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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藝術這回事 只有藝術家

二十年前無法理解趙半狄的人,今天還是不能理解他。但好在這位藝術家的工作也從來不是為了人們能夠理解。十二年前我第一次邁進他昏暗的工作室交談了幾個小時,走的時候外面天色漆黑,回頭看他工作室的的燈忽地熄滅了。不知他一個人在黑暗獨處時想些什麼。在社會話題中這個抱著熊貓做公益廣告的中年人是充滿怪誕和喜感的,但是私下他又是一個非常害羞乃至拘謹的人。我記得當日我寫的那篇訪談里用了「堂吉訶德」形容他。因為當年我也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激情是沖著什麼而去,像是對不存在的事物發起不必要的挑戰。

1994年他放下畫筆的時候,正是他被整個藝術界看成繪畫領域最具前途的藝術家,在中央美院油畫系師從靳尚誼,受過最嚴格的繪畫系統訓練,而且甫一拿起畫筆,就鮮見地無人對他的圖像表示質疑,當他可以成為一個近乎完美的圖像表達者時他卻扔下了這支筆。他覺得畫畫能表達的東西是有限的。直到今天他當年的畫作然後是收藏家們希求得到的,他也清楚一旦他拿起畫筆就立刻能擁抱財富。但是繪畫仍然是他不情願的事情。在1994年之後他把創作轉向了圖片攝影,並且試圖用類似掛曆相片的方式,那看起來既不優雅又顯得通俗廉價,他卻在1998年帶著這樣的作品去參加了悉尼雙年展。

而後他開始運用「熊貓」這個世人熟悉的符號,做起了大量的社會介入,從時裝到行為到表演,還拍攝了電影,並且還拿到了院線的放映許可。但是如果人們把他的電影作品當成一部真正的電影看,得到的效果就是令人反感。並且當他抱著熊貓出現在地鐵上的禁煙公益廣告燈箱時,他也聲稱自己並不是一個環保主義者。在藝術的語境里趙半狄做的一切都帶著弔詭,但是他又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帶著由衷的赤誠。

他將熊貓玩偶帶上法庭,戲仿了現存的法律與現實,也為藝術在社會機制找到一個可試驗的空間,2005年他在瑞士伯爾尼舉辦了一個虛構的私人奧運會的開幕式,將演員與觀眾納進這次行為。到2007年他則將熊貓時裝秀帶到了紐約,展示了31個造型以示商業意識形態對社會文化的衝擊。趙半狄始終以保持距離的方式來審視世隨機應變創作,並身體力行到社會行動。直到今年,他告別了熊貓,在成都郊區發起了「 肖邦」項目,邀請了很多他的藏家和老友共同觀賞一位少女在湖中演奏鋼琴曲。這個行為最終也變成巨幅油畫,由他多年的藏家和贊助人希克所收藏。

貢布里希說:沒有藝術這回事,只有藝術家。他們是些男男女女,具有驚人的天賦,善於平衡形狀和色彩以達到「合適」的效果。他又提到:但是會不會也有藝術?這在同樣大的程度上也有賴於我們自己,那就是藝術家的公眾。通過我們的冷漠或我們的關心,成見或理解,我們還是可以決定事情的結局。

套用這倆句話其實我們就能夠看待趙半狄是怎麼回事,由藝術家和觀看他們作品的公眾(或是了解藝術家這個人的公眾)來決定,他的個人藝術史就是行動所串聯起來的一條時間線,他們的思考和行動,如何影響我們看待生活和所處的時間與時代的座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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