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敏：天荒地老，玉女未老

今年滿50周歲的周慧敏，近日出了慶出道30周年紅館演唱會的海報。

海報上的她依舊是朦朧的夢幻少女打扮，披著白紗，純白禮服露出香肩，笑意淡淡，微微企盼，好似一副「少女的祈禱」。

演唱會名為「一萬天荒愛未老」，耳畔不禁響起周慧敏唱的《最愛》：「一生一世難分開難改變也難再讓你的愛滿心內，讓我的愛全給你全給我最愛，地老天荒仍未改。」歌詞美哭，作者李克勤。

本月初，李克勤在香港紅館開演唱會，請出老友周慧敏當嘉賓時感嘆：「30年前是這容貎，30年後還是這樣子，沒有變過，就好像是吃了防腐劑。」

從成名至今，人們對周慧敏最大的感懷大概就是「不變」，一種執著穩定的人生底色。這種特質在她淡出娛樂圈後反倒益發明顯，牢固不破。她仍是少女般乖巧的劉海，長度正好的披肩發，就連笑容也是一成不變的。

這樣不折騰的女神，難免讓有些人「索然寡味」，有些人「甘之若飴」。

自從2004年從溫哥華回港「復出」以來，周慧敏算是一直保持著低調，偶爾放出健身之類的近照也往往與演唱會宣傳相關。

「周慧敏」這個名字上一次響徹娛樂八卦圈，還是因為今年5月張敏在微博發的「表白詩」：

這一世，你安守著我，無約無期

看繁花棲滿枝，聽風推浪，只許一肩

這一世，榮華有你，落寞與你

乍見，便是此生的共勉

於四季里，描摹彼此生命的輪廓

此一生，僅一念

重逢是我，歸來有你

以三千溫婉，揮淚笑對

願將這份守候，繪一幅清淺的水墨

於濃處相惜 ，在淡處相念

遠近相宜，便是你我恰好的相伴

若可，請許我守住輪迴與你同在

於雲淡風輕里，銘刻深情

這首一瀉千里、不知所謂的抒情詩，被張敏配上了自己與周慧敏的美麗舊照，網上懷舊與八卦之心齊飛，不嫌事大地紛紛猜測：難道周慧敏終於大徹大悟和倪震離婚，與張敏雙宿雙飛了？

結果，張敏方面出來解釋道，這首詩起因是幾天前周慧敏在微博上發了和老公倪震的照片，表示過得很幸福，張敏就寫詩誇讚了一番，只是配圖惹誤會。

吃瓜群眾空歡喜了一場，再度哀嘆女神怎麼還對「渣男」執迷不悔。可是，這符合玉女一貫的人設：不離不棄，沉浸於「絕頂愛情」。

周慧敏是遺腹子，從小知道生活艱辛。

哪怕入了花花世界的娛樂圈，她也保持著樸素本色，有綽號「鏗妹」「小猶太」。

倪震的姑姑亦舒，很是誇讚過周慧敏的智慧：「她的外型秀麗一如日本漫畫中的美少女，又似和路迪士尼長篇動畫片主角睡公主」，「同一件衣服，時時穿幾次，分別在各種場合亮相……真是深合吾意。衣服什麼牌子，穿幾次，微不足道？許多人的智慧都不足以勘破這一關。」

但是，智慧的她「鏗」卻不「貪」，無論是對於情人還是金錢。

第一個男朋友據她所言是高二時，「主要是因為大家都喜歡刻公仔」，「看場戲都很怕被媽媽看到」。

1986年，周慧敏參加港台業餘DJ大賽，拿到亞軍。那時的男友是樂隊主唱陳德彰，1991年1月宣布分手，周慧敏加入寶麗金開始風生水起的時代。

她早在1989年就認識倪震傳出緋聞，而她堅決否認，說兩人因為合作《摩登時代》相識，「他為人很好，但我們之間純粹是友情」。那個年代盛產玉女，流行搞地下情。

倪震在1990年與人創辦風雲一時的《Yes!》雜誌，根本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雜誌封面御用模特是周慧敏，嘗試過各種新潮百變造型。

兩人的關係雖然不認，但倪震對膽敢對玉女有好感的男明星可是毫不留情的。

不知道今天還有幾個人記得劉錫明的「毒瘤」事件：只因一句「幾欣賞周慧敏」，《Yes！》雜誌攻擊誣衊華納新秀劉錫明三年，綁鞋帶被說「偷看人底褲」，看計算機被寫成嫖妓，卡上明寫「I hate毒瘤明」，逼得他逃到台灣發展。

