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是給他們最好的禮物

圖片：來源於網路

我經常看到一群老人，圍坐在牆壁之下。或是一群人就那麼靜默地呆坐著，望望遠方的天空，望望遠處嬉鬧的孩子。

又或是饒有興緻地從家常聊到國事，再從國事聊到家常。

他們彷彿害怕白天的時間太短，害怕黑夜的時間太長。於是等到月牙升空，蝴蝶沒叢，才開始慢慢悠悠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不需要約定時間，也不需要提前打聲招呼，每到午時三刻，太陽掛在正中央，那些用過午飯的老人就會從四個方向傾巢而出。

很多時候，他們喜歡聊聊自己的兒女。或是展示下新買的衣裳，惹得一些老人心生羨慕；又或者盡情地細數兒女的不是，總要換來一些安慰與同情。

但聊著聊著，他們的眼睛就全空洞了，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望了望那個寂靜的路口，從心底發出一聲沉悶的嘆息，隨後閉上雙眼在陽光里輕輕地打鼾。

等著黃昏降落，等著時間流逝，等著光陰摧殘，等著生命枯萎。

而我透過這一群人，卻看到了一顆相同的孤獨的心靈。它脆弱地像一位初生的嬰兒，卻又滄桑地像一棵千年的老樹。

臉上刻滿了風霜與皺紋，內心隱忍著苦衷與無奈。

有時，我覺得他們像一群沙漠著的苦澀的行者，在掙扎與吶喊中奮力地爬向綠洲。他們也像一群負重無言的駱駝，頂著烈日驕陽，扛著風沙寂寞，在漫漫長長的行途里踽踽前行。

渴望關愛，渴望傾訴，渴望陪伴。

就如同孩子期待遠行的父母捎來的禮物一般，他們也一樣期待自己的子女能經常回來。

哪怕兩手空空，回來看看他們、陪他們說說話就行。

他們已然把那個冷清的家當成了身體棲息的居所，卻把這塊古老殘破的牆壁當成了心靈的避難之所。

用孤獨溫暖孤獨，用孤獨排遣孤獨，用孤獨憐憫孤獨。

也許他們一直在等，等待一份遙遠的親情慢慢地包裹著他們。

也許他們一直在數，數著一個遙遠的日子悄悄地靠近眼前。

沒事，就常回家看看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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