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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20萬活人住在不到2㎡的「棺材房」

20萬活人住在不到2㎡的「棺材房」!

在地狹人稠的香港,租金最高的並非山頂豪宅或中環,而是全港十八區中最貧窮的深水埗。

這些隱藏在街角巷尾的籠屋、劏房、棺材房,每呎(約0.09平方米)租金最高可達300港元,大約有20萬香港市民生活在其中。

這裡,是霓虹燈也無法照亮的地方。

籠屋:2平米的夢想地

籠屋最早出現在1950年代,用作移民的臨時住宿。

籠屋,即一張張被被鐵絲網包圍的床位,大多存在於深水埗的危樓之中。

住在鐵籠里的人,也被稱為「籠民」。

在籠屋裡的老人,這些密閉小房間讓人心跳加快。

香港社區組織協會(SOCO)的何喜華回憶,80年代的籠屋,一個70平米的屋子裡,擺放著數十個3層鐵籠,裡頭住有200多人。

空氣里混雜著煙草、汗水和老舊房屋的氣味,難以言喻。

住客幾乎都是來自內地的勞工,他們每天結束繁忙的工作後,便回到這2平米的棲身之所。

那是屬於香港的黃金時代,基層勞工的眼睛裡還閃爍著光芒。

他們相信,只要靠著一雙手,辛苦幾年,總能換來更好的生活。

在籠中點香的男子。REUTERS/Victor Fraile

當黃金年代逝去,香港經濟高速發展,市場趨於飽和,階層也走向穩定。

沒能離開籠屋的住客再也不敢奢望向上流動。

他們自嘲,「住在這裡的都是孤兒」。

沒有做人的尊嚴。

港電影《籠民》截圖,描述了籠屋居民的生活

1994年,香港頒布了《床位寓所條例》,力圖改善並減少「籠屋」。

考慮到籠屋租金低廉、靠近市區,有一定的市場需求,政府沒有簡單地取締,而是通過立法確保床位寓所符合消防、衛生以及樓宇安全的最低標準。

劏房:一個轉身的空間

2017年,香港連續7年成為樓價最難負擔城市首位,一家人需要不吃不喝18年,才能存夠錢付買房首付。

香港租金指數也在10年內上漲了88.6%,家庭每月收入息中位數僅上漲了52.4%,遠不及租金漲幅。

內地人說沒房,至少在老家還有房子,說不定還是獨門獨院。香港人說沒房是真的沒房。

土寸金的香港

面對高昂的租金,遙遙無期的公屋,20萬香港人選擇住進了劏房裡。

劏,在粵語中意為「剖開」。

劏房,指將房屋分割成多個隔斷間。

香港傲林軒一間150平米的三居,被劏成了18間帶廁所的套房,每間租金約為8000港幣。

劏房的方式層出不窮,從幾戶到幾十戶不等。

蝸居其中的是孤寡老人、低收入勞工、長期病患,以及貧窮的婦女兒童。

被分割得七零八落的房間里,一家大小所有言談舉動,都在彼此的眼皮底下進行,想睡個安穩覺都難,隱私更是無從談起。

這裡僅有的,是源源不絕的木虱、龐大的租金壓力和隨時可能搬遷的噩夢。

攝影師Benny Lam花費了4年時間,用鏡頭記錄下這些最小1平米、最大不過10平米的房子里所發生的人和事。

這是一群隱匿在城市陰翳里的邊緣群體。

對於一個有幽閉恐懼症的人來說,這裡,就是地獄。

籠屋的入口骯髒逼仄,被夾在一輛賣燒烤的流動小吃車和一個賣DVD的地攤中間,門前一堵灰泥斑駁的圍牆提供了不少掩蔽,陳舊的大門是用廢舊鋼材鑄造的,上面的油漆漆了又落,落了又漆。

