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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藝術才不是拍毛片

| 亞當論 Adam Talk |

打破文化的次元壁

生物藝術(Bioart),或許不是一個新名詞,在歐美已經在上世紀末有了較為成熟的實踐,而我們國內對之還是處於「霧裡看花」的好奇階段。但是,生物藝術本身就關於人類的好奇心,那麼,不如我們帶著好奇去窺視一番。

生物藝術顧名思義,是生物科學在藝術領域的實踐。其創作素材多為肌體組織、細菌、活的器官,甚至是生命進程這個過程本身。

我們知道,生命的進程與生物結構自文藝復興時代以來就一直啟發著藝術家的創作靈感。比如達-芬奇就是一個屍體解剖狂,最早的人體黃金分割圖就是他畫的。

《維特魯威人》

但是直到最近這20年,藝術家才開始與生物學家合作,真正在素材上取得「質」的進展,而不若以往只是停留於解剖圖。

這一新興的藝術領域自然需要與生物工程師進行密切的合作,同時還需具有一些基礎的實驗室設備。哦,或許,這就是如今時髦的說法——跨界。所以你很難說這是生物實驗還是藝術——哦,這就是當代藝術

比如,有時候,比起實驗室的嚴謹純粹,生物藝術家雖然號稱是在實驗室誕生藝術,但他們或許更願意的是自己「出錯」——哦,或許說「激活人類的想像力」更婉轉。

當然,任何將藝術定義於一隅的努力都是徒勞的,尤其是對當代社會來說,遊走於黑與白之間的灰色地帶逐漸瀰漫開來,我們也見到越來越多的跨界合作。隨著互聯網和虛擬技術的發達,界限越來越模糊。

可以說,生物藝術正是利用了這種「當代性」,它們涵蓋的面也很寬泛。目前並沒有明確的詞條去定義什麼是生物藝術,它們有哪些門類——如果能這樣定義,那生物藝術也失去了它存在的意義與價值,就與博物館專題陳列的文物古畫沒有區別了。

因此,生物藝術對當代人類社會來說,它是未知也是進行時,蓬勃而先鋒,頑皮而叛逆;只要人類的好奇心不滅,生物藝術就永遠蓬勃著。

可不是么?自阿芙洛狄特誕生於黃金與泡沫時代以來,在大量古代西方畫中,藝術家中就有「褻瀆者」用最無瑕的塑造來挑戰奧林匹斯山巔眾神的權威。

古塞普勒斯國王皮格馬利翁,或許就是生物藝術領域最早的「寓言」:皮格馬利翁與他的《伽拉忒亞》——一座象牙雕像相愛了,他把「她」當作愛妻,視作完美女人,他天天向上蒼乞求賦予「她」生命。後來,雕塑真的活起來了。

皮格馬利翁與《伽拉忒亞》

生物科學家會利用不同的基因在不同的生物體內移植、修改,最終獲得新物種,藝術家也借鑒了這種技術運用在他們的創作中,在這裡,基因就是畫筆。我們打亂魔方的元素,拼、轉、扭,也許你知道、也許你不知道結果會怎樣。這也是生物藝術比較常見的一種表現形式。

Bioart」這一個詞正兒八經地提出,是1997年由巴西裔藝術家Eduardo Kac為他當時的新作品《時間膠囊》(Time Capsule)而創想的一個概念。他也自稱為「轉基因藝術家」。

令人震驚的是,他真的「創造」出一隻名為阿爾巴的兔子——這隻綠色熒光兔就是大名鼎鼎的「GFP Bunny」,甚至比早於Eduardo Kac已有「轉基因」創舉的斯蒂拉克(Stelarc)還要讓人驚訝不已。Kac主要是利用取自水母體內的細菌變異而生成綠色熒光成分的細菌,而細菌一旦變異就會使生物編碼產生變化,於是就有了新物種。

GFP Bunny熒光兔子

同樣是這種「熒光」細菌,Hunter Cole則著重於展示生命與死亡循環的意義。她的作品都像是一幅幅顏色艷麗的抽象畫,然而這些「顏色」其實是可再生的熒光細菌,細菌本體的死亡以及重新解碼之後的再生,那麼這個「生命體」還是原來的生命嗎?這種設想,可能目前還沒法明確回答。

Hunter Cole的作品

荷蘭藝術家Jalila Essaidi做的事或許更有現實意義。她利用修改基因的技術改造生命體的本質,但同時也是為循環經濟提供可替代的原料,可以說是拓展了農業發展的可能性。此外,Jalila Essaidi更為人熟知的成就是發明了「防彈皮膚」(Bullet Proof Skin),誰會想到,「羊奶+蜘蛛絲」就會產生比鋼鐵還要堅硬十倍的物質呢?

