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成專業攝影師 新iPhone攝像頭是如何煉成的？

自問世以來，iPhone一直在不斷地提升其攝像頭功能，尋求讓優質攝影大眾化，而今年的兩款新機型iPhone 8 Plus和iPhone X更是將手機拍攝功能帶到了新的高度。蘋果究竟是如何打造出讓人人都能成為專業攝影師的iPhone攝像頭的呢？蘋果是如何看待iPhone攝像頭設計的呢？國外媒體BuzzFeed近日撰文對這些問題進行了詳解。以下是文章主要內容：

今年秋季，當成千上萬張圍繞你的親朋好友及其寵物的精美而專業的人像照片開始源源不斷地出現在你的Instagram信息流的時候，必須要感謝17世紀像維米爾（Vermeer）這樣的荷蘭大師級畫家。

在蘋果9月12日的秋季發布會舉行一天後，蘋果高級副總裁菲爾·席勒（Phil Schiller）熱情滿滿地解釋新推出的iPhone8 Plus和iPhone X的人像光效（Portrait Lighting）功能的起源。「我們並不只是研究人像攝影。我們的研究還追溯到繪畫。」

新iPhone攝像頭意義重大

跟今年以前推出的每一款iPhone一樣，蘋果也鼓吹iPhone 8 Plus和幾周後推出的iPhone X的攝像頭是迄今為止最好的。今年，該公司尤其為新款iPhone的攝像頭感到自豪。它們擁有「人像光效」功能，可給iPhone 7 Plus雙攝系統能夠拍出的已經非常出色的照片帶來一系列的專業式效果。

而今年新iPhone攝像頭的躍升感覺尤其意義重大。眾多有關iPhone 8的初期評測都為它的攝像頭而著迷——例如，科技博客TechCrunch對該款手機的評測完全圍繞它的攝像頭。可以說，iPhone 8 Plus和iPhone X的攝像頭系統提升屬於新一代iPhone的部分最大升級。它們的攝像頭效果並不依靠濾鏡。拍出來的照片是蘋果新雙攝系統與機器學習共同協作感應場景，繪製深度，然後改變拍攝對象上的光照輪廓的結果。這一連串的運作都是實時完成的，得益於蘋果極其強悍的新A11 Bionic晶元，你甚至可以預覽照片效果。

考慮到蘋果巨大的用戶基礎，這一結果有能力給現代攝影帶來變革：數以百萬計的業餘照片突然之間全都專業化。在很多方面，這意味著，該公司自iPhone 4以來一直追求的將高質量攝影大眾化的目標得到了充分的實現。

背後的藝術研究

蘋果所依靠的是它最擅長的事情：富有熱情地研究和解構它想要模仿和推進的藝術形式。在iPhone 8 Plus和iPhone X的例子中，這意味著專心研究和解構歷史上其他的人使用光效的方式，比如上世紀最著名的時尚攝影大師理查德·阿維頓（Richard Avedon）、美國最負盛名的人物攝影師安妮·萊博維茨（Annie Leibovitz）和荷蘭最偉大的畫家之一維米爾。

「看看荷蘭大師們的作品，拿它們跟來自亞洲的畫作進行對比，你會發現二者在風格上有所不同。」蘋果人機界麵糰隊的設計師約翰尼·曼扎里（Johnnie Manzari）指出，「因此，我們想知道，它們為什麼會不一樣？那些風格上的元素我們能否通過軟體重現出來呢？」

之後，蘋果走進攝影棚，嘗試做到那一點。「我們花了很多的時間將光效打在人身上，在他們走動的時候也這麼做——真的花了很多的時間。」曼扎里說道，「我們讓部分工程師試圖去理解人臉的輪廓，以及我們如何能夠通過軟體來將光效打在他們身上。我們還讓其他的一些工程師去著手加速這一過程。我們真的花了很多的功夫。」

這似乎有些誇張，但卻反映了蘋果對於細節問題的高度重視——也許甚至有些偏執。對於這家還擁有機器學習等技術資源的公司來說，這麼做是可行的。在描述設計流程的時候，席勒煞費苦心地指出了專業攝影學習團隊和純技術團隊之間的協作。

「增強現實團隊說，『嘿，我們需要從攝像頭那裡獲得更多的支持，因為我們想要將AR打造成更好的體驗，攝像頭在這裡面扮演重要角色。』」席勒說，「而打造Face ID的團隊則表示，他們需要攝像頭技術、硬體、軟體、感測器和鏡頭來支持設備上的生物特徵識別功能。所以說，攝像頭扮演很多的角色，要麼擔當主角——拍照——要麼擔當配角，幫助解鎖你的手機，或者帶來AR體驗。因此，各個團隊和所有的這些元素之間要進行很多的協作。」

而所有的這些團隊攜手共進，意味著蘋果有潛力創造出一種新的手機攝影範式。被問到iPhone攝像頭的進化的時候，席勒承認，公司一直都有意地逐漸向專業級攝像頭邁進。不過他很快補充了一句反映蘋果和攝像頭設計原則的一句話：「我們從來都不會說，『讓我們做個更好的攝像頭吧』，而是說我們能夠創造出什麼樣的攝像頭？我們能夠給攝影帶來什麼貢獻？」