牆面掛滿密密麻麻的鐵皮信箱,其中不少已經舊得七零八落,各種電錶也被經年累月的灰塵遮蓋得看不出本來面目。

一位老人在堆滿衣服和雜物的籠屋睡覺。當主人離開房間時可將鐵絲網封閉上鎖防盜。

一頭黑髮的黃生,其實已年過60。為了應付高昂的租金,他不得不終日為生計打拚,經常出入工地,乾的活不比年輕人少。

家4人口擠在不足5平米的劏房裡。小朋友每天趴在雙層床上層做作業、玩耍,行動不便的爸爸在下層看報紙,時刻叮嚀著兩姐弟不要吵到鄰居,媽媽則坐在一旁切菜。

利倉父子是日本人,他們身材高大,在狹小的劏房內更是動彈不得,一家人需要蜷縮著身子吃飯。

一間不足4平米的劏房,四面沒有窗戶,姐妹倆在床上做作業,共用一把風扇。

在香港,約有4萬名兒童生活在這樣的環境里。

擁擠的劏房騰不出玩耍的空間,布滿天線的廢棄天台便成為了孩子們珍貴的遊樂場。

棺材房:我還沒死,已豎起4塊棺材板

當橫向空間已經被分割到極致,房東們把目光投向了縱向空間,「棺材房」便應運而生。

一間原本狹窄的劏房內,像火車車廂般分隔出6個床位,每間高度不超過半米,長度不超過2米,中間留一條窄窄的過道。

棺材房如同籠屋的現代版,只不過用木板替代了鐵絲網。

棺材房一隅。Bloomberg/Paul Yeung

棺材房的租客男女老少各有不同,唯一相同的是大家都負擔不起一個可以站立的房間,只好過著彎腰屈膝的日子。

在這裡,家的概念被完全顛覆,所有的活動都只能蜷縮在一張小床上進行。

住客不能站,只能躺,躺下甚至也無法伸直雙腿。

而住在條件如此簡陋的棺材房,租戶仍需要支付每月2000港幣的租金。

50多歲的阿揚是一名裝修工,每年總有幾個月淡季。失業的日子裡,他靠罐頭度日。

伯是少數愛看書的棺材房住客,他做過不同的雜工,年紀漸長後被迫失業。沒有工作的時候,他便讀書,書籍能讓他短暫地忘記貧困與憂愁。

阿天居住在一個被鋼鐵包圍、家徒四壁的棺材房裡,面積僅略大於1立方米,這也許是香港最小的床位。

躺在搖搖欲墜的行囊下

電視是棺材房裡為數不多的消遣活動

一步到廁所,一步到廚房,一步到床

在寸土寸金的香港,樓梯轉角也能被用作床位出租。

比起睡「棺材」,這裡更是四面透風,毫無遮擋,身家物品一覽無遺。

這樣的樓梯位也不是一人獨享,床位之上還能再搭起一個閣樓,可謂「一梯兩戶」。

由於床位佔據了大半個樓梯,租客白天需將床鋪收起,夜晚才能睡下。

天台自然也不會被放過。

一位於中環鬧市的天台上搭建了12個鐵皮屋,各有上下兩層。

下層是廚房或廁所,上層是貼著天花板的閣樓。

清晨,不需要鬧鐘,睡在屋裡的人也能被初生太陽的熱氣喚醒。

如同蒸籠的天台閣樓

相比起內地一個18級的小縣城,我們的住房至少是幸運的。

坐在天花板吃飯的老人

為了節省空間,廁所和廚房也常常被合併在一起,洗菜、煮飯、如廁,都發生在同一個空間里。

至於吃進嘴裡的飯菜,有沒有衛生問題,住客都顧不得了,生存第一。

做飯、如廁、洗衣全都在同一個空間

馬桶旁擺放著新鮮的排骨和蔬菜。這個荒誕的世界。

香港土地開發率僅23.7%。其中用作住宅用地的僅77平方公里,與之相對應的則是739萬市民的住房需求。

稀缺的住宅促使房價一路高漲,同樣價格租住的房屋質量越來越差。

儘管香港政府在1950年代便著手建立公共房屋,致力解決低收入家庭住房問題,但依然無法滿足所有底層民眾的需求。

不知道有多少人還記得董建華的8萬5計劃,而這個計劃怎麼死的。

從天台遙望

數字統計,劏房居民已接近20萬。

他們是一個個鮮活的人,也許是茶餐廳服務員、商場保安、清潔工......

他們一磚一瓦地建設著這座繁華都市裡的昂貴的房屋,而自己卻陋居於籠屋。

這算是誰作的孽呢?資本主義,地產大亨,港英遺留,還是無力的港府?

每個港人心中都有一把尺子。

緊挨著寫字樓的劏房

而這樣的故事,還在別的地方發生。

想想城中村,想想地下室,想想用三合板隔開的出租屋……

不要讓香港的今天,成為內地人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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