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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密室逃脫,帶朋友玩密室遇到的詭異經歷,細思極恐!(上)




全球各地真實靈異事件、驚悚懸疑奇聞、恐怖鬼故事......人生這麼枯燥,何不來點刺激?! 關注我,你怕了嗎!?




4月8號周五。HB省BD市(真實地名也不難猜)
我和四個同事,加上我總共5人,3男2女到了本市評分比較高的一家真人密室消遣。

現在年輕同事聚會也就那麼幾樣,吃飯唱歌撞球密室,不知道別人怎麼玩,反正我們一直是這樣。

我們5個是一起做銷售的班子,具體做什麼產品跟這事兒關係不大我也懶得寫了,我是最後一個加入這個團隊的,年齡也最小,最初就是我帶大家一起去密室玩,之前他們沒玩過。




不過我們五個人配合啊分工啊交流啊各方面來說因為平時工作的關係,默契度相當不錯,而且能互補,基本上一拍即合,大家一起玩了第一次之後都喜歡上了真人密室,現在周五晚上聚完餐一起找個密室玩可以說是我們的傳統了。

我也不知道網友們是不是都玩過,簡單介紹一下這個遊戲:密室逃脫,就是把你跟你同伴關到一個房間里(也可能是多個房間組合的密室),你們通過研究各種線索,破解機關,在限制時間裡出去。就算遊戲成功,一般這個限制時間是1小時。當然你逃不出去也沒事兒,1小時到了工作人員會打開門把你放出去。


 

剛剛我提到評分高的密室,一般開密室的商家也有優劣之分,好的,密室里的裝修啊設計啊各方面都做得比較用心,道具製作的也比較真實,而且那些機關涉及多個方面,但是劣質的密室基本上就是一個接一個的密碼鎖,建議大家別去浪費那錢。


 


所以這個遊戲有個特點,玩的時候雖然比較費腦子,但是玩過一遍之後就沒意思了,就跟恐怖電影一個道理,你要是看過一遍了,知道幾分幾秒會蹦出個鬼來,這電影對你就毫無神秘感可言了。密室逃脫畢竟玩的是一個心理上的神秘感。

這次玩密室,我其實是作弊的。


 


我們這幫人,每周都一起玩,這個城市好的密室逃脫店裡比較高人氣的那些主題我們基本都玩過了,這周五下午我們團隊的經理彭哥就把確定今晚玩耍地點的任務交給了我。

晚飯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手機上找,評分高的那幾家我們都去過。但是我臨時想到了一個,有一家我們去過多次的密室店(暫時稱a密室逃脫吧),還真的剩了一個主題沒玩過,沒玩的原因是因為這個主題是恐怖類型的。

說出來比較丟人,我們五個,老大彭哥的膽子算是正常的(反正絕對算不上膽大),章哥膽子是公司公認的小,上次晚上加班停電了他抱著我胳膊抱了20多分鐘,而剩下的倆女同事,一個孫姐一個張姐,一開始就都不同意去玩那個恐怖主題,所以這家密室逃脫我們雖然去了不少次,那個恐怖主題一直被我忽略。


 


我這次臨時想到這個主題,一個是因為別的確實找不到好玩的了,再一個,這個主題我不害怕。

因為我去過。

去年夏天,和新認識的妹子一起玩過。



那個妹子是個鬼故事控,喜歡一切嚇人恐怖的東西,那次我問她下午想去幹啥,她說玩密室逃脫去,玩嚇人的。



我當時是一臉懵逼,因為那時候我還沒玩過密室逃脫。



那是我第一次玩。

但是第一次玩總不能在妹子面前丟人,什麼都解不出來那就不好了,不知道你們會不會這樣,當時我就拿手機直接百度了一下。


第一次和妹子一起玩密室怎麼快速逃出來?



有個人回復說



你是不是傻 和妹子被單獨關在密室你只想著怎麼逃出來?


 


真的好有道理。



所以那次我就果斷帶她去了。



那個密室玩過之後還真不是特別嚇人,怎麼說呢,我比較害怕突然冒出來的東西,但是你要是有個鬼啊什麼的擺在那裡讓我自己過去我還真不怕。

這個主題我心裡有底,再說上次玩到現在也快一年了,也不會覺得沒意思,我就把這個提議跟他們四個說了。


 


彭哥是同意的,但是孫姐張姐和章哥都不答應。

尤其是章哥,死都不去。

我們五個關係很好,平時也經常開玩笑,彭哥說你不去老子扣你工資,章哥說扯淡你他媽一個銷售經理拿屁扣老子工資。

我就勸說孫姐張姐,好一頓白活,我說咱們先去密室那看看,問問老闆那個主題裡邊大概是個什麼情況,要是真特別嚇人咱就選個別的主題嘛,反正那家店還有撞球,不玩就打球唄

好說歹說,我們五個到了a密室逃脫。


 

老闆和我們很熟,彭哥上次還開玩笑說我們五個來你店來的比老闆娘都勤,你不給打折說得過去?

其實不用打折,我們一般都是在網上直接團購,35一個人,後來熟悉了,不用去網上買直接當場給現金老闆也按團購價走。

他本來以為我們今晚來打撞球,因為密室主題我們玩的差不多了,然後彭哥說 玩上次你說的那個嚇人的!

老闆看了一眼大夥,說 ok。

然後就去密室里準備了,我們五個就在吧台站著聊天,我拿起他們店的介紹單,裡邊有每個主題的介紹,我們玩的這個主題(樓上有朋友猜到地名了我要是把主題名字寫出來我覺得不太好為了防止人家老闆干我我還是不寫了) 恐怖指數五顆星,破解難度三顆星,建議人數2到7人。


 


 


其實我知道為啥最少人數是倆人,倒不是因為怕你一個人害怕,這個主題里,有個機關必須得倆人合作:兩個房間之間的門,是個側立著的抽屜形狀,你想進第二個屋,得先把這個抽屜抽出來,同伴進去站好,然後你把他推進去,再把抽屜抽出來,你進去,他再把你拉進去。我覺得這個設計還是挺有頭腦的,畢竟迫使破解團隊人員分開是營造恐怖的一個好辦法。


 


本著一個玩過的劇透狗,我先簡單說一下這個密室主題(因為不說的話這個故事真的講不下去。) 出生地點在一個四周貼滿壁畫的房間,燈光比較昏黃,房間里有桌椅柜子,大小的話大概能容納8個成年人。長方形房間,三面牆壁有門。




為了方便描述這三個門稱為ABC好了。 其中a門和b門各自通往另一個房間,而最終要破解了所有機關後打開c門走出去。 也就說這個密室並不是說從一個地方進去一直往裡走再找出口,而是從進來的地方出去, 密室里別的房間和門也只是提供線索的(其實玩過的朋友應該知道大部分密室都是這樣, 和遊樂場的鬼屋結構有很大差別)

這麼描述的清楚嗎 不行我就畫張圖


 


我剛剛說的那個像側立著的抽屜的門,就是a門。 也是我們從出生地點要破解線索然後進去的第一道門。這個門進去以後有嚇人的東西,具體先不說了。

老闆檢查好密室,然後給我們發眼罩,密室逃脫店一般都會讓客人戴上眼罩,然後工作人員領著你們進去。我們把包存好,戴上眼罩,然後五個人排成隊,老闆在最前邊領著,第一個是彭哥,本來我要第二個,但是這時候張姐和孫姐已經有點慌了,非要在中間,章哥更慫,讓我斷後。(其實現在這樣純屬扯淡,因為這一段不嚇人,用腳想都知道哪怕再嚇人的密室,老闆把你們領進去交代完、直到老闆離開、摘下眼罩之前,都不可能出現什麼東西的)

總之我們五個進去了。

 


老闆交代了一下,高出沒線索,不要撕扯電線,不要暴力破解,因情緒激動破壞道具需要賠償等 說完就出去了,牆上有個按鈕,可以求助。

不重要的事兒我就一筆帶過了,根據牆上的壁畫和柜子里找到的兩張字母紙打開了一個有密碼鎖的手提箱,箱子里是個木琴,微信這家密室的公共號提供了一個語音條,根據語音條里的聲音彈木琴,就可以打開a門上的密碼鎖,也就是可以把這個門抽出來了。


