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媽媽唱童謠——小狐狸和老獵人
有種幸福叫陪伴
小狐狸和老獵人
秋風瑟瑟,太陽躲回了家裡,星星出來玩耍。
寂靜的森林小道旁,小狐狸縮著受傷的腳,蜷縮在路旁的枯草堆里瑟瑟發抖。
進山打獵而歸的老獵人邁著沉重的步伐往山腳下的小木屋走去,不期然的便遇到了小狐狸。
小狐狸昂起頭,兩眼濕漉漉的看著老獵人,老獵人的心瞬間便柔軟了。
他想起了他的小孫子,那個被兒子養在遙遠的城市中的嬰兒。他只在他出生的時候見過一次,當時他在襁褓里,也是用一雙黝黑的雙眼,濕漉漉的望著自己。
只可惜因為太多太多的原因,他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又回到了自己這大山裡的小木屋裡,在閑暇時候想念自己的兒子,想念那個只見過一次的小孫子。
他和兒子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但是他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念,因為他要進山打獵,要修補木屋,要耕作農事,要讓自己忙碌起來,才不會覺得日子空虛得可怕。
此刻見到小狐狸,他又想起了那個陌生城市裡熟悉的人。老獵人笑了笑,彎下腰將小狐狸帶回了家。
小狐狸的腳上不知被什麼猛獸撕咬出了一個口子,所幸並沒有傷到骨頭,老獵人操著一口濃濃的土話,低聲嘀咕了一句:還好只是傷了皮肉,真是命大。
小狐狸眨巴眼,聽不懂他說什麼,只是看著他臉上的笑很溫暖,探過頭拱了拱他的褲腳,老獵人又笑了起來。
他給它敷上了山上摘來治外傷的草藥,紮上了粗布帶,拿出一塊破衣裳,有些可惜的皺皺眉,將布團了團放到了床邊,然後將小狐狸放在了布團上,溫柔的順著它的毛髮,嘴裡喃喃的唱著一首不知名的曲調。
昏黃的燈光里,他彷彿看到了曾經,兒子小小的身子柔軟的躺在自己身旁,他摸著他的發頂,給他唱他最愛聽的歌。
第二天老獵人沒有進山,找來幾塊棄置的木料,做了一張小床,放在了床邊,將小狐狸睡過的布團放了上去。他摸著小狐狸的頭,喃喃道:以後你就陪著我這個老頭子吧。
小狐狸聽不懂,用鼻子拱了拱他的手心,垂下頭安靜的睡著了,柔順的樣子讓老獵人心底軟軟的。
後來小狐狸腿上的傷好了,老獵人給它洗了澡,它抖著身子,落了老獵人一身的水花,他也不生氣,反倒哈哈大笑著。
小狐狸見他笑了,也跟著愉快的在他腳旁跑來跑去,親昵的蹭著他的褲腳、手心。陽光曬過它的身子,乾淨柔軟的毛髮暖暖的,烘得老獵人的心也跟著暖了起來。
他想起了兒子小時候,每次幫他洗澡,他也是這般調皮的鬧著笑著。
老獵人笑著笑著,眼角微微濕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小狐狸開始跟著老獵人一起進山,幫老獵人逮了一隻又一隻的小動物,兔子,山雞,小山鼠……
每次逮到小動物,小狐狸都叼著獵物歡快的奔到老獵人身邊昂著頭邀功,老獵人總是欣慰的笑著笑著,又長長的嘆氣。
有了小狐狸的陪伴,老獵人漸漸的比以前笑得更多了,說的話也多了起來,只是嘆氣的時候,也比以前多了許多。
每天晚上睡前,老獵人都會摸著小狐狸柔軟的毛髮低聲呢喃。有時是一首歌謠,有時是一段故事,更多的是一些無意義的閑話。
小狐狸在他濃濃的鄉音中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他便會停下來,靜靜的看著小狐狸,眼裡的光慢慢暗了下去。
後來的後來,小狐狸長大了,老獵人的身子卻越發的佝僂,步子越發蹣跚。有時候小狐狸跑出好遠了,老獵人才挪了幾步,小狐狸又跑了回來,用頭輕輕的頂了頂他的腳跟,似乎覺得這樣他便能走的快一些。
小狐狸似乎忘了它在森林的家。無論跑出去多遠,它也會記得回到小木屋。晚上的時候會乖乖的跳上它的小床,乖巧的匍匐著,等待著溫暖的手掌輕撫身子,然後在那聽不懂的話語中睡去。
直到有一天,老獵人再也走不動了,來了一個年輕力壯的人,將他帶走了
那個人和老獵人長的很像,眼裡卻沒有老獵人的溫暖,說的話也沒有老獵人的強調。
老獵人被帶走的時候,小狐狸因害怕躲了起來。它以為,老獵人只是暫時離開了,他總會回來的。
於是它每天都蹲在小木屋的門口,等著老獵人回來。
小木屋裡漸漸積滿了塵埃,地上長出了草,菜園裡也長滿了草。門前的花盛開了幾次,凋謝了幾次,小木屋旁的小樹苗,也漸漸長成了樹。
它每天晚上都會鑽進木屋裡,找到自己的小木床,匍匐在上邊,等著那雙溫暖的大手撫上自己的毛髮。可是等了好久好久,它再也沒有感受到那股溫暖。
它跑出了山,跑進了村子裡,跑到了鎮上,它依舊沒有找到老獵人。
那裡已經是它跟著老獵人走過最遠的地方。
它聽到孩子們說,老獵人跟兒子回了家,後來去了天堂。
天堂在哪裡,它不知道。但是它想,那應該是個很美的地方。
它跑回了山裡,去了它跟著老獵人見過的最美的地方。
它還是沒有找到老獵人。
小狐狸變成了老狐狸,它依舊沒有等到老獵人回來。
後來,下雪了,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了下來,落在樹尖上,落在河水裡,落在荒廢的小木屋,落在小狐狸灰白的毛髮上,落進它霧蒙蒙的眼裡。
它好像去到了天堂,那個最美的地方,有一座小木屋,老獵人站在門口,對著它溫暖的笑著。
小木屋裡依舊有著它的小木床,老獵人對著它喃喃到:你又來陪我這個老頭子咯。
END
文字編輯:雙枝山
圖片來源 互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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