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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當初《步步驚心》熱播的時候,曾經窩在寢室花了整整一上午的時間和室友力辯老八和老四到底誰更愛若曦,論題五花八門,層層遞進,從兒女之情上升到家國之爭,又從家國之爭發展成四爺黨和八爺黨的一場酣暢淋漓的辯論賽。最後,身為八爺死忠的大胖沖我一吼,「你知道歷史上的雍正有多殘忍嗎?」別說,還真把我吼住了,歷史上的雍正有多殘忍,念過三年理科的我一無所知,從《步步》中活蒸玉檀的情節卻可窺之一二。就是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帝王,卻能在登臨極位後日復一日忍受著相思放她歸去,難道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一切或許起源於若曦進宮後那些小心翼翼的關注罷。在這之前,她於他而言不過是老八府中的一個丫頭。他與老八向來政見不合,老八府中的小姨子,著實不值得他過分關注,頂多如那天空的一片雲,偶爾投影在他的波心。如果非要舉出什麼特別,大概也只有她故意尋死的那一段,令他懷疑的同時卻又心生好奇。後來她和十三交好,他也就順理成章的和她熟稔了些。她進宮,他向額娘求情,不僅是為十三,也為掐斷老八潛藏的幫手。這是以命相搏的朝堂之爭,哪容的了許多兒女情深?如果沒有發現若曦對他的關注,故事的走向恐怕不會這樣紛繁糾纏。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發現皇阿瑪身邊這個小丫頭總是若有似無地關注著他。恰到好處地為他奉上愛喝的茶,愛吃的點心,除此之外,她還向十三打聽他的喜好,喜歡的顏色,喜歡的天氣,喜歡的詩人,喜歡的花。他是高高在上的阿哥,她是身居宮闈的女官,原本沒有太大的交集,可偏偏她卻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喜歡誰這個事情是很虛妄的。你告訴自己你喜歡,然後你便喜歡了。就如小時候三五好友拿你和同班的女孩起鬨,笑著鬧著,你們便真的在一起了。我想,四爺對若曦的感情,便是始於這份注意。

一開始的時候,他對她的感情始終是霸道的,送她的吊墜要確認她有沒有戴,送她的玉釵也不許她擱置。畢竟,他是王子,習慣了令行禁止。可是正因為他是王子,他的感情便帶上了很多雜質。他向她打聽聖意,似乎全然不知她的為難。可是揣摩聖意這件事情,說出去就是一個死,行事謹慎如他,若不是真心以待,又怎能令他如此輕率?

蒙古王用她向皇帝示好,朝堂上下一時變色,沒人敢接近她,生恐引起皇帝的懷疑。他也如旁人一般,裝出對她疏離,此時他對她的感情轉為隱忍。好多人都說,你看,他真的不愛她,不然他為什麼不做出一副不顧一切的樣子將她攬入懷中?懶得去辯解當時的朝堂形式,無論他還是老八,他們對若曦的愛本就不及十四,他們首先是政治家,而後才是有著七情六慾的人。是以老八不會為了若曦放棄皇位之爭,他也不會為了若曦引人懷疑。

韜光養晦並不代表他不愛。他和若曦之間沒有轟轟烈烈,從來都是步步靠近。她受傷,他送葯。她罰跪,他陪伴。她淋雨,他撐傘。她跌倒,他相扶。他為她後背向箭,她為他浣衣受苦。沒有太多的驚天動地,更像是過盡千帆的老夫老妻。是了,過盡千帆,在他之前她有老八,在她之前他亦有福晉,他們之間更像是一場天時地利,是沉澱在往事中的默契。

後來,他繼位了,終於不用再隱藏對她的愛戀。他終於可以大大方方向整個天下宣布,她早已被他承包,可他們卻越走越遠。心心相印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他們之間越來越多的摩擦和矛盾,她看不慣他的殘忍、報復,他亦不懂她的不忍和憐憫。最後,她抑鬱離宮,而他孤老龍座。

一直覺得若曦和老四的感情最接近現實。患難情深的日子總是容易,富貴安樂的日子卻最是難熬。當我們小心翼翼地謀生之時,心中的那份愛是支持我們前進的光亮。為了證明我愛你,我一定要努力讓你過得更好,它如信念般屹立著,支持著愛情中的男男女女穿越一個個驚濤駭浪。等到彼岸終達,有酒有肉的時候,那些被可以壓制的矛盾卻層層爆發,不是愛變了,而是愛情中的人變了。貧賤之交易忘,糟糠之妻下堂才是這個世界最真實的模樣。

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是老四和若曦必然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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