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把馮小剛變成一個愛哭的男人?
新疆晨報訊(文/記者虞姬 圖/據網路)昨天,《芳華》撤檔,馮小剛數度哽咽落淚,電影中的幾個小花也是梨花帶雨。《芳華》撤檔的原因,莫衷一是,但馮小剛的愛哭,眾人所見。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對馮小剛來說,當眾哭泣已經不是第一次,是誰把一個中年老炮兒變成愛哭的男人?
哭,有很多可能,委屈、痛苦,當然還有其他。對於馮小剛而言,比任何人都明白「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想當年,馮導在影視圈還只是美工,在文化圈也就是一個跑腿的。葉京導演對馮小剛的評價:馮小剛最大的聰明,就是善於利用更聰明的人。早些年葉京拍過一個特別火的電視劇《與青春有關的日子》,戲裡有個「馮褲子」,動不動就愛哭,就是影射馮小剛。
葉京說:「我認識的馮小剛渴望成功,做夢都想出名,為了成功,什麼架子都能放下來,他很會做人。多少次他都在王朔面前痛哭,光在我面前就有好幾次。」葉京說,在拍攝《甲方乙方》時,王朔和馮小剛的關係就出現了問題。有一天,馮小剛突然給他打了電話,又差點哭了。
「我是受馮小剛之託談《一聲嘆息》劇本。但王朔說要拍就拍跟我沒任何關係。我勸他這事還是好事,我說馮小剛也不容易,為了這事都在我面前委屈地哭了。王朔來了一句『他就這樣』。 」
在葉京的轉述中,馮小剛對王朔的依賴幾乎到了病態的程度。《一聲嘆息》出來後,該片拿了埃及電影節某獎項,有好事記者問王朔的看法,王朔撂下一句話:在我看來,埃及的電影獎跟中國鄉鎮企業的獎差不多。葉京說,馮小剛看到報道後又哭了,在一個飯局當著何平、葉京等人的面埋怨朔爺不給他面子。
葉京也是蔫兒壞,在電視劇找了一個特像馮小剛的演員演「馮褲子」。電視劇里是極盡所能醜化馮褲子,既丑又窮還不愛乾淨貪生怕死見色忘義,毫無優點可言,最後還做了導演。電視劇里,馮褲子如牛皮糖一樣死死黏著大院子弟,動不動就被眾人洗涮,動不動就哭鼻子。
那個時候,對於王朔、葉京這樣的「大院子女」而言,他們從骨子裡瞧不起馮小剛的卑微。王朔一開始就不喜歡馮小剛,但是馮小剛的厲害之處在於,天天往王朔家跑,王老師長,王老師短。王朔雖然痞但有一個原則,特別同情弱者。漸漸地他們就混在一起了。對王朔,馮小剛有個絕招:吹捧和讚美。 馮小剛說,王朔對他的盛讚充滿警惕,自己能把王朔誇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依仗王朔,馮小剛在影視圈站穩了腳跟,在遠離王朔多年後,馮小剛的靈感開始枯萎,他開始對著鏡子模仿他自己,他的語言套路像變成了C++語言一樣枯燥乏味,說出前半句就知道後半句。
關於他愛哭的事。在他後來的合作夥伴劉震雲口中也有提及。對了,劉震雲也是王朔介紹給馮小剛的。劉震雲來做客《名人堂》時直言:其實馮小剛忒多愁善感,有時他倆無語對坐,不覺間已淚垂面頰,一問,只是想起了點什麼。
如果說在王朔面前的眼淚帶有影視圈新人的「討好」,那麼在劉震雲面前的眼淚則多了些英雄相惜的味道:兩個人都是58年出生,都在部隊當過文藝兵、並且都出生在普通人家、骨子裡都帶著隱隱的古典浪漫主義情懷。
從 1993年的《一地雞毛》到2003年的《手機》,再到去年的《我不是潘金蓮》,24年里,劉震雲被認為是除了王朔之外,最了解馮小剛電影內涵的「死黨」之一。馮小剛一邊稱劉震云為自己的文學導師,一邊私下裡叫他「劉總」。兩人合作的《手機》票房突破5千萬榮登2003年國產片冠軍。
