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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自己生命的導演 學佛瀟洒無比!

文:地兒

自己的心境、自己的生活,總是被別人、被世界導演,如塵埃旋轉風中,漂泊無處歸。我呢?我在哪裡?

被導演的生活

一天,遠方的好友告訴我,他聽戲時,竟然哭了。我很納罕,想不出一個四十歲的大丈夫,獨自坐在南國,在那窗前盛開木棉花的書齋中哭泣的樣子。人到四十,苦也苦過,樂也樂過,怎麼還會這麼輕易地做小兒女態呢?於是就說,發過來,我聽聽。他飛快地傳來了,是豫劇名旦閻立品演唱的《秦雪梅弔孝?哭靈》。

豫劇是家鄉戲。幼年時,一旦十里八村有演出,就常隨大人趕夜路,到野外臨時搭起的露天劇場看戲。每到秦雪梅背著父母,甩動水袖,踩著碎鼓,匆匆趕到未婚夫靈堂,搶天呼地,掩面痛哭時,萬頭攢動的戲台下就閃起一片晶亮的淚花。朋友發來的雖是早已耳熟的舊戲,但還是很快抓住了我。當聽到:「嗚呼哀哉!君今去世,妾有何望?扶柩一慟,血淚千行。清酒瀝地,紙灰飛揚……」淚水竟不爭氣地悄然滑落。

與一位戲劇導演聊天時,談到了這些。他笑了,說,你入戲了。換句話說,是你被導演了。這不奇怪,很多老演員,喜笑顏開地上台,演完這一段下來,滿麵粉黛都被淚水衝出了一條條溝。早年,劇團到鄉下巡迴演出,一位寡居的少婦,總是跟著看,哭了一場又一場,最後,竟然精神失常了。想想看,台上的演員、台下的觀眾,都被千年前一位文人的筆,和筆下虛擬的人物所導演,集體喪失清明理智,悲泣連連。有時想想,是不是很荒誕呢?

有沒有不哭的演員?我好奇地問他。

也有,很少。他說。譬如我當年做演員時就不會哭,總假哭。後來,經歷了許多不快,就會哭了。再後來,苦戲經歷多了,慢慢就不哭了。其實,哭,大多是內心有酸苦的原因。少年時,少不更事,不知道人生是怎麼回事,晚年時,知道了人生如戲,就淡然了。

茶香裊裊,小小的茶館很靜寂。身旁的小品演員很不服氣,說,你說得不一定對。看到那邊的小姑娘沒有?她年紀很輕,應該沒有那麼多酸苦吧?我能讓她哭,也能讓她笑,還能讓她皺眉。

落地窗前一角,有位穿藕色連衣裙的姑娘,大約十七八歲吧,獨自捧著書,邊品茗邊讀。夏日的光芒里,很悠閑的樣子。

小品演員見我們不信,拿著茶杯走了過去,咚地一放,一聲不吭。果然,姑娘的秀眉皺了起來。談了幾句,她笑了,明眸皓齒,宛如杜鵑盛開。等一會兒,她眼角竟閃起不易覺察的淚花。

不遠處的車站,遠遠傳來火車的鳴笛。姑娘看看錶,收拾起東西,消失在街頭。

小品演員得意地走過來,輕聲說,怎麼樣?她像不像我手中的木偶?我怎麼牽拉,她怎麼動。

問他是怎麼做到的。他說,簡單。得知她在等遠歸的父母,我誇了她幾句孝順,她就開心了。看她在讀三毛的《夏日煙愁》,我就和她聊起三毛一生為情所苦,自殺前,曾遠赴新疆,尋覓王洛賓,結果卻落寞離去的傷感。見她不哭,我又給她念了王洛賓悼念三毛的詩歌:

你曾在橄欖樹下等待又等待

我在遙遠的地方徘徊又徘徊

人生本是一場迷藏的夢

為把遺憾贖來……

你永遠不再來

我永遠在等待……

結果你不是看到了嗎?

告別導演和演員,走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細細品味著演員的話。想著那個表情變化無端的姑娘,不知她內心的那縷感受,何時才能風盡?或許,某一時,某一刻,偶爾想起演員給她講的故事,還會有此時此地的淡淡茶香和那縷感傷湧起吧。

平靜的心境,就這樣被打破了。是可憐?還是可悲?

不僅是聽戲者,不僅是那位姑娘,每一個人,又何嘗不是如此呢?自己的心境、自己的生活,總是被別人、被世界導演,如塵埃旋轉風中,漂泊無處歸。我呢?我在哪裡?