 


我是玩過的,我知道這個抽屜門進去以后里邊的房間掛著個上吊的人。做工一般,但是不影響它嚇人。這時候我們五個已經大概研究出了這個門的結構:必須得分開,後進去的人把先進去的人推進去,然後先進去的人再從裡邊把剩下的人拉進去。

人對於未知是恐懼的 更何況大家都知道這是個恐怖的主題,裡邊弄不好就得蹦出個什麼把人嚇一跳,所以章哥和兩個女同事非常果斷的投票讓彭哥先進去。

彭哥這時候也有點慫,不停地推脫,我們五個都拿手機打開了手電筒,給彭哥手裡塞了兩個。說 老大 靠你了。

彭哥瞅了瞅抽屜門,說 這裡邊放兩三個人沒問題啊,小段你跟我一塊進去。
小段是我

我估摸著真的讓他進去他自己也不敢,更何況這個抽屜門還真的最多放兩三個人,要是他自己先進去 我們剩下四個人還得再分兩批,也挺麻煩。

我說行。

然後我倆面對面 倆人拿了三個手機,站進了抽屜門了。

他們要推我們進去的時候我心裡還真的有點慌

雖然我知道裡邊是啥 但是我還是有點發怵。 

門開始緩緩移動

我倆拿手電筒照著,進了這個房間。


 


天花板吊下來一個人,比例和成年人差不多

斷肢 沒頭 渾身是血。

進屋我倆就開始大叫

啊 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不是那種特別嚇人的慘叫,和恐怖電影里常見的「死前一定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那種叫還是有區別的。 畢竟密室逃脫就是個消遣娛樂。 如果讀者要腦補,其實和讓子彈飛里 葛優火車被劫了然後剛摘下頭套叫的差不多 很逗。)

彭哥說 我靠就這麼個東西呀

唉咱倆別叫了再叫老章估計不敢進來了。

然後我們就跟外邊喊 我倆下來了 把門拉出去吧。

門慢慢移動出去






這個是俯視圖 整個密室主題的




這個是那個a門的結構 側視圖




就像一個側立著的抽屜
外邊的人推或者拉動裡邊的人。


 


我知道我畫畫丑 你們別笑。這是蓮蓬鬼話把人看笑了就不好了。

繼續說 我跟彭哥在裡邊,
看著大抽屜被拉出去,
然後叮叮咣咣一頓響 
估計章哥還是讓倆女同志給強行拉上去的 
外邊他們三個喊了一嗓子 好了

我倆就一起握著門上的把手開始拉。

一邊拉 彭哥還對我狡猾一笑:
等一會兒他們進來咱倆推一把那個假人嚇嚇他們
我說沒問題 妥妥的


 


大抽屜拉進來 他們仨人手裡的手電筒打的光也照了進來,我和彭哥還沒動手,倆女同事就開始哇哇叫 

叫了兩嗓子也沒事兒了(因為那個假人說真的沒那麼嚇人 就是冷不丁看見心裡得毛一下 仔細一看就沒事了)

我心說不對啊章哥怎麼不叫呢 

這時候他們三個還站在大抽屜里沒下來 我跟彭哥拿著手電筒往他們臉上一打。
卧槽!!!


 


當時我就笑岔氣了 。

章哥把之前的眼罩拿出來戴上。

他本來各自就不高,而且還胖,頭髮還很短,那個時候他們三個的站位就是倆女的在兩邊,章哥擠著半蹲在中間,圓不隆冬的,還他媽戴著個眼罩。

我們四個笑的不行了,章哥摸著旁邊孫姐的手 問

有啥啊 
到底有啥啊 
你們趕緊告訴我啊

彭哥一邊笑一邊非常果斷的把他眼罩扯下來了




章哥啊的一聲大叫就用手把臉蒙上了,我們四個打鬧著掰了他半天,然後又拿手機拍照 把章哥這樣子拍下來發公司群里,這才作罷。

章哥自己緩了一會兒 抬頭往假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蹦起來大罵

你們四個就壞吧

還瞎吵吵瞎嚷嚷嚇唬我!

我就知道你們成心的!

如果當時我們有人聽出這話里的問題 不知道事情會不會有別的走向




裡邊的機關很簡單,除了那個無頭的假人,就牆上的噴塗是有用的線索,根據那個噴塗能提取到一個四位數字的密碼,這個密碼用來打開b門 進入另一個房間。 我們現在得從大抽屜原路出去,然後去開b門。 詳細請見上圖。




b門打開以後是個長條形的房間。這個屋子還真有點嚇人,天花板上有個關著的蓋子 上邊貼著一張紙 寫著:此處無線索勿動。

b門的背面也貼著一張紙,寫著 沒有退路才能前進。

房間最裡邊,有個椅子 放著一個密碼箱。

除此之外 沒有任何線索。

而我知道這個屋子嚇人,是在於,門上所謂的沒有退路才能前進,是指我們所有人進來以後把這扇門關上,才會出現新的線索,而關上門以後,那個貼著「此處無線索勿動」的蓋子會猛的打開掉下一個人頭!

其實我覺得這個設計真他媽的損,按理說密室的設計不管多難,你可以聲東擊西但是你不能這樣故意誤導顧客吧。




我知道歸知道,但是也不能告訴大家我玩過,那樣破壞別人的興緻。
於是我們五個開始討論那句「沒有退路才能前進」的意思。

這個房間很小,我們五個擠在門這兒討論其實很累,大家就開始四處走動,四處摸摸牆,敲敲密碼箱,各自討論,其中孫姐還把那個門反覆關了幾次看。

我知道那個機關,如果不是所有參與人員都進了房間,關門是不會觸發天花板上的人頭的。(原理我估計是房間里有隱蔽的攝像頭 工作人員看到我們都進去 關了門 才會釋放那個人頭。)

我們五個走進走出,商量討論,而我雖然知道一會兒那玩意兒掉下來很嚇人,但是我此時比較放鬆——畢竟,五個人還沒都進來,所以沒事兒。

而我就在這樣放鬆的心理環境下,被那顆突然掉下來的人頭和同事們的驚叫聲嚇了一大跳!

什麼情況?!




之前的情形是,我,彭哥,張姐,在b門後的長條形小房間里說話,其中彭哥蹲在地上正研究放在椅子上的密碼箱,我和張姐在一起看b門後的那句話,章哥自己在外邊的大房間里正對著壁畫琢磨,孫姐站在我們這一側,正要關b門。

我們四個人在裡邊,章哥在外邊,這時候關門為什麼人頭掉下來了?!

工作人員看錯了??




大家尖叫之後,慢慢冷靜下來,隨著人頭飄落下來一張紙,這張紙是破解密碼箱的線索,不多描述了。 而我在張姐孫姐和彭哥哇哇哇叫的時候聽到門外傳來章哥的聲音:「行咯推咯啊。」

他在跟誰說話??

拿到新線索的我們,張姐孫姐驚魂未定,正要出去,而這個屋子沒有燈,空間又小,彭哥搬起密碼箱,說走咱們到外邊屋桌子上研究這個。

而我們打開門走出來,卻發現章哥不在房間里!

我之前交代過這裡的結構了,這是一個三個房間組成的密室。其中c門是工作人員領我們進來的地方,也是整個密室唯一的出口,a門是個大抽屜,必須兩個或以上的人合作才能通過,a門進入的房間里掛著一個無頭斷肢假人;而b門打開裡邊是個長條形房間。剛剛我們四個人在長條形房間里,孫姐關門之前,章哥還站在大房間,我們視線之內的地方看壁畫,關門之後,天花板上掉人頭,我們尖叫,然後撿起線索紙,搬起密碼箱,再開門出來,總共不到半分鐘,章哥去哪兒了?




