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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300倍高薪回國造天眼領先全球20年,我們欠他的不止一個院士

「23年時間裡,他從壯年走到暮年,把一個樸素的想法變成了國之重器,成就了中國在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項目。」這個項目即是中國「天眼」,而他便是「天眼之父」、著名天文學家——南仁東。

9月25日(今天),是「天眼」落成啟動一周年紀念日,而他卻在10天前永遠閉上了雙眼。9月15日晚23時23分,南仁東因肺癌突然惡化,搶救無效去世,享年72歲。他該是奔向星辰大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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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仁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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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有十年磨一劍,今有二十年塑天眼。

在南仁東的同事和學生們看來,他20多年來只做了一件事,即建設具有「中國天眼」之稱的500米口徑球面射電望遠鏡(FAST),就是幫助人類從宇宙的白噪音中更靈敏地分辨出有意義的聲音。

南仁東把它比喻為,「從雷聲中聽見蟬鳴」。

利用這一世界最大的單口徑球面射電望遠鏡,人類有望觀測脈衝星、中性氫、黑洞等等,這些宇宙形成時期的信息,探索宇宙起源。它的靈敏度,比此前號稱「地面最大機器」的德國波恩100米望遠鏡高出約10倍,比被評為人類20世紀十大工程之首的美國阿雷西博300米望遠鏡提高約2.25倍。

預計在未來10-20年時間裡,FAST將一直保持世界領先的水平。

而南仁東和FAST的緣分,要從24年前說起。

1993年,國際無線電科學聯盟大會在東京召開,與會科學家們提出,在全球電波環境繼續惡化之前,建造新一代射電望遠鏡,接收更多來自外太空的訊息。

時任中國科學院北京天文台副台長的南仁東隨即向同事提出:「我們也要建設一個。」儘管沒有多少人看好這個設想,但他卻為這個提議,開啟了一段仰望星空的浪漫冒險,並為此付出了後半生。

當時,南仁東才回國三年。此前,他在日本國立天文台擔任客座教授,一天的薪水相當於國內干一年,落差整整365倍。

許多人都說他傻,可他自己心裡明白,科學沒有國界,但科學家有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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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有「中國天眼」之稱的500米口徑球面射電望遠鏡(F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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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994年到2005年,為了尋找最適合建造望遠鏡的地點,南仁東在祖國各地的奔波中,度過了11年。他徒步踏遍1000個窪地,走遍上百個窩凼,最終才將台址確定在在雲貴高原喀斯特窪地。

訪山歸來,南仁東心裡有了底,正式提出設想。

但能不能籌到足夠資金,他心裡沒底。有那麼幾年時間,他為項目立項被逼成了一名「推銷員」,「我開始拍全世界的馬屁,讓全世界來支持我們。」他一度這樣自嘲。

而他為這個項目起名叫:FAST,也正是希望項目儘快完成。

把FAST項目扛在自己肩上,南仁東有對付壓力的特殊方式。「如果碰到一件事情特別難,南老師會沉默,抽煙很厲害。那個時候,去他的辦公室要戴防毒面具。」

歷經10多年艱辛,FAST 項目漸漸有了名氣。

2006年,立項建議書最終提交。在最後的國際評審中,他用英文發言,由於提前把整篇稿子背了下來,評審最後,國際專家開玩笑說:「英文不好不壞,別的沒說清楚,但要什麼,他說得特別明白。」

2011年,村民搬遷安置完畢,他心心念念的FAST項目正式動工建設。5年後的9月25日,FAST竣工進入試調試階段。

作為FAST項目首席科學家兼總工程師,他本可以遙控指揮,卻偏偏事事都要親力親為,親自參與工程的每一個部分。他不僅沒有缺席FAST設計的每一個環節,甚至上鋼架擰過螺絲,拿扁鏟削過鋼材,還在高空梁山上打過孔套絲。

他身邊的同事都說:術業有專攻,在這個項目里,我們要麼不懂天文,要麼不懂無線電,要麼不懂金屬工藝,要麼不會畫圖,不懂力學,這幾條能做到一條就算不錯了,可南老偏偏幾乎都懂。

「人總得有個面子吧,你往辦公室一攤,什麼也不做,那不是個事。」對此,他解釋稱:「我特別怕虧欠別人,國家投了那麼多錢,國際上又有人說你在吹牛皮,我就得負點責任。

但就在「天眼」落成啟用前,南仁東已罹患肺癌,並在手術中傷及聲帶。可他依然帶病堅持工作,儘管身體不適合舟車勞頓,仍從北京飛赴貴州,親眼見證了自己耗費20餘年心血的大科學工程落成。

