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男人第幾個女友最幸福?
溫酒虞美人
01
這座城,不知什麼時候就變了。
白日里大家都沉寂著,聽著那時近時遠的炮火聲,卻又詭異的按部就班。
吆喝著賣香煙的,圍在一起嘮著家常拉包車的,茶館裡在三三兩兩客人的簇擁下拉著二胡賣唱的,還有跟著電車跑過大聲嚷著前方戰況的賣報的。
百樂門不分晝夜的歌舞昇平,名紳豪流各自摟著自己相好的舞女,行屍走肉般在各種咿呀的歌喉中舉著自己手裡的煙桿侃侃而談。
「阿虞!」一個穿著青藍褂子的年輕男子穿越過人群,徑直走到了一處座椅上慵懶躺著的女人身邊,「媽媽喊你回去,夜裡日本人要來,叫你幫著回去打點些,院里的人都在忙著開鋪,怎生你就這麼悠閑。」
喚做阿虞的女人眯著一張狹長的狐狸眼,抬起眉梢,慢悠悠的從座椅上起身,
「這日本人的眼睛也不知道長在什麼地兒,那麼多院子,怎的就知道往我們勾欄院里鑽。」
「這日本人為了什麼而來,阿虞姐姐還不清楚么?」年輕男子帶著涼薄的笑意看著身姿婀娜的阿虞。
阿虞挑了挑眉頭,回頭看著男子,「小酒,你近日越發的不懂規矩了。」
小酒沒有說話,低下了頭,卻不見一絲的畏懼。
外灘的人都知道,勾欄院的阿虞姑娘四年之前從蘇州逃回來的時候,路上撿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小男子,當時的小酒,也不過只是十三四的年歲,這一晃四年過去了,不想,他已是長成了翩翩少年的樣子。
阿虞高開叉的黑色細絨旗袍將她修長的大腿襯托得越發的白皙,小酒看著那若隱若現的美好,不由得有些出神。
阿虞披上厚厚的貂絨大衣,擋住了小酒的視線。
「看什麼,不去叫車?」阿虞沒有好臉色,一貫的冷淡語氣。
小酒也沒有惱,溫和的笑著。
他似乎一直都這樣,成了阿虞這污濁的日子中唯一可以解解膩味的清流。
阿虞與小酒一同坐上了一輛黃包車,她伸手,把自己厚重的大衣撒開,將小酒瘦弱的身子攬進了自己的大衣之中,「知道要出來,也不知道披件襖子,許是去年的衣服又不合身了?待我明天去劉老闆的裁縫鋪子里給你選上幾件好的。」
阿虞這樣說著,卻沒有轉頭看著小酒,自然也不知道已經長成男兒的少年,在聞到她身上那絲絲香味時,紅雲布上了半邊臉頰。
這是一個戰亂的時代,它的亂,卻又不僅僅是那無處不在的硝煙,更是那吃人的世態背後,從地獄裡暗自伸出來的惡爪。
阿虞一路看著街頭巷尾如死屍一般奄奄一息躺在骯髒地面上的人類軀體,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師傅,停一下。」一路沉靜的小酒突然叫住了拉車的夥計,等停穩之後,他快速的從阿虞的大衣中鑽了出來。
小酒一路小跑著去了一處巷口,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銀元,放在了面前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手裡,隔得太遠,阿虞聽不到小酒與那婦人說了什麼,許是一些體己的話,聽得那婦人一臉的感激。
「你現在手裡有幾個余錢了,就不曉得節制了。」阿虞嗔怪的看著返回的小酒,低下頭,從自己的錢包里拿出了一個銀元放在小酒的手裡。
「你的錢,都是攢著討老婆的,以後這種沒腦子的事就別做了,這世上窮苦之人這麼多,你救得過來?」
「能救一個是一個。」小酒仍舊低低的笑著。
02
夜色終究是降下來了。
阿虞看著與自己一齊站在院中等待著的幾十個姑娘,心中一片頹然。
接待日本人,能讓她們比接待平時的客人多掙上一半多的錢,也是在日本人的庇佑之下,勾欄院才一直得以維持著自己的地位。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勾欄院的門口,隨後,一輛軍用卡車也跟著駛了過來。
