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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構我們的思想模塊,以楊小凱為例

[提要:楊小凱的思想分成三個模塊:早期思考中國向何處去;中期思考作為專業知識和專業方法的超邊際分析的新興古典經濟學;晚期思考人的基本意義和終極價值。作為一個具體的人,他的想像力和建設能力趨於最大化,他在永恆的時空秩序和靈魂秩序里趨於完整。華人知識人當中,98%的知識人僅僅處在第一模塊,1%的知識人或許在第二模塊略有建樹;1%的人可能思考過人生意義與終極坐標。似乎只有楊小凱先生同時在三個模塊上分階段發力,他實實在在在打完了最美好的仗,他是最應該被深度講述深度分析的人生範例。]

(楊小凱素描)

一直到2002年,我才知道這個世界有一個叫楊小凱的經濟學家。那是春天的一個周末,我在天則經濟研究所看見了他,瘦弱,有些蒼白,為我們慢慢講述著「後發劣勢」的課題。大約一個多月之後,林毅夫針對小凱的演講,專門寫了一篇「後發優勢」的文章。由此,這個話題正式放大為當年最著名的經濟學事件,並在一定程度上構成了很多人分析中國當代經濟的兩種範式。

小凱的後發劣勢表述,將經濟學家沃森的「Curse To The LateComer」,即「對後來者的詛咒」,置放在中國百年經濟史里,讓人眼睛明亮。事實可能正如小凱所言,落後國家由於模仿的空間很大,所以可以在沒有好的制度的條件下,通過對發達國家技術和管理模式的模仿,取得發達國家必須在一定製度下才能取得的成就。但這種沒有制度提升的模仿,會給長期的發展留下許多隱患,甚至可能導致失敗。林毅夫的闡釋顯然有意背對楊小凱而去,他不認為一個後發國家只有完成英美的憲政改革才能實現經濟的可持續增長,也不認為當下英美的憲政體制就是最好的制度,如此,後發很有可能是一種優勢所在。

感謝兩位經濟學家的辯論,很多人開始了解楊小凱。人們驚訝的發現,這個瘦弱的中國學者,竟然是世界經濟學界的翹楚。1998年,楊小凱出版他的《經濟學原理》,這是自馬歇爾、薩謬爾森以來最重要的第三代經濟學教科書,該書的匿名審稿人這樣評論:「這一研究激動人心,令人屏息以視。楊是世上少有的幾個可以思考這類問題的人之一,他更是世界少有的能解決這類問題的人之一。這一工作具有原創性和新穎性。他正在迅速建立起他作為主要理論經濟學家之一的國際名聲。」事實正是如此,在人類經濟學史上,楊小凱發展了亞當·斯密的勞動分工理論,建立了挑戰新古典經濟學的嶄新學派「新興古典經濟學」,創立了超邊際經濟分析方法,從而能夠對經濟組織演變、制度變革和經濟發展等一系列問題提出理論解釋。因此,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公共選擇理論的代表人布坎南毫不含糊地說楊小凱可能是目前最好的經濟學家之一,並連續兩年提名小凱為諾貝爾經濟學獎候選人。

(楊小凱與經濟學家布坎南、黃有光合影)

周其仁對小凱的評價可能更接近本質,「我認識楊小凱超過了20年,印象最深的是他對現在舉世贊同的中國增長還有一種保留和懷疑。這種保留和懷疑不是一種情緒化的猜疑,更不是因為他的境況不好,而是來自他對社會、對經濟長期發展面臨問題的思考,也來自他對學術核心部分的理解。」

我願意把周其仁的這種見解當成理解小凱的一把鑰匙,由此我們能夠真正走進他獨立思考的一生中去。某種意義上,正是這種始終堅守的保留和懷疑,構成了楊小凱主要的精神氣度。耶穌曾經說過:「我實在告訴你們:沒有先知在自己家鄉被人悅納的」。楊小凱的人生遭際再一次見證了耶穌的真理。

