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寵愛我5年,大婚前他父親去世,出殯那天他竟讓我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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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微風將她的衣袂吹起,繽紛而落的紅粉合歡花令人心醉。正值最美的初夏,宮中眾人卻儘是一片哀戚之色。皇上久病不起,也只有整日不知愁苦的墨瞳還有閑心對她說起,每日這個時辰從清苑路過的黑衣少年,便是她素來仰慕的三皇子。
她只看一眼便罷。
急急惶惶地繞過假山,不知是否走得趕了,她只覺心跳紊亂,呼吸不暢。猛然聽見一陣乾嘔哀號之聲,緊接著又傳來一陣陰寒至極的冷笑:「若是嘔不出來,就用這把匕首將你自己的肚子剖開!」
哐當一聲匕首落地,驚得她屏息靜氣,動也不敢動一下。
可好一會兒過去,那人還在嘔吐不已,分明痛苦難耐,嘔得旁人都心裡發虛。她終於忍不住探出頭去看,卻正好看見身穿黑衣的冷漠少年一手狠狠掐住一名宮女的脖頸,一手正使勁地掰那宮女的喉嚨。
小宮女面上又是淚又是汗,嘴裡嘔出的竟是鮮血。
她又驚又怒,站出來大喝出聲:「住手!」少年冷冷地掃來一眼,恍若不覺,仍用力去摳那宮女的喉嚨。她早已全然忘記進宮之前爹娘的叮囑,衝上去一把扯開那少年的手,也就是這一下,似乎從那宮女的嘴裡真的扯出來什麼東西。
幾不可聞的一聲響。
隨著一灘污血吐出的,是一塊晶瑩的玉佩。滿手血污的少年皺眉將地上的玉佩拾起,再不管那可憐的小宮女,轉身拂袖而去。她咬得唇都破了,終是忍不住憤然:「不知是什麼寶貝,比人命還重要!」
原本疾步的少年忽地停了下來,冷冷看她一眼,「你是誰?」
即便心知不妙,她還是硬邦邦地回了:「奴婢玉煢。」
直到事情過後大半個月,玉煢才得知,她當日所見之人並非是眾人口中的少年英雄三皇子,而是宮中人人懼怕的七皇子青楚。傳言說他自小喪母,性情陰冷,頗不受寵,就連皇上也對他不甚喜歡。
玉煢自打知曉了這些,再見到他,心底卻平添了幾分柔軟。在御書房裡伺候茶水的她胡思亂想,走了神,手上一滑,眼看一壺熱茶就要跌落在地——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替她穩穩噹噹地抓住了茶壺。溫暖寬厚的手掌包裹住她的,竟令她有一剎那的恍惚。他很快抽了手,眼色如深潭死水,毫無波瀾。
她不喜歡他這樣的神色。
她猶記初見之時,他垂眸斂目,神情蕭索,冰冷的情緒自他的聲音蔓延進她的心。
「你說得不錯,這是個比任何人的命都要重要的寶貝,包括……」他將手中的玉佩握緊,混雜著手心裡的血漬一起,「我自己的命。」
2
不經意間,玉煢與墨瞳已入宮一個月,對御前的伺候功夫也逐漸熟稔起來。纏綿病榻的皇上似乎對玉煢頗為照顧,誇她天性純良,更兼聰慧靈秀。至於墨瞳,較之剛入宮時,似乎多了什麼心事,總有些恍惚。
直到有一日夜深了,玉煢竟再次驚覺身旁的床鋪是空的。她悄聲爬起了床,仔細聽來,後園似乎有輕微的動靜,便拿著宮燈循聲而去。
她怎麼也不成想,自己竟看見墨瞳衣衫不整地與一名陌生男子糾纏在一起。
她驚呼出聲,宮燈應聲落地,噗的一聲滅了。
心驚膽戰地倒退好幾步,卻猛然撞到了一個人身上,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耳邊,她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一隻手狠狠地捂住了嘴。她驚惶不定地被拖入一旁的假山之後,這才發現,竟然是青楚。
「七殿下,剛才——」她生生地吞下了後半句話,猶豫地看著面前這個陰冷的少年,她不知他究竟看到了多少,也不知他怎麼會出現在這……
「父皇最忌諱什麼,你比我更清楚。」他的眼神中竟閃現一絲轉瞬即逝的笑意。
自古以來皇帝最忌諱的,她自然再明白不過,是能令父子反目手足相殘的,對權力控制的慾望。皇上越是重病在身,越是怕有人趁機意圖不軌。雖則剛才只那一眼,她卻也已經看清,與墨瞳在一起的男子,正是皇上最寵愛的三皇子。墨瞳是御前的人,熟知皇上一切作息飲食,稍一深想,便知這私相授受的罪名恐將掀起軒然大波。