結合剛剛我聽到章哥說的那句「行咯推咯啊。」

我心裡潛意識的覺得章哥應該是通過a門進了那個假人的房間,但是這個認知讓我頭皮發麻,剛剛他在跟誰說話?誰推他進去的?

我看了一眼彭哥,房間昏暗的燈光,詭異的氣氛,牆上發黃的壁畫,都讓我有些緊張。

彭哥跟我交流了一下眼神,大著嗓門喊了一聲「老章?」

張姐和孫姐互相牽著手,張姐說「章胖子別鬧了,藏哪兒了?」

確實,如果章哥藏起來故意嚇唬我們,這種氣氛很容易把女的嚇壞。

但是我知道他沒有這樣做。這兒膽子最小的就是章哥,我們不嚇唬他他就萬幸了他還能有膽子嚇唬我們?

孫姐看了一眼關著的c門,說,會不會他叫人給他打開門出去上廁所了?

其實不排除這個可能,這也是愛玩密室的人都會遇到的一個矛盾,雖說時間到之前不讓出去,但是真的要上廁所咋整?我們以前也有過先例。




我走到c門邊,按響了呼叫鈴。



等待工作人員過來時,我回頭看了一眼在我正後方的a門,這裡邊絕對有問題!

門上的小窗戶被從外邊打開了,老闆探頭探腦的說:

還有十分鐘,要線索嗎?

彭哥寄過來 說 老章出去了?

老闆說 沒有啊。

我問 那章哥去哪兒了?

老闆帶著一副地球人都知道的語氣說 沒跟你們一塊在屋裡?

我和彭哥、孫姐、張姐面面相覷,幾乎同時回答:沒有!

這時候老闆始終覺得我們在跟他開玩笑,說別逗了,趕緊的要不要提示,不要提示我回去了。

彭哥急了,說 老哥,我們真沒開玩笑,你把門打開。老章找不著了!




老闆看彭哥表情不太像開玩笑,拿出鑰匙把門打開,自己走了進來。

他徑直往b門連著的那個長條形房間走過去,一邊走一邊喊 哥們?別貓著了。

這個情景突然讓我想到一件事!老闆為什麼會直覺地認為章哥在那個房間里?我抓住老闆,很急切的問:哥,那屋裡的人頭,是不是所有人都進去以後關上門才會掉下來?

老闆挺驚訝,你咋知道?

你別管我咋知道,那個機關怎麼設計的,是不是所有人都進去了是怎麼判斷?

老闆指著頭頂說 攝像頭啊。

果然和我猜的一樣!這個機關應該不是紅外感應或者啥的,就是簡簡單單一個攝像頭,看監控的人看到所有人進了b門並且關上門後,就把人頭放下來。

我盯住老闆 一字一頓地問 你是看到章哥跟我們一起進去了,才放的人頭?

老闆一臉不可否認:當然了!




我看了一眼彭哥。彭哥這時候的表情已經說明他想到了我在質疑的到底是什麼事。

就在剛剛,幾分鐘內,這個密室里
彭哥,我,張姐,孫姐,我們四雙眼睛,和老闆在監控中目擊到了完全不一樣的情景!

孫姐扯了扯張姐的衣服,說 我有點害怕。

彭哥抓住老闆的肩膀:你真的看到老章跟我們一塊進去了?

老闆看出來我們四個不是在逗他玩,而且他自己確實也沒找到章哥,他有點慌,看著彭哥說:對啊,不信你們跟我去看監控!

這是個關鍵!攝像頭是不會說謊的,剛剛屋裡到底章哥是去哪兒了一看監控就知道。

我鬆了一口氣,這個問題其實不難解決。

所有人都對老闆的提議不置可否,當我們紛紛出門準備跟老闆去看監控時,我回頭瞥了一眼a門,同時我發現孫姐也在回頭看。

我說 孫姐?

孫姐看著我說 小段 老章會不會在那裡邊?

她聲音不小,老闆和彭哥同時回答:不可能!




我知道他們為什麼覺得不可能,因為邏輯上我也認為不可能!

彭哥覺得不可能,是因為章哥是我們另外四個人待在一起時自己消失,那個抽屜門靠一個人是無法通過的。

老闆覺得不可能,是因為他一直盯著監控,他所看到的是章哥跟我們一起進了b門。

但是前提是老闆沒有說謊。

老闆是沒有理由說謊的,他這人很正經,不愛亂開玩笑,再說這是人家自己的店面,出了事兒肯定傷及自身生意。最重要的是,他很自信的給我們看監控。

我這樣一路想著,我們已經穿過走廊來到了吧台。

監控就在吧台里的一個電腦里看,吧台所在的房間挺大的,放了很多桌子沙發,平時我們也在這兒玩桌游。




我們同事四個人加上老闆,五個人盯著電腦屏幕。

老闆把時事監控保存,然後往回倒。

畫面不算很清晰,但是也能看出來誰是誰:

畫面里 我們同事五個人,戴著眼罩,排著隊,在老闆的帶領下走進屋子,然後老闆交代注意事項,然後我們開始找線索。

彭哥說 快進一下 快進到我們進那個小屋。

老闆把手指按到鍵盤上的右箭頭

畫面開始飛速前進。

直到我們從a門大抽屜依次出來:我和彭哥先推出了章哥、張姐、孫姐,然後抽屜被拉進去,然後章哥在外邊拽把手,把我和彭哥拉出來。

然後我們用在掛著假人的屋裡破解到的密碼打開了b門。

一切都沒問題。

再接著 就應該是我們有分歧的地方了。

我們都盯緊了屏幕。

我們五個打開了b門,一陣歡呼雀躍,然後進去,都進去了。

這裡也沒錯,我們是進去到處找了半天沒找明白,然後才開始分頭討論。

然後,又看到我們人陸陸續續出入b門,彭哥一直沒出來因為他看到密碼箱開始就始終蹲在地上研究那個。

再接著,我看到畫面里,我,張姐,孫姐,章哥一起走進了b門。

監控里看到門縫中露出了孫姐的臉,她關上了門。然後很長時間門都沒開。

這時候應該是人頭掉下來,我們尖叫。

但是這個攝像頭不錄製聲音,所以聽不到。

老闆沒有說謊!章哥和我們一起走進去了!!!!




我不知道此刻另外三個同事怎麼想的,但是我真的是理解了恐怖小說中所說的頭皮發麻。

這是完全無法解釋無法理解的事實。

我們明明看到,章哥站在外邊看壁畫!
我們明明知道,當時那個空間狹小的屋裡,就只有我們四個!
這根本是不需要辯論的,那屋那麼小,章哥那麼胖,他在屋裡,我們會不知道?
他膽子那麼小,人頭掉下來,他會不叫?
最關鍵的是孫姐關門之前,章哥就是在外邊看壁畫的,這一點,和在現場的四個人記憶是完全吻合的!

但是偏偏攝像頭記錄的和我們所看到的不一樣!

而攝像頭又是我們人類所信任和仰仗的東西,這個東西不會說謊。




張姐和孫姐情緒有些失控,孫姐哭了出來,張姐開始大叫。

房間里玩桌游的人開始側目觀看。

我,彭哥,老闆都沒有去安慰或者制止她倆,因為我們心裡也沒緩過來。

對於老闆而言,他在電腦里看到我們五個都進去了,然後觸動機關,放下人頭,過了一會兒,門開了,我們出來了四個人,我按動了呼叫鈴,他看到這兒,離開電腦,去密室。所以聽說章哥不見了,老闆第一反應是去b門後看看,而且一邊走一邊喊 哥們?別貓著了。 那個時候老闆應該還是覺得章哥藏在門後邊準備和他鬧。

也就是說,對於老闆(或者監控里的內容)的角度,章哥是在b門後的長條房間里消失的。因為最後一次章哥出現在視線中時,走進了b門,但是沒見他出來。

而對於我們而言,章哥根本沒進b門,我們四個在裡邊,他在外邊的大房間,我們再打開門出來時,他消失了。




我看了一眼老闆,又看了一眼彭哥。
我開始拚命回憶我忽略了什麼。

我剛剛看錄像時明明想到了一件事。

攝像機!