而將這種物質與人類皮膚相混合後,科幻電影中的「金剛之身」就實現了。該實驗也被藝術家命名為「2.6g 329M/秒」工程,這是因為當一個重為2.6克的22口徑步槍子彈,以329M/秒的速率沖向防彈皮膚時,都不會穿破這種人造物質。試驗的最終目的就是用這種如蜘蛛絲中的蛋白質來替換人類皮膚中的角蛋白,從而來增加人類皮膚的韌性。

「防彈皮膚」Bullet Proof Skin

還有生物藝術家認為人類的細胞是可以向宇宙中其他生命體發送訊息。這無疑是一種科幻的浪漫想像。由此,細胞成為一種不僅能在顯微鏡下的呈現,也是一種數位,一種電波。或許,也代表了人工智慧的新方向。

所以這一領域的藝術家的出發點可能和轉基因造物不太一樣,正如Joe Davis就直言「對創造一隻熒光兔子或者粉色的小狗沒有興趣」,而是想讓無垠寂靜的宇宙能發出聲音。Joe Davis目前是哈佛醫學院實驗室的研究員,主要研究領域為分子生物、生物信息學,包括了生物修復與天文信息編寫等前沿科學領域。但他最讓人感興趣的是涉及到「太空藝術」,也即解讀宇宙的DNA。

還有一種是標本藝術,算是打了「生物藝術」的擦邊球,因為更傾向於標本美學,比起前文所言的前沿高科技,他們更多的是類似杜尚那般使用「現成品」。這一派的美學理念其實是對生命和觀眾知覺體驗的反思,關於「永生」想往也是和生物藝術的源動力是一脈相承的。

其中以知名度非常高的Damien Hirst為代表。那隻泡在福爾馬林里的虎鯊,曾經創下當代藝術品的最高價(1200萬美金),而作品的名字點出了藝術家的心聲——《生者對死者無動於衷》。

著迷解剖學的Hirst還創作了無數蝴蝶標本作品,它們遠看簡直是「花團錦簇」,近看才發現原來是一隻只蝴蝶標本。他說,蝴蝶的死亡成就了充滿喜悅、節慶意味的繽紛創作,生命在藝術中得到「永生」。同樣從死亡中「永生」的還有他的鑲滿奪目的鑽石骷髏頭,戲謔、充滿爭議卻又無可奈何

《生者對死者無動於衷》

另一位代表「死亡美學」的是「暗黑系」攝影師喬-彼得?威金(Joel-Peter Witkin),他的作品令人驚奇又令人不安,這可能和他採用真實的屍體殘片來重組、拼裝以致視覺上的驚駭,但更多的是骨子裡的冷幽默與人文感傷。

他說:「我不像很多攝影師那樣專拍世間的人,而是將世界搬入攝影工作室,在那裡將我想拍的世界通過想像製作出來。我建構道具、尋找主體物、導演場景,直到選取到完美的最漂亮的時刻,然後將那時刻從時間中提取出來,讓它像照片一樣永久。」

喬-彼得?威金作品

很多人是接受不了喬-彼得?威金的作品的,對他使用真實肢體殘片創作也必然引發道德爭議。就像生物藝術自誕生以來就直面文明社會的各種爭議與指責,包括宗教的、社會倫理道德上的,還有審美上的爭議。

比如,人類可以擅自篡改自己及自然界生物的基因嗎?用動物做試驗是不人道的嗎?生物藝術的那些作品真的好看嗎?即使在不以「美」為唯一標準的當代藝術來看,生物藝術算是「真實」或者「覺醒」的嗎?

但是毫無疑問,生物藝術是當代醫學、生命科學的圖景,也是在處理生命科學的許多盲點與爭議之處。

不禁讓人想起阿瑟·克拉克,這位也許是20世紀最偉大的科幻小說家之一,他曾在小說里語言的很多理念,比如人體冷凍、大腦記憶備份、全球通訊衛星、地震預防預測等尖端技術,如今都已成為現實。而全球衛星定位系統也因為他而被命名為「克拉克軌道」。對我們來說,生物藝術也是這樣一種「克拉克軌道」。同時,又因當下社會的「景觀」效應,越來越多的人釋放出永無止境的好奇心甚至獵奇心。

生物藝術,其實也是在嘗試著這樣的努力,是人類嘗試與大自然的溝通,也是與宇宙的溝通。而生物藝術現在需要的是成熟發展,這樣的話,曾經很多模糊的地帶也將變得清晰。

Cc 基金會新展,正在熱展中...

去過的人都已get那片海,顱內花已開。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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