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神化——外星人2
各位老師大家好！這裡是格致教育工作坊，歡迎大家的到來。穿越時空享受思想的盛宴，讓我們一起天天學習，好好向上。
今天我們繼續來聊外星人，來了解我們現代的神話。我們昨天說到：有了類似地球那樣的行星，是不是就一定有生命出現？科學家的回答就是：「存在一定的概率」。生命在今天已經不再神奇了，它已經被還原成一種物理化學現象。科學家在實驗時里用罈罈罐罐實際上已經進行了一次非常重要的生命誕生的實驗。這也就意味著地球上的生命是怎麼形成的，人類已經可以進行一種模擬了。但即使是這樣，生命是一種什麼樣的物理化學實驗，到目前為止也沒有什麼定論。有的生物學家在真空裡面模擬地球遠古時期的物理化學狀況，他就發現，生命是可以自然發生的。而且這個實驗被認為支持著地外天體中存在生命的另一種看法。
有了生命就會有進化，這是我們後達爾文時代的人的一般性看法。但是引入了《進化論》之後，人類對待所謂的外星人的看法就變得比較保守了。跟達爾文同一時期的另外一位進化論的學者華萊士，他的看法就比較有代表性。據說華萊士在跟達爾文探討外星人問題的時候，結論是否定的！華萊士說：「從進化的角度來看，導致人類產生的進化鏈條非常的漫長，而且非常的脆弱。它取決於幾百萬次非常獨特的變化，而且每一次變化都有一種獨特的形式，並且依賴於物理化學這樣一種客觀的環境。這樣看來就算是在同一顆星球上面導致像人類這樣高級生物發生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持這種看法的人也不止華萊士一個。在十九世紀中期有一位科學哲學家嬌休厄爾，就是厄運的厄。他已經看出了瘋勞原則當中的局限。他提出了這樣一個命題：「即使在地球上面，生命也只存在一個短暫的時間，而能夠創造文明的人類就更加的短暫，所以行星上面存在生命的概率不應該是瘋勞的，而是應該相當罕見的。還有一派人是支持地外文明說法，他們說：「就算是相當稀罕、相當少見吧，但也不是沒有啊。就算是概率小，總不至於概率為零吧。」於是，一種比較穩健的探討地外文明的科學方式——估算，進行一系列的概率估算，從而估算出可能的地外文明的數量。一個著名的科學家叫德雷克，他曾經列出了這麼一個公式來計算銀河系中可能與我們人類對話的文明的數目，這個文明的數目是怎麼得來的呢？這個公式很有意思，我念給大家聽一下：「文明數＝恆心總數×恆心具有行星系的概率×行星上產生生命的概率×生命中產生智慧生命的概率×智慧生命進入技術時代的概率×技術時代平均持續時間÷銀河系的年齡。」由於每一項概率的估算具有很大的隨意性，算出來的值就是最終文明的數量在1到1000之間。總之，地外文明不是沒有，因為至少我們人類算一個恆星當中的生命。
概率測算，已經事先給地外文明的存在開闢了一個道路，也就是說這個公式給外星人留下了一個位置。儘管，每一種概率都很小，乘起來之後，它的數值小得更加可憐，但有一個是巨大的，那就是恆星的數目。特別是，如果宇宙是無限的，如果恆星的數目是無限的，那麼不管你概率是多麼的小，總不至於為0。
如果不是為0，它就一定能夠得出一個可觀的地外文明的數目。正是基於這樣一種考慮，現代科學總是傾向於相信有所謂的地外文明。因此，很多科學家就把射電望遠鏡對準太空，有意識的去尋找來自地外文明的那種射電信號。在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後期，美國宇航員先後發出了好幾個飛行器，他們將克服地球的引力，克服太陽的引力，飛出太陽系。飛行器上裝有一張特殊的音樂唱片叫做《地球的名片》，裡面錄製了地球上面的各種聲音，包括流水的聲音、小鳥的聲音、人說話的聲音，據說還有一個女性唱歌的聲音，我們也很值得自豪的中國古琴樂《高山流水》也在其中。同時，他還做了一個圖片，用一種特製的金屬板，在板上刻著赤身裸體的一男一女，男的代表地球人向可能遇見的外星人做了一個招手致意的動作，板上還刻有地球在太陽系的位置，以及太陽在宇宙銀河系當中的位置。
