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y Greed冰海涅藍 02

wenzhang

第二章 小打小鬧

「看來你選擇第二項。」

「你怎麼不報上名來，叫聲智障你默認了？」

歐邁珈將懷錶掛在右手手腕，懷錶的殼罩自動打開。然後只見他扭動一下手腕，掌心對準費洛伊的前額，那塊懷錶也跟著搖擺，搖了四五下後，秒針停止了走動。

「看門狗講什麼人話，見到陌生人吠兩聲咬過來就是了。」

費洛伊雙手縮入袖子里，一手劈開風衣的拉鏈，另一隻手抓起衣領，將風衣扔了出去。

在歐邁珈的視角，那件黑色風衣在半空中鋪開，像起風后的船帆，遮擋了對手的身影。若撥開風衣，對手會抓住時機發動意想不到的攻擊，那極可能是預先設好的陷阱。保守起見，應該向一側挪步，調整角度以便讓對手回到視線範圍內，儘管他很可能消失於原來的位置，但繼續留在原地只會陷入被動。

然而剛滑了半步，只見兩條藤蔓從風衣的袖口裡竄出，沿著弧形軌跡形成包圍圈，並同時往目標收窄，封鎖了左右的走位，藤蔓的葉子是捲曲的。歐邁珈只來得及退半步並後仰，一條藤蔓擦過臉頰，划出一道血痕，另一條戳爛了那塊懷錶，零件散落一地。還沒完，靈動的藤蔓模仿著蛇的動作，試圖纏繞獵物的軀幹。

獵物自然不願束手就擒，在懷錶破碎的一刻，零件中有三根指針被及時用雙指夾住，歐邁珈在極短的時間裡瞄準了三個部位。分別是在風衣左右袖口處伸出的藤蔓，還有被風衣遮擋的對手的大概位置。三道青光從指間同時迸發而出，其中兩道建功，兩條游蛇失去了靈性，掉落地上，這時藤蔓的葉子是舒展的。那件黑袍被剩下的一道青光穿出了一個窟窿後，也飄落在地。果然如此，他消失了，到底躲在哪裡？

「在下面嗎？」

「想多了，在後面。」

「怎麼回事？唔！」

費洛伊把掌心貼在對手的後背，他的左手前臂扎滿了繃帶，一條藤蔓從松垮的繃帶里鑽出，將獵物從頭到腳捆綁得跟蠶蛹似的，只留下可供呼吸的縫隙。接著他解下藤蔓的根部，打個死結。歐邁珈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無力的掙扎中。

戰鬥的時候切忌解釋能力，這個常識正常人都明白。但還有一樣，就是若無緊急情況，戰鬥結束後打掃現場是同等重要的，哪怕是蛛絲馬跡，都會讓後來者從中推測自己使用過的招數。哲理君多次督促費洛伊養成這個習慣。

這時地上突然憑空顯現出一些枯萎的海帶狀植物，堆成兩排，剛好在之前藤蔓延伸的路徑下方。費洛伊清理好地面後，重新披上風衣，走進體育館內。

館內前廳的兩邊都是走廊的入口，中央有一座偉人的銅像，樣貌和輪廓都刻畫出正氣凜然的神態，只是胸口部位卻掛著一塊懷錶，和弄碎的那塊有點相似。這種惡劣的行為是他乾的？難道是個陷阱？

沒有繼續理會，費洛伊選擇了左邊的入口。然而在走廊里行走一陣子後就發現不對勁了，走了這麼久還沒到盡頭，好像一直在兜圈子，體育館內部的格局是這樣的嗎？

「這到底是？」

「想不通吧，但我也不會向你解釋的。」歐邁珈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在走廊里迴響不絕，周圍的空氣變得異常陰冷。突然走廊通道像蚯蚓一樣蠕動起來，地面和兩邊牆壁還有廊頂都變得凹凸不平，起伏不定，好像處在怪物的腸胃中，兩邊牆壁滲出黑色的粘稠狀液體。費洛伊不由得加快腳步，儘快走出困境。

前方變得有點寬敞，那裡出現一座銅像，正是剛才前廳所看到的。明明自己一直往前走，卻回到了原點。費洛伊停下腳步，轉身望向右邊之前從那進來的玻璃門，刺眼的光芒從外面照射進來，看不清外面的狀況，身後傳來爆裂的響聲。光芒充斥眼球，到最後一片空白。

接下來才是真實的畫面，費洛伊目光獃滯的站著，披在身上的風衣完整無缺，剛才的戰鬥根本就沒有發生過。歐邁珈也同樣如此，六神無主。他保留著一開始的動作，從來沒有被藤蔓捆綁住，只是掛在手腕的懷錶停止了搖擺。下一刻——

「嗒，嗒......」秒針恢復了走動狀態。

歐邁珈眨了眨眼，回過神來，將懷錶重新掛回胸口處。然而費洛伊仍然像個木頭人，眼神空洞，彷彿失去了靈魂。

奇怪了，他應該和我同時清醒才對，難道他是假裝的？真是這樣的話，貿然靠近反而會遭對手蓄勢待發的襲擊。可是剛從【眠】里脫離出來就能瞬間摸清當前局勢並作出對策，沒有因劇變而動搖心智，淡定也有個限度吧。

眠是歐邁珈的懷錶——【紐倫堡餅】的其中一種能力，發動條件是以掌心對準來鎖定單體目標，通過懷錶的搖擺進行對敵我雙方的強制催眠，連施法者也受到干涉。但這個催眠並非讓兩人陷入昏睡狀態，只能算是促進類的暗示，能讓戰鬥演算思維處於過度活躍狀態。這種思維指的是對即時形勢的判斷和後續發展的假想。說通俗點，打架的方式可分為無腦打和有腦打，有腦打的人會先在自己腦海里和不斷完善的虛擬對手打，以此一邊時刻更新出獲勝率最高的決策，一邊和真實的對手打。催眠能讓雙方過度依賴大腦，從而麻痹了反射神經，讓人極其容易分神。但這僅僅是眠的一個步驟，接著是強制入眠，通過讓懷錶的秒針停止走動，截取當前大腦傳遞至身軀的動作指令，並暫時寄存於紐倫堡餅內部的異空間——【共享域】，以某種形態在域內投影出來，從而讓雙方的行動停頓下來。但思維沒有因此中斷，雙方過度活躍的意識會和突然靜止的軀殼失去聯絡，並且都被帶入共享域內，使雙方的腦洞同步。當秒針恢復了走動，寄存的指令和意識返回各自的軀殼中，而共享域內發生的虛擬戰鬥過程將被錄製成視頻並儲存於共享域，刪掉視頻前不得發動眠和其他涉及共享域的能力。

這傢伙的招數有點古怪，不像是【創造法】，是【元素法】？也不像。也罷，把儲存的視頻帶回去向魔夭師傅請教，接下來還是藏拙為好，在熊貓人的監視下，頂多也就小打小鬧。就算失守也無所謂，交給他們處理，鍋是甩不到我頭上的。

來了！眼前的費洛伊突然發生異變，他的皮膚變成黃褐色，軀殼逐漸皸裂剝落，化成一堆泥土。

「都說了在後面。」

什麼？他什麼時候真的溜到我身後？同時清醒的話，我不可能察覺不了的。是使用了在共享域內的那個招數嗎？可一開始我就發動了【眠】，他的意識的確被扯進去了啊。

感覺自己的屁股被狠狠地踩了一腳，歐邁珈摔了個狗吃泥，然後四條藤蔓從泥土裡鑽出來。這次是真的動彈不得了。

。。。。。

真心詞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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