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陽火燒坪黍子嶺上,一個土家媳婦的堅守
為了方便照顧覃守貴,田開桃承擔了所有的家務,把丈夫的方方面面都安排得很仔細,就連理髮都是親自操刀。
田開桃每天都樂觀面對生活。
每天,田開桃都會為丈夫做好三餐再出門,而覃守貴也會時不時地上網聽聽歌,學習一些感興趣的東西。
有空的時候,田開桃會請來公婆一起吃吃飯嘮嘮家常,一家人其樂融融。
田開桃與鄰里關係也是特別融洽,她家附近沒有集市,有車的鄉親都會順便幫忙買點生活用品。
農忙時,田開桃會去親戚家幫忙,她說,自家有事兒親戚也是毫不推脫主動幫忙。
每天,田開桃都會為覃守貴清理傷口、上藥包紮,為了節省醫藥費,她都成了半個專業護士了。
「想起那些時光,彷彿昨天一樣……」
秋風拂過1800米的黍子嶺,陣陣音樂聲也隨之飄到田裡。
田開桃在地里點蘿蔔籽。不遠處的屋內,是已在床上躺了12年的丈夫覃守貴。這首《舊時光》,是他的最愛。
田開桃今年46歲,是長陽火燒坪鄉一個「五星好家風家庭」的頂樑柱。
2005年,因為礦難,覃守貴高位截癱。
「當時情緒悲觀到頂,畢竟上有兩老,下有兩小啊!我不想拖累她,勸她改嫁,不要跟我了……」覃守貴曾「趕」田開桃走。
「他是為了這家才受傷。不管多委屈,我也沒想過走。」田開桃沒有逃避,而是挑起養家糊口的重擔。
早上5點,天剛蒙蒙亮,起床喂完19頭豬,給覃守貴做好早餐,備上零食放到床頭,就趕忙上山摘黃瓜。「大半天下來能摘近900斤,還要趕回去給丈夫做中飯。下午,又要去摘廣椒,大概能摘近50斤。等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正好挖菜地……」從晨曦到深夜,田開桃每天幾乎都是連軸轉。
因為躺在床上不能動,覃守貴有段時間特別焦慮,動不動就發脾氣。「每次吼她,她也不做聲,就去默默做事。」
田開桃呢,也有覺得委屈的時候。「但再難熬也咬著牙挺起,減壓的方式就是不停地勞動……」
不管晚上忙到多晚,給覃守貴換完葯後,兩個人都要一起嘮嘮家常,通常是田開桃輕聲細語地講,覃守貴微笑著默默地聽。就這樣,在瑣碎而平淡的時光里,最樸實的日子在溫情中緩緩流淌。
長期卧床,覃守貴的身上長出褥瘡,最嚴重的一處是腰部脊柱處,已潰爛得深可見骨。剛開始,田開桃請村醫每天來家力給他換藥。可黍子嶺山大人稀,醫生一來一迴路途遙遠,費用也不低。為了省錢,田開桃細心觀察醫生的操作方法,慢慢地學會了換藥打針。
「她是家裡無師自通的『護士長』!」說這話時,覃守貴愧笑著。
除了當「護士長」,田開桃還學會了理髮、騎摩托。碰上哪天收工早,就打來熱水,給覃守貴洗洗頭,理理髮。
為了給丈夫解悶,田開桃還借錢買了一台電腦,擱在床頭,讓他看看新聞,聽聽歌。
每天,估摸著媳婦快收工了,覃守貴就開起音箱,放上幾首兩人最愛聽的歌兒。
白天忙幹活,晚上回到家,田開桃還努力用微薄的力量向公公婆婆盡孝:陪他們聊聊天,給他們送碗湯……公公婆婆喜歡吃什麼,就做什麼,每次總把最好的留給兩老。
耳濡目染中,田開桃的兩個兒子自幼就懂得以孝為先,善良和睦。
倒掛金鐘、文竹、君子蘭、金盞菊……在田開桃的院子里,40多盆綠樹紅花迎風搖曳,見證著這個家庭的12年。
「想起那些時光,眼淚悄然落下,為了在我心底,最為美麗的年華……」覃守貴說,媳婦田開桃最美的年華,都獻給了這個家。
三峽日報記者 梁劍/文 本報記者 付蓓蓓/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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