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聖嘆眼中的梁山好漢座次表，老大竟排末席，一人是金爺眼中最愛

金聖嘆是古今以來最著名的《水滸》

評論家，在他心目中有一個與眾不同的梁山好漢座次表，他排定這個座次表的標準是梁山好漢們的品質性格和他們作為藝術形象的生動完整程度。

水泊梁山一百零八條好漢之中，金聖嘆最喜愛的是誰呢？打虎英雄武松。

關於武松，金聖嘆覺得怎麼讚美也不為過，他直接稱之為「天人」——武松天人者，固具魯達之闊，林沖之毒，楊志之正，柴進之良，阮七之快，李逵之真，吳用之捷，花榮之雅，盧俊義之大，石秀之警，絕倫超群，天人也！斷曰第一人，不亦宜乎？

即使將武松贊為天人，金聖嘆仍然覺得意猶未盡，他進一步提出了「天神」這個稱號——魯達自然是上上人物，寫得心地厚實，體格闊大。論粗鹵處，他也有些粗鹵；論精細處，他亦甚是精細。然不知何故，看來便有不及武松處。想魯達已是人中絕頂，若武松直是天神，有大段及不得處。

上上、上中、中上、中下、下下是金聖嘆品評梁山好漢的五個層次，根據他在《讀第五才子書法》中的具體評論和列舉順序，我們可以得出他心目中的梁山好漢座次表。

在金聖嘆看來，天罡星級別的梁山好漢之內，有資格躋身上上層次的分別為武松、魯智深、李逵、林沖、吳用、花榮、阮小七、楊志、關勝，他們就是一百單八將中的前九強。

關於吳用這個人物，金聖嘆的評論頗為獨到特別，他一方面認為吳用「姦猾便與宋江一般」，一方面又道其「心地端正」，筆者感覺吳用應該是一個滑而不奸的人物，或者說是一個德有暇而才實高之人。

接下來的上中層次包括秦明、索超、史進、呼延灼、盧俊義、柴進、朱仝、雷橫八條好漢。金聖嘆對於盧俊義這個人物的評論可謂精到之至：盧俊義傳，也算極力將英雄員外寫出來了，然終不免帶些獃氣。譬如畫駱駝，雖是龐然大物，卻到底看來覺道不俊。

令我頗感意外的是，金聖嘆竟然將帥氣洒脫，不慕功名的燕青僅僅列為中上人物，而且把他排在並不靠前的第八位，燕青之前有石秀、公孫勝、李應、阮小二、阮小五、張橫、張順，之後是劉唐、徐寧、董平。金聖嘆曾經如此評價林沖這個藝術形象：寫得只是太狠。看他算得到，熬得住，把得牢，做得徹，都使人怕，其實以上文字放到石秀身上更合適。

中下層次的人物只有兩個，一個是楊雄，一個是戴宗。金聖嘆對於柴進的評價是「柴進無他長，只有好客一節」，給戴宗的評語是「除卻神行，一件不足取」，雖然聽著有些相似，前者名列中上，後者卻是中下，為什麼？因為柴進長處雖少短處亦少，而戴宗則長處一點點短處一籮筐。

被金聖嘆歸入下下層次的兩個人物，一是時遷，一是宋江。金聖嘆認為宋江和吳用都有姦猾性格，卻把吳用評為上上，把宋江定為下下，原因何在呢？他是這樣解釋的：宋江是純用術數去籠絡人，吳用便明明白白驅策群力，有軍師之體。吳用與宋江差處，只是吳用卻肯明白說自家是智多星，宋江定要說自家志誠質樸。宋江只道自家籠罩吳用，吳用卻又實實籠罩宋江。兩個人心裡各各自知，外面又各各只做不知，寫得真是好看煞人。

金聖嘆並沒有明確地把宋江排在時遷後面，關於這一點，他是在另一段話中透露的——「然則水滸之一百六人，殆莫勝於宋江。然而此一百六人也者，固獨從未若武松之絕倫超群」，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武松宋江之外的一百零六條好漢，哪一個都比不上武松，哪一個都比宋江強。

《夜狼文史工作室》特約撰稿人：憶江南/文

憶江南，歷史學者。原名張恆濤。已在《青年文摘》，《意林》，《百家講壇》，《北京青年報》，《齊魯晚報紙》，《揚子晚報》等報刊發表作品十餘萬字，作品收入《歷史開卷有疑》、《歷史的傷口》、《歷史江湖》、《並非「史」無對證》等書。代表作《歷史老師沒教過的歷史》1、2、3部暢銷不斷，第四部即將出版。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