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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點矽谷行】矽谷東望,一個野蠻生長的中國市場

【動點矽谷行】矽谷東望,一個野蠻生長的中國市場

繼 越南和朝鮮之後,動點科技一行五人的團隊在北美太平洋標準時間 9 月 17 日抵達了舊金山,開始了新一期的旅途。「矽谷」,作為一個長久以來存在於初中當代史課本中的必背考點,一個中關村朝九晚十程序員少年時代心中的烏托邦之城,美帝上一個掌握核心科技的「人類燈塔」——這一小片坐落在群山之間的部落在我們的面前袒露出了他布滿皺紋和肌肉的後背。

這段時間,我們見到了《中國合伙人》中宣稱拿到了美國 visa 後永不回國的真人版 徐小平,《長尾理論》的作者、扔掉筆桿玩無人機後被大疆虐得有點慘的3DR創始人 Chris Anderson,在蘋果工作了 8 年後功成身退的華人、再次入坑的創業者 David Lee,全世界華人都離不開的社交軟體 WeChat 的命名者、離開騰訊在美國做共享單車的中國人 Brad,以及一大票說了你也不知道是誰的創業者,儘管他們正致力於改變你的生活。

有趣的是,2017 年的矽谷已經不再是你在初中歷史課本上學到的那樣,也不是你在少年時代剛剛接觸代碼時幻想的那樣。我們在努力跳出原有的刻板印象打量這個地方,就像矽谷人正在悄悄裝上微信來試圖了解中國一樣。

「現在還是會有美國人跟我說,中國人只不過是在做整條價值鏈上油水最低的工作,或者說中國的公司只不過是跟在後面,悄悄 copy 美國的技術和模式罷了。」Chris Anderson 說,「但我知道事實不是這樣。」

Chris Anderson 的著作《長尾理論》至今還是很多社會科學專業的中國大學生必須了解的一個知識點,然而卻鮮有大學講師告訴過他的學生,這位作者拋下了《連線》雜誌主編這麼好的工作,跑去開了一家無人機公司,前一段時間還因為中國科技公司大疆的猛烈攻勢而差點倒閉。

如果說大疆是中國目前國際化水平最高的創業公司,那麼 Anderson 很有可能就是矽谷在中國問題上態度最謹慎的美國人——他是真的吃過苦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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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ris Anderson

這位曾說出「如果大疆是無人機界的蘋果,我們就是無人機界的安卓」這樣豪言壯語的創始人在這場短暫的戰爭中看到了中國新一代創業公司的優勢——這些年輕的黃種人掌握極強的生產製造產業鏈,極低的人力成本和硬體成本,一支國際化水平非常高的團隊以及一群極富天賦,能保證不斷推陳出新的工程師。

Anderson 講述自己從單純喜歡無人機,到讓自己的孩子幫忙組建樂高零件,到在網上僱人打打下手,到最後 3DR 的團隊緩慢而順理成章地誕生——這是一個「很矽谷」、「很美國」的故事。

但中國的創業故事相對而言就辛酸得多。這次的矽谷之行我們遇見了 GGV 合伙人童士豪,在一場與會者大多聽得懂中文的論壇中,他說:「美國人不會願意早上四五點爬起來工作,然後在辦公室加班到深夜。但這對於大多數中國創業公司來說只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童士豪笑言,Facebook 的高管要在周末召集大家開場會,被 HR 叫停,稱員工周末一定要休息,「在國內,老闆一句話大家周末紛紛跑來加班,這種狀態完全是不一樣的。」童士豪很直白地說,中國的創業公司普遍比美國發展速度快得多,而且「只要方向對,競爭會很可怕,中間過程會很痛苦,但只要能贏得天下,這個市場就會巨大無比。」童士豪最後說,「未來十年中國獨角獸的數量會遠多於美國。」

當然,獨角獸的養成除了創業者不眠不休的努力,還需要資本市場「蒙眼狂奔」的推動力。近年來國內一級市場上資本的涌動已經達到了幾近瘋狂的地步,幾億幾億燒錢打補貼的時代催生出了不少從 0 到 10000 的巨頭,也讓不少紅彤彤的人民幣成為了夕陽下的泡沫。

截至 2016 年,基金業協會公布的最新數據,國內股權投資機構超過 1 萬家,市場活躍度增加的同時,機構間競爭加劇。其中,1 萬家股權投資機構管理資本量總計超 7 萬億元,按照規模來算,中國已成為僅次於美國的全球第二大股權投資市場。

如今的中國已經不是徐小平剛剛離開新東方時的中國了,徐小平也漸漸地成為了後來者口中的「徐老師」。徐老師帶動了一批青年人投入創業大軍和一級市場,但目前看來,要不被這股潮流衝到沙灘上,真格基金也到了謀求新出路的時候。

