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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小說的「神奇四俠」和黃金年代的開始

NON-EXIST DAILY

編者按:「科幻小說的黃金年代」到底是指什麼?那段為後人津津樂道的傳奇是怎麼開始的?

本期專欄,岡恩大師細細回憶了這樣一段往事:艾薩克·阿西莫夫、羅伯特·A·海因萊因、西奧多·斯特金和A·E·范·沃格特這4人在坎貝爾的召集下聚到一起,由青澀的科幻迷逐漸成長為科幻文學巨頭。當時的他們沒有料到,坎貝爾發掘的那幾個年輕人,會為世界科幻小說划下一道分水嶺。

1937年末,約翰·坎貝爾出任《驚奇故事》(Astounding Stories)主編,上任之後的第一個任務,是為雜誌搜集足夠多具備發表資格的作品。但他的第二個任務更加重要:尋找合適的作家,能理解他嘗試為科幻領域帶來的變革,並在故事中體現出來。當時,多數編輯還滿足於等著故事送到桌子上,再從中挑選合適的篇章,坎貝爾卻已經開始著手一場運動,吸引並引導新作者,同時鼓勵老作者調整科幻小說的創作思路,以符合他的觀點,即小說中出現的科學要更合理可信,人物也要更真實。出於這一決心,他將雜誌更名為《驚異科幻》(Astounding Science Fiction),幾年之後改名為《Analog》,這一理念,他也體現在了自己的創作中。他早期創作多為太空歌劇,瞄準的是E·E·史密斯*,但是到了1934年,他開始創作一些更依靠概念和角色驅動的作品,比如他以筆名唐·A·斯圖爾特(Don A. Stuart)發表的經典之作《黃昏》(Twillight)。

*E. E. 「Doc」 Smith,活躍於40、50年代的科幻作家

不同的《驚奇故事》封面(來源:goodreads.com)

一些有過出版經驗的作者很快就明白,坎貝爾的約稿會給科幻小說帶來不一樣的新東西。克利福德·西馬克*在接到了坎貝爾的約稿後,對自己的妻子說:「我能給坎貝爾寫。」 而「史密斯博士」這樣的作者,以太空史詩的建樹名列當時最有名氣的科幻作家,也還在給《驚異科幻》投稿,作品也還是太空史詩。與此類似的還有傑克·威廉姆森,當然他的創作在坎貝爾和其新雜誌理念的啟發下還是發生了一些轉變 。之後的作者更容易接受這種變化,L·斯普拉格·德·坎普(L. Sprague de Camp)、亨利·庫特納(Henry Kuttner)和C·L·摩爾(C. L. Moore)等,在新雜誌釋放的全新潛力中,找到了創作靈感。

*Clifford Simak,美國科幻作家,作品中有濃郁的鄉土氣息,開創了「田園式」科幻流派

但是符合坎貝爾要求的這類故事還太少,甚至不夠填充《驚異科幻》所有的版面,所以他開始嘗試其它策略。他寫下觀念激進的雜誌導語,呼籲新作者的加入。他與作者面對面交談,提出有潛力的創意,刺激作者的反饋。他還寫了大量信件,分析創意,為故事走向提出建議。1952年我第一次造訪他的辦公室時,他用了將近一個小時,討論諸如「英國心理學會最近發現,聲音鬧鬼現象經常伴隨著焦躁的青少年發生」等話題。我回家之後,創作了短中篇小說《Happy Is the Bride》,並通過我的代理人投稿給《銀河科幻》(Galaxy Science Fiction),並以《無論你在哪兒》(「Wherever You May Be」)為題,作為當期主打小說,發表在1953年5月刊上。

坎貝爾和他的《Analog》雜誌(攝影:Herman Hiller)