馮小剛在與劉震雲合作的這些年裡,似乎有意要跟過去的自己劃清界限。馮小剛再也不是「馮褲子」。當年他曾問葉京:「如果我和王朔出去,哪個更受老百姓歡迎?」。」葉京沒有給他答案,但是他卻用實際行動卯足勁往「電影大師」靠。這期間他還哭過,用《老梁故事會》里梁宏達的話來說馮小剛就是導演里的劉備,江山是哭出來的。
《甲方乙方》好不容易拍攝完畢了,因為後期出了點小問題,差點前功盡棄這讓馮小剛當場就潸然淚下。而在投入巨資拍攝的災難片《1942》,口碑不錯票房卻不盡如人意,這讓馮小剛感覺自己對不起投資人,於是苦悶的馮小剛就跟張國立在一起喝酒哭著排解鬱悶。
《老炮兒》里六爺也流了兩次淚。一次是跟兒子喝酒說到早逝的孩他媽哭了,一次是從醫院出來戴上墨鏡一滴淚從臉上滑落。那一刻,馮小剛沒有演,戲裡的大瓶的伏特加那是真喝,馮小剛一個人喝了一瓶半。將醉未醉之際,把這場戲演完,哭了。這一哭,多少有些為自己多年來的忍辱負重。後來他說:「電影里的老炮兒是王朔,他局氣、血性、我世俗。」
他和王朔曾共同成立的公司,連拍了3部影視劇,都被「斃」了。據說是因王朔遭到了全國性的打壓,只好出走美國避風頭。走之前他給馮小剛留下一句話:咱們分開吧,他們是沖著我來的。你有機會活,不要一起死。馮小剛聽到這句話後,二話不說,就去執行、去自己活了。《甲方乙方》上映時,原著王朔的名字被去掉了。後來過意不去,給王朔捎了5萬,也被對方給扔了出來。
《芳華》撤檔,馮小剛又哭了,這一哭,關注度、同情分都有了,輿論甚至會甩鍋給廣電總局。事實上電影圈裡都知道,馮小剛在影片審查上有金手指。馮小剛不僅有辦法讓自己的作品都過關,別人的電影多次修改還是不過審時,馮小剛指點一二,再過審多半是八九不離十了。
據悉,馮小剛之前跟華誼簽了對賭協議,要知道,對賭協議里今年要必須完成1.15億的凈利潤,據媒體計算,如果《芳華》拿不到7億的票房,馮小剛就要自己掏錢補齊。這恐怕才是他哭的真正原因。
《芳華》是馮小剛與華誼兄弟簽下「賣身契」的第五部電影,也是雙方合約內的最後一部電影。2009年,華誼兄弟上市之初,馮小剛在明星股東里持股最多,公司上市一年後,他賣掉手裡股票套現2億元。作為華誼兄弟「人資源中」極為核心的一環,公司對馮小剛的資源傾斜非常之重,可謂站在內部藝人資源的塔尖。那時候馮小剛的電影佔到華誼兄弟電影業務的40%以及總營業收入的18%。
如果稍稍能看懂華誼兄弟的資料,你會發現,至少在2010年,華誼兄弟就開始涉足互聯網娛樂,什麼手游、品牌授權、實景娛樂等,高到75%以上的毛利,給誰誰都動心。2014年,華誼兄弟的電影事業出現斷崖式下跌。依託馮小剛的掘金神話開始破滅,而馮小剛的票房號召力也非當年可比。
所以華誼兄弟與馮小剛的合作模式也發生了變化,從2016年《我是潘金蓮》上映時就簽訂過對賭協議。馮小剛當時明裡撕萬達暗裡向廣電總局哭訴排片少,也是這個原因:賠了可是要自己貼錢啊。
如今,馮導這一哭,是否想到了跟華誼兄弟兩大boss的初次相識。馮小剛要籌拍《一聲嘆息》,王中軍與王中磊答應給他投錢。但是劇本是根據王朔小說改編的,王朔不同意,他沒法改編。在葉京的勸說下,王朔終於同意和馮小剛見面。
在飯局上,馮小剛哭著說:「朔爺為什麼那麼不給我面子啊?人那麼大老闆掏錢買朔爺的劇本眼睛都不眨啊。王老闆很大度,人家把給你的稅錢都背了。」結果王朔不冷不熱回了一句:「哎,人那麼大老闆也不缺這幾萬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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