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不是「三陪小姐」，你給她點錢，她就給你拋個媚眼

好像藝術越來越不值錢似的，如今誰都敢玩一玩。出門到大街上用不著東張西望，一不留神就可能碰到藝術家們高傲的腦袋，當然大多數是留著長發的或扎個馬尾辮子什麼的；參加聚會前最好先練練膽兒，要不等到互相介紹時，那書法家、畫家、攝影家、收藏家等等的頭銜不把你嚇個半死，也讓你小眼發直；還有這會員、那理事什麼的，也令你不得不肅然起敬。

忽然間冒出了這麼多的藝術家，良莠不齊就沒什麼奇怪的了。問題是真正的藝術家靠的是真功夫，而對於更多的藝術家們來說，連附庸風雅的挨不上，準確地稱呼應該是「藝術騙子」。一次，我在車站公共廁所里遇到小時候大鼻涕比我還長的外號叫二賴子的同學，一身藝術家打扮，給我的名片上大大方方地印著「微雕藝術家」。我一邊撒尿一邊納悶，這小子什麼時候長了藝術細胞，而且還成了家呢？遂又恭請到路邊飯店款待，等到酒足飯飽，我用藝術家提供的不知是多少倍的放大鏡終於看到頭髮絲上刻著的歪歪扭扭的一句名言和一頭非狗非驢的動物時，一身臭汗也流了下來。這藝術也不知給沒給我藝術享受，反正我覺得腰酸腿疼眼珠子快要掉在地上了。他還遞給我一本厚厚的《××藝術家大辭典》，在3056頁倒數第三行上，用蠅頭小字印著他的大名。

藝術圈裡像我朋友這等人一抓一大把，他們把心思放在旁門左道上，熱衷於以「怪」招徠觀眾，提高名氣。一位老兄書法練了十來年，參賽費也交了上千塊，只在偏遠小縣城舉辦的比賽中拿個四等獎，離書法家大老遠的，逼得他差點學詩人卧軌自殺。可不知哪天來了靈感，用腳丫子夾住毛筆練了一個星期居然也能寫字了，這下傳開了可不得了，報紙上也跟著介紹。從此，他便成了小有名氣的「腳丫子書法家」，我倒是欣賞過他的東倒西斜的「作品」，只是我總感到那字上面還有沒退盡的臭腳丫子味。用腳寫字好像是殘疾人發明的，人家那展示的是一種自強不息的精神和對藝術不懈的追求。可你一個四腳健全的大老爺兒們用腳丫子圓藝術家的夢，真是藝術的悲哀呀。還有的花幾年工夫抄《紅樓夢》、《××選集》等，字寫得好不好先不說，至少能弄個××之最吧。報上介紹過一畫家畫了百米長卷，聽了怪嚇人的。其實連我這個外行都知道，這還不是總也出不了名當不了藝術家給逼的？如果把他的畫擺在大街上，我絕不會正眼瞧一下的。更有人用左手（絕不是左撇子）握筆，用胳肢窩子夾筆，用嘴叼筆，甚至用舌頭蘸墨寫字作畫。我曾有幸看過「藝術家」們現場表演，撅屁股、歪脖子、瞪眼、撇嘴、鼓腮幫子……就像受了極刑，真是慘不忍睹！

有朋友給我講了一個讓我三天睡不著覺的故事。他認識一個畫蝴蝶的高手。那蝴蝶在似與不似之間，說是傳統手法，的確通俗易懂，說抽象也有點現代派風格，總之是魅力無窮，索畫買畫人常常把他堵到被窩裡，收入自然頗豐，寶馬也混上了。朋友某日一大早去學畫，正巧畫家門忘了鎖，他便小心推門想給畫家一個意外。等到他把門開了一個縫兒，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景讓他目瞪口呆：只見畫家光著下身，在牆角一個破洗臉盆上蹲一下，屁股上便蘸滿墨汁，然後便坐在鋪在地上的雪白宣紙上，起來後一隻蝴蝶也躍然紙上！畫家一坐一隻蝴蝶，一坐一隻蝴蝶……住口！快噁心死我了。

我得向「藝術家」們作揖了！藝術可不是「三陪小姐」，你給她點錢，她就回報你一個媚眼。藝術那聖潔的身體就不要動了，求你了！

文/穀子

編輯/書法愛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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