人倒在了途中,人們開始恐慌起來。

沒幾天,部隊開始斷糧,戰馬也殺吃了,而前面的路更加艱難無盡,異常低落的士氣也像瘟疫一樣在隊伍中蔓延。靠野菜、野果、樹皮、草根等塞飽肚子,用涼水灌滿腸胃,直餓得頭暈腦昏,眼冒金星,雙腿發顫,為了活命還有人吃死人肉!

由於飢餓疾病的摧殘,官兵的體質急劇下降,死亡人數也日漸增加,染上熱帶雨林病的官兵為大多數,又缺醫少葯,即便有奎寧葯對這種瘧疾也無具一事。在行進途中,一個個身體很壯的人會突然倒地呻吟、發抖、流淚,但是只要在地上躺上半個時辰,便自動消除,發病者又會自己起來繼續行走,只是陣陣嘔吐,全身無力,再過七八個小時,又會發作一次,此次發作要比第一次嚴重,如果得不到特效藥的及時治療,發作間隔就會越來越短,病情會很快變化,體質弱的,發作三四次後,便會倒地不起,或者有的人則高燒不止,全身滾燙無力,口乾舌燥,一般熬不過三四天,或有的則發低燒,上吐下瀉,整日不止,不久再也爬不起來。不少人倒下了,臨終前哆嗦地指向祖國的地方,斷斷續續地說:「好一想一家!」

據新28師84團團長楊勵初(黃埔三期)回憶道:「我曾經參加過北伐,東征各次戰役和八. 一三、上海抗戰、徐州會戰,一生戎馬生涯,對日寇非常蔑視,但對野人山的毒蛇、野獸,螞蟥,蚊蟲卻談之色變,該團初入山時有1600多人,經兩個半月的山險折磨,死於病毒瘴瘧者800多人。初有戰馱馬百匹,入山後逐日宰殺食殆盡,後來只靠野菜、竹筍、芭蕉根等充饑,所有軍用皮件、腰帶、褲帶、凡屬皮質的東西都用來煮食了,官兵仍終日不能飽腹,又多罹瘴毒,日有死亡,常有士兵坐地不起,欲言無語,頃間兩腿一蹬眼翻白而死,隊伍行進之間,對罹疾掉隊著,無力扶救,明知其必死,只好含淚告別。」

楊勵初的一個侄兒,是該團連長(黃埔15期)叫蔣志誠,23歲四川永川縣人,因吃了皮帶引起腸結絞痛,倒地打滾掙扎,慘痛呻吟,他臨死前微弱地說:「唉!為什麼不讓我死於戰場?偏讓我死於野人山!讓我死的毫無價值啊!」在野人山中諸如此類的苦難死亡比比皆是。

據楊伯方(現僑居緬甸)老兵回憶道:「17歲時,家鄉洛陽遭到日機轟炸,學校停課,他不顧家人反對,偷偷離家參軍。後來隨第五軍裝甲兵團出征緬甸,失敗後隨部隊進入野人山.好像我們在作戰的時候,就有這樣的想法,我們有搶,有彈藥,走到什麼地方都不怕,可以打飛禽鳥獸,甚至老虎,可事實相反,在森林裡大部隊一過什麼飛禽鳥獸都沒有了,而在林中能吃的東西不多,但吃人的東西就多了,螞蟻、螞蟥、蚊蟲,還有不知名的小咬等,年輕人死了一路。」楊伯方經歷了他一生中最難忘的一件事,他說:「最難忘的是我的一個兵,在撤退時汽車壓斷了腿,一路都是抬著走,一直到胡濱江都捨不得把他丟下,當時江對面發現了日軍,只能把前隊改為後隊繞道而行,再找一渡口過江,但要翻一座山,可那山太陡,拉著草走都困難,要抬著擔架就無法爬山,為了商量怎麼處理,便停了下來,後來指揮官追了上來看到情況後,便說你們想辦法讓他安息吧!自己的兵我怎麼忍心讓他去呀!(老兵哽噎著)大家商量後認為只能這樣,最後只得把衝鋒槍退到最後一顆子彈,趁他不注意時給他一槍,然後用刺刀挖了個坑把他埋了。」說到此刻,老兵已經是老淚縱橫,泣不成聲。親手掩埋了弟兄後,剩下的人還得繼續趕路,他們不知道下一個輪到的會是誰?楊伯方老兵說,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力量支撐著他繼續走下去的,他只是意識到不能倒下去,不想成為這原始森林裡的孤魂野鬼。