楊小凱,原名楊曦光,祖籍湖南湘潭,1948年10月6日生於東北吉林,長於湖南長沙。他的父親楊第甫原為湖南省委高級幹部, 1966年,他升讀高中一年級,文革爆發。小凱父母親因同情劉少奇和彭德懷的政治觀點,雙雙被打成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楊曦光一夜之間變成了「黑五類」和「狗崽子」。可能正是如此人生遭際,讓年輕的楊小凱開始思考。1968年,20歲的楊小凱寫出了一篇大字報,名為《中國向何處去?》,主張中國實行巴黎公社式的民主政體。在一片盲從和癲狂之中,這樣的觀點非常扎眼,以至於身在北京的康生幾次提到《中國向何處去?》一文,說那是反革命的戰馬悲嗚。江青更是大發雷霆,直接告訴湖南官員:「讓他見鬼去吧!」幾天以後,楊小凱就被「欽點」抓進監獄,關進長沙市公安局左家塘看守所。一年多之後,從拘留轉為正式逮捕。不久,以反革命罪判處有期徒刑十年,押送到岳陽洞庭湖邊的建新勞改農場進行勞動改造,直到1978年初刑滿釋放。

(楊小凱著作《牛鬼蛇神錄》封面造影)

遭受大難的,還有小凱的家人。由於康生在講話中,認為以楊曦光的年齡,不可能寫出「中國向何處去?」的文章,指示要抓「反革命黑手」。他的父母首當其衝,母親陳素多次被批鬥,手被用墨汁塗黑象徵「黑手」,強迫下跪示眾,楊母受盡屈辱,懸樑自盡。楊父被關入「毛澤東思想學習班」,兩個妹妹從此成了無家可歸的流浪人。

10年牢獄生活當然是楊小凱九死一生的時光。小凱的好友陳益南指出,在被捕入獄到被投入勞改農場那長達十年的歲月中,楊曦光度過他人生中最黑暗的光陰。將形容人間苦難的一切詞語,都用在他那段日子中,也不會過份。許多比他知識淵博的人,許多比他閱歷成熟的人,也有許多像他一樣堅強的人,都沒能走出那段漆黑而恐怖的時期,而倒在不應結束的人生途中。但是楊小凱沒有死在黑暗裡,十年監獄,楊小凱做了五、六十本讀書筆記,還寫了一個電影文學劇本。後來,他還將獄中見聞寫成回憶錄《牛鬼蛇神錄──文革囚禁中的精靈》,用他的本名楊曦光出版。他為那些枉死的冤魂和中國最優秀的人才,留下永恆的紀念和血淚見證。胡平高度評價:「《牛鬼蛇神錄》是我們這一代人所寫的有關文革的最優秀的著作之一,也是中國人寫的有關中國古拉格的最優秀的著作之一」。小凱在莫納什大學最後指導的一位博士生曲祉寧,得知老師青年時期的坎坷經歷,再三感嘆:「老師那種精神力量,讓人聯想起小說里的基督山伯爵。」

大約在2000年前後,經濟學家茅於軾曾竭力向中國社會科學院主管經濟學的領導推薦,邀請楊小凱回國講學,但領導不置可否。茅於軾感嘆,「學術活動受到學術以外因素的干擾,這正是中國學術落後的一個原因」。

一個如此聰明的生命在自己的家鄉遭受迫害,讓我們唏噓,但這樣的局面卻是一個時代的常態,由此,楊小凱先知一樣的人生在煉獄中得以完成。總體看來,除了卓越的經濟學貢獻之外,小凱的生命價值沿著3個向度展開,呈現出他那短短56年不同凡響的人生。

其一當然是他艱難的求學經歷,以及在這樣的經歷之中一直堅守的獨立思考與懷疑精神。上帝對小凱的美意總是用一種奇怪的方式出現。他20歲身陷囹圄,可是他真正的經濟學生涯卻從監獄裡開始。小凱在監獄裡找到了一位英文老師學英文,找了一位電機工程師學電機,找了一位機械工程師學機械製圖。他還向被關押的一位陳姓老師借了一本厚厚的《資本論》,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將三卷《資本論》通讀完畢。正是對《資本論》的閱讀與思考,楊小凱開始進入經濟學領域。後來他回憶到:

