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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遼戰爭卷 第十二章 傷心君子館 5 戰後爭吵:大宋高層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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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稿/段海輝

註:本稿件為《大宋三百年》長篇連載之第二卷,簡稱宋遼戰爭,隔日更新。往期連載請回復關鍵詞「宋遼戰爭」。

···

端拱元年988年,遼軍再度大舉南侵,在易州等地打敗宋軍,之後契丹軍長驅直入,其戰略目的在於:摧毀大宋太行山東路防線。

當年11月,契丹軍軍開赴徐河北岸,在定州城與宋軍隔河相望。

定州北有唐河,南有胡盧河,境內沼澤密布,縱橫交錯,不利於騎兵作戰。

時任定州監軍、判四方館事的袁繼忠,認為:定州囤積重兵,如果不出擊遼軍,遼軍氣焰會更加囂張,一旦如此,遼軍定會趁機侵略其他州縣。

袁繼忠慷慨陳詞之後,中黃門林延壽等人拿出了一樣東西,給袁繼忠澆了一盆冷水,袁繼忠無奈,只得堅守不出。

這個東西,就是宋太宗禁止出兵的詔書。

由此看來,不僅宋軍將士,宋太宗更膽怯。

宋軍士氣低落,鬥志全無,對遼軍的恐懼,也進一步加重。

宋軍的諜報人員,總把敵人的任何舉動,視為軍事進攻,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雍熙四年(987年),雄州霸州等地,均被告知,遼軍即將入侵,邊將慌忙備戰,而遼軍沒有來。

更為誇張的是,駐兵河北的寧邊軍,居然一天連續收到八十封告急文書。

但是知軍柳開卻不相信,他寫信給邊將郭守文,告訴他敵軍肯定不會來。後來偵查得知,果然是諜報工作者搞錯了。

諜報工作者也是嚇怕了,情報不經查證,就火急火燎地送出去。

岐溝關及君子館之戰後,宋軍兩度敗北,但宋廷對戰爭做出了妥當的善後。

端拱二年989年,宋太宗下罪己詔,承擔了戰敗的全部責任。

在這封罪己詔里,宋太宗表示:自己居上不明,御戎無策,貪得無厭,拿幾萬將士去拚命,自己惶恐不安,痛心不已。

這封罪己詔可謂痛定思痛,是太宗真誠的懺悔和思過。但是不管太宗皇帝怎麼真誠,幾萬將士的生命是換不回來了,幾萬個寡婦從此失去家庭的頂樑柱,只能在艱苦中度日。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何況,是一個帝王呢?

劉廷讓主動伏闕請罪,同時控告李繼隆見死不救,要求嚴懲,但是太宗知道是作戰方案出問題,沒有處罰李繼隆。

李繼隆,則被中書省以避戰罪下獄,說明情況後,不但沒有受到處罰,反而因為保全主力有功,加封本州觀察使。

戰後,張齊賢把土墱寨大捷的戰功,歸到盧漢贇頭上,這個開始畏戰不出的傢伙,居然恬不知恥地冒領軍功,被加封。

後樞密院查實情由,撤銷其軍功,將這恬不知恥的傢伙,貶為右監門大將軍。

戰,還是和?

大戰結束後,對遼政策,成了大宋廟堂,急需面對的戰略問題。

和往常一樣,朝堂之上,再次涇渭分明地,分為主戰派和主和派。主和派佔了絕大多數,他們認為敵人佔盡地利,我軍將從中御,士不用命,不具備大戰條件,如果再戰,只怕會引發國內動蕩,不如現在好好休養生息。

但是,主和派也不是鐵板一塊,他們又有各自的想法。現在我們來請三個代表人物發言。

殿中侍御史趙孚:我認為應該永久罷兵,跟遼國建立友好關係,堅持和平共處五項原則,派遣使者,商定國界,永遠不在用兵。

開封尹趙元僖:我認為大宋應該主守,而不是主和,現在契丹撤兵,邊關無事。我們需要加強防禦,對遼政策要堅持來則御之,去則勿逐的基本原則。

王禹偁:我贊成開封尹的觀點,我們一定要先自強,才能談到禦敵,為了自強,我們必須堅持十大原則:外任其人,內修其德。。。。

戶部郎中張洎:我認為對遼政策要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我們要自強,要求和,忍辱負重,營造良好的發展環境,力求國力大增;第二個階段,等我們足夠強大的時候,侍機舉兵滅掉遼國。

主戰派代表:柳開

柳開:契丹是蠻夷,貪得無厭,狡詐多端,反覆無常,不通風化。用教化是沒有用的,必須打服。宋軍戰敗並不代表不能再戰,遼軍驕兵必敗,宋軍哀兵必勝,如果方略正確,用人得當,必定旗開得勝。

況且,唐唐大宋王朝,如果不戰,面子上掛不住,會被敵人恥笑軟弱可欺,如果罷兵求和,敵人會更加囂張,不能漲敵人志氣。

柳開有文采,為了諷刺主和派,柳開寫了一篇《代王昭君謝漢元帝書》,以王昭君的口吻控訴朝中大臣無能,把國家安危繫於臣妾一婦人。柳開就是用這麼一篇婦人的口吻諷刺朝中人才濟濟,卻都是軟蛋。

而主戰派的維護大宋尊嚴的言論,從當時國情上開,情感大於理智,有點過於偏激了,主和派反唇相譏,認為柳開言論近樊噲之言。

柳開:聖賢魔鬼

柳開為柳公權五世孫。其父柳承乾,宋初官至監察御史。

在吹牛方面,柳開是一個沒有邊界的人。他自稱"師孔子而友孟軻,齊揚雄而肩韓愈",所以名「肩愈」,又字紹元,自詡道德文章可以比肩韓愈柳宗元。

後來他對韓柳有了意見,又改名開,字仲塗,號「補亡先生」。

他要自己另開大道,補全前賢不足。

雖然他自比韓柳,但是文章寫得一般。

柳開到京師應選舉試時,將自己寫的文章準備一千卷。到了應試那天,柳開穿著時髦時裝,自己推著車子,載著上千軸文章,頗為招眼。

柳開想炒作自己,嘩眾取寵。沒曾想,卻把自己炒成了笑話。跟他同時赴考的叫張景,也善於寫文章,但此人,只帶了一軸作品獻給有司。結果主司對張景大為稱賞,擢為優等。

時人傳開了一句口頭禪:柳開千軸,不如張景一書。

這個笑話,被著名科學家沈括記錄在他的名著《夢溪筆談》里。

柳開從小就是一個勇敢的人,小時候家裡遭賊,家人都不敢動,年僅十三歲的柳開,急忙取劍追賊,盜賊翻牆跑時,柳開揮刀斬下賊的兩根交趾頭。

下期預告:

【青埂連載214】宋遼戰爭卷 第十二章 傷心君子館 6 聖賢魔鬼,大名柳開

主要講述:這個主戰派,是聖賢和魔鬼的合體,柳開在大宋政壇是怎麼樣的奇葩?

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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