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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人物看戰役︱@石原莞爾:盧溝橋事變(四)

必須先要說幾句!

本文以一名日本陸軍參謀的視角來審視「九·一八事變」和「七·七事變」,所以不可避免地站在日本人的角度思考怎樣對付中國,以日本軍人的口吻來闡述這些戰爭狂人的侵略邏輯。當然這些並不是作者支持的立場,中國人民所遭受的荼毒戕害、在抗日戰爭中的英勇鬥爭都是不容忘卻的歷史。而本文中,所謂持「和平主義」立場的「我」其實是更為險惡的敵人,請大家一定要認清這點,保持警惕。

1937年7月8-11日

盧溝橋事變@石原莞爾

日本東京,參謀部

前情提要

由於參謀本部內部及前線部隊的分歧較大,首相通知近期將召開內閣臨時會議,並要求參謀本部派人參加,重新討論華北衝突的應對措施。為了理清思路,為會議做準備,我拿出一張便簽,逐一對各方勢力進行分析。現在分析到「其七,中國民眾。」

Part 4

一盤散沙的民眾

1894年日清戰爭爆發時,所有的日本人都戰戰兢兢。面對清國這樣的龐然大物,面對號稱亞洲第一的北洋艦隊,面對清國兵力浩瀚的陸軍,沒有人曾預料到日本將會取得如此輝煌的勝利。四十多年後,中國國內軍閥林立,內亂不止,國力甚至不堪於清國;與此相反,日本卻早已躍入世界強國之列,如果此刻日中之間再來一場戰爭,勝負的天平是否還會向日本傾斜呢?

不——請不要輕易得出結論——我幾乎能夠看到武藤章不假思索地說:「當然了。」如果我先講述一遍自己的故事,答案也許就不那麼確定了。

1920年,儘管以陸軍大學校的次席優等畢業,但不合群的我還是被尸位素餐的長官們調離本土,變相發配到駐紮在中國漢口的「中支那派遣隊」(1912年至1922年,日本「中支那派遣隊」入侵中國漢口達十年半之久。「中支那派遣隊」在不同資料中,亦有「日本陸軍派遣隊」、「中清派遣隊」、「漢口駐屯軍」等名稱)。這樣倒也正合吾意。與其整天研究字面文章,空談戰略構想,不如實地考察中國究竟是怎樣的國度。

漢口只是中國內陸揚子江沿岸的商埠城市,但其繁華程度已不遜於大阪。乍一看,漢口具備完整的現代化特徵,似乎足以代表中國的面貌。不過派遣隊的參謀,能說一口流利漢語的板垣征四郎少佐並不這麼認為。

板垣前輩於1916年從陸大畢業,比我早3年。他雖方任參謀之職,卻有敢作敢當、拍板決策之魄力,日後必是獨當一面的大將。我倆在仙台服役時曾有交往,久別重逢,甚是欣喜。以板垣之膽輔之以石原之智,何愁不能在中國成就一番大事業。

「中國看起來是個『國家』,其實只是部落而已。」在漢口的料理店裡,板垣一邊品著梅酒,一邊似笑非笑地說。

「願聞其詳。」

「在中國人眼裡,根本不存在『國家』,他們可以為任何統治這片土地的人服務,只要能保證自己的私利。中國人同中國政府的聯繫只是稅賦的聯繫罷了。這種鬆散的結構就好比碩大的沙堆,輕輕一捅就會土崩瓦解。」

「可是中國畢竟人口眾多,土地廣袤,假以時日捏合起來,勢必難以擊破。」

「那就不給他們機會『捏合』!其實石原君只要到底層看看,就知道我所言非虛。」

第二天我就裝扮成一名挑夫,在漢口的碼頭附近攬活。我的收入很少,即便這樣,幾乎每天都會被巡邏的中國警察攔住,他們強行搜身,用我不明所以的荒唐理由將身上的硬幣一掃而空。我只會磕磕絆絆地說幾句漢語,不敢分辯半句,以免暴露身份。警察們就更加猖狂起來,在他們看來我只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下等苦力,無害又容易欺負。

板垣說得對,中國最可怕之處在於民眾甚巨,但中國政府待中國民眾卻苛刻無度。若日本進入中國,以寬柔政策統治之,這樣的民眾必不會支持中國政府同大日本對抗,更有可能為我所用,成為用之不竭的人力資源。

在中國,雖有「社會」,卻並無「同胞」;雖有「國家」,卻並無「公民」。如果有四億中國人,那麼可以認為,其中百分之八十是完全沒有國家觀念的苦力。中國被統治之大眾對於無論何人作其統治者其實均不介意。在「威力」之下,他們是忠誠的;在「善政」之下,他們享有幸福。日本統治中國之事業應該不是十分困難的事。