劉錫明與周慧敏。

與倪震共創《Yes！》的邵國華說「『毒瘤明』事件，那明明是私人恩怨，但我不好意思調停。本來想做機械人，結果做了只怪獸出來傷害人。」

後來倪震抱怨港媒對他惡言攻擊，但他本人恐怕正是「杜撰式抹黑報道的先河」。

倪震很懂討好美人，且不光用錢。

年紀輕輕就會寫幾百封情書追學生模特李嘉欣，除了周慧敏後，他還與陳法蓉、張燊悅、姚樂碧、陳穎妍等戀聞不斷。

這其中最出名的是陳法蓉，在倪震與周慧敏兜兜轉轉的愛情里，有那麼兩三年他的確與陳法蓉在一起，就連《Yes!》雜誌都換作了陳法蓉。

直到1996年，倪震攤牌，仍選擇周慧敏，陳法蓉出局。周慧敏的愛情至此似乎塵埃落定。

雖然節儉，但周慧敏對金錢並不貪心，她曾說自己已賺到5000萬，足夠退休。

《Yes！》被賣掉後，倪震坐擁千萬，他們兩個雙雙成為香港最年輕的退休人士。

周慧敏在溫哥華早睡早起，養貓畫畫，給寵物起名「周慧豹」。

如果只是一個人，她大可以永遠這樣閑雲野鶴下去。

但是2004年，周慧敏隨回到香港江湖的倪震復出了，她重登舞台，依舊很玉女地誇倪震：「他是一個很好很好的男朋友，靠得住、成熟，是一個真正的男人，我真的很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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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越來越少有美人，會死心塌地愛什麼才子了，周慧敏的確已經建立起一套不同於大眾的價值邏輯。

有人將女演員類比戲曲里的不同旦角，周慧敏被劃為「閨門旦」，「演技呆板，相貌清秀」。她年輕時演過無數妹妹仔，唱過無數甜美的情歌，成為無數少年的夢中情人。

復出以來的這麼多年，周慧敏只拍過很少數的電影，角色倒是與年輕時的相比有些新意。

比如2009年許鞍華導演的《得閑炒飯》，那是她13年以來首度拍戲，與吳君如演一對百合，還拍了女女吻戲。

吳君如說：「我不懂得分辨她是否好不好吻，等大家羨慕一下，但不是大家想像中那麼舒服。」而周慧敏在首映禮上強調意識健康正常：「我不是要變『豪放女』。」

另一次，周慧敏竟然現身台灣綜藝《康熙來了》，為的是宣傳她客串的九把刀電影《等一個人咖啡》。

九把刀自稱是周慧敏粉絲，家裡牆上貼過她的海報。在片場，九把刀故意扯起女神的長髮合影發社交網路，令人羨慕嫉妒。

周慧敏在電影里演一個咖啡店老闆娘，無法承受初戀情人之死，形象並不光鮮。

演完後，她說：「這次合作是個機緣，我沒想過是否還會接電影演出，我覺得可能性不大。我很難離開自己的家庭幾個月，放下家庭去演戲。現階段的追求跟以前不一樣了。」

這便是資深美人中年復出後的狀態與選擇，相比一心出頭的年輕人，從容自由了許多。倒是面對自家粉絲的演唱會，或許還能見識一下玉女多種多樣的展示與嘗試。

周慧敏對自己分析得很對，大家不要被外表騙了，其實她很好強、很主動。

她曾自述從1997年起每天早餐習慣吃咖啡卷：「一起床便很期待吃到咖啡卷，每天如此，至今還不厭，朋友叫我試試其他餅店出品的，我也不加理會，因為我覺得這個咖啡卷已經帶給我百分百滿足，既然選擇正確就鎖定目標。」

髮型也好，愛人也好，選定的生活模式也好，就好像這個咖啡卷一樣，不想更換。

倪震是那種會把溫哥華不同店鋪的咖啡卷都買來給她品嘗的男友。

回想2008年底倪震舌吻事件，全世界都在替她憤憤不平，指責渣男在酒吧與小姑娘偷情，連風流的倪震本人都出來道歉說要分手。

可結果呢？周慧敏鏗鏘有力地擲出一篇雄文，怒斥外界多管閑事，發聲明力撐倪震：「某程度上，周慧敏早已是一位不同面貌的倪震」，「我的伴侶絕對犯得起這個錯誤」。

周慧敏當年聲明的截圖。

別的口味的蛋糕她已經不想吃了，風波高潮之際，一直不婚的他們，出人意料地註冊結婚，徹底封住外人的口。

而在風波過去的九年後，她還在堅定地向所有人秀著他們的恩愛。

所以，你以為香港的玉女童話幻滅了？不，還有周慧敏在，30年、50年、70年，她是香港永遠的玉女掌門人。

撰文：指間沙

編輯：郭東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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