坎貝爾早期職業生涯的輝煌時刻是1939年夏天,他上任一年半之後。短短几個月內,《驚異科幻》上就出現了四位新星的名字:艾薩克·阿西莫夫(那時他已有兩篇小說登上《驚奇故事》,但他一直想在《驚異科幻》上發表作品)、羅伯特·A·海因萊因、西奧多·斯特金和A·E·范·沃格特。他們的作品幾乎統治了這一時期的《驚異科幻》,為雜誌定下基調,標誌著科幻「黃金時代」正式開啟。直到幾年後,阿西莫夫、斯特金和海因萊因被捲入戰爭,戰後又轉向其他發表渠道和新市場,如1949年創刊的《奇幻與科幻小說雜誌》(The Magazine of Fantasy and Science Fiction)與1950年創刊的《銀河科幻》等。最重要的是,他們四位的個人特點尤為鮮明,給科幻帶來了不一樣的東西。

這「神奇四俠」生活在不同的地方:阿西莫夫在紐約布魯克林區長大,曾帶著自己的作品,以科幻迷的身份拜訪坎貝爾。坎貝爾雖然最後拒絕了這個故事,但在仔細聆聽後,給出了許多鼓勵和意見。開始為《驚異科幻》供稿後,阿西莫夫仍會定期拜訪坎貝爾,虛心接受坎貝爾提出的建議,打磨作品。斯特金在寫作生涯早期居住在紐約,但他並不總是依賴坎貝爾的指導,這可能是因為斯特金的作品更加個人化。海因萊因從加州搬家到科羅拉多州,作為編輯寫了不少編輯回復,二戰之後轉向光面紙雜誌*和圖書市場,並且在斯克裡布納出版社(Scribner)出版了一系列青少年向科幻小說。范·沃格特則來自加拿大,定居洛杉磯。

*Slick magazine,相比於通俗雜誌(紙漿雜誌),用紙更好,面向更高端的讀者群

更可貴的是,他們每一位都與其他三人有明顯而重大的區別,用不同的寫作手法,創作出不同類型的科幻小說。

阿西莫夫的小說以創意著稱,充滿了理性的思考,語言清晰明了,邏輯縝密,很少著墨於描述地點和人物。他寫作生涯早期的「機器人系列」,基於機器人行為規則中的理性難題,據此在他的第三篇機器人故事中,提出了著名的「機器人三定律」:

第一定律:機器人不得傷害人類,或目睹人類面臨危險而袖手旁觀;

第二定律:機器人必須服從人類的命令,當該命令與第一定律衝突時例外;

第三定律:機器人在不違反第一、第二定律的情況下要儘可能保護自身。

在《推理》(「Reason」)這篇小說中,駐紮在五號太陽能基地的機械師告訴機器人QT-1,他們在一個星期之前剛完成它的組裝。機器人的回應是:「我對這個解釋不太滿意。你們不大可能把我製造出來。一連串正確的推理,其結果必然得出真理,我將堅持直至找到真理。」餘下的故事內容則是關於這個機器人「庫蒂(Cutie)」的推理過程,弄清楚自己究竟為什麼存在,以及困惑的人類努力讓它明白自己是怎麼來的,好操縱設備,控制射向地球的能量束。

阿西莫夫把三定律的提出歸功於坎貝爾,而坎貝爾堅持認為,「機器人系列」的前三個故事已經暗示了「三定律」。類似地,阿西莫夫稱自己早期代表作《日暮》的創意也來自坎貝爾。在一次辦公室談話中,編輯引用了一段拉爾夫·沃爾多·愛默生的話:「如果繁星每隔一千年才出現一晚,人類將會如何景仰與崇拜,並世代保留上帝之城的回憶!」「阿西莫夫,你覺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坎貝爾問。「天哪!坎貝爾先生,我一點頭緒也沒有。」阿西莫夫回答,接著坎貝爾說:「他們會發瘋的,阿西莫夫。現在去把這個故事寫出來吧。