所有的舉措都表明，尋找地外文明在我們這個時代是一件非常嚴肅的科學的事情，它不是一個神話。但問題是外星人是不是存在？它是不是一個經驗科學的問題呢？不幸的是，我們不能給予一個肯定的回答。
經驗科學的問題，原則上有一個經驗的解答。但外星人是不是存在是不可能給你一個經驗解答的。科學所能解答的問題，只能是科學本身能夠理解的問題或者說是科學已經對它進行了策劃的問題。全部的所謂的外星人、地外生命、河外星系、河外文明這些概念都依賴於我們人類對地球上面的生命和地球上面人類社會的理解，而我們對於生命的理解其實是遠遠不夠的。面對人類，科學其實還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理解。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東西？怎麼理解人的本質？這不是一個哲學問題，而是一個科學問題。我們想像的智慧生命其實就是我們地球人製造出來的電腦這類的東西。但是，我們現在所謂的人工智慧是不會被我們看作是人類的。我去問過很多人，他們都認為人工智慧是被人創造的，一定能夠被人所控制。同時，我們知道人類是一個需要交往需要對話才能得到認同的生物。這就是人類需要交朋友。如果我們只是收到一些有規則的信號，我們便沒有理由認為向我們發送信號的是一群像地球人類一樣的外星人。但是就從現在當今看來，我們也只能通過電磁信號與可能存在的地外文明相聯絡。
到目前為止，我們基本上已經確認，月球上是不可能存在像人類一樣的高級生命。另外，在太陽系所有的行星內，除了地球之外也肯定不可能存在像人類一樣的高級生命。那麼在太陽系之外的恆星究竟有沒有行星系統，就這點上沒有這麼確定。就算有行星系統，就算行星上面有生命，就算這些生命與我們地球上的人類是一樣的外星人，我們也沒有可能與它們進行實際的交往，因為它們太遙遠了。以仙女座星云為例，就算以現代科學家所揭示的極限速度，極限速度就是所謂的光速，其實人類是根本不可能達到光速的。以這樣一種速度來飛行需要二十八年！飛一趟是二十八年，來回就需要五十六年！這個數字，其實只是相對於宇航員而言，對於地球來說，它就相當於三百萬年啊！大家想想看，三百萬年，不要說地球文明已經是面目全非了，就是人類這個物種，我估計都會發生很大的變化。因此這種飛行，且不說技術上面完全不可能，就算是有可能，對於人類社會也毫無意義。於是，我們只能面對這樣一種現實，外星人即使存在也不可能與我們發生實際聯繫，頂多通通信號而已。對於這些信號，我們人類還不一定能夠判斷它是不是就來自於一個文明社會，因為我們知道並不是有智能的都是人，電腦它就是有智能，它就不是人；並不是有行為規則的就是人，蜜蜂、螞蟻它們行為很有規則，它們也不是人。如果只是一些有規則的信號，那就更不能說明什麼問題，一切有規則的信號都可能有著物理上面的原因。於是，無論如何，我們都不可能從經驗層面上面證明外星人存在和地外文明的存在。
能夠不存在外星人嗎？反過來我們來問這樣一個問題。答案我來告訴你：也不可能！問題還是出在：什麼是人？什麼是生命？什麼是智慧？這些基本的定義上面。儘管通過電磁信號我們認不出人類，但我們確實能夠通過認識宇宙物質的物理化學的性質來認識宇宙當中的一些秘密。有許多稀有元素其實最初不是在地球上面被發現的，而是在太陽上面被發現的。進一步，我們其實就能認出宇宙當中是不是有有機分子，是不是有構成地球生物的基本化學成分。如果確實有這些東西，那麼我們就可以理直氣壯的說：宇宙中應該有生命存在！因為生命在科學家看來也就是這些東西而已。其實還有比這個更深謀遠慮的看法，俄國有個數學家名字有點長叫柯爾莫哥洛夫，他曾經就提出來《柯爾莫哥洛夫對現有的生命的看法》。他說：「都依賴於對地球生命的研究。應該有一個不依賴於具體物質形態的普遍的對生命的意義。