大概一個被評價作「陸軍大學校創辦以來最為出類拔萃的大腦」的人跑到漢口當挑夫,讓東京的高官們覺得實在太離譜,此種行為果然符合評語的下半句:「粗野而滿不在乎。」於是1年後我被調回陸軍大學校當教官;1922年,我申請去德國留學也獲批准;3年後回國繼續當教官。

命運的轉折點發生在1928年10月,已是陸軍中佐的我前往旅順赴職,任駐滿洲的關東軍作戰主任參謀。推薦我到崗的正是前關東軍高級參謀河本大作大佐——他因「皇姑屯事件」的牽連而被解職。到底是誰炸死了中國東北軍的首領張作霖?【1928年6月4日,奉系軍閥首領張作霖所乘坐的列車在即將到達奉天(瀋陽市舊稱)之時發生了爆炸,張作霖被炸死。事件主謀是關東軍高級參謀河本大作。張作霖死後,日本政府為了掩蓋事實真相,謊稱皇姑屯事件系「南方國民政府便衣隊員」所為,「關東軍並未牽涉在內」。】坊間各種謠傳,莫衷一是。

奉系軍閥首領張作霖所乘坐的列車在即將到達奉天之時發生了爆炸,張作霖被炸死

我和河本前輩都是軍人少壯派組織——二葉會的成員,彼此都有相當了解。河本乾的好事我自然清楚,他也明白我必能在參謀崗位上繼續推行以武力徹底解決滿蒙問題的策略。我倆彼此心照不宣。故而河本放心地進入商界後,便提供大量資金支援關東軍,以實現他未竟的事業。

1929年5月,我在漢口的頂頭上司兼知己——板垣征四郎君(已升任大佐)也在河本大作的舉薦下來到關東軍,擔任高級參謀,再次成為我的上司。

這一次共事,我倆不再是當年在漢口單打獨鬥的「間諜」,而是控制著精銳關東軍的實權人物。近10年時間的磨礪,我們的思想日臻成熟,更充溢著無窮的膽略。東京的要員們只會瞻前顧後,裹足不前。日本的發展和未來需要我們少壯派軍人用行動來推進,是時候製造些響動了。

小參謀的大陰謀

1931年9月15日,一個普通的星期二。緯度比東京還高的奉天早早邁進了秋季。夜幕降臨後,天氣有些微寒,但奉天特務機關會議室已經開始供暖,環境相當舒適。我最後一個進門,隨後衛兵輕輕將門扣上,只留下9個密謀的人(這9個人即:石原莞爾、板垣征四郎、花谷正、今田新太郎、三谷清、川島正、小野正雄、兒島正范、名倉梁)。

「召集諸位過來,是因為軍部已經知道我們的計划了。參謀本部作戰部部長建川美次少將將於18日抵達奉天。看來軍部是下定決心要阻止我們。」

我注視著板垣大佐的眼睛:「怎麼,想打退堂鼓?」

川島大尉搶著說:「我們為這個計劃已經準備了足足10個月,我不希望它在最後一刻流產。」

花谷正少佐卻遺憾地表示,既然連參謀本部都反對,我們最好還是放棄。

其他人則表示可伺機行事。

板垣君見大家莫衷一是,便拿出一根鉛筆立在桌上,手壓住筆頭,說:「既然這個計劃本來就是賭博,不妨就提前賭一次。我鬆手後,鉛筆向右倒就收手,向左倒就執行計劃。」不待大家表態,這支鉛筆就急不可耐地倒向右邊。直挺挺地,像一具瘦長的屍體。

真是天兆不祥啊!

一瞬間,會議室的溫度降到了冰點。

今田少佐跳起來打破沉默:「開什麼玩笑!鉛筆比我們一群人還聰明?你們不幹,我一個人干。」

板垣輕撫著自己的衛生胡,故作姿態地問我:「石原君,你的意思呢?」

板垣就喜歡搞這些小花招試探別人。鉛筆的方向恐怕是他自己控制的。計劃的基礎是行動者最堅定的信念,他們需要剔除一切懷疑和雜念,否則稍遇挫折,計劃就會崩潰。

板垣和我當然是合格的。我是計劃的制定者,他是計劃的組織者。這個時候別說是鉛筆,就算若槻首相親自來阻止我們,就算天皇陛下降詔,我們也決不會停止。不論成功或失敗,大不了跪在皇宮門前切腹謝罪。天大的事我們自己頂,決不給長官和天皇添麻煩。

