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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向天空的人》——空鏡框

北小京看話劇

空鏡框

——看青戲節戲劇《飛向天空的人》

足足兩個小時,看了一本空洞的人生相冊。

假如日常的畫幅輔以音樂就可以稱之為戲劇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上每一天,每個角落都是戲劇。每個人駐足凝視眼前的場景一分鐘,他就是戲劇導演了!稍微用心一些,腦補上自己喜歡的音樂,駐足倆小時,去青戲節報個名,大概就可以成為「青年戲劇領袖」或者「亞洲最有潛力的新銳導演」了!

《飛向天空的人》,看上去,暗室中,一群不斷變化的,絕望的皮囊在移動,在合照。他們顯然飛不到天空去,他們被肉身緊緊地纏住。而實際上,這些定格畫面的背後,藏著一個對生活厭倦的旁觀者。他的紅塵就是一個空洞的鏡框,鏡框中充斥的是概念化的苦難,和無來由的悲傷。

又一次,我看到了非職演員。相比前幾天看的那些使用非職演員的作品,此戲中的非職演員更像是被規訓過的演員,也許是因為帶著面具和慢動作要求的緣故,他們的形體出現了規整的角色扮演,以及莊重的儀式感。很難描述他們的表演水平,這8位演員要扮演幾十個人生畫幅實在夠辛苦。只是在這個戲中,談不上表演,他們只需要換上導演要求的服飾,完成導演要求的畫面。我試想了一下,把真人換成木偶,此戲也能實現。

我不由得想到同樣導演的一個作品《美好的一天》, 在那個作品中,觀眾被語言轟炸了。然而導演為每一位普通人內心的聲音,在這場轟炸中建立了一個到達觀眾的通道。如果說我曾經為那部作品感動,完全是因為這些真實的聲音打動了我,他們的訴說沒有被修飾過,甚至聲音中帶著他們各自的人生痕迹與溫度。給予凡人以訴說的舞台,是《美好的一天》那部作品的真誠之處。

同樣是截取日常生活的素材,《飛向天空的人》在語言退位的形式下,觀眾被形式轟炸了。然而,「失語」,並沒有幫助戲劇的成型,反而在形式下失去了表達的重點。眾人演繹的定格畫面,堆積了大量反覆平行的瑣碎。凡人,在此戲中成了素材的奴隸,而導演的意圖高傲地凌駕了他們之上。

導演確實撲捉到了真實生活的細節,我也感受到了他對人生瞬間的重描。然而他僅僅停留在撲捉素材上。如果一定要說導演在這齣戲中有任何表達,我認為此戲的音樂是他表達的語彙。通過這強烈的,悲壯的音樂,以及啰嗦的日常音效,我看到一個對生活充滿冷酷和煩躁的導演。他造就了一個沒有天空的暗室,在他描述的人生中,誰也別想飛起來。這不是一種藝術的表達,這是一種偏執的情緒宣洩。

肢體上的形式感,人生細節的放大,組合式的悲涼畫面,音效上的主觀……這一切的用力,在開場十分鐘後,已經開始周而復始了。我確實如坐針氈。支持我一直坐到最後的理由,是我始終在等待他思想上的變奏,然而這幻燈片式的畫面背後,空空蕩蕩!戲劇性的畫面,並非戲劇!試圖用觀眾熟知的畫面給觀眾想像空間,那不是藝術留白,那叫迫不得已!

生活的日常被放於舞台上,依然只是一種司空見慣的日常而已。如若沒有對生活本質的參悟,舞台上呈現的不過是導演內心對於生活現象的投射。可以不講述故事,可以不塑造人物,可以沒有語言沒有文本沒有表演,青年導演可以任性地對傳統戲劇觀念去挑戰,去變革。然而遺憾地是,在《飛向天空的人》這部作品中,我看到一個青年導演挑了傳統的房頂,卻在舞台上鋪滿了強說辭的概念與情緒,他沒有鑽進生活本質的性情中,當然,也找不到他飛向「天空」的靈魂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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