飢餓疾病時刻都在威脅著遠征軍將士們的性命,而那可怕的雨季又來臨了,遮天蔽日的密林卻無法擋不住雨水的傾瀉,天空彷彿被捅破了一樣,傾盆大雨使叢林變成一片澤國,士兵們又缺乏雨具,也無處藏身,只能任其沖洗,人們被大雨澆得衣服緊貼身體,個個凍得全身發抖、發紫,一些傷員開始發抖、發燒,化膿的傷口發出惡臭,沒幾天就含恨死去。

路更加難走了,鬆軟的泥土經雨水浸泡,更加鬆軟了,一腳踩上去一般都沒及腳背,有時腳在泥里都踩不到硬土,像陷在沼澤里,路也更滑了,跌倒後全是一身泥,雖然是在大雨中行走,人還是累得渾身出汗,雨水、汗水、泥水交融在一起成了個泥人,不停的大雨,給部隊造成了極大的混亂和恐慌,掉隊的人越來越多,行進序列和部隊建制也被打亂,各部隊混雜相間,埋頭朝前趕路,橫流的山洪,捲走了無數的官兵,也無法露宿。由於山洪暴發,阻斷了前行的道路,斷糧以及人員傷亡的加劇等因素,迫使遠征軍放棄經葡萄回國的計劃,而折向印度。

在原始森林中,各種昆蟲很多,在未下雨前,主要是蚊蟲,人被叮時刺痛和惡癢,皮膚上立即出現一個血紅點,其次是螞蟻,被咬時像針戳,刺疼處馬上起個小紅包 幾天都難消失,甚至有的螞蟻會吃人。據原新38師文書張富麟(現僑居緬甸)老兵回憶道:「杜聿明的副官及一群弟兄,晚上在森林裡露宿,相互間還背靠背或依偎著睡覺,但一大早起來,一看全成了一堆白骨,原來是被螞蟥吸干血後,被螞蟻吃掉了」。還有大馬蜂,一旦被它刺傷處立刻紅腫,要馬上用嘴吸吮,吸出碎米大一點的黃色毒液,才免於毒性擴散,被它刺後傷口處幾天都疼痛難忍。

未下雨前很少見的螞蟥,雨後螞蟥遍地皆是,不斷向人攻擊。這種旱螞蟥在未吸人血時像一根繡花針細小,它們一頭吸在小草或樹葉上,一頭懸在空中搜索,人們走路擦著小草或樹葉,它立即吸附在衣服上或褲腳上,然後爬到人體皮膚上,吸血時人無感覺,它吸飽血時有一指粗寸多長,傷口流血時輕微發癢,此時用手拍打皮膚,螞蟥就脫落了,如果它尚未吸飽血,是拍打不下來的,用手指去扯不易扯脫,往往是扯脫這頭,那頭又吸上,只有兩指捏著螞蟥中間,兩頭同時扯才能有效,它專揀肉嫩處叮咬,一旦被它咬後,如果不及時治療就會發展為潰瘍,後果不堪設想。

到了此時,熱帶雨林中真正意想不到的可怕災難也接踵而至:寒冷、腳氣、恙蟲病、斑疹、傷寒、傳染病、瘧疾以及痢疾等疾病每天都在無情地折磨著這支軍隊,每天都在消耗著這支軍隊,但也在磨鍊著這支軍隊的意志和頑強不息的精神。無數將士倒下了;一些人因飢餓、疾病、恐懼而死去;一些人墜入了深山峽谷;一些人被毒蛇猛獸肆虐;一些人被山洪捲走;一些人被沼澤吞噬;還有一些人因忍受不了這種沒完沒了的折磨,在絕望中相互射殺……

據原遠征軍第五軍直屬消防連(即防化連)少尉俞舜民老兵回憶:「途中每天都能看到幾十具屍體,一般是單個的,而在宿營地則是連片成堆,屍橫相聚。人死後,屍體一般是躺著的,但有的是仰卧,有的俯卧,有的側卧,有的頭在山坡上,有的頭在山坡下而腳在山坡上,有的四肢伸直,有的四肢彎曲、也有的背靠山坡坐著死去的,總之,死姿是各式各樣的,只有少數人覆蓋著一些樹枝樹葉。

人初死時,膚色是慘白的,兩天之後,特別太陽暴晒後屍體膨脹,皮膚變黑,潰爛淌黑水,這時,蒼蠅雲集,滿身蛆蟲或螞蟻蟲子,不久只剩下一架白骨。

在新背洋的途中,我們看到一具與眾不同的屍體,在平坦的地上仰面躺著一具取立正姿勢的屍體,他雙腿併攏伸直,兩臂垂直平貼大腿兩側,頭部正直仰面朝天,一般屍體的衣服都很襤褸,他卻穿著全身整齊的毛呢軍服,扣子扣的很整齊,頭戴軍帽,帽徽在陽光下閃亮,肩背武裝帶,腰掛佩劍,腳蹬球鞋,如果站立起來,就完全是一個嚴謹軍人的立正姿勢。他為什麼要這樣呢?看來,他是自知要死;他要以一個中國軍人的崇高民族氣節和軍人的尊嚴氣概死在這異國他鄉!因為他是中國人,中國軍人,中國軍官,死也要死得像樣子,不能丟中國人的臉!