沒時間猶豫。
她已在一剎那間下了決斷。用隨手拔下的金釵死死地抵住了他的咽喉,她動作迅疾,青楚還未來得及反應。
「答應我,今天的事不能告訴任何人。」
他輕笑,「我憑什麼聽你的?」
「殿下一句話,便能救了好些人的性命!」她忍不住有些焦灼起來,「若是殿下不肯,玉煢只好……」
「你待如何?」
她不答話,手上卻不禁用了幾分力,尖銳的釵頭刺傷他的肌膚。他卻反手一握,抓住她的手,「你到底是救人還是殺人?」冷哼了一聲,卻突然說:「我答應你。」
彷彿得到大赦一般,她的手頹然一松,整個人都大喘了口氣。他卻不放過她,冷冷地問:「這就信了?」
「我信你。」她抬起頭,清亮的眸子在明月之下熠熠生光,「玉煢雖愚鈍,卻知道……君,無戲言。」她刻意在「君」字上重重壓了長音,她知面前這個看似清冷的七殿下也對那至高無上的寶座覬覦已久。否則,他又怎會在此出現。
青楚微微一愣,看向她的目光之中多了些意味深長。良久,他忽然抽走她手中的金釵,挑起她尖尖的下巴,面上掛了幾分少見的輕佻:「你喜歡我。」他用的是肯定句,她喜歡他,所以才知道怎麼應對他的刁難,她喜歡他,才注意到他平日言行舉止,才猜透他心中所想。
她驚慌失措地甩開他的手,金釵也忘了奪回。一氣跑回偏殿去,路上崴了好幾次腳也不肯停。
3
後來她在皇后的殿門外見到他。
當日皇后剛問完玉煢的話,她退出來便遇見青楚,看樣子似乎正打算去向皇后請安。她恍若無事地朝他行了個禮,他只揮了揮手便匆匆而過。
那天夜間出了事。幾個凶神惡煞的太監一腳踹開了殿門,將墨瞳拖了出去。玉煢慌亂地跟了幾步,為首的太監陰惻惻地大聲通告:「皇后口諭,官家之女墨瞳不守本分,淫亂宮闈……」玉煢聽得渾身冰冷,腦中一時無法思考,最後只聽得兩個字在耳:「……杖斃。」
凄厲的慘叫聲傳來,夾雜著墨瞳大聲的哭罵。
「玉煢——你不得好死!」
半空中突然打了個霹靂,不多時那聲音便愈來愈小,直至寂滅。又有太監來傳旨,進封御前隨身女官玉煢為正三品女官。她惶然不知所措,再抬頭卻看見青楚。他仍是用那雙看不透悲喜的眸子盯著她看,良久,才凄泠泠地笑出了聲。
「不讓我告知他人,原來是要自己搶這個頭功。我以為你……」他的聲音極輕,好似怕驚嚇到什麼一樣,卻很快又鬆了口氣,「還好,你與她們一樣!」
「不,不是!」她拚命想要搖頭。
「這樣很好,後宮險惡,容不下異類。」他轉身而去,不再與她多言。
一場暴雨傾瀉而下,淋得她渾身濕透,渾渾噩噩地在屋子裡躺了一會兒,猛然驚覺當天是她值夜。雨還沒停,她胡亂收拾了一下,打著傘匆匆趕往皇上所居的正殿,剛走入迴廊,便聽到消息說皇上下了旨,正式敕封三皇子為太子。
她換了熱茶,端了葯遞到皇上面前,這才發覺皇上正凝神看著她,突然長長地嘆了口氣:「好孩子,朕白白耽誤了你。」
「皇上言重了,能服侍皇上是玉煢的福氣。」她莞爾一笑。
哐當一聲巨響,狂風竟刮開了殿門。幾個小太監畏畏縮縮地進來謝罪,說這一場大雨來得急,將護城河都衝垮了,如今七皇子帶人正在救援。她聽在耳里,心口莫名一窒。皇上看了她一眼:「阿煢,你帶人去看看。」
狂風肆虐,暴雨傾盆,即便是打著傘她也早已渾身濕透。四處奔跑著疏通河道的禁衛軍,她在泥水中狠狠摔了幾跤,好不容易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他立身於風雨之中,手中似乎緊握著什麼東西。
晶瑩的光澤,露出一縷紅繩。
他卻鬆了手。
那塊玉佩——
她想也沒有想,就朝著那縷紅線凌空跳了下去。漫天的水湧入她的口鼻,四處都是黑漆漆的一團,她憑靠著最後一丁點意識,死死抓住了那一縷紅繩。
「玉煢!玉煢——」
她臨被淹沒前,還聽到他的聲音,那一瞬,她腦海之中的畫像都被他的模樣填滿。她拚命掙扎,身體卻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墜落下去。
後來他將她從水中救起,心急火燎地拍著她的後背。她全部感官的知覺猛地回到身體里,只覺得寒氣侵入四肢百骸,冷得瑟瑟發抖。顫巍巍地將手中緊握的玉佩遞給他:「你……說過,這個……是比你的命還重要的……東西,你不能……不能……連命都不要……了。」
「什麼都沒了,還要命做什麼?」他笑開了,好像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