為了配合板垣,我索性堅決表態,把戲做足:「滿蒙是帝國的生命線,是決定帝國生死存亡的關鍵,為了大日本帝國的利益,我們必須自我犧牲,諸君不必猶豫了。」如果成功,在座的諸位還可名垂青史。個人的野心和國家的未來是所有從陸軍大學校畢業的高參們的生存動力。人生在此一搏,國家又何嘗不是如此。

「是嗎?果然還是要干吧!」板垣若有所思地說,突然一拍桌子站起來,「原計劃1931年9月28日行動,但建川部長馬上就到,所以必須提前。現在我正式宣布,行動將在9月18日展開。請石原君再次檢討作戰方案。」

行動的所有細節已在我的大腦中核對過無數次,我拿出行動方案,做最後的綱要性複述。

「18日晚9時,由今田新太郎少佐攜帶炸藥前往關東軍虎石台獨立守備隊第2大隊第3中隊,並將炸藥交給川島中隊長。關東軍鐵路守備隊柳條溝分遣隊隊長河本末守中尉將具體執行任務。炸藥將埋在距東北軍北大營800米的柳條溝南滿鐵路段上,河本中尉將根據現場情況,在晚10時後引爆炸藥,同時留棄三具身著東北軍軍服的中國人屍體在現場……」

「打斷一下,屍體準備好了嗎?」板垣追問道。

「當天會在奉天城內隨便找出三個乞丐。中國軍服是現成的,各種型號都有。」

「很好,請繼續。」

「川島大尉聽到爆炸聲後立即襲擊北大營,同時上報『東北軍破壞南滿鐵路,並襲擊我守備隊』。為保密起見,川島以上各部隊長官對此次行動並不知情。所以行動初期將產生一定混亂。但關東軍司令部將很快收到報告。

「『司令官代理』閣下……」我頓了頓,向板垣大佐點頭示意,接著念道,「將下達進攻東北軍北大營的命令。」

「我將被報告所『震驚』,然後堅決地下達進攻命令。」板垣說著俏皮話,不過並沒有達到緩解緊張氣氛的效果。其餘人端坐在直背椅上,一絲表情也沒有。

「隨後花谷少佐向關東軍參謀長三宅光治和東京報告;板垣大佐向總司令本庄繁報告。關東軍司令部屆時必然會立即開會商討對策。我現在就趕回旅順,事發後將極力說服參謀部和本庄司令官,對東北軍發動全面進攻。」

「東京方面如果反對擴大事態怎麼辦?」今田追問道。

「關東軍想乾的事,誰能阻止?只要生米煮成熟飯,政府和軍部自然就會認可。」

大家都會意地笑了。

「下克上」,東京的那些達官貴人哪裡理解我們少壯派的雄心壯志。以下克上,才能立下不世功勛。

只要日本軍隊內部沒人掣肘,剩下的事情反而簡單了。雖然精銳的關東軍僅一萬多人,但對付張學良綽綽有餘。就算他的東北軍號稱30萬之眾——其中10萬還在關內,我已料定在慌亂中張少帥只有一個選擇——逃。

當我宣讀計劃完畢(石原等人其實經過多次反覆修改後才最終確定了執行計劃。本文為了避免敘述冗長,將商議過程糅合在一個晚上,但其具體內容是符合史實的。),板垣收尾道:「諸君都清楚了吧?請回到崗位,按計劃實施。」

「是!」

當花古正少佐正要離開時,我攔住他道:「花谷君,18日你還有一個附加任務。建川次長是代表軍部來的,我們不能讓他知道當晚的行動,否則難以獨立行事。必須拖住他。」

花谷呵呵一笑:「奉天的料亭我都熟。那晚我以關東軍參謀部的名義為次長接風洗塵,把他灌醉。只要他睡到第二天天亮就行了。」

「好,建川就拜託你了。還有,請客的費用就等土肥原賢二從東京回來後找他要。這個特務頭子(土肥原賢二時任奉天特務機關長,當時正在東京處理「中村大尉事件」,該事件也是日本發動「九·一八事變」的借口之一)容易報銷。」那時在中國大城市當市長可是肥差,但由於關東軍佔領奉天后並沒有準備資金管理城市,土肥原臨危受命擔任市長,還不得不自掏腰包維持政府運作,直到東北局勢安定下來,才將權力移交給偽滿洲國。所以實際情況是這個特務頭子的花費不僅不容易報銷,甚至連報銷的地方都沒有。

敬請期待

連載回顧

本文摘自《戰場決勝者:史上最不可思議的戰役復盤》

根據真實人物經歷改編的通俗歷史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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