藝術家Morris Scott Dollens為《日暮》創作的插圖

阿西莫夫寫的這個故事清晰明了,有著獨特的個人風格,《日暮》也成為了他第一篇登上《驚異科幻》封面的小說。之後,有學者批評阿西莫夫的小說欠風格化,並以《日暮》結尾的一個片段為例,認為他完全可以寫得優美而充滿詩意。對此,阿西莫夫抱怨道,這一段其實是坎貝爾讓他塞進小說里的,對故事本身來說沒有任何意義,而且他也不想寫得如詩歌一般優美——簡明樸素才是他真正想要的,而這就是一種寫作風格。顯然,這些寫作技巧後來幫助阿西莫夫成為了科普領域的暢銷作家。

海因萊因則帶有硬漢懸疑小說的調子,他關注政治和社會話題,以特殊的寫作手法,在故事情節中展現自己所構想的世界的本質,以及這個社會的結構。在1946年的一本選集中,坎貝爾簡單介紹了這種手法:

在早期科幻小說中(比如H·G·威爾斯的作品,以及1938年之前創作的絕大多數科幻),作者習慣於花大量時間鋪墊,試圖帶讀者追溯故事開始前的背景。優秀的當代科幻作者則摸索出了一些真正有效的手法,在不影響故事連貫性的前提下,將大量的背景信息和相關材料融合其中。這至關重要,故事開始時,一個完整的新世界必須同時被構築起來。

儘管坎貝爾並沒有直接提到名字,但通過「膨脹打開的門」(海因萊因倡導的追求未來感而非必要性的細節描寫方法)這樣標誌性描述已經能明顯看出,這是在說海因萊因。1948年,海因萊因創作了中篇小說《Gulf》,塑造了一個聰慧自信勇敢的主角(典型的海因萊因式英雄),他在執行秘密任務的途中,發現自己被捲入了錯綜複雜的陰謀之網,要為自己的生命公開一搏。海因萊因只用故事最開始的六頁,不帶任何註解,就描述了這樣一個世界:有月球殖民地、管道交通、新聞即時出版、氣動郵件傳輸,以及滿是酒精、毒品和應召女郎的藥店:

他準備卸貨。於是突然走下人行道,拐進一家藥店,站在門口只想買一份報紙。等報紙列印出來的功夫,他突然想到什麼,在三條標準氣動郵件管道里搗鼓一陣,付錢之後拿到了一沓塗好膠的郵件標籤。

他瞥了一眼鏡面牆體的反射,看到自己的影子還在外面徘徊,默默地看著他。吉列德(Gilead)走到冷飲櫃邊,溜進一間無人的小隔間。店裡的表演已經開始了,一位身材火辣的脫衣舞娘正在擺弄身上的最後一串珠子,但他還是放下了隔間的帘子。

接著,隔間里的呼叫燈閃了一下,他應了一聲「進來!」是位年輕漂亮的女招待,穿的塑料制服幾乎什麼都遮不住。

她四下里瞄了一眼:「寂寞了?」

有月球殖民地、管道交通、酒精、毒品和應召女郎的世界(圖源:Interview Magazine)

作為一名語言大師,西奧多·斯特金在作品中展示了精湛的文字技巧,以及對社會邊緣群體的關注。他後來發展出了一種稱為「韻律散文(metric prose)」手法:在充滿情感或一觸即發的瞬間,採用詩歌的節律(如抑揚格、揚抑格或抑抑揚格)寫出整段文字。斯特金曾在一家舊書店淘到了一本他特別珍視的書,作者是位法國人,用十來種不同的手法描寫了同一件事。斯特金給坎貝爾投稿的第一個故事是奇幻,契合了他自己充滿詩意的視角和措辭。很快,他找到了把這種手法應用於科幻小說的方法,代表作如《微宇宙的上帝》(「Microcosmic God」)和《殺人推土機》。