徐小平在今年美國的 TechCrunch Disrupt大會上說道,目前中國的創投市場已經完全有別於當年。在 21 世紀初,出色的創業者還局限於那一批從矽谷留洋歸來的名校生。真格給這一少部分的先行者一筆「試錯金」,讓他們在當年還非常溫和的市場中複製他們從美國公司那兒學來的技術和模式——但那樣的日子一去不返了。「投資人市場已經轉化為創業者市場,我們需要追在好的創業者後面,想辦法把錢塞給他。」徐小平說,而且中國的好項目變得越來越貴,相比之下美國項目的「性價比」就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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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格已經在美國設立了三個辦公室,投資了 50 多個項目,其中一大半是「純老外團隊」的公司。Facebook 早期員工、線性資本合伙人王淮曾表示不看好中國基金的出海計劃,因為「中國人接觸不到矽谷最好的項目」,但徐小平表示不信邪。「我們投資的都是美國最出色的項目。」徐小平說,但真格目前的辦法是先和美國當地知名的投資機構合作跟投。這種套路雖然顯露出了早期試水的謹慎特徵,但真格基金出海的決心由此可見一斑。

徐小平在形容國內創投市場的情勢時用了 fierce(兇猛、激烈)一詞。在旅美期間,隨著記者接觸到越來越多的美國創業項目,與徐小平的同感就越來越深厚。

以美國共享單車項目 limebike 為例,相比國內地鐵口被共享單車圍得嚴嚴實實的現狀,在舊金山的路邊幾乎見不到一輛共享單車。雖然說僅僅以車輛數目來衡量市場情況有失偏頗,但 limebike 創始人也在與記者的對話過程中表達了同感。

limebike 的創始人 Brad 曾是騰訊在海外的早期員工,更是社交軟體微信的英文名稱(WeChat)命名人。離開騰訊後的 Brad 在擔任昆仲資本管理合伙人期間曾試圖在海外尋找一個類似 mobike和ofo的共享單車項目,但發現這個市場幾乎是一片空白。

「當時我們想,既然找不到一個合適的項目,不如我們自己來做。」Brad 並不避諱地表示,limebike 的靈感來源於國內的共享單車項目,是一個 Copy from China 的典範。

但目前看來,不論是美國的用戶市場還是資本市場,似乎都不允許他們按照中國的那一套打法來玩。 小藍單車試水舊金山後迎頭撞上強勁反作用力的尷尬表現,就是用中國戰術打美國市場的下場。

「在中國,幾個共享單車公司打仗,似乎誰佔領了最多的街道誰就掌握了克敵制勝的法寶。」Brad 說,但美國的社會和用戶對很多事情會更在意,事實是他們根本從一開始就不能像 mobike 和 ofo 一樣,先把車鋪滿,讓用戶用起來,然後再和政府去協商管理。

「中國政府對一個新興事物的態度,是典型的『先放後收』,感覺發展到了一定的規模了,再納入監管範圍。」Brad 說,但在美國,很多社區居民都手握公共事務投票權,他們會擔心單車的投放會否造成交通管制的不便、會否加重貧富差距引起的不公、甚至會否引起破壞公物等行為的增加等等。「他們會投票決定是否允許共享單車進入,是典型的『先收後放』。」

Brad 的團隊正在非常謹慎而緩慢地引導美國人民接受這一新興的事物,在雙方達成協議的基礎上投放車輛。這些努力目前已經初見成效,根據 Brad 提供的數據,limebike 目前已經在美國的 9 個城市投放了幾千輛車,雖然相比國內同類公司的發展速度,這個進展已經很慢很慢了。

不止小藍,mobike 和 ofo 等都在今年相繼公布了出海計劃。美國的市場會否被這些中國公司吃掉?Brad 表示一點兒也不擔心。簡單來講,就是中國公司依靠資本的力量打閃電戰的那一套戰術在美國是行不通的,「出海的戰略沒錯,但選擇美國市場是一個錯。缺少對美國的用戶和城市的理解,縱使來了也會撞上牆。」Brad 說,騰訊的國際化進程已經算做得很不錯了,但依然沒辦法動員美國人在自己的手機上裝上微信,除了那一小部分實在需要跟中國人保持聯繫的。「所以現在中國的創業公司想做美國市場,就要想一想,你是否能做得過當年的騰訊。」

這句話聽起來有些耳熟。徐小平在 TechCrunch 大會後台被動點科技的記者攔下來後也說了一些類似的話。

「美國的公司為什麼難以打動中國的用戶?說實話我不是很知道。但我知道,美國公司想去中國,就一定得像中國人那樣去思考、做事。」徐小平說,「但是目前,美國人對中國的理解絕對比不上中國人對美國的理解。」

「現在我們的孩子從幼兒園開始學英文,了解歐美,大學考不過英語四級畢不了業。」徐小平說,但美國人很明顯在教育中並沒有這一套——或者說,他們缺少了對大洋東岸那個國家的警惕和好奇。

未來美國是不是也會出現一家教中文的新東方?徐小平哈哈哈地笑了起來,讓最後的這句話難辨真假:「我相信,這一天會到來的。」

請持續關注【動點矽谷行】,後續將有更多文字和視頻內容,帶你看看那個你聽過沒見過的矽谷。

本文 【動點矽谷行】矽谷東望,一個野蠻生長的中國市場來自動點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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