人像光效功能令人驚艷

「舞台光」效果下的記者

該公司無處不在的「Shot on iPhone」廣告宣傳活動，一系列用iPhone拍出的《時代》雜誌封面，專業攝影師對於iPhone的青睞絲毫不亞於佳能或者萊卡相機，這些已經充分證明了iPhone的攝像能力。而在iPhone 8 Plus和iPhone X上推出的升級版雙攝系統似乎很可能會提供進一步的佐證。雖然還處於測試階段，但人像光效功能基本上都表現得很好——有些時候甚至令人驚嘆。對於該功能我唯一感到失望的地方是，沒能夠給我的寵物狗Fergus拍出《戴珍珠耳環的少女》式的舞台光人像。人像模式應該只是針對人設計的。

時尚和藝術攝影師凱文·盧（Kevin Lu）表示，他覺得該功能令人驚艷，儘管有時會出錯。「它真的為我打開了很多的可能性。」他觀察道。

蘋果正在做的就是，利用它的軟體像燈光師那樣給照片打光，更廣泛地說，讓你不必在像使用高端相機時那樣需要處理各種複雜的問題。

「我們正處在一個最大的攝像頭技術進展發生在軟體端的頻率絲毫不亞於硬體端的時代。」席勒說道，「相對於傳統的相機公司，那顯然對蘋果更加有利。」

幫助大眾發揮創造力

不過，當你用軟體來簡化和自動化一直以來都屬於藝術的一個過程的時候，會不會損失掉某種東西呢？畢竟，按一下按鈕，讓專業攝影者和業餘攝影者之間的差距幾乎磨平，會讓人覺得有點陰暗。

「這並不是為了讓拍照這件事情傻瓜化，」曼扎里稱。「這是為了帶來可及性，為了幫助人們充分發揮自己的創造力。」他還指出，隨著設備變得越來越專業，它們往往會變得更加嚇人。

曼扎里說，很多出色的攝影師其實都沒有接受過專業的訓練。在拍攝的時候，他們不需要也不想要搗鼓一系列的鏡頭和工具，來校準焦點和景深。他們也不應要這麼做。所以，何不將所有的那些東西都拿掉，給他們某種能夠拍出高質量的照片的東西呢？

我觀察到，「舞台光」在拍攝對象的背景暗化的時候看上去真的很像維米爾的風格。席勒回應道，「我想，這種嘗試更多的是為了試圖接觸現存的各種風格，而不是模仿某一特定的風格，通過這樣我們能夠嘗試從風格的核心元素而非細部的設計點來為每一個人找到某種東西。」

「老實說，我們並不是要『使得這個照片看起來像iPhone X的風格，』」他說，「而是說，『讓我們得到足夠多的風格選擇，讓每一個人處在針對覆蓋重要使用案例的不同的情境的時候都有一些不同的選擇。』因此我們專門去研究學習歷史上全球各地其他的人使用光效的方式。」

值得指出的是，蘋果一直在做這方面的努力，只是方式上遠沒有人像光效功能那麼閃耀。例如，iPhone 8 Plus和iPhone X上面的攝像頭能夠將雪識別為一種情境，會自動對白平衡、曝光等問題進行調整，讓你不必擔心這些問題。「這一切都是無縫運行的；攝像頭只是做了它需要做的事情。」席勒說道，「軟體知道如何給你處理需要處理的事情。你不需要自己去設置。」

不需要自己去設置，換言之，就是「就是這麼管用。」（it just works）

創新標誌

也許，這一切都不應讓人覺得驚訝。在過去十年的大部分時間裡，蘋果不僅僅在逐漸地給iPhone打造出這種級別的攝影技術，專業攝影和業餘攝影之間的界限日益模糊也成了蘋果創立以來的創新的一種標誌。

這也是該公司打造計算機桌面和拖放文件夾整理系統背後的原則。iMovie、iPhoto、GarageBand等軟體程序也基於同樣的理念開發而成，它們給業餘愛好者們帶來了一些專業的創造力工具，讓他們能夠創作出像專業人員那樣的作品。而對於新的iPhone攝像頭，蘋果甚至更進一步。完全不需要擬物化界面來導航，只需要一個按鈕，一些鏡頭，許多複雜的演算法和處理器，就能產生一些令人驚艷的照片，甚至是維米爾式的照片。

「我們認為，打造攝像頭的最佳方式是，提出攝影方面簡單而基礎的一些問題，」曼扎里說道，「成為攝影師意味著什麼呢？捕捉記憶意味著什麼呢？如果你一開始是這麼做的——而不是列出要打造的一連串功能特性的清單——最終你往往會取得某種更好的結果。當你將攝像頭如何運作方面的複雜問題統統拿掉的時候，技術自然就會消失。接著，人們就能夠將自己的創造力充分運用於你在捕捉的那個時刻。這樣你就會拍出一些令人難以置信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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