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庭院相約，二王謀事定同盟

本期作者：蛋卷

本期關鍵詞：S331，X028，小說連載

上回九王相聚各懷心思，山莊別院暗流涌動 | 天道 02說到：九王共聚山莊，各懷心思，大義王吳唐深夜派人邀請半山，說有要事相談......

第三章 二王謀事

吳唐命人將喝得酩酊大醉的隨心送回卧房，沏上一壺上好的龍井，隱在微弱的燭火里等待。燭火搖曳，在地上拉出一道瘦長的身影，殘燭落淚一滴滴凝固成霜。樹欲靜而風不止，亂世中可獨善其身乎？

吳唐與隨心顯然已被孤立，若不能扳回一城，只怕冀州、青州將要生靈塗炭。縱觀七王，君臨王自不用說，修羅王和帝閣王向來對君臨王唯命是從，桃園王和瓦崗王看來誰也不想得罪，只想跟著討點便宜，只有涅槃王和燎原王唯恐天下不亂。若是天下九王歸心即便土地均分都得好處，洛陽定是君臨囊中物，涅槃王對皇位垂涎已久，只有攪渾一缸水才能渾水摸魚伺機奪取洛陽。桃園王和瓦缸王膽小怕事，唯有把大義和星耀推下水方能掀起滔天巨浪。

「王天下者只一人。」

正想著，屋外響起穩重的腳步聲，吳唐回過神來稍稍整理衣冠，起身開門相迎。

一推開門，清冷的空氣灌入屋裡吹得人一個激靈，君臨王半山昂首背對月光而立，臉龐藏在深重的陰影之中，瑩潤的玉冠在月光里發出凜冽的光暈，通身王霸之氣不脛而走，似這彎月凝視大地般嚴酷。

儘管看不清他的臉，但吳唐知道他的目光在審視自己。

吳唐微微一笑，道：「半山兄能賞臉前來，吳某感激不盡。」

半山「哼」了一聲，說道：「你倒是膽大。」

吳唐道：「事關冀青兩州，事關天下，吳某隻能如此。」

半山廣袖一甩，雙手負在背後，冷笑道：「在屋外談？蠻夷之輩不懂禮數！」

吳唐並不計較，讓開半個身位仍笑道：「半山兄裡面請！」

半山大搖大擺地進屋坐下，吳唐也進來在半山對面不卑不亢地坐下，給他倒上一杯熱茶。吳唐道：「半山兄，天下太平了許久，百姓安居樂業，若此盛世長久乃是善舉。」

半山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向來如此，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吳唐道：「我冀青不圖帝王業，只望平平安安樂享繁榮。」

半山斜睨吳唐，不置可否，但臉色稍霽。

吳唐又道：「若能不費一兵一卒而得天下，萬民歸心開創盛世，半山兄應是樂見如此的，我冀青兩州唯願天下太平。」

半山臉色好看許多，端起熱茶一口抿了，道：「你們能這麼識相倒不枉費相聚一場，天下不是我一人的，以後的好處九王人人有份，斷不會比易朝先皇給你們的差些。」

吳唐拱手道：「今夜坦誠相告能得半山兄一句承諾足矣，但誠心誠意之人有之，阿諛奉承之人有之，心懷不軌之人有之。望半山兄明眼慧辯不被奸佞蒙蔽，我大義以禮待人，斷不會徒生事端。」

半山問道：「老隨呢？他不來見我是何意？」

吳唐笑道：「老隨不勝酒力已然酣睡，半山兄放心，大義星耀本一家，吳某立下的承諾老隨也會遵守。」

吳唐隨心的關係半山自然曉得，打小穿一條褲子滾泥巴長大的。

半山道：「我看老隨心有不忿的樣子。」

吳唐道：「老隨喜怒皆在臉上，來得快去得也快，脾氣雖然耿直了些人心卻是不壞的，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計較。今日宴會上的情形半山兄看在眼裡，冷落至此有些不快乃人之常情，明日我與他說道說道就行了。」

半山終於扯出一抹淺笑道：「如此便好，以後就是自家兄弟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要與我們多來往，免得生分了。」

吳唐微微頷首以做回答。

胡亂再扯了兩句，吳唐相送半山，侍衛早已在吳唐居住的院落外等候，見著主子歸來才鬆了口氣。半山心中舒暢，昂首闊步漸漸遠去，吳唐面無神色地立在原地良久，抬頭看清冷的月亮，長嘆。

夜深露重，悠哉哉晃蕩的冷風吹得人格外清醒，半明半暗之間的樹影里彷彿隨時要伸出一隻黑手。吾無武將一件長袍罩在吳唐肩上，問：「老吳，談好了？」

吳唐道：「我該說的都說了。」

「半山是怎麼個意思？」

「他自然不會反對，可我這心裡仍是不安。」

「你在擔心其他幾位諸侯？」

「嗯，」吳唐點點頭，「尤其擔心涅槃王項空月和燎原王星河，這兩位的意圖昭然若揭；帝閣王雲帝和千面王川軍雖然對半山言聽計從，但這二位對我們的態度仍不明朗，若有心挑事絕不是省油的燈；只桃園王歷陽和瓦寨王桑榆看著確實唯唯諾諾不想惹事。」

吳唐心頭閃過一絲什麼，一時沒有抓住，更擔憂了。

吾無武道：「我打探到君臨與涅槃早已結盟，桃園和瓦寨收到邀請的消息之後便提早過來了，巴巴地趕來結盟。」

吳唐道：「這倒沒有什麼。」

吾無武道：「再者，涅槃王項空月上個月向半山大倒苦水，說是原益州有群亂黨沒有清剿乾淨逃走了，被老隨收到帳下，項空月言大義星耀與亂黨為伍，要半山替他主持公道。」

吳唐道：「亂黨之事我也知道，被項空月追殺無處可去逃往青州，兩日前老隨收到八百里加急的書信，問是否將其一群兄弟收歸帳下，老隨昨日才回的書信，昨日才發生之事他上個月就拿來做借口，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吾無武道：「還有一事，冀州亂黨一眾人等逃往徐州已被千面王川軍收歸帳下，據稱其首領在千面軍中添油加醋地詆毀大義與星耀，惹得千面軍中人人憤憤不平。」

「哎，天下英雄來來往往各投明主，此事幾百年來皆如此，有心造事的平地起波瀾，看來，終歸不會太平了。」

吳唐一聲輕嘆，幾許無奈。江山染盡鮮血方能更迭，王侯將相幾人能稱皇，帝王霸業不過千古隨風盪。

- 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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