「等我看完《資本論》第一、二卷後,我卻發現勞動價值論忽略了決定價值的另一個重要因素——使用價值。很多年後我才知道馬克思稱為使用價值的概念在當代經濟學中叫做效用。但我相當喜歡馬克思對亞當·斯密分工論的發揮。看完《資本論》,我不知為什麼心中期望未來的我成為一個經濟學家。」

監獄裡的小凱給自己設定了三個經濟學任務,一個是把使用價值在價值論中的重要性搞清,第二個是把分工問題糅合到價值理論去,第三個是把價值理論數學化。他在勞改隊沿著這樣的思路甚至寫下了一本厚厚的經濟學筆記。許多年之後,小凱才發覺,這些思想早就在現代經濟學中變成了非常有體系化的理論了,只是他在監獄裡無從得知。不過,小凱在監獄的數學訓練,試圖用數學來重新思考價值理論,甚至想把當時能夠看到的一些馬克思的和古典經濟學的關於分工的思想數學化,讓他日後的經濟學家夢想成為可能。這是段奇妙的求學經歷,小凱自己如此總結:

「由於當時自己也不相信官方的政治經濟學,也沒有西方的新古典經濟學的訓練,所以比較自由,在那種與世隔絕的狀態中就有可能出現一些新思想。在勞改隊,我自己推導出「戈森第二定律」(每一塊錢的邊際效用相等)、層級理論、納什議價模型以及勞動分工理論,我以為這些都是自己的偉大發現,但當我能看到更多書時,才發現這些思想早就被西方經濟學家發展成數學模型。不過,可慶幸的是,這些是自己想出來的東西。」

小凱的這段話意味深長。如果沒有10年牢獄生活,他有沒有可能系統地研讀經濟學,的確是個問號。我想說的是,上帝通過讓楊小凱坐牢的形式,使他在一個反智主義的時代里獨自走上了艱深的經濟學道路,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真正將經濟學當成了自己畢生的追求。

(1987年,楊小凱獲得經濟學博士學位,與家人合影)

應該說,從1978年開始,小凱的經濟學生涯才有所轉機。4月,他刑滿釋放,回到了長沙,可是沒有單位敢接收他,小凱就在父親的家裡待了一年,在湖南大學數學系旁聽了一年的數學課。1979年,小凱報考中國社會科學院經濟所碩士生,但因為「反革命」歷史,被拒絕參加考試。1980年,他再次報考,在當時的中國社會科學院副院長於光遠的幫助下,終於獲得參加數量經濟學考試的機會,並被錄取為實習研究員。

由此,楊小凱的學術之路真正開始。1982年,他被武漢大學聘為講師,教授數理經濟學和經濟控制論課程,並撰寫了《經濟控制理論》和《數理經濟學基礎》兩本著作。小凱在這幾本書里建構了一些計量經濟模型,在國內尚屬首創,這引起了當時在武漢大學訪問的普林斯頓大學教授鄒至庄的注意,在鄒教授的幫助下,小凱在1983年被普林斯頓大學經濟系錄取為博士研究生。出國的時候,由於他還沒有被平反,出國政審通不過,鄒志庄教授親自給當時的國務院總理趙紫陽寫信,趙進行了批示,這封信被轉到了武漢大學當時的校長劉道玉那裡,請他辦理。向來開明且愛惜人才的劉道玉校長批准了楊小凱的出國手續。

其二是他一生對國家命運揮之不去的關懷。雖然小凱早期的大字報帶有濃厚的青春躁動氣息,但卻實實在在凸顯了楊小凱與生俱來的家國使命意識。許多年之後的一個春夏之交,已經定居在澳大利亞的小凱,天天晝夜難眠,為中國改革的前途憂慮。他的夫人小娟說,那段時間,小凱總是夢見中國在打仗,早上心裡十分難過,忍不住把電視打開,小凱抱著電視機痛哭流涕。這是小娟認識小凱以來,第一次看到他流淚。

《南方周末》記者趙凌認為,楊小凱並非一個純粹的經濟學者,在他的言說中透露著大量的政治智慧,也滲透著他對中國命運的深切關注。他始終關注著中國的政治經濟變遷,並提出了眾多觀點,如開放戶籍制度、破除行業壟斷、允許土地自由流轉等等。