阿虞淡淡一笑,踩著自己的高跟鞋,扭著腰肢迎了上去。
「青木君。」阿虞望著從轎車裡下來穿著一身筆挺日本軍裝的俊郎男人。
青木淺川也淡笑著,伸出手,將阿虞攬在了懷中。
「媽媽,老規矩,你懂得。」青木將一沓紙鈔放在了笑得一臉褶子的老鴇子王艷芳手裡。
「哎哎哎,大佐只管去樂呵,阿虞,今晚,你可一定得伺候好青木大佐呀。」王艷芳貪婪的聞著手裡鈔票的香味,與手下的小廝一同招呼著從軍用卡車上一排排走下來的日本士兵。
「阿虞。」小酒站在一旁,看著阿虞的目光中帶了些許憐惜意味。
「去把我釀的那壇櫻花酒溫了來。」阿虞眉目一挑,對著小酒說道。
小酒沒有作聲,只轉身去了。
青木看著小酒的背影,微微一笑,伸手在阿虞纖細的腰上掐了一把。
阿虞作為勾欄院的頭房姑娘,是有自己單獨房屋的,不像別的姑娘,隨意的拉一個帘子擺上一張床板就被那些猴急的日本人壓在了身下。
青木與那些人不同,每次來找阿虞,他都要正正經經的聽阿虞唱幾曲秦淮小調,然後與她共飲幾杯,等一切水到渠成了,才會與她鸞帳春宵。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看著阿虞操著一口吳儂軟語撥弄著琵琶,那嬌媚的樣子,讓飲了幾杯櫻花酒的青木開始醉意闌珊。
吳儂軟語,之所以軟,或許是它那撩人的語調,又或許,是那背後的江南女子不可言喻的萬種風情。
青木伸手將自己帶來的一個禮盒打開,放在了阿虞的面前。
阿虞放下了手中的琵琶,看著禮盒裡整整齊齊的疊著一套紅色和服。
「阿虞,穿上這套衣服讓我看看。」青木有些醉了。
阿虞淡淡一笑,伸手將青木手裡的酒杯奪了過來,一個靈巧的轉身,卧倒在了青木的懷裡。
「
青木君,現在難道不是脫衣的時候嗎?
」阿虞的手挑逗的攀上青木的脊背。
美人在懷,青木也沒有再把持,直接將阿虞抱上了床,享受著她軟綿綿的身子。
青木在阿虞的身上馳騁了足足大半夜,阿虞也使出了全身的解數讓青木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悅,抵死交纏過後,青木下了床,穿上了自己的軍裝。
「阿虞,等打完了這場仗,我就帶你回日本。」青木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沓紙幣放在了床邊。
窩在被子里的阿虞淺笑嫣然,在青木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日本人匆匆來匆匆去,勾欄院就像是他們的慰安所。
本就是做著皮肉生意,為什麼要在乎睡自己的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呢?
阿虞胡亂的披著一件裡衣,打開了自己的房門。
門外,處處是一片狼藉,所有姑娘幾個小時之前還姣好的容貌現在都已狼狽不已,阿虞不用猜也知道,此時,那一件件艷麗的旗袍之下,身上掩藏的肯定都是野獸一般肆虐過的痕迹。
阿虞顫抖著手給自己嘴裡叼的煙點火,卻無論如何也劃不著火柴。
「阿虞。」突然一片光亮伸到了阿虞的面前,小酒拿著點燃的火柴站在她的身邊。
阿虞微愣,在小酒的火上點燃了自己的煙,並不明亮的燈光下,她的紅唇中吐出了一串寂寥的煙圈,朦朧之中,小酒甚至有些看不清她眼中粼粼的淚光。
「還愣著幹什麼?趕快把屋子收一收,今晚不用接客人啦?」王艷芳叉著腰,狠狠一鞭子抽在大堂的地板上。
姑娘們個個惶恐著,拖著疲累的身子開始忙碌起來。
「阿虞,我們一起走吧。」許久,小酒這樣說。
阿虞轉過頭,想笑,眼淚卻在瞬間落了下來。
「走?走到哪去?」
地獄原來空蕩蕩,一切魔鬼在人間。
她能走到哪去?
