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花清夢動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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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花清夢動檀香
作者:周 萍
(一)禪心與愛情
清池,皓月,曲曲折折用青石板鋪就的路,一片斑駁的竹林,風動,影影綽綽,幾點橘紅色的柔和的燈光,從山的那邊飄來,朦朦朧朧。
數聲笛,絲絲縷縷,劃破了空氣的寧靜,笛聲如同綢緞一般絲滑,又如同美玉一般溫潤,靜謐的天空中,幾顆星辰,在月的裙裾之下,黯然失色。
在如此安謐的夜裡,最適合的便是勾勒自己的愛情,將它看成是丹青渲染的國畫,或者油畫,或者是水墨畫,但這比起素描來,多了幾分凝重的色調,而少了一點蒼白。我向來如此,因為我不屑於蒼白的愛情。
愛情是多彩的,戀愛的雙方是充滿了鬥志的,稍不留神,男女主人公就有了「殉情」的壯舉,梁祝化蝶、孔雀東南飛、黛玉焚稿斷痴情……當人們邂逅了愛情,在情路充滿種種阻撓的時候,只能做到如此, 公元前六世紀,為追求愛情的勇敢女性就已經發出了這樣的呼告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這無疑是一種為愛奮戰的戰鬥檄文,我們在歌頌了古人的勇敢之後,卻往往顧影自憐,對自己的愛情多了幾分唏噓,慨嘆它一如既往的平淡,慨嘆它一點也不轟轟烈烈。
然而,我也不屑於戰爭一般的愛情!
倘若在戀愛的同時,擁有幾分清空安寧的心, 空,是一種境界。看淡紅塵世事,心才能安定。去留無意,寵辱不驚。昔日繁華,如花瓣一抹,在秋中凋殘,乾枯留香,這時,無需憐花垂淚,只需拈花一笑,放手讓花瓣隨風而逝,自便是花的歸處,也不枉做一個惜花人。
而對待愛情,亦如此,擁有一顆禪心,不苛求,不束縛,該來的時候它自然會來,該走的時候它也就悄然而去,來時喜笑顏開,去時哀怨悲戚,如此極端又是何必?
不妨淡然處之,無論愛情,抑或其它,或許會常伴其左右,如此甚好!
(二)檀木梳
聞說,古代女子是不修剪頭髮的,所以,一頭青絲,梳理成的樣式頗多。
如漢代婦女的「倭墮髻」;北朝婦女的「十字髻」;唐代婦女的「靈蛇髻」、「飛天髻」;宋代婦女的「朝天髻」、「同心髻」等等,古代女子當戶理雲鬢,也不過是取悅於心愛之人罷了。所以,至今流傳著這樣一種說法,梳子不能送朋友,代表絕交,若送情人代表白頭偕老,因此,梳子這種最初打理毛髮的工具,逐漸地也就演變成了代表相思的定情之物這種說法也是有根據的。
我也保存著一把精巧的檀木梳,可惜的是,斷了一根齒兒。這把檀木梳,有著婉約的身形,深褐色的檀木,總是散發著悠悠的清香,每次梳頭的時候,梳身接觸在披散著的長長的秀髮上時,總會不自覺地閉上眼展開無限的遐思——
「小山重疊金明滅,鬢雲欲度香腮雪。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鏡子,是那種古時候的銅鏡,一個俊美年輕的婦人,總是在某個清晨慵懶地起床,身著如雲的衣裳,畫好眉毛,梳好美麗的髮髻,對鏡顧盼,至於顧盼什麼人,大概是哪個送梳子之人吧。
還會想起那個她年輕貌美,知書達禮,十六歲就嫁給蘇軾的王弗,她堪稱蘇軾的得力助手,有「幕後聽言」的故事。對於王弗,印象最深的莫過於蘇軾的那首悼亡詞,「……小軒窗,正梳妝……」,溫婉可人的妻子忙著梳妝,而年輕的蘇軾在旁眉目間滌盪著愛情,就這樣一直含情望著自己的愛妻。
這把檀木梳,是我極愛之物,我不捨得讓它有絲毫的損傷,總是帶在隨身的包里,閑暇之際,拿出細細把玩,並時不時放在鼻翼之下,輕輕地閉眼嗅著陣陣飄來的檀香,也是極享受的!某一日,兩歲的兒子韻將這把梳子翻出來,摔到地上,我慌忙撿起,卻發現早已斷了兩根齒兒,心疼不已,拿到檀木梳店去修理,只是粘上了一根,另外一根卻始終也無法找到,這最終成了我的一塊心病。
之後,我也買過很多不同樣式不同材質的梳子,有牛角的、棗木的、桃木的、黃楊木的……但是,用著用著還是將它冷落,讓它們靜靜躺在梳妝台上,逐漸地落了一身的灰塵,最愛的,還是那把散發著幽幽檀香的檀木梳。
我會像捍衛我的愛情一樣,永遠地捍衛這把意義非常的檀木梳!
周萍,現居西寧,供職於互助,是一名普通的高中語文教師,酷愛文學。
向默默耕耘的作者和支持我們的讀者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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