我抬頭問:老闆,你這個密室,三個房間,總共就那一個攝像機?

老闆說,對。

也就是說,通過攝像機你能確認老章進了那個門,但是沒有任何方法證明老章出現在那個長條形房間里?

這話有點拗口,說白了就是,那個長條形房間里是沒有攝像頭的。老闆,或者別的工作人員,開機關扔人頭的判斷指標是 「看到他們都進去了」而不是「看到他們都在這裡邊」

彭哥看了我一眼 小段,怎麼說?

我也不知道我想說什麼,我現在腦子很亂,這能證明啥?你總不能說 老章跨進那個門然後飛了吧? 

我按下鍵盤上的方向鍵,倒了一倒進度條。想重新研究一下監控

剛剛,我絕對看到了什麼不正常的東西!




我看到 在「我們五個人」最後一次都進門,直到門重新打開,我們四個出來之間,攝像頭畫面里下邊的位置黑了幾秒鐘,很模糊。

我問老闆,這是啥?

老闆說 那個門啊。

那個門!那個抽屜門!

因為攝像頭的位置在那個門的正上方,所以在這個角度看,門被拉出來時,畫面下半部分是黑了的!

老闆說完自己嚇一跳,眼睛睜大看著我!

明明「五個人」都進去了,那門誰開的?!





你們看一下這兩張圖。我用畫圖和幻燈片做得,畫的爛但是應該能看明白。




我想起了 我聽到的那句章哥的聲音 :「行咯推咯啊。」

這裡有必要說一下保定話,這句話呢,根據語氣,你可以理解成你要推別人時說「行了那我推了啊」,也可以理解成別人要推你時說「行了你推吧!」

因為攝像頭盲區的問題(見上圖)
a門旁邊的人我們是看不到的。誰在拉a門,誰在推a門,誰在a門裡邊,我們是看不到的。哪怕之前我們幾個人一起從a門出來,也是通過看誰重新出現在畫面邊緣來判斷。

而畫面里反映a門被拉出來和推進去的方法,就是下方有沒有黑了一塊。


 


孫姐拉著張姐胳膊,她倆有點緩不過來,彭哥和章哥面面相覷,我覺得現在我們所有人直覺上都是認為 章哥在那個假人房間里!

彭哥靠過來,手放在方向鍵上倒進度條,倒到了我們五個人從假人房間出來的那一幕。

先是畫面下方黑色緩緩出現,這是門被推出來了;然後章哥,孫姐,張姐以此從畫面邊緣走到了畫面中間,也就是房間中間的位置。這時候畫面下方的黑色緩緩消失,這是門被我和彭哥拉進去了,然後章哥走到畫面邊緣,黑色又緩緩出現,然後我和彭哥出現在畫面中。

沒問題啊 沒毛病。

但是彭哥皺著眉頭,又倒回去 重新看這一部分。

我有點不解 這兒真的沒問題啊 章哥還好好的。




彭哥盯著我的眼睛,看的我有點發毛(又不是我把章哥藏起來的!)

彭哥一字一頓:小段,咱倆把他們三個人推出來以後,門,是你拉回來的?

沒有! 我非常肯定回答。

我記得很清楚,我和彭哥把大抽屜推出去以後 我就撒了手,因為他們得需要時間下去。而那個時候我在想事情,我肯定沒去拉門。 
我當時在想的事情就是,那個時候我注意到了章哥有點反常。
這個之後再詳細說。

彭哥額頭有汗溜下來。

我也沒有。

彭哥的確沒有,因為那時候他在捏那個假人,一邊捏還一邊說 這玩意兒做得真糙。

那個門,那個大抽屜,是章哥、孫姐、張姐三人下去以後,自己回來的!

我已經記不清這是我第幾次全身神經炸了一下。

這就是問題所在!

外邊的三個人,下來以後,門抽了回去,他們想當然的認為是我倆拉回去的,而裡邊我們兩個人,看到門被推了回來,我們想當然地認為是他們給推進來的!

但是現在事實是,監控里,他仨下來以後,到門抽回去,到章哥去把門再拉出來之間,沒人碰門,而我和彭哥也很清楚那個門不是我們拉進去的。




我把孫姐拽過來,讓彭哥把監控倒回去,重新給孫姐放一遍這段。張姐也過來了。

彭哥沒明白我什麼意思,但是還是照做了。

我們一起看完,我問:

孫姐,剛剛,你們三個出來以後,是不是監控里這樣的?

我這麼問,是因為這個監控所記錄的,有可能和我們的記憶有衝突,不管誰真誰假,我得確認一下。

孫姐說 沒錯。

其實現在已經很明白了,我們五個人,或者四個人,進了b門以後,a門的抽屜門自己開了,而章哥也是那時候消失的 我們現在一起去打開a門 章哥肯定就在那個房間里 。 我看了一眼老闆,老闆說 回去看看?

彭哥說 走。




重新回到密室,燈光,壁畫,一切氣氛都讓人有點恐懼。孫姐拉著張姐說不敢進去 她倆回吧台那邊等,而我和彭哥、老闆 一起站在了a門前。

等一下!我說。

我問老闆,你這個抽屜門能不能先拆下來?

知道這個門能「自己動」,而且剛剛章哥莫名消失了,我實在是不敢再讓大家用分開的方式進這個房間。

老闆說可以,他拿對講機叫來了小於。
小於是這兒的員工,平時各個密室主題道具維護啥的都是他干,平時也跟我們一起打撞球,混的很熟。

小於來了 跟我們打招呼 彭哥 段哥。

我們說小於 這個門拆下來。

小於沒明白 老闆有點煩 讓你拆你就拆。

小於蹲下,在那個抽屜門安裝在地上的滑道上,拿改錐擰下了幾個螺絲,然後把固定在滑到盡頭的兩個橡膠塊取了下來,直接就把抽屜門整個拽出來了。

我幫他一起,倆人搬著,把這個門放到了一邊。

抽屜拆下來以後,a門就是個空空的門洞,手電筒往裡一打就能看到裡邊的情形。

章哥會在裡邊嗎?

說實話當時我腦補的情形是 那個無頭假人消失了 章哥吊在那裡。

所以我很害怕。 彭哥舉起手機 就要進去,我制止了他。

我回頭跟小於說, 你去吧台,看監控,拿好對講機。

小於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老闆, 老闆說 去吧。

小於就出去了。 

我們三個沒動 沒說話, a門黑洞洞地 誰也沒拿手電筒往裡照,我們現在需要等小於到位。




對講機里 傳來小於的聲音:我在電腦這兒了

我在老闆手裡接過對講機, 我站在房間中央,抬頭看著攝像頭,我問 能看到我嗎?

小於說能。

我說 我現在做一個動作 你三秒鐘之內要回答我做了什麼。

小於說 啥?

我原地蹦了起來 

小於說 段哥 你跳那麼高幹啥?

我心裡鬆了一口氣。

我要確認現在有個人能在安全的位置記錄我們所經歷的場景,而且他記錄的東西必須是實時的,而且是準確的。

我說 彭哥 進去看看吧。




彭哥打開手電筒,老闆也舉起手機照著,我在後邊。

我們一旦進了這個門,攝像頭也就失去視野了。

彭哥站在門口 往裡照了一圈 這個房間很小,一眼就能看到有什麼。




裡邊和之前一樣。
無頭假人掛在那裡,
沒有章哥。

我和彭哥、老闆心裡都是一涼。

章哥就這麼蒸發了?

彭哥抓著老闆 :你他娘的,你這密室里還有啥別的機關?

老闆也急了,有個P啊,木頭門你都拆了,剩下的水泥牆有個蛋的機關啊。

彭哥說 那老章呢

老闆說我咋知道!

我突然抬起頭,我問彭哥,

彭哥 你覺得這個假人嚇人嗎?




彭哥說 一般啊。

我又問老闆 玩這個主題的客人 會不會被這個假人嚇到?