趙凌的如此表述揭示了一個重大事實。小凱在他生命的最後十餘年裡,把相當多的精力投入到研究經濟持續增長與憲政制度的關係里。小凱的一位學生曾說,小凱先生在臨終前,一直在閱讀憲政方面的文獻。可以說,這幾年來,小凱幾乎把全副精力用於憲政科學的研究,他幾乎快成為一位憲政科學家了。

國內憲政學者秋風認為,「後發劣勢」概念,是楊小凱憲政科學探討的起點,由此,小凱邏輯地將自由憲政制度嵌入經濟學的現代化研究框架中,並使其重要性壓倒了經濟增長本身,從而轉換了關於發展的知識討論主題:從關注經濟增長,轉向關注憲政制度的發育。

百年中國經濟史是小凱研究憲政的主要觀察對象。清朝的洋務運動、以至於整個近代以來的中國,可能都是這樣的例子:在某些階段,由於能夠獲得廉價的西方技術或市場,因而,能夠實現經濟增長的高速增長。但恰恰是這種短期內的成功,會使人們看不到憲政改革的必要性。相反,會使國家機會主義制度化,從而產生一種「壞資本主義」。

這種壞資本主義的特徵是官商勾結,權貴群體壟斷政治,從而導致嚴重的貪污腐化。小凱曾用經濟學的分析工具證明,壞資本主義有除政治之外所有商品的自由市場,但政府壟斷的部門沒有自由進入,雖然政府壟斷部門的服務可公開自由定價,或間接自由定價(貪污受賄)。政治壟斷使政府壟斷的部門的服務質次價高, 產生的收入分配無效率的不平等,政府壟斷的部門或與政府勾結的商人獲得大量壟斷利潤, 而其它部門受剝削而收入低, 因而限制市場容量的擴展,並有害於經濟發展。壟斷政治的利潤的常見形式就是貪污腐化。因此,經濟增長本身沒有帶來社會穩定,反而激化了社會衝突。

相對於這幾年沾沾自喜經濟增長的經濟學家來說,小凱的憲政研究無疑是一個冷靜的勸告。越來越明顯的社會衝突表明,在缺乏憲政框架的情況下所實現的不公平的財富增長,可能會讓社會付出巨大代價。

第三則是楊小凱的基督教信仰。

對於一個崇尚理性的經濟學家而言,接受上帝的揀選,似乎是一件不可為之的事情。在信仰歷程的自剖中,小凱曾經坦誠,他對基督教有心探究,起因於看出基督新教在經濟史上所起的作用非常之大。一些經濟史學家指出,意識形態與宗教決定了一個國家的政治秩序、道德準則,而這些便成為法律制度的依據,經濟表現則為其成果。政治和法律對經濟發展有決定性的作用,但其根基卻並非來自科學,乃是來自信仰。而歷史可以為證,凡是以基督新教為主要宗教的國家,在經濟上皆成為世界的翹楚。

細究之下,楊小凱分析出幾個基督教讓憲政成功的因素,諸如:尊重自由抉擇、愛仇敵、不劃分等級、服事最低賤的人等。按照這些原則生活,使人得以彼此尊重、信賴,而這正是能夠建立大型企業的基礎。事實上,最佳商業行為的準則亦源自十誡。更重要的是,這些精神能帶來和平的政治秩序,因為能建立公平的政治遊戲規則,滿足「模糊面紗」的要求,即正反雙方都認為遊戲規則是公平的。新教倫理所導致為對方著想的精神,能克服施行憲政最困難的一點,就是失敗者願意認輸,甘願為了社會而犧牲個人的利益。這些要素促使一個社會能走向不斷擴張之秩序和公正。

然而,從經濟與社會貢獻的角度發現基督教的偉大,仍然是一種理性的驕傲,驕傲的理性,距離內心的順服和上帝的揀選還存在相當大的距離。1999年11月,楊小凱的大女兒小溪長了腦瘤。手術前後,信徒們為她禱告,神對這樣的禱告給予了奇妙回應,小溪竟然漸漸康復了。上帝的美意在楊小凱的理性世界裡產生了震撼。2001年8月,楊小凱身體感到不適,去醫院檢查,確診為晚期肺癌,既無法開刀,做化療也只有短暫的功效。楊小凱在病房中醒過來,發現自己不能講話,通過喉管才能呼吸。他知道此時誰都救不了他。他開始認真向上帝懺悔,也向妻子請求寬恕。幾個月後,他的病情奇蹟式地好轉。次年二月,他們夫妻一同受洗。

