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不是法醫了,但我永遠是丈夫和父親!」殘酷的命運,卑微的選擇
「無證之罪」看到這裡,對駱聞的悲憫像掉落到雪地的熱淚,無聲無息地蔓延開來。就像主題歌里的:卑微地活著,卑微的選擇。
他本是高級法醫,刑偵天才,他內斂沉穩,正直無私。因服從工作安排從北京調到東北小城,在這裡遇到了他的妻子,後來有了女兒,生活平凡而又幸福,就像努力生活的每一個我們。
後來女兒漸漸長大,為女兒前途著想,忍痛離開了他心愛的法醫工作,尋求更好的物質基礎,輾轉找到合適的買家,買下了他的專利。
然而造化弄人、旦夕生變,出差了一周,就因為這次成功簽下合約的出差,他和妻女就此天各一方,生死未卜。現場再三勘驗,也只找到了一個指紋和些許痕迹,薄弱的證據,渺茫的希望,這些年,是多麼強大的內心力量,才能支持他一步一步走過來。
然而人生的苦難並沒有盡頭,生活對他狠狠的嘲笑竟還沒夠,他發現自己得了絕症,時日無多。在離開人世之前,他惟一的願望就是那個答案:不論生死,我一定要知道妻女的下落;哪怕是骸骨,也要再見她們一面。
命運的捉弄,讓他作出了這樣卑微的選擇:曾經的執法者,如今卻要知法犯法,繁星化作雪凋落,就象這樣,卑微地活著。
他開始了殺戮,他替天行道,化身雪人,殺死那些法律懲罰不了的惡人。他在犯罪現場留下那個指紋和「請來抓我」的字條,他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讓警察來幫助他找到真兇,找到答案。
不幸又萬幸的是,他遇到了嚴良。「刑警是我這輩子最想乾的工作,但就是因為你,我八年幹不了刑警!」行事作派與眾不同的痞子警察嚴良,原來曾是駱聞的搭擋,是個面冷心熱的人。
八年前,因為一樁離奇的天台藏屍案,屢遭家暴的女人,終於忍無可忍殺死了丈夫並藏屍天台。駱聞發現了證據上的疑點,證實嚴良是因為同情,幫助掩蓋了真兇是即將高考,成績優異的兒子這個事實。
因為此事嚴良被調到派出所,離開了他心愛的刑警工作。八年後再相遇,嚴良很快就破譯了兇案現場離下的一些疑問,也很快找到了他心目中的嫌疑人:正是原來的搭檔駱聞。
「物證、人證、口供,你只要拿出一條,我就跟你走!」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了駱聞,然而嚴良卻只能誅心:他一條都拿不出來。
說不幸遇到嚴良,是因為,這個人破案思路如此獨特,又與駱聞曾是舊識,熟知他的一切,一切疑點對上號,駱聞被鎖定為懷疑的對象。
朱慧如和郭羽誤殺黃毛,是駱聞計劃之外的環節。他決心幫助他們脫罪,也是因為朱慧如讓他想起了女兒。
嚴良試圖從小情侶身上找到突破,黑社會大哥因為尋找遺失在黃毛手中的帳本,這個過程中險像環生,郭羽漸漸呈現出來的蠢和壞,帶來了許多節外生枝的情節,令人驚心動魄。
然而駱聞什麼都不怕,郭羽的勒索,他鎮定而冰冷地拒絕;嚴良的試探,他明知可能是陷阱也要闖。
「我早就不是法醫了,但我永遠是丈夫和父親!」
說幸運是因為,嚴良知道他要什麼:全城收集指紋,就是駱聞通過正常渠道辦不到的事情。因為失蹤案屬於民事案件,無法讓刑警立案偵察,更無法通過指紋來找到犯罪嫌疑人。
隨著劇情的發展,兼職收債人李豐田漸漸出現。和原著不同,電視劇的衝突更強烈,但是也更為合理。孫紅運的妻子—黑社會大姐李華,流氓律師金輝,這都是原著中沒有,然而電視劇演繹得異常真實、飽滿的人物。
原著中李豐田是第一次犯案,殺駱聞妻女也只是因為入室搶劫,失手殺了母女二人並沉屍湖底。
當駱聞終於得到可怕的真相,更無法接受的是,那個湖已被填平,蓋上了樓房,所以他「不論生死,能再見妻女一面,哪怕是骸骨也好」的卑微願望,到最後竟也沒能實現。
電視劇的改編更為驚悚:李豐田是個兼職收債人,下手毒辣,殺人如麻。黑社會混混張兵雖然肆無忌憚,卻很重視兄弟情意;火哥看似老謀深算,比起李豐田來,竟顯得很有人情味。
駱聞苦苦追尋的真相在第八集中其實已經暗示,竟如此駭人聽聞,如此慘烈殘酷。
第八集中有一個非常不起眼、轉瞬即逝的鏡頭,揭示了駱聞苦苦追尋的真相:李豐田的職業是殯儀館焚屍人!注意到這個情節,不難想像到駱聞妻女的下落了:早就不在人世雖是意料之中,然而屍骨無存的方式,竟是這樣無聲無息,駭人聽聞。
不敢想像駱聞得知慘烈真相的情形,就象他面對越來越近的真相,有一種強烈的畏懼感一樣。無法想像在那一刻他是多麼絕望,多麼悲慟。
其實誰又不是在這個世界上卑微地活著呢?人生的苦難無日無之,能夠照亮無邊黑暗的,也許只有微弱的善意,只有黯淡的人性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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