老闆說 那倒沒有 一般是(說著他朝b門方向指了指 ) 那玩意兒嚇人。

他說的是那個從寫著 此處無線索勿動 的蓋子掉下來的人頭。

他倆都看著我 不知道我想說什麼。

雖然我不知道我現在的想法有什麼意義,但是這件事很有可能!

第一次進來的時候 章哥有可能看不到那個假人。




這個無頭假人的構造:沒有腦袋,胳膊是斷肢,地上扔著切下來的胳膊,沒有手,身上血跡斑斑,從天花板上吊下來吊在半空中。

我們說的不嚇人,包括和我一樣常年混鬼話的網友,是指不會嚇一跳 很少有人說這個東西本身嚇不嚇人。

舉個例子 鬼片各位看過不少吧, 伽椰子或者貞子的造型算是比較恐怖的,但是這種嚇人很難真的把人嚇一跳 最多是心有餘悸。

而能把人嚇一跳的東西 是突然出現的 比如 你大晚上的 沒開燈 自己去廚房打開冰箱找吃的,找了半天,把冰箱門關上 突然發現你媳婦鳥悄地站在門後。反正這種事兒能把我嚇死。

說這麼多 就是因為 害怕 和 嚇一跳 是不一樣的 

那個無頭假人 不會動 不會跳 也不會突然出現 畢竟是你進屋找他 不是他找你 所以大部分人很難被他嚇一跳。

但是看到他是否害怕 這要取決於不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根據章哥的心理承受能力,我認為他那個時候的表現是反常的。




那個東西 我和彭哥看了心裡都一抽

兩個女同事看了直接開始嚎

而章哥,膽子最小的人,停電都不敢睜眼,自己戴著眼罩進來,還捂著臉,那麼大的心理壓力下,看到了那個假人,第一反應居然是:

蹦起來大罵

你們四個就壞吧

還瞎吵吵瞎嚷嚷嚇唬我!

我就知道你們成心的!

那感覺就像這裡明明什麼都沒有,你們成心這樣演戲嚇唬我!

我們是吵吵嚷嚷不假,但是這裡幾乎沒有誇大的成分,按理說 章哥看到假人應該比我們更吵吵嚷嚷。

他那反映不像是看到了無頭假人 反而像是看到了……




或者。。。


 


總之是他完全不覺得可怕的東西




而最大的可能是,當時章哥根本沒有看到假人,他看到的是一間什麼都沒有的房間,和一群鬼哭狼嚎嚇唬自己的缺德同事。

彭哥和老闆仍然一臉懵逼。我拿著手機,打開燈光,屋裡屋外來回走,不時看看假人,一邊走,一邊思考。

我跟彭哥說 彭哥 這個抽屜,咱們放回去。

老闆以為我們找不到人要走了,說 要報警嗎

我說 報警 警察調查的最直接 最有說服力的證據是那個錄像。但是那個錄像是有問題的 先不報警

老闆鬆了一口氣。

我和彭哥已經搬起了大抽屜。

老闆拿過對講機 說 小於 來給段哥他們幫個忙

我 不要! 小於你在電腦那待著別動!

我突然大聲音說話 把老闆嚇了一跳。


 


 


抽屜放回滑道,我站上去,說 把我推進去。

彭哥說你自己進去能行嗎?

我說 這個裡邊應該沒有古怪 咱們剛剛不是看了好幾次了嗎

彭哥說 有問題的不是這個房間

我知道彭哥的意思 我也知道 如果這裡有問題 一定是這個抽屜門有問題。

這個門拆下來 裡邊光明磊落 什麼都一目了然。

而這個門一安上 我們心裡對門後的神秘感和恐懼感頓生!




我說 沒事兒 老闆 給我個眼罩。

老闆有點懵,從口袋掏出眼罩遞給我。

我戴好眼罩 站好 我說 彭哥 把我推進去 數三秒 然後馬上把我拉出來。

我要做的 就是模擬剛剛章哥所經歷的一切!

為什麼偏偏他看到的和我們不一樣!
為什麼我們看到的章胖子和監控看到的不一樣!
為什麼章哥消失了!

章哥帶了眼罩 這是最大的不同!

但是我也害怕 我怕我進了房間會看到不一樣的東西 所以我打算不出抽屜 進去 看一眼馬上出來。

彭哥手抓緊大抽屜上的門把手 對我點了點頭。

我想了想 又打開手機錄像,攥著手機,讓攝像頭朝我面朝的正前方。

我需要攝像和肉眼兩份目擊。

然後門緩緩地動 我被推進去了。我心裡緊張到了極點。

感覺到抽屜停下了。我摘下眼罩。

什麼都沒有!

沒有假人!!

我心裡猛地一抽 那種感覺的就像是在遊樂場玩跳樓機,感覺血液都不流了。幾乎是尖叫著喊 彭哥 !!!

抽屜猛地往外拉 彭哥也急了 我一個沒站穩直接趴在了抽屜側壁上,而那個抽屜安裝在地上的滑道,因為之前小於把擋著的橡膠塊拆掉了, 沒有了擋頭,我連人帶抽屜直接被拉出去 拍在了地板上。 彭哥也摔了一跤 老闆趕緊過來扶我, 一邊問 裡邊有啥?

他以為我在裡邊見鬼了。

我摔得渾身疼, 但是看到他倆 心裡鬆了一口氣。

我說 什麼都沒有。

老闆煩了 那你他娘的吵吵啥 嚇死我了。

老闆不知道我的推測 他不知道章哥在消失前 在裡邊什麼都沒看到。

現在我已經百分百確定我的想法是對的。

章哥那個時候的反映 不是因為他膽子大 不是因為那個無頭假人不嚇人 是因為他什麼都沒看到!

我現在很慌 章哥什麼都沒看到 然後他消失了!

我也會消失嗎?




我看著氣急敗壞的老闆,把手機遞過去:你們自己看吧。

彭哥爬起來,湊過去 跟老闆一起看錄像。

倆人都屏住呼吸 很緊張。

但是直到他們看完,都沒有一絲驚訝 反而抬頭問我:這有啥?

我搶過手機,重新播放:

畫面里 先是老闆站在正前方,然後整個畫面開始平移。(因為我是側著站在大抽屜里 而大抽屜是平推的) 然後是牆出現在了很近的地方 反射著閃光燈的光,這是通過了牆壁 進入房間了。

然後 腿 血 斷了的胳膊 假人!

我嚇的直接摔了手機!

這是怎麼回事!!




我自己懵了幾秒鐘,但是也想明白了,當時房間里 章哥看不到假人 但是我們能看到,而現在 我看不到 攝像頭能看到,這就說明 假人在那裡掛著是客觀事實,只是誰能看到的問題!

我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 搶過對講機 說 小於 你現在緊盯著 電腦 我不管在幹什麼 你都說出來!

小於說 啥?!

我已經急眼了 我覺得這時候我已經是個要死或者要消失的人了 必須在我和章哥一樣憑空蒸發之前找到問題所在!現在我身邊兩個大活人看著我 頭頂有監控 我不能放過任何線索!




我說你別廢話 !我現在在幹啥你告訴我!

小於也不客氣 :你在拿著對講機瞎他媽嚷嚷啊

我原地轉了一圈 

彭哥和老闆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離我遠了些 他們覺得我不太正常

小於說 你轉圈幹什麼。

好的 還好 現在我自己感知到的,彭哥看到的,和監控看到的 應該是一致的。

我暫時是安全的。

等什麼時候我身邊的人和監控看到我不在一個位置了 就有可能像章哥那樣消失了。

我看了眼 彭哥 我說 彭哥 拽著我 視線不要離開我身體。

彭哥對老闆使了個顏色 倆人一起上前 一人拽了我一條胳膊。

突然我看到牆上的壁畫不太對勁。

這個牆上的壁畫 上邊有圖案和數字 是進入密室打開第一個密碼箱的線索 剛進來我們就仔細看過 所以有任何細微的變動 我都能察覺到。

更何況這不是細微的變動 壁畫上的古裝美女 全部變成了穿著男人!