但他最為個人化的敘述,還是之後為《銀河科幻》和《奇幻與科幻小說雜誌》的創作,比如《三歲小兒》(後來擴展為小說《超人類》(More Than Human),並增加了前傳和續集)。在短中篇小說《霹靂與玫瑰》中,斯特金對可能發生的核戰爭做了令人印象深刻的討論。美國幾乎毀於一場突如其來的核打擊,原子能基地的一名士兵手握以洲際彈道導彈回擊的權力,這將摧毀襲擊者,也會將所有人類從地球上抹去。就在這名士兵尋找隱藏起來的鑰匙,準備展開報復時,基地里來了一位美麗的流行歌手,她唱起了《Thunder and Roses》,一首關於理解和接納的歌。接著,他發現她像其他倖免於核打擊的美國人一樣死於輻射:

他在黑暗中望向自己的手。不管是地球還是宇宙,都沒有他的自我重要,這個審視一切的自我。這雙手承擔著所有的歷史,就像所有能以微小行動創造或終結人類歷史那些人的雙手一樣。這種決定性的力量究竟是來自數以億計的人,還是眼前這兩隻手,在包裹著他的永恆面前,都不重要了。

他把這雙關係著全人類的手深深插進口袋,慢慢走回露天看台*。

* Bleacher,同時也有「漂白劑」的含義,讓人聯想到核輻射或死亡所帶來的空白。

A·E·范·沃格特在敘事上獨具天賦。他1912年出生於加拿大溫尼伯,父親是一名律師。八歲時開始讀童話,十二歲覺得羞愧而不再閱讀。在嘗試了一系列工作之後,范·沃格特轉向寫作,最初他寫真情告白、愛情故事、商業雜誌的文章和廣播劇劇本。30年代末,開始嘗試科幻小說,第一篇《野獸的天空》(「Vault of the Beast」)被坎貝爾退稿,修訂後於1940年發表。之後他又投稿了《黑色毀滅者》(「Black Destroyer」),這篇刊登在《驚異科幻》1939年7月刊上的小說深受讀者歡迎,而那一期還發表了阿西莫夫在這本雜誌上的處女作《潮流》(「Trends」)。1940年,范·沃格特出版了長篇小說系列《斯蘭》(Slan),講述了一個智力超凡、能進行心靈感應的群體遭受迫害的故事。《斯蘭》令范·沃格特一舉成名,之後《非A世界》(The World of Null-A)的敘事同樣頗有亮點,奠定了他在科幻神殿中的地位。

《黑色毀滅者》插畫(圖源:《驚異科幻》)

與其他三人不同,范·沃格特在寫作技巧最為純熟的時候進軍科幻界,這不僅得益於他早年的創作經驗或天賦,更是基於他對30年代小說中那些敘事技巧的熟練掌握。范·沃格特在一篇1947年發表於《世界之外》(Of Worlds Beyond)的文章中提到其中之一:

以每個場景800單詞去構思劇情。這個方法不是我原創的,但我從寫作生涯開始就對它深信不疑。每個場景都需要有目的,且在場景開始的時候就要提出,一般在第三段結束,場景的結尾,還需要明確是否達到了這一目的。

有一點很重要,這800字的場景需要服務於一個想法,也就是說,不能寫了800字卻什麼都沒說。一旦場景開始了,就要考慮怎麼把你的想法擴充成需要的長度。換句話說,如果你發現剛寫了300字就達到了目的,那肯定有什麼地方出問題了。劇情沒有以合適的方法展開,想法不夠多,細節不充實,或是過於簡單……

自從開始創作科幻小說,我就養成了一個習慣:把最近想到的東西都放進正在寫的故事中。這些想法常常和劇情並不相關,但是在仔細考慮一陣子之後,還是能找到合適的用法。

詹姆斯·布利什*將范·沃格特的手法稱為「情節的高度再複雜化(intensively recomplicated plot)」,讓人想起雷蒙德·錢德勒關於硬漢派推理的看法:場景的描繪比整體更重要,一篇好小說即使缺失了結局,也能讓你享受閱讀的過程。范·沃格特的小說結局有時就是這樣,讓讀者興奮卻又不解。這樣的寫作技巧戲劇性地展現出了范·沃格特對人類潛在能力的探索,以及他對非主流理論的熱情,比如奧斯瓦爾德·施本格勒的歷史理論、貝茨視覺訓練法以及阿爾弗雷德·柯日布斯基的普通語義學等**。最終,在L·羅恩·哈伯德的「戴尼提心理調節法***」的影響下,范·沃格特離開了科幻小說創作,開始教授和傳播這一理論,並擔任了洛杉磯分部的管理者。