她卻突然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用盡全身的力氣一字一字地說:「還有,我,我,我……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啊。」她揪著他的衣服,極小聲地哭了,「你不知道嗎?我喜歡你。」
她又一次猜對了他的心事,他當真是連命都不想要了,才來堵這河堤。
她喜歡他,所以總知道他想要背地裡偷偷地去做什麼。
4
皇后當日的確是曾召她前去問墨瞳的事,可她咬死了唇只說什麼也不知道。皇后抿了一口茶,淡淡一笑:「阿煢,你是個聰明人,該知道自己的身份。聽說青楚那孩子與你走得近?若是你看見什麼,告訴本宮,說不定能幫你自己,也能幫幫青楚。」
她仍是搖頭,固執地搖頭。
見過皇后,她背上早已嚇出了一身冷汗。
只記得皇后所說的最後一句:「後宮裡爾虞我詐之人太多,本宮不希望再多一個。」她入宮以來,從未有半分爭寵之心,事事小心謹慎,不敢逾矩,卻偏偏遇到了他。可饒是如此,她也從未忘記過良知二字。
誰知還是東窗事發,墨瞳被杖斃,三皇子卻突然被封太子。種種雜亂無章的事情全部擁堵在腦海之中,她只覺得頭重腳輕。
眼皮好重。
「你醒了。」耳邊響起他淡然的聲音。她努力睜開雙眼,滿室葯香,帷幕低垂,幻影重重,玉煢一時不知自己身在何處。而青楚卻早已遞過一碗葯,「喝了它。」
她卻按下藥碗,急忙開口問道:「玉佩……」
他朝她伸出手來,晶瑩的一塊玉躺在他的手心,完好無缺。她這才安了心,悶頭將那一大碗黑苦的葯汁喝了下去。
「玉佩是我的母妃留給我的……」他突然開始講起玉佩的故事,「唯一的遺物。」他有個不甚得寵毫無背景的母妃,所以他也從小就不受寵愛。可他的母妃確實真心愛著那位九五之尊,每日在她所居的清苑內,梳妝得妥妥帖帖,站在合歡樹下等著她的心上人來。
他一天天長大,一天天明白他母妃眼中那逐漸消逝的神采。
直至寂滅。
某一日母妃突然與他講起合歡樹的傳說來。說的也是一個日夜等待相公歸家的女子,等到青絲變白髮,卻什麼也沒能等到。臨終之時,她拖著病弱的身體掙扎來到一株印證她和丈夫誓言的苦情樹下,發下重誓:「從今往後,讓這苦情開花,夫為葉,我為花,花不老,葉不落,一生同心,世世合歡!」
他的母妃就這樣走了,留下一塊玉佩,一個故事,一生遺憾。
他之後的日子更加難過,那些陽奉陰違的宮人將之前的珠寶都偷運出宮變賣,幾乎將整個清苑搬空了。等他發覺連玉佩也被一個小宮女吞下肚偷走的時候,他終於怒不可遏。
那便是他們的初遇。
他氣勢洶洶,她理直氣壯。
所幸終於還是將那玉佩拿回來了,他也是自那一日開始才真正明白。在這後宮之中,想讓自己守護的東西不被奪走,那就要擁有絕對的力量。
他去尋求皇后的襄助,皇后答應與他合作,卻反將一軍,讓三皇子成了太子。
5
皇上的病拖了大半年了,終究還是到了無葯可醫的地步。那段日子卻突然發生了一樁大事,太子在皇上的湯藥中下毒,被皇后察覺,曆數太子的多項大罪,太子被廢。其中有一項罪名是私結御前侍女,淫亂宮闈。
玉煢忽而想通其中關竅,為何當初事發只杖斃墨瞳一人,三皇子卻反倒做了太子。恐怕當初真正告密之人是三皇子自己。他與墨瞳私會被撞破,索性先告墨瞳一狀,說她心存異心,妄圖勾引皇子,以謀權位。
玉煢不知三皇子究竟從墨瞳身上獲取了多少訊息。
她只知道,原來他對墨瞳,從來不是真心。
後來的日子,玉煢一直相陪在榻前,端茶遞水。皇后偶來探望,都是支開了玉煢,爾後總是許久才出來。
終有一日,御旨下,七皇子青楚被封太子。
再後來,連玉煢也看出,皇上真的快不行了。似是到了彌留之際,他突然抓住玉煢的手腕,極費力地說:「替朕……拿紙筆來,朕要下旨放你……」
下半句卻活生生地噎在了喉嚨里。
是因為有人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十指纖纖,指尖是鮮紅的蔻丹。皇上只稍作掙扎,就很快沒了呼吸。皇后這才收回了手,淡淡問她:「阿煢,你如此聰明。卻一定猜不到當初你和墨瞳為何會入宮。」(原題:《欽命太妃》作者:丫梨。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下載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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