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不足撤檔湊的《芳華》，是嚴歌苓的青春還是馮小剛的笑話

文/馬慶雲

9月23日入夜，電影圈頗不寧靜。不少在線票務平台下線了電影《芳華》的預售頁面，而與此同時，《芳華》的路演團隊還在南方某大學興高采烈地與學生交流。不少媒體賬號開始發短消息稱《芳華》撤出十一檔期。時光網聯繫《芳華》片方，得到一切照舊答覆，開始發文闢謠。

可9月24日凌晨剛過，馮小剛的電影營銷賬號最終落錘，電影確認延期。簡短聲明如下：經與電影局及有關各方協商，《芳華》擬同意接受各方提出的更改放映檔期的建議，具體新的上映檔期擇日發布！為此也給院線、觀眾帶來的不便表示歉意！

一時間，《芳華》未能過審，電影局開始背鍋的文章鋪天蓋地。一部網路預售成績非常難堪，觀眾期待值並不高，上映臨近無法製造有效觀影話題的《芳華》，成為大家街頭巷尾熱議的電影話題之一。尤其不少為《芳華》鳴不平的文章，真是小剛不急太監急，在馮小剛導演這個電影親爹沒有對外公布退檔原因的大前提下，那批文章先呼天搶地起來，總讓人覺得不妥。

關於退檔一事，我們目前能夠看到的官方說法，只有上邊那段簡短文字。任何分析文章，也只能以這段文字為事實依據。我們應該重點注意以下字眼，「協商」、「擬同意」和「有關各方」。小剛方面，是與電影局進行協商的，並且不是執行電影局決定，而是擬同意協商結果。而且，「有關各方」四個字眼更為耀眼，這個各方，是電影局之外更為重要的力量。

既然是與電影局協商，那就根本不存在《芳華》不過審的問題。如果審核不通過，那《芳華》沒有跟電影局協商的任何資格，直接打回即可。而這個「各方協商」免不得讓人猜測，是電影《芳華》的相關利益方，面對比較難看的預售數字，不如像《我不是潘金蓮》那樣，擇日再戰。

因此，在小剛導演方面沒有公布「有關各方」都有誰之前，我們沒有必要對電影撤檔做任何推測，及其推測背後的廉價同情。同時，已經購票的影迷，更像是已經進行物品消費的消費者，商家追回產品，一個緣由都不給，這樣的商家，消費者有理由對其品質進行根本性的懷疑。所以，問題的癥結全部集中在馮小剛等《芳華》利益方處：他有必要給已經購票的觀眾以為何撤檔的明確答覆，是誰的鍋，誰自己背一下。

在面對撤檔鬧劇之時，電影《芳華》果然「緋聞」比作品更精彩。以嚴歌苓原著小說來論，這真是一部故事嚴重不足、情懷十分狗血的意淫型作品。小說最大敗筆在於，塑造了一個沒有任何人性缺點的劉峰形象。這樣一個文工團活雷鋒，更像是一個老文工團員對自己過往青春的高度意淫狀態。

劉峰來自山東農村，在部隊文工團勤勤懇懇，經常幫助他人，被評為先進個人，這樣一個沒有任何缺點的人，估計影迷都會質疑他的「真實性」問題。在遭遇表白失敗之後，劉峰被下放伐木連，繼而跟著部隊上了越戰前線。

根據嚴歌苓小說來看，劉峰是以赴死之心面對戰鬥的。自己肢體都要廢了，還堅持帶領卡車來到前線陣地，運送彈藥，然後因為體力透支，昏厥過去。大卡車這才送他去了後方醫院。這樣一個好人，已經沒有了基本的人性。

小說後半程，講這位好人退伍之後回到農村，領取了一些安置費用，然後自己下海，去了海南，倒騰一點小買賣，有段時間賣盜版書籍，最後一事無成，較為落魄。即使在落破之際，劉峰依舊幫助十足婦女，並且與之建立了純潔的戰鬥友誼。

人沒有被當做人來寫，這是嚴歌苓塑造劉峰形象的最大問題。這個高度神格化的劉峰，容易被諸如馮小剛這樣歲數的人意淫為自己無私奉獻的青春歲月。同時，除了這個可以意淫的神格之外，《芳華》還寫了幾個女文工團團員。當年的這批人，跟我們現在的明星偶像別無二致。

馮小剛在接受《金星秀》採訪時，毫不避諱地說，自己當年在團裡邊，專門等這幫女文工團洗澡回來之後，自己拿著飯盒走個對面，使勁聞一鼻子妹子們的肥皂香，聞不到，一天不高興，聞得到，就舒舒服服。

看過這段採訪，再反觀《芳華》，才會發現，它更像是一部對女性的意淫型作品。馮小剛拍的也正是自己當年只能聞不能摸的青春大夢。這種充斥著男性荷爾蒙的假想型故事，我無法看到它承載了什麼大的情懷，只能說，跟《小時代》類似，上個時代的自我沉醉罷了。男性神格，滿足腦袋，女性美貌，滿足精神老二。

真正優秀的作品，並非到了迎風排泄搞一鞋的年紀感慨、回味與意淫自己的青春年少，而是拒絕神化自己的青春，少展示自己，多展示時代。只有小孩子的作品，才是寫來寫去，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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