* James Blish,美國科幻黃金時代的代表作家,科幻評論家

** Oswald Spengler,德國唯心主義哲學家、歷史學家,代表作有《歐洲的沒落》;貝茨視覺訓練法,1885年由美國眼科醫生貝茨發明,通過調節眼周肌肉,從而改變晶狀體形狀,達到改善和恢復視力的目的;Alfred Korzybski,30年代提出普通語義學(General Semantics),研究日常語言的作用的哲學流派。

*** L. Ron Hubbard, 美國科幻黃金年代的奠基者之一,提出了頗受非議的哈伯德-戴尼提心理調節法。

范·沃格特畢竟為科幻小說留下了豐厚的寶藏,他用魔法般的敘事技巧,將有關科學的童話故事帶到了科幻舞台上,還為布利什等作者提供了可模仿的手法。這一切都開始於《黑色毀滅者》中欺身而來的外星威脅:

科爾四下里探尋著。沒有月亮、也幾乎看不見星光的黑夜不情不願地撤退,在他的左邊,一道嚇人的微微泛紅的曙光緩緩爬上地平線,模糊而陰暗,沒有絲毫溫暖。寒冷的光線漸漸擴散開來,照亮了一片噩夢般的景象。

一輪暗淡的紅日從詭異的地平線上探出頭,眼前出現了黑色崎嶇的岩石和冷峻無情的黑色平原。此時科爾突然意識到,他正站在一片熟悉的土地上。

他略微駐足,突如其來的緊張席捲過神經,肌肉緊繃,他巨大的前腿——比後腿長一倍——抽搐起來,連帶著剃刀般的利爪也弓了起來。他肩上長出的粗大觸手不再抖動,因焦慮和警惕而繃緊了……

1939年《驚異科幻》7月刊《黑色毀滅者》主題的封面(圖源:《驚異科幻》)

約翰·坎貝爾就任《驚異科幻》後設想過的變革,在這一年由四位傑出的科幻作者帶進了普通讀者的視野,讓人們意識到,全新的事物即將誕生,並將引發前所未有的激動。很多年之後,我們把這個時期稱為科幻小說的「黃金年代」。其他作者也為科幻在這一階段的繁榮做出了貢獻,成就突出的包括 L·斯普拉格·德·坎普、克利福德·西馬克,以及亨利·庫特納和他才華橫溢的妻子C·L·摩爾。他們在斯特金、海因萊因和阿西莫夫先後捲入二戰後,為《驚異科幻》提供了大量故事。

直到1949年《奇幻與科幻小說雜誌》創刊,並逐漸展露出其在文學上的抱負,1950年,《銀河科幻》帶來了社會科幻小說,《驚異科幻》才真正遇到了競爭對手。50年代,富有創新性的小說以單行本和系列小說的形式,如雨後春筍般出版。再之後,科幻小說的出版數量更是以驚人的速度增長,雜誌漸漸失去其作為創新者和看門人的主導地位,評價標準也更傾向於作家的個人成就,而不是其多類型風格轉換的能力。

可那確實是一個充滿榮耀的年代。

* 附英文原文:

關鍵詞:#科幻研究# #岡恩#

製圖:二向箔管理員

責編:兔子瞧

作者:詹姆斯·E·岡恩(James E. Gunn),美國著名科幻作者、研究者和評論家,科幻黃金時代的見證者,代表作《科幻之路》。

譯者:小K / 校對:Raeka、兔子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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