這個定義的維度就廣了，這是屬於全宇宙的」。這就是一個極具誘惑力的建議，他解放了我們的想像力。不過柯爾莫哥洛夫的響應者給出的多半還是建立在《控制論》基礎上面的生命的定義。生命在於具有一種特定意義的控制功能，按照這一功能的定義，也許一種宇宙生命在一種完全不同於人類的尺度上面行使著它的控制功能，比如我誇張一點來說，地球對它而言，就如同原子對於我們人類一樣；再比如它並不是由所謂的生物大分子組成，而是由我們還不知道的一種元素組成。這樣一來就是有宇宙生命，我們人類也不知道呀，我們發現不了呀！只要改變對生命的規定，我們絕不能說不存在地外文明、地外生命。與此相當，我們不可能說外星人不存在，地外的文明社會不存在，只是那一種文明我們地球人不能理解。
說到這裡，我不禁荒唐的去想，我們人類飼養的豬是不是恰恰就是外星人的使者呀，它們以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無法覺察的方式支配著我們的生活，對我們人類施展著控制和影響。我們是不是已經受制於某種更高級的文明而我們卻渾然不知呢？在這裡，我們不由得又想起了尤瓦爾·赫拉利在《人類簡史》裡面所說的小麥是不是在控制我們人類呢？科學所開創的無限的經濟性也讓我們打開了無限的想像空間，但這些想像無疑會上升對生命對人本真的感覺，而覺得無比的荒謬和無聊。科學具有一種獨特性和神秘感。科學以一種普遍主義的眼光將生命撒向宇宙，它所能看到的外星人只不過是地球人的翻版。上帝總是按照人類自己的樣子被想像出來，我們會不會反過來想，人們總是根據自己的樣子去想像上帝呢？與此同時，無限的想像必然會導致某種虛無和空洞，外星人和地外文明是現代科學家炮製出來的某種超驗神話。它既無法證實，也無法證偽，但是它確是科學世界圖景的合理外推，銀河系裡面有多少個文明星球的問題，其實就有點像宗教問題中：「一個針尖上面能夠站立多少個天使？」這一問題一樣，在他們各自的語境當中，其實都享有合理性、合法性。
時代總是要給人類的生活開闢一個超驗空間，因為人類總是需要超越現實，嚮往彼岸。因為超驗空間，它既不能被證實，也不能被證偽。一個時代所有的人只能在這個時代的空間裡面發揮他們的想像力。但是這個時間，這個空間總是在時代的邏輯空間當中向外延展。比如歐洲人發現了美洲新大陸，於是就開發了全球，使全世界進入了一個一體化的時代。這時候開發的熱情繼續向外擴張，這個向外擴張，意味著從海洋的擴張指向了宇宙、指向了太空、指向了地外天體。征服宇宙只是人類征服世界的一個邏輯外推而已。外星人其實只是像地球上面的印第安人一樣的一個邏輯外推而已。我們盡可以想像宇宙當中到處都是有《控制論》支配著的智慧生物，但是卻總是無法將這種智能生物回歸到人，為什麼呢？因為我們想像有一定局限。對於外星人的想像，其實是超越了人類的想像空間之外的。
今天，大眾話題當中UFO一直是大家樂於談論的一個公共話題。只是對我們當下單調、統一的生活的一種調味劑而已。外星人，它是現代性所規定的合法的調製和補充手段。往日，神靈合乎邏輯地成了天外來客。我記得，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有一本書叫作《眾神之車》，它講的就是這樣一件事情。現在回過頭來看看《眾神之車》早已成了偽科學的一個典型。但是偽科學正是科學的邏輯外展和邏輯補充，是現代性所規定的合法的補充手段，終究在現代法不再合法了，要以科學的面目出現，當然也只能是偽科學呀。
地外文明作為現代性的神話它不應該受到一種貶低，只有作為神話的時候，它才可能彰顯時代的特徵。
好了，今天我們談的這些話題，好像有點繞口。請大家在留言裡面寫下自己的感想，讓我們一起自我迭代，天天學習。
講座時間：2017-08-30
文稿整理：周 甜
錄音整理：陳宇祝
TAG:曾寶俊格致工作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