這一年的年底,楊小凱為上帝的美意作了一個最系統性的見證:

「我的第三階段,就是從哈耶克的社會科學的理性追蹤到「信」,「信」是基督教成功的秘訣。基督教的教義乃是說明,人與造物主怎樣才能恢復關係,而相信神在十字架上所預備的救恩,乃是關鍵所在」。

被神揀選之後,楊小凱的生命明顯有了改變。他的妻子見證:「小凱信主以後,對信仰益加虔誠,凡事先謙虛自省,儘可能站在別人的立場替別人想。遇到重大的困難,總會認真地祈禱,求主寬恕並賜予智慧和力量。他對學生的態度越來越像父親對兒子一樣。」

2004年1月,楊小凱開始低燒不退,病情惡化。後來他的女兒回憶到:「在爸爸生命的最後幾個星期里,他期望著天堂的一切。爸爸很高興地想到他會和上帝在一起,而且有一天也會和我們在天堂里重逢。」小凱的好友,莫納什大學教授Ian Harper教授說:「小凱辭世前幾天,我坐在他的床邊,親眼見證他內心的平靜與日俱增,不再有對死亡的恐懼。

(楊小凱先生墓碑:「小凱的成功,超越了世界的野心,通過他的信仰,抵達了耶穌基督。這不是一場小型的勝利,這是贏得了永恆的生命。」)

「虛心的人有福了,因為天國是他們的」;「饑渴慕義的人有福了,因為他們必得飽足」。楊小凱就是這樣有福的人。這位聰明的讀書人,彷彿神為我們預備的先知,經歷了太多的困苦,太多的磨練和太多的試探,走出了封閉的世界,建立了世界性的眼光。他用56年的人生,看清了人間最大的罪惡,也看清了人生最美好的風景。他不斷地思考,不斷地提升,終於在耶穌身上發現了終極真理。他是中國獨一無二的知識分子,既有對現實和歷史的深度開掘,又有對上帝虔誠的敬畏與仰望。這樣奇妙的生命,將光照活著的每一個人。這就是小凱,偉大的經濟學人,卓越的憲政主義理論家,矢志不渝的愛國者,耶和華最虔敬的孩子。他深深地愛神,深深地愛人如己。在愛里,小凱沒有懼怕,在愛里,他已永恆。

參考文獻

楊小凱、林毅夫:《後發優勢與後發劣勢》,載於北大在線主編:《2002年北大最佳講座第2輯》,世界知識出版社,;

周其仁在楊小凱追悼會上的發言;

《路加福音》4章24節;

楊小凱《我的一生》,載《中國向何處去?──追思楊小凱》,明鏡出版社,2004年10月,第39頁。

陳益南文章:《艱難困苦,玉汝於成──解讀跨越坎坷終顯大器的楊小凱》,載《中國向何處去?──追思楊小凱》,明鏡出版社,2004年10月,第61頁。

《牛鬼蛇神錄》,原名為《被囚禁的精靈》,牛津大學出版社,1997年出版。

曾慧燕:《楊小凱其人其事其學》,2004年11月9日,博訊boxun.com。

吳小娟《小凱和我在一起》,載《中國向何處去?──追思楊小凱》,明鏡出版社,2004年10月,第323頁。

趙凌:《逝者楊小凱》,《南方周末》經濟版,2004年7月15日。

秋風:《作為一位憲政主義者的楊小凱》,《白領2005(周刊精選)》,花城出版社,2005年5月,185頁。

楊小凱著作《百年中國經濟史筆記》,該文認為,正是自由分工和自由憲政的缺失,導致百年中國經濟一直在原地徘徊。

楊小凱:《我的見證》,《牛鬼蛇神錄》附錄,見6。

楊小凱:《我認識基督教的三個過程》,北望經濟學園。

劉良淑:《欣見曙光的經濟學家》,2006年8月24日,基督日報網站。

《馬太福音》第五章「論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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