咦?

我記得小時候吃的速食麵里會有一些能變畫面的卡片 從一個角度和另一個角度看到的東西不一樣。

所以我懷疑這個壁畫也是類似的結構 我不由自主走近去觀看。

彭哥和老闆也抓緊我 不知道我要幹什麼 跟著我往前走了一步。

我左看右看 都是男人, 看穿著像是民國時期的男人。

對講機里小於不停地說著話

「段哥你發什麼神經呢」
「老闆你們抓他幹什麼」
「段哥牆上的美女有啥好看的」

我心裡很困惑 難道是我剛進來時看錯了?

不可能啊 這屋裡我進進出出今天來回看了有一百遍了明明是古代女人啊。

「段哥你進那小屋裡我可看不到你了」

什麼?!!?!?!

進小屋??

我明明沒動 

我驚恐地左右看看 彭哥和老闆仍然抓著我 

不一樣了!攝像頭看到的和我們經歷到的不一樣了!

老闆一臉恐懼,搶過對講機 :「你說什麼?」

「段哥進去了啊 你倆胳膊抬著抓什麼呢?」

老闆猛地抽回手 像看鬼一樣看著我。

沒錯 攝像頭看不到我 他能看到 那不是見鬼了嗎?

剛剛 章哥就是 監控顯示章哥跟我們一起走進來細長型小屋 然後我們關上門 章哥消失了!

現在監控里我已經進了那個小屋,小於看不到我!

我甩開彭哥的手,直接往外跑,朝吧台跑去!




我跑到吧台

小於跟見了鬼似的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怎麼出來的?!

看了我一眼還又看了看電腦屏幕 

我知道 他看到我進了長條形房間 
但是他沒看到我出來。

老闆和彭哥也跟了過來

我抓過老闆 說 
哥 你是不是一直拽著我 
老闆語無倫次地說 是

彭哥?你呢?



彭哥點了點頭

我說 我從始至終就一直在你倆眼皮子底下 沒變過吧?
他倆都點頭 

然後我轉向小於 
小於慌了 說 不可能 

我搶到電腦前,往回倒錄像:

從彭哥把我連人帶抽屜拽出來 到我從地上爬起來 給他們看手機

到我直勾勾盯著壁畫

一點問題都沒有

他倆從我說話開始拉著我胳膊

然後我往前走看壁畫的時候他倆也往前走 

接著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我親眼看著屏幕里的自己 從倆人之間走了出來,彷彿身體失去了碰撞體積 沒有看到掙脫 沒有看到他們鬆手 我就這麼走了出來 然後走進了b門 走進了那個小屋 在攝像頭的畫面里消失了。

我從頭涼到腳 

雖然小於在對講機中說出那句話時我就已經意識到了他看到了什麼

但是我此刻仍然方寸大亂




我先說一下 這個故事和鬼怪無關 最後的真相是人為的 而且所有的坑都是可以通過邏輯推理填好的 我雖然是第一次寫東西 請相信我和央視走近科學不一樣!絕對不會煽動一會兒靈異氣氛最後強行圓滿解釋(也就是說主角做了一場夢、精神病、人格分裂、臆想、集體幻覺等結尾不可能出現 ) 放心好了。




我看了一眼小於,我認為小於不正常。那個監控畫面,是個人就能看出問題,倆人手沒動 中間的人直接走了出來。沒有碰撞體積。



沒有碰撞體積什麼意思,如果那個走了的「我」真的沒有碰撞體積,真的可以穿過倆人的手,那「我」為啥不直接從牆裡穿過去?為啥還要去走b門?



而且不管是人是鬼,不管那個攝像頭怎麼拍的,我自己一直清醒著,我知道我沒進那個門。

那個監控畫面,看起來的效果,要麼就是粗製濫做的靈異電影,要麼就是真的鬧鬼了。

但是我否決了後者。

最簡單的理由就是,既然在監控中章哥是「走進b門小房間然後消失了」,而這個「鬼」或者超自然力量能在兩個活人的目擊下強行在監控中帶走我,那他憑啥不能也讓我跟著消失?

眼罩,看不到假人,注意牆上壁畫,在監控中走進b門長條形房間,所有的經歷都完全一致,憑什麼章哥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而我就莫名其妙地好好地?

唯一的區別就是,章哥消失的時候,房間里就他自己(我現在說的是事實,也就是我自己所看到的,章哥在看壁畫,然後關上門就不見了) 而我,旁邊有兩個人。

如果是鬧鬼 或者超自然力量,把章哥弄走了,那就我旁邊這倆慫貨能擋得住?

而小於的不正常就在於,他沒有質疑這個視頻里不合常識的部分,也沒有被「我」憑空穿越嚇到,而是一口咬在了「段哥進小屋」這個點上。

這像什麼,這就像是小於和視頻兩者結合非得要共同證明 「段哥確確實實是進了小屋了」




我認為彭哥,小於,老闆,出於某種目的在騙我,

而他們騙我的事情就是,想給我造成一種 我眼睜睜看著自己變成靈異錄像主角的 的錯覺。

因為我認為那個房間里的壁畫,在我發現他們變成男的以後,當時也在場的彭哥,老闆,不會發現不了。

而就是現在這樣的我認為,這樣的盲目自信使我在接下來做了一系列很不明智的決定,這些決定共同導致了,我走向了和章哥一樣的命運。

如果這個時候我能多想一步,我能想想我看不到假人而我的手機卻能拍到的真實原因到底是什麼,我就不會在接下來做這些頭昏腦脹的事。

或者,其實之前我已經很接近很接近真相了,我想到了章哥戴著眼罩會看不到假人,我想到了章哥消失的前提,當我去模仿,去重現的時候,我偏偏沒有去仔細考慮,為什麼章哥消失了,而我卻沒有。

這個區別就是,章哥消失的時候,身邊沒有任何人。
而我的一系列錯誤決定,就是讓現在這些活生生站在我面前的人,都和我分開了。




事情繼續從我的懷疑開始。

當我的疑心直至彭哥和老闆時,我做了一個決定,這個決定能直接證明他們倆人有沒有撒謊。

我對眾人說,跟我來一下。然後我抬頭看了看兩個女同事

張姐,孫姐,大家一起來。

我又刻意看了一眼小於,強調了一下,大家都來。

這一時刻的我,彷彿真相成竹於胸,時候回憶,那時候的盲目自信不知從何而來。

而自信的我,當時的想法是在所有人面前拆穿陰謀。

當我們再一次站到密室的時候,

我看到牆上的壁畫,我看到壁畫上穿著民國時期衣服的男人們。

我心裡得意了一下,果然還沒來得及換。

於是,我問老闆,用咄咄逼人的語氣問:

老闆,這壁畫上,是男人還是女人?

老闆對這個問題很驚奇。

啥? 

他好像沒聽清我的問題。

我就重複了一遍:你不要想別的,你告訴我,這個壁畫上是男人還是女人?

彭哥搶著說 小段 你敗這麼彪行不行,這壁畫上不一直是美女昂。

老闆擦了擦汗,說 對啊 

我心裡冷笑一下 是么 喜歡睜著眼睛說瞎話?

然後我拉過孫姐和張姐,這兩個之前一直沒參與進來的人。

這畫上,畫的是什麼?

孫姐和張姐對視了一下,

女人……啊。

並且用一種 你沒病吧 的表情看我。

什麼?!?!?!

怎麼會這樣?




我看到的並不是老闆裝神弄鬼,也不是聯合彭哥騙我。

我看到的的的確確和他們不一樣!

