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風一樣自由——記周末新加坡烏敏島騎行游

經年回眸

那一縷縷青春

已成為過往

踩著記憶的腳印

據說，烏敏島pulau ubin是新加坡最後一個村落。pulau是馬來語「島」的意思，而ubin就是「大石塊」的意思，全島總面積為10.2平方公里。

我們一行十五個人分兩船坐船進去，是那種很古老的小船，很像去漁村的感覺。我忍不住站在船舷邊，探出頭去：海風輕拂，浪花四濺，不再顧忌那太明媚的陽光了。

遠遠地可以看見我們的目的地，一座美麗的小島，正一點一點地掀開它的神秘的面紗。

上了島，大家很快租到了心儀的賽車，摩拳擦掌地飛身上車。

其實，我已經好幾年沒騎自行車了，試車的時候特別興奮，這個摸摸，那個捏捏，總嫌它們不如我的大長腿高。及至上了車，整個人塌在那裡，才突然想起來：車的座墊是可以調高的。於是呼叫同學幫忙把座位調到高處。這下子，人挺拔了！哈哈哈。不過大家已經躥出去好遠了。

這可難不倒我。我飛車上路，匍匐著身子，盡量壓低靠前，兩眼緊盯前方，雙手緊握車把，雙腳用力向下蹬著踏板，越蹬越快，越蹬越快，在同學們的驚呼聲中超越了一個又一個，把大部隊甩得遠遠的……

之後，我把車子靠邊停下，埋伏在路邊，給一個個慢慢駛近的同學們按下快門。感覺一切都是在夢裡，明媚的笑臉，無數的瞬間，來不及細細品味，只能瘋狂地按下快門，帶走這一切。

小島上是典型的熱帶風光，覆蓋著熱帶原始植被，豐富的植物與多樣的動物，讓我們感覺彷彿來到了原始森林。樹木中穿插著各種彎彎曲曲的小道，有柏油路、森林路、石子路、沙灘等等。

一路上，到處都是高大挺拔的樹木，有的仰望達上百米高。各種各樣的熱帶植物應接不暇，如榴槤、木瓜、菠蘿蜜等等。還有許許多多不知名的植物，在濕地那裡有一種植物，向日葵那麼大的深紫色的花苞，由無數個小拳頭組成。我們對著它看了很久，用「形色軟體」卻掃出來「風信子」。我們半信半疑，稱它為「超級風信子「……

有一回看見成串的香蕉。好饞人啊......卻無法採摘：橫在中間的藤蔓保護著它們。

金同學還去找了幾張扇子那麼大的紅葉。紅的、黃的，在四季如春的新加坡看到這麼闊大的秋葉甚是稀奇，「一葉知秋」，令人想到國內已是秋季了。

還有各種小動物。說「小動物」其實有點小瞧它了，我們看到一條很粗的蜥蜴，我們叫它「小鱷魚」，它從一條小溪里慢慢地竄進樹林。

在去濕地的路上，突然就看見了山豬，他們根本不怕人類，自顧自地在那裡拱地。

還有幾隻猴子，在樹上蕩來蕩去，看見我手裡的餅乾，直接就迎了上來。金同學一再叫我小心，說猴子會上來搶奪，嚇得我直接就把整包餅乾扔了出去。猴子們果然不再糾纏我，瓜分了地上的餅乾之後就慢慢回到了樹林里。

這裡也是各種水鳥的天堂，耳邊時不時地傳來各種鳥叫蟲鳴。

隔一段路會有一處木屋，但卻經常沒有人。隔了幾百米偶爾會有一戶人家，有時隔得更遠。好像除了小島入口處有幾家租車的店和幾家吃飯的小店，一路上真地沒看到幾戶人家。路上時不時地會遇到幾條不怕人也不怕車的狗，有一條直接趴在路中央，看到我們的車隊，只是抬起眼看了我們一眼，我們只好沿著路邊小心地騎過去。

一路上還會不斷地遇見白皮膚黃頭髮藍眼睛的洋人，他們會友好地向我們揮手致意。凡是人們不知道的地方，洋人都會知道。這樣一個世外小島眼看著成了洋人的天堂。

雖然是村落，但是新加坡政府政府在保持這份鄉村風情的同時，也完善了很多設施，比如修建了洗手間、避雨亭、騎行車路以及健行步道。

累了渴了，稍事休息，看到一間居民的房子，院子里隨意擺放著幾張桌椅，售賣一些冷飲，價格從1元到５元不等，還有鮮椰子2.５元一個。島上各處遍布椰子樹，隨處可見的椰子，必須來一個嘗嘗。賣冷飲的是一個害羞的馬來姑娘，笑容很靦腆。她說這是她的家鄉，她在這裡長大。想像她在島上的歡樂時光：在沙灘上奔跑；在退潮的海灘上捉螃蟹；在屋頂數星星；爬上果樹摘水果……