被自己導演的生活

喜歡到一位朋友家玩。朋友是精神科醫生,生活格調卻如文人。清爽的書房裡,筆觸淡雅的觀音畫像,齊楚的水仙,一縷檀香如雲,熟悉的《香贊偈》悠長地響起:

爐中的香剛剛點燃(爐香乍爇),

無邊的世界都熏滿了芳香(法界蒙熏),

所有如大海一樣集會的佛菩薩都遠遠聞到了(諸佛海會悉遙聞),

爐香所到處,都結起了祥和的彩雲(隨處結祥雲);

我這一念虔誠啊(誠意方殷),

感應得所有慈悲智慧的佛都現出了金身(諸佛現金身)……

前邊是白話翻譯,後邊是古人的原偈。我特別喜歡這闕白話翻譯。靜美的夕陽灑滿小屋,咚嗡咚嗡的佛鼓,清澈的歌聲,搖曳起縷縷檀香,萬物彷彿瞬間凝定了。

問朋友為何喜歡營造這樣淡雅的環境?朋友說,在精神病院呆了一天,很累,導演一下自己的生活。

導演生活?太奢侈了吧?我笑著打趣他。

他說,不奢侈。其實,每個人都在導演自己的生活,你到精神病院看看就知道了。第一天上班時,有位女病人給我的印象很深。她總是在說自己有孩子。旁邊的病人問她,你的孩子在哪裡?女病人說,我的孩子在肚子里,你看,他現在跑到了胳膊上,大腿上……

她是因車禍,丈夫和腹中的胎兒一起遭遇不幸而瘋的。那充滿渴望的「幸福」的臉,讓人心酸、無奈。

朋友緩緩地點起了一支香煙。又說,後來,我明白了。這個世界上,又有何人不在導演自己的生活?心中偶爾升起的一個幻想,一個藍圖,彷彿成了生命的唯一,然後,就隨著這個藍圖幻想去走。成功的,欣喜萬分;失敗的,悲傷沮喪;因不當的幻想而被引導至人生懸崖邊的,或懊惱不已,或如同難以排遣失敗之感的人,徹底遠離了現實,全身心地墮入了幻想中,就成了我們的「座上賓」。

天漸漸暗了,晚風拂窗。將盡的檀香亮了一下,滅了,只有裊裊余煙,不絕如縷。

朋友忽然感慨道:佛陀說,人生譬如燒香,隨著情和欲,竭力追求名聲顯著,遺憾的是終究逃不出香盡名滅。又如海灘上沙子堆積的建築,轟然倒塌,枉功勞形。真的是這樣。歡喜也罷,懊惱也罷,大限來臨那天,回首望去,天地之間唯餘一縷白煙。生死並不可悲,可悲的是,人往往被自己盲動的慾望導演,才出幻夢,又入幻想,勞碌奔波,苦惱一生卻不知。不知道用正念,導演自己過一種淡然、清雅、無憂的生活,進而安止於大海一樣深沉寧靜的真心中,超越生死流轉的撥弄。真的是枉度一生啊。

朋友的話讓我久久回味。

人們為何會被他人、被自己導演而不覺呢?為何無邊的外境,如同風一樣,不停地吹動著我們的心呢?《瑜伽師地論》說,這一切,其實來自人類對外界和自我的執著,把變幻的外境和肉身感觸當作了永恆,當成了心靈的依止所,以為得到了,就永遠能把握。唯獨忘記了真正的自己,忘記了生命無常的真諦。這種執著,有天性中的習慣,也有後天文化觀念的影響。

受到後天文化觀念沾染的部分,通過消除觀念,可以讓人快樂起來。關漢卿的紅顏知己,著名雜劇演員珠簾秀,後來嫁給了道士洪丹谷。臨死前,她告訴丈夫,你擅長寫歌,就為我寫一曲吧。道士寫道:

二十年前我共伊,只因彼此太痴迷。忽然四大相離後,你是何人我是誰?……遽忘《如夢令》,休憶《少年游》。《哭相思》兩手托空,《竟難忘》一筆勾斷……《孝順哥》終無孝順,《逍遙樂》永遂逍遙。

珠簾秀一笑而逝。對比二十年前她為關漢卿寫的「檢點舊風流,近日來漸覺小蠻腰瘦。想當初萬種恩情,到如今反做了一場僝僽……淚滴春衫袖,似桃花帶雨胭脂透。綠肥紅瘦,正是愁時候」,可謂輕靈如雲。

或許是人間的滄桑,洗去了傳統文化和塵世俗情灌輸給她的依附男人、渴望天長地久的滿腔妄想和痴念,引她走進了立足自我,淡然面對一切的曠達境地。兩重觀念,兩重天地。

對於與生俱來的習性,用定力止息它,清秋一洗後,一樣能瀟洒無比。

寶壽禪師也有個故事:師為人精細謹嚴,護持戒法。初行腳時,常住旅店。一晚被娼女所糾纏,與之同床。師巋然不動,坐禪到天明。次日,娼女索要陪宿錢,師如數付與,飄然而去。娼女告訴了開店的老婆婆,婆婆請禪師歸來,置辦素齋,向禪師致禮道歉,讚歎他是「真佛子也」。

面對不如意,寶壽禪師沒有被色慾、嗔恨淹沒,而是以包容和淡定,行雲流水般地轉換了環境。

不被別人導演的生活,就是這樣自主,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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