我這個時候頭昏腦漲

以至於我忘記了我們在b門後方研究線索時章哥為什麼會盯著牆上的壁畫,忘記了去懷疑也許當時章哥遇到了和我現在一樣的情況,最關鍵的是忘記了在那之後章哥離奇消失了。
我的大腦做出了人生中最最不明智的判斷。

我當時的判斷是 
連孫姐和張姐一起,這些人,我的同事,密室的老闆和小於,所有人都在騙我。

而我當時想到的,一個證明我猜疑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他們所有人都不接觸壁畫也不接觸監控的情況下,在攝像頭底下做一個特殊的動作,可以是任何動作,可以深蹲一下,也可以蹦一下,甚至可以脫掉衣服,然後在這幫人都沒有干預的情況下去看錄像,去看看錄像里我的動作是否吻合,最關鍵的是,當我做這個動作時,錄像里的壁畫上是什麼內容!

即使現在我知道那是個錯誤的決定,也是個錯誤的想法,但平心而論我認為那個想法是很聰明的,我錯在先入為主的出發點。

可能你們現在也能猜到了,讓彭哥,孫姐,張姐,老闆,小於,都不能干涉我,也不能碰壁畫,更不能去吧台操作監控的唯一方法,唯一一個他們可以去的地方,就在b門後的長條形房間。

於是我撒了個慌

我說 

我知道了!

我知道章哥去哪兒了!

他們一聽這話都激動起來,圍著我,等我繼續說。

我說 你們,進去。

我指著b門。

我說 你們進去,你們再出來就能看到他。

多麼匪夷所思,但是他們選擇了相信。因為章哥消失就是在關上門的幾十秒鐘內,也許在他們重新進入長條形房間關上門,章哥會再次出現也說不定。 老闆和小於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被孫姐拉著進去了。 

我看著他們進去,我說 關門。

我心裡鬆了一口氣,關上門,壁畫前、攝像頭的視野內就只有我了,外邊的吧台也沒人,現在局勢完完全全是我自己說了算了。

我甚至想好了一會兒去吧台看一遍監控錄像就報警,先把警察弄來再說。

而就在b門慢慢合上,孫姐的臉在閉合的越來越小的門縫中消失時,我心裡突然有一絲不安。

b門徹底關上了!

房間里的氣氛陡變!

門還是那個門

牆還是那個牆

但是像是換了空氣,換了溫度,換了氣氛。

我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彷彿隨著那個門關上,這個密閉的空間突然不再是我熟悉的感覺了。

我喊了一聲 孫姐 ?

b門的另一側鴉雀無聲。


 


然後我此時非常驚奇的發現,這個密室被還原了!

所謂被還原,就是所有的線索,道具,回歸原位,被打開的密碼鎖要重新鎖上,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柜子房間等要恢復之前的樣子。

之所以我會這麼想,是因為我眼睛的餘光看到a門(抽屜門)上的密碼鎖重新鎖上了,而之前,在我們一行五人打開之後,直到老章消失、老闆和小於來拆門,這個門始終不是被鎖上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開始咣咣地砸b門

孫姐!張姐!彭哥!!

我喊著他們的名字,但是b門一點反應都沒有,沒人開門,門後也沒有動靜。
只有掛在門上的密碼鎖隨著我砸門不斷地來回晃。

我掏出手機,打他們的電話,卻發現手機沒信號。


 


 


 


我之前說過這個密室的破解程序

通過壁畫找到線索打開一個箱子,取出木琴,彈奏出a門的密碼,進入a門的假人房間,在牆上的線索找到b門的密碼,打開門,關上,人頭吊下來,同時拿到線索紙條,打開密碼箱,然後密碼箱里的線索能讓你打開c門,最後出去。

現在整個密室被還原了,我如果想打開面前的b門,找到他們幾個人的話(如果他們還在裡邊),必須重新按照程序走一遍。

我雖然玩過這個密室,但是我也不能清清楚楚記得每一步的密碼是什麼 我只是知道獲得密碼的方法。 

更何況,牆上的壁畫變了,也就是說這個房間的破解程序從第一步開始就發生了變化。

我心裡不斷跟自己說著冷靜,冷靜。

然後我開始在壁畫上找線索,

思路和第一次破解是一樣的,我順利的打開了箱子,拿出了木琴。

看到木琴,我也想起來了我們之前彈奏出的抽屜門的密碼。

因為旋律我還記得。

就當我滿懷信心去開a門時,我發現密碼不對。

這個密碼鎖打不開!

打不開a門,就進不了假人房間,也就打不開b門。

密室這東西就是這樣,你有一個線索弄不對,就會被困在原地。

我怕我記得可能不對,又拿出手機,打開這家密室的公共號,重新聽了一遍那個旋律。

沒錯啊,我們之前也是這麼彈得。怎麼出來的密碼不對呢。


 


 


這個房間里柜子桌子什麼都有,我找了個高度適中的坐了下來,開始琢磨。

一邊琢磨,一邊脊背發麻。

我從頭開始捋這一切。




我打開手機備忘錄,把我想到的疑點和線索都寫下來,包括假設。

章哥帶了眼罩,看不到假人。

我們看到章哥在看壁畫,攝像頭看到章哥進了長條房間。

我們關上門,出來,章哥消失。

我帶了眼罩,看不到假人,但是和我同步進去的手機卻拍到了。

我看壁畫(因為我發現壁畫內容變了。)

攝像頭看到我進了長條形房間,但是我沒有。而「真正的我」,或者說始終沒變的我,卻在攝像頭裡不見了。

再然後是我們所有人一起進密室,彭哥,張姐,孫姐,老闆,小於被我誘導進了長條形房間,然後我和他們徹底失聯了,門打不開。

這就是整個過程。

但是這個過程僅僅是我視角產生的。如果還有個上帝視角,或者從彭哥他們那裡來說,結論應該是 「小段和老章一樣莫名其妙消失了。」

我現在所處的密室,我從直覺上來看,應該不是原來的那間。

壁畫變了,門鎖變了,連木琴的彈奏方式都變了。

如果是我自己進入了另一間密室,那原來那間密室里應該已經沒有我了。

原來那間密室的結構還好好的,那我可以腦補這樣一個情況:

他們幾個人,老闆小於,彭孫張,打開門發現,我不在密室里。

我想的腦袋疼。

我感覺我忽略了什麼事情,忽略了很重要的事情。

(我有時候放的圖比較無厘頭,是因為我寫的時候自己也害怕,後背冒冷氣……不得不這樣調節一下氣氛。 )


 


 


我猛的蹦起起來!我想到了!

章哥就是這麼消失的,如果我現在來到了一個和之前不一樣的密室,那我不應該看到章胖子才對嗎!
我到了這兒,那他不應該也到了這兒?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目光的重點放到了a門和b門。
我心裡想他有沒有可能在假人房間或者人頭長條形房間。

我直覺上認為他在,因為這密室不大,總共就這麼個結構,我倆一前一後在眾人面前消失,理應都來到這個變了的密室才對,那他既然不在主房間,肯定在另外兩個房間之一啊。

但是我理智上又認為他不在。因為我剛剛說過——現在我所處的密室,是還原了的狀態。那幾個密碼鎖都好好的掛著,木琴密碼又改了,我廢了半天勁都沒打開,他老章那慫瓜能打得開?再說他就算打開了,進去了,這鎖又是怎麼好端端的掛上的?

我有點懵。 
現在這個密室的結構已經不是常理認知中的那樣了。(至少我的繪畫水平是畫不明白了。)
我試探性地看著面前緊閉的a門,叫了聲

章哥?

沒人應聲。

我有提高音量喊了聲

老章?

仍然沒人應聲。




我站起來,開始重新觀察這個房間。壁畫……門鎖……木琴……就像是同款不同色的汽車,這個房間的結構,布局都和之前的密室一樣,包括壁畫的位置。



就連在a門下的地板上延伸出來的抽屜門滑道都看起來一樣。



唯一不同的,壁畫的內容由女人換成了男人,以及……



這個房間沒有攝像頭!

既然和之前的密室是有區別的,而結構上有相同,我可以得出這麼一個結論,這個密室的破解套路和之前應該也是相同的,而區別在於不同的密碼。 我能順利的通過壁畫上的線索拿出木琴也印證了這一點。

所以接下來我應該也要按照程序通過木琴打開a門,既然從第一步開始線索就有了變化,那麼,有沒有可能這次彈奏這個木琴所需要的曲子是不同的?