淳樸的村民，慵懶的狗狗，笑嘻嘻的我們。

我突然有些不舍，唉！有生之年不知還能不能再來這裡了。

小憩之後，我們重新上路。繼續在樹陰下穿行，聽風吟唱，仿若穿透自己的前世今生。

一路騎騎停停，拍照、說笑、尖叫。

走路太慢，開車太快，騎自行車，不緊不慢，正好。喜歡這樣的在路上的感覺。自由自在地騎行，想騎就騎，想停就停。不在乎騎行的終點，在乎的是沿途的風景和欣賞風景的心情。

陽光甚好，透過樹稍灑落在身上，輕柔的風，穿過發梢，鳥兒們聲聲不絕與耳的歌唱，伴隨著同伴們串串爽朗的笑聲，飄浮在寧靜的夏日午後。

幾個人，幾輛車，穿過樹陰，漫無目的地前行，向著不知名的天地奔去……一路下坡的時候，天地寬廣，自然絕美，風從耳邊呼嘯而過，愛死這種一瀉千里的感覺，真地太享受了。霎那間，忘記了所有煩惱。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夢想在自由的飛翔，昨天遺忘，風乾了憂傷，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蒼茫的路上……」

此刻看什麼都是美的，因為心情就是美的，當然我喜歡的這種美絕不僅僅是自然，還有寓於自然之中的人，因為我一直堅定只有人與自然的相融才能成就絕美的震撼。

有時那熱辣辣的太陽是怎麼都避不開的，只能不停地蹬著車輪，咬著牙，拼了命地向前。這時候，孤獨感，油然而生。我也喜歡這種孤獨，這個時候，我和周圍的空氣、大地融為了一體，我向大自然臣服。

喜歡爬坡，喜歡流汗，喜歡在驕陽下飛奔，穿過泥濘的的道路，越過驚險的山丘，追逐前方最美的風景，和晴朗的高山對話，和散漫的浮雲攜手，感受自己的心跳，聆聽自己的呼吸，用自身的體力與自己的惰性暢快淋漓地搏鬥。

有時會累得氣喘吁吁、說不出話來，尤其是爬坡時，會痛苦、疲憊甚至絕望，堅持下來把前方的10米、20米當做目標，一點點往上爬，幾分鐘後，當我們回首看看來時的路，那些曾經讓我們當時覺得根本無法逾越的小溝小坎，我們還會在意嗎？這與我們的人生又何其相似。

山路十八彎，一個清澈小湖恍然出現在眼前，周圍是花草，岸邊有椰樹，還有供人坐的大石頭。湖水澄澈透亮，綠得逼人的眼。水面上，小樹和野花的倒影清晰可見，水底下的天空是那麼地靜美。或許，我喜歡的並不僅僅只是這一湖的碧綠，更是這湖碧綠所養育的這一方文明。

路盡頭，有一幢美麗的小屋，歐式風格，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在外面看屋子的陳設，好像是供展覽用的。對我們來說，這是拍照的絕好背景。遠遠看見，那搭建在海面上的木板路，延伸到遠方，心曠神怡。每個人都很興奮，似乎好久沒這樣放鬆地玩了，彷彿回到了青春年代。

最後，我們登上了一個眺望台，登高望遠，賞心悅目。可以看見馬來西亞，還有各種各樣的船隻。天空中還有接二連三的飛機飛過。零落民居點綴在山谷間，清涼的風吹過臉頰，心裡莫名地感動並且不由得感慨：「生活，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

也許，別人眼裡，我們是那麼地無聊。周作人曾說過：「我們於日常之外，必須還有一點無用的遊戲與享樂，生活才覺得有意思。我們看夕陽，看秋河，看花，聽雨，聞香，喝不解渴的酒，吃不求飽的點心，都是生活上必要的。......」

人生最有用的不是金錢，而是歡喜。於我而言，這樣的奔波是一種快樂，這樣的疲憊是一種享受。人生之路，別走得太匆忙，時不時地停一停，讓心靈在沿途的花香中陶醉。

烏敏島，希望你能一直這樣靜靜地美好下去。

慢慢走著，吹著風，感覺時間都慢下來了。

編輯 ▏卓兒

文字 ▏卓兒

攝影 ▏ 峰、光、順、芳

白天有說有笑，晚上睡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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