士兵見時都肅然起敬,向他三鞠躬後揮淚告別,才繼續趕路,可惜他沒有佩戴領章符號,也不知道他的姓名,是哪個部隊的,哪一級軍官和職務」。

這支無援的軍隊就這樣在艱難地緩緩向前行進著,在一個短暫的晴天,一架執行任務的美軍偵察飛機,偶爾在叢林上空發現了煙火,那是一群中國士兵在熏馬蜂,於是,在天黑前一隊美軍運輸機空投了大批物資,這些物品中有食品、藥品、還有雨衣、帳篷和一架電台等,並空降了幾名勇敢的美軍聯絡軍官,受盡磨難的將士們絕處逢生,這天晚上失蹤已久的孤旅終於與外面恢復了聯繫,據說接到空投食品的那天,由於飢餓,幾個士兵因吃的太多而撐死了,在美軍聯絡官的帶領下,這些遠征軍終於走出了野人山,來到了印度,而後面,一隊隊,一群群,一夥伙,疲憊不堪的遠征將士們仍艱難地行進著,那不是叫走,是掙扎地爬,躺下就意味著死亡,只能往前爬,才能活下去,才能去報仇,這是將士們唯一的精神支柱,沿途隨處可見倒斃的中國軍人,根本不用當心迷路。

1942年8月,當最後一名中國遠征軍士兵,踉踉蹌蹌的走出野人山,到達印度小鎮一一利多,中國遠征軍歷經艱難萬險的撤退才告結束。後來,孫立人的新38師與廖耀湘的新22師及陸續到達印度的遠征軍不足1萬人,改編為「中國駐印軍」,在印度的蘭姆伽基地訓練,等待著反攻時刻的到來。

根據戰後盟軍公布的資料:中國遠征軍第一次入緬參戰的總兵力為103000人,而陣亡61000多人,其中有50000多人死於野人山。

敗走野人山的第五軍軍長杜聿明在回憶錄中寫道:「官兵死亡累累,前後相聚,沿途屍骨遍野慘絕人寰,我自己也曾在打洛患了回歸熱,昏迷兩天,不醒人事,全體官兵曾因此暫停行軍,等我被救治清醒過來時,已延誤二日路程,我即令各部隊繼續北進,而沿途護理我的常連長卻因受傳染反而不治」。

關於野人山中國遠征軍官兵的遺骸,有這麼一個故事;「幾十年後,緬甸的一名克欽邦的軍官率領部隊到野人山,清剿游擊隊,進去後繞來繞去迷路了,於想,想找個山洞息一會兒,此時,正好看到一個山洞,便砍開藤條,進去一看,全驚呆了,滿滿一洞全是白骨,而且,他們還看到生鏽的步槍和國民黨的鋼盔和冒徽」。

後來,這個消息傳到在緬甸的遠征軍老兵那裡,他們一琢磨,肯定是六十多年前,走進野人山的遠征軍官兵,此時也許是下大雨,他們想到洞里避一避,可是,野人山的洞里往往有瘴氣,加上官兵們已經累到了極點,餓到了極點,所以坐下後再也起不來了,就這樣整隊的死在山洞裡。這個傳說中的山洞很多人都在找,可是至今還沒找到。

野人山的潰敗對中國遠征軍來說,無疑是一場災難,對倖存者而言無疑是一場噩夢,能活著走出野人山無疑也是幸運的,而只有那些在惡劣環境中,忍受死亡和折磨帶來的痛苦,並能憑著頑強的毅力與鬥志的人們才能逃出這升天,而他們不僅僅是為自己活著,也是為千萬個埋首異地的遠征軍將士而活著!是為國讎、家恨而活著!這,更堅定了他們抗日的決心!後來,潰退到印度的遠征軍將士,他們成為了緬北反攻的中堅力量,並在緬北戰役中洗雪了早期入緬的戰敗恥辱!

硝煙已經散盡,然而,享受著明媚陽光和幸福生活的人們,是否曾想過今天的文明生活來之不易!是否曾想過,那些曾經為國家、民族而英勇獻身的英烈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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