03
阿虞在勾欄院後院里種了一大片的虞美人花,因它耐寒,所以阿虞前些日子才下了好些種子,想趁著著冬日裡還有最後一波的暖陽,再收一期花株。
「阿虞。」小酒端著一壺熱茶,送到阿虞的身邊來。
阿虞佇立在一片新芽前,已經呆站了許久。
「小酒,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虞美人嗎?」阿虞淡淡對著小酒開口。
「大抵是因為這花像罌粟吧。」小酒嘆息著,「像極了姐姐的性子,所以,就連青木那樣的男人,也對姐姐另眼相看。」
阿虞回過頭,看著小酒的眉眼,終究沒有說話。
「阿虞姑娘。」王艷芳身邊的小廝從前堂過來。「青木大佐派人傳信來,說請阿虞姑娘去將暮樓看戲呢。」
阿虞微微的勾起了嘴角。
她到了將暮樓的時候,士兵說青木正在二樓雅間與貴客談話,阿虞隨意一笑,走進了熱鬧的看戲人群中。
「今天晚上就動手嗎?」雅間里的一個男人正在與青木對話。
「嗯,也是時候了。」青木點點頭,「今晚九點,等將暮樓的戲結束,我要看到秦松和那群地下黨的人頭。」
躲在隔壁房間的阿虞在聽到青木這番話時,心中不由得一緊,秦松是組織里的特派員,早知日本人近日會對地下黨動手,沒想到竟然這麼快。
阿虞正想著要找什麼借口離開將暮樓,青木卻已經推開了門走了過來,欣喜的牽起了她的手,「阿虞,你來了。」
青木一直將阿虞帶在身邊,她連片刻離去的機會都沒有。
眼看著台上的那齣戲馬上就要開演,阿虞的心也跟著越發緊張起來。
趁著青木與別人談話的期間,阿虞湊到了小酒的身邊。
「你現在去劉老闆的鋪子里將我前段日子放在那裡的布匹取回來,你告訴他,這好些日子了都沒有給我做成衣服,想來他那招牌也是該砸了。」
小酒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看著阿虞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只得應下,趁人不注意溜出了戲園。
台上的霸王別姬遲遲沒有落幕,見阿虞的身子有些顫抖,青木將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阿虞的身上。
終於,城南的那一處突然傳來了炮火聲,驚天的一響,讓阿虞為之一震。
槍聲四起……
阿虞趕到裁縫鋪時,那裡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只有一股股黑煙正在不停歇的往天空蔓延,宣告著人們,這裡發生過怎樣激烈的戰爭。
「小酒!」
阿虞悲愴的呼喊聲淹沒在上海灘滿目瘡痍的街頭。
小酒失蹤了,阿虞想,他許是已經埋在了裁縫鋪那片被炮火轟炸過的廢墟中。
阿虞在地上跪著哭了許久,剛一起身,卻聽到了一聲槍響。
一顆子彈準確無誤的穿過她的胸膛,阿虞直直地倒在了地上,甚至都來不及發出一句聲響。
模糊的,阿虞看見一個正對著她舉著槍的身影,竟然是……
∞
未完待續
↓↓↓


※常看手機引起頸肩不適?教你幾個簡單動作,迅速緩解!
※有一份又累又沒工資的工作,卻有數10萬人願意做...
※從生日就可以看出哪些女人最旺夫~
※孫儷健身是很拼,但她的經紀人5個月瘦72斤的傳奇把我下巴都嚇飛了!
※顯瘦、顯高的穿衣法則就學她!
TAG:教你瑜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