「這個龐雜巨大的射電望遠鏡項目,就像是為他而生」,就是他的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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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仁東在工作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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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仁東,1945年出生於吉林遼源,從小就是個妥妥的學霸,高考時以平均98.6分的成績,奪得吉林省理科狀元,考入清華大學無線電系學習。他也是當地10年間,唯一考入清華的高材生。

當年在清華園,他為了自修英語(主修俄語),常一個人在公交車上學習,往往從始發站學到終點站。在自修英語期間,他整日抱著一本英語詞典,背會一頁就撕掉一頁,直至脫離字典。

他弟弟南仁剛的夫人回憶說,當年哥哥回家探親期間,一邊哄著2歲的侄子,一邊捧著英語書,即使侄子尿在了他身上他都不知覺,那股執著的學習勁頭讓她記憶猶新。

其實,他不僅是學霸,還是一個浪漫的冒險家。大學時,他就利用大串聯的機會,從廣州到新疆天山,游遍大半個中國。

畢業後,他被下放到吉林的車間,剛被下放時,還留著一頭長髮,活脫脫一副藝術家的氣質。可他幹什麼像什麼,開山放炮、水道、鍛造……無所不精,臨了還當上了廠里的技術科長。

1968年,南仁東自清華大學無線電系真空機超高頻技術專業以優異成績畢業後,回到吉林省通化市無線電廠工作。十年後,他進入中科院研究生院攻讀碩士研究生。畢業後,他留在當時的中科院北京天文台(現中科院國家天文台)工作。

1992年,南仁東晉陞中科院北京天文台研究員,並任博士生導師。

生活中的南仁東,對繪畫詩書、服飾美學都頗有研究。

在學生看來,他的畫作具有專業水準。他在日本國立天文台受聘做客座教授時,業餘創作過油畫《富士山》,至今仍被懸掛在該校的大廳里。而更富傳奇的是,他首次到荷蘭射電天文研究中心ASTRON訪問時,竟是在路邊擺攤給人畫素描人像,籌到了去荷蘭的路費。上世紀90年代,他甚至辦過講座談服飾潮流美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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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時期的南仁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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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識南仁東的人,初見面會覺得他像個農村大爺。面容滄桑、皮膚黝黑、留著鬍子,夏天習慣穿著T恤、大褲衩騎自行車,只是鼻樑上的眼鏡為他增加了些學究氣息。

儘管學究氣十足,可他生前幾乎從未得過獎,連先進工作者之類的都很少得過。

某種程度上,他成就了FAST,而FAST也成就了他。

2006年,就曾在他不在場的情況下,世界各國科學家推選他為:國際天文學會射電專業部主席。

今年8月,在中國科學院公布共157人的院士增選初步候選人名單中,72歲的南仁東榜上有名,成為此次增選中年齡最大的候選人。年齡最小的則是39歲的清華大學顏寧。

根據《中科院院士增選工作實施細則》規定,每次增選,每位院士最多推薦3名候選人,被推薦的候選人年齡一般不超過65歲。對於65周歲以上的院士候選人,需要6名或6名以上院士推薦,且至少有4名院士所在學部與該候選人被推薦的學部相同方為有效。

令人痛心的是,屬於他的院士之名,他終是未能聽聞。即使距FAST啟用一周年慶祝,也只有短短几天時間,他亦未能等到。便由於肺癌病情惡化,永遠告別了這個世界。

在去世之前,他只留下一個簡短遺願:喪事從簡,不舉行追悼儀式。

乾乾淨淨地來,默默無聞地走,他留存的是一位科學家的淡泊和風骨。

更令人痛心的是,他去世的消息,竟少有人問津,整個朋友圈、微博、微信上,鋪天蓋地都是明星求婚、出軌等八卦消息。故有人哀之:英雄枯骨無人問,戲子家事天下知。

他的一生用毛姆的《月亮與六便士》來比喻最恰當不過:「在這個滿地都是金錢的年代,他卻抬頭看見了月亮。」

即使他魂歸天際,或也必不忘在宇宙盡頭,繼續追尋「蟬鳴」。故有網友摘錄了南仁東生前那段著名的話,作為最後的紀念:「美麗的宇宙太空,以它的神秘和絢麗,召喚我們踏過平庸,進入到無垠的廣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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