公共號發給我的那個語音條,那個曲子只能適用於之前的密室,也就是壁畫是女人的那個房間。

問題是,現在我沒信號,手機打不了電話上不了網,我的處境可以說是完完全全被困在了這個密室里。我上哪兒去找新的語音條?

密碼是四位的,那個木琴,每一片金屬上都標有數字(但並不是按照1到10的順序,而是隨機標的),本來我們前一次破解的時候不費什麼功夫,那個語音條里的旋律很容易聽出來,彈奏幾次找到音感了就找准了,再把彈得四個金屬片上的數字連起來就是密碼。

我不知道各位小時候有沒有玩過密碼鎖,其實坊間(孩子間)流傳了一種江湖絕技,據說是聽聲音能開鎖。 說白了就是,密碼對上的一瞬間,仔細聽也許有和其它位置不同的金屬咬合聲。 

所以我很蠢地蹲在了地上開始一位一位的試密碼。
拿腳猜都知道,沒什麼卵用。
反而弄得一身大汗。




我手機所剩電量不多了,我重新看了一遍備忘錄里我整理的疑點和線索,又重新看了一邊彭哥推我進假人房(我帶著眼罩的那次)時我錄得視頻。我把手機關了,反正沒信號,如果他們發現我消失了試圖營救我的話,我手機開著關著意義不大。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因為這個房間沒窗戶,看不到日出日落,房間里有燈,但是沒有通風設備,我甚至開始懷疑再過一段時間我是不是就要被悶死在這裡了。

我們來密室是晚上聚餐完了,加上第一次破解密室的時間,老章消失以後大家亂套的時間,之後我們重返密室這一系列的事,我估計現在應該要麼到早晨了要麼就半夜了。

砸門,每一個門我都很用力的砸了很久,連踢帶砸。
去他媽的不能暴力破解,再不暴力破解弄不好這輩子都出不去了。

砸牆,我想聽聽這牆裡是不是空的,然而結果是牆都是實實在在的水泥。

我氣急敗壞的坐在柜子上,心裡把設計這個密室結構的人罵了一萬遍。連個窗戶都沒有,我想跳樓都沒地方跳。

著完急我又冷靜下來,想這想那,從頭開始想,但是始終想不出頭緒。

越來越困,筋疲力盡的我終於坐在柜子上靠著牆睡著了。

睡著前最後出現在我腦子裡的想法是:這個房間空氣應該是有限的吧,如果在睡夢中死了咋整。

其實那個時候我覺得死了比活著好,我要是一睡不醒,真的比再醒過來發現自己還在這死活破解不了的密室里要強。


 


 


朦朦朧朧中,我夢到彭哥他們發現我不見了,夢到他們報警,抓了老闆,查封了這家密室,而我在夢裡突然從第一人稱視角變成了上帝視角,我看到警察抓人,貼封條,穿著制服的人進進出出,而我自己,在密室里,東闖西撞,出不去,呼喊沒人聽得到,然後視角越拉越高,像是航拍的電影一樣,整個密室在我的視野中越來越小,直到消失……

我沒有在睡夢中死去,我也沒有一覺醒來仍然處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情況中。我是被吵醒的!

不知睡了多久,我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鑰匙插到鎖孔中的那種聲音。

我猛地睜開眼睛,用手狠狠搓了搓臉,讓自己儘快清醒過來,接著我判斷出聲音的來源是——有人在開門!c門外有人!

(請見上文中的密室平面圖)c門是這個密室唯一和外界有聯繫的門,有人開門來救我了?!

我高興地直接蹦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c門的門前,喊 我在這兒啊!

開門的是老闆。

理所應當也是他,只有小於和老闆有鑰匙。

我這個時候看到他真的比看到夢寐以求的美女還高興,真的是那種老鄉盼來了八路軍的感覺,此刻老闆那鋥亮的禿頭在我看起來格外親切!

我直接一個熊抱,兄弟 你可算來了,你咋找到我的?

結果我撲了個空,我的身體穿過了老闆的身體。(是穿過,不要想歪。)

這是怎麼回事?

老闆像是沒看到我,也沒聽到我說的話一樣,他打開門,四處看了看,然後走了進來。

老闆在房間里四處走動,抻一抻幾個密碼鎖,敲敲牆,扶一扶壁畫,然後把我之前搬到牆角方便我舒服倚著牆睡覺的柜子弄回了原位,又把木琴重新放回盒子里鎖好,這才走出去,要關門準備離開。

老闆在幹什麼?搞什麼幺蛾子。

我怎麼會不知道他在幹什麼,我當然知道,我是一個專業到處玩密室的老司機了。

他明明在還原這個密室!

有新的客人要來了?

那他為啥看不到我?

為啥我還摸不到他?

難道老子已經死了?變成鬼了?!




心裡慌歸慌,但是我頭腦很清醒,不管你能不能看得到我,我先出去再說!

老闆還沒把門關上,我直接往外走,誰知竟然撞了一下,腦袋仁疼。

我撞到了空氣上!

看不見的牆?

他們這兒增加了一個玻璃抽拉門?還擦得這麼乾淨?

我又伸出雙手,朝前邊一邊摸著一邊往外走。

我的手仍然是摸到了看不見的牆上。

咦???

我看了一眼四周,我心裡真的慌了,我平時看的鬼片和驚悚小說不少,我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被法師用符籙給鎮在了結界中的惡鬼,我看不到的壁障把我包圍在裡邊。

手上傳來的觸感,並不是跟這房間的颳了膩子的牆一樣那種粉粉的感覺,而是油漆面。我感覺我摸到的,也就是我撞到的,並不是牆,而是(至少從摸到的感覺來說)門,c門就是一扇刷著漆的木門。

是不是說,c門明明開著,但是有另一個我看不到的c門關在了我面前?

那為啥老闆能自由出入?

真是他娘的瘋了,他看不到我,我能看到他;我摸不到他,我卻能撞到門;我看到門開著,卻出不去。




老闆在門的另一側,也就是密室外的走廊上,又探頭探腦的朝里看了看,似乎在確認這個密室他有沒有還原好。

活生生的人你都看不見,眼瞎了嗎?

我手舞足蹈的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然而老闆就扔下了半開著的門,和我,揚長而去。

我試圖把門推開,把門縫開大些,卻驚奇的發現我的手碰不到這扇門。

我看不到的門,我能撞上。



我看得到的門,我摸不著。

我此時幾乎百分百確認了我自己變成了鬼,一個正常人看不到的鬼魂,被關在了這裡。

我也能猜到一會兒老闆應該會帶一個道士來,拿桃木劍指著我說 大膽妖孽,看我超度了你。

我就這麼胡思亂想著,走廊里傳來一陣雜亂的說話聲和腳步聲。

因為我能看得到的那扇c門是半開著的,而阻擋我出去的門又是「透明的」,我看不到的,所以我現在在密室里可以很方便的觀察走廊上的情況。

我看到了這輩子都不會忘的,最最最驚恐的畫面!




我沒有看到來收我的道士,沒有看到伽椰子、貞子、貓臉老太太,我沒有看到任何嚇人的東西。

但是走廊上出現的這一行人,卻嚇得我肝膽俱裂。

因為我看到了 「我們」

我看到了我們五個人,彭哥,章哥,我,孫姐,張姐。

其他人無所謂了,但是我看到了我。我自己。

我看到「我」穿著和我現在完全一樣的衣服,和同事一起戴著眼罩,在老闆的帶領下走過來。

我看到孫姐和張姐一定要站在隊伍中間,「我們」五個人一直在打鬧,互相開玩笑。

然後章哥強行把「我」拉到了隊尾,說 小段,你斷後!

隨後,在兩個女同志誇張的叫聲中,在老闆的帶領下,他們依次走進了密室。

經過我身邊時,我下意識的往旁邊閃了一下。

在隊伍最後一個人,也就是「我」,小段,在我面前經過時,我伸手在他身上懟了一下,而且懟的是我最怕癢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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