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定義了抽象雕塑，是最偉大的美國雕塑家之一，他讓雕塑成為了一種文字

大衛·史密斯（David Smith）作品

大衛·史密斯與理查德·塞拉、唐納德·賈德都是美國現代雕塑歷史上，不可繞過的重要藝術家。大衛·史密斯的抽象表現主義雕塑作品重新定義了抽象，也曾被譽為「雕塑界的波洛克」。但實際上，他的藝術獨特性根本不需要任何標籤來界定，它們就是大衛·史密斯的創造。

在2017年巴塞爾藝博會開幕之際，兩位20世紀美國偉大雕塑家——亞歷山大·考爾德（Alexander Calder） 與大衛·史密斯（David Smith）的展覽在豪瑟沃斯蘇黎世舉行。

「亞歷山大·考爾德 / 大衛·史密斯」這個展覽，探討了兩位藝術家如何拓展傳統雕塑的局限，用三維立體重新定義抽象雕塑。

關於考爾德的雕塑，可謂眾所周知；但大衛·史密斯的作品，對於中國觀眾來說就略顯陌生了許多。那麼，大衛·史密斯這位藝術家在美國雕塑歷史中究竟是何方神聖？

美國雕塑史的重要人物

1965年，藝術家大衛·史密斯不幸逝世於一場車禍，那也是他藝術創造力達到階段性巔峰的一年。所有的故事在那一年突然間戛然而止，留下的藝術作品令世人對他無限地懷念著。大衛·史密斯被公認是同代人中最偉大的美國雕塑家之一，創造了20世紀極具突破性的雕塑作品。

大衛·史密斯擅於使用工業材料，特別是焊接鋼鐵。他探索開放性、直線結構為特徵的雕塑作品，令美國乃至整個西方的雕塑藝術得以有了新的突破。

而大衛·史密斯曾這樣形容自己的雕塑創作：「有時，我的創作是從拖地板開始的，我不小心被絆倒，踢到了幾個零件，結果它們卻正好排列成了某種形狀……這讓我意識到一種意料之外的美感。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我想成為一個詩人。」

大衛·史密斯的父親是一位工程師，兒時的他就十分著迷於火車和鐵路。19歲時，他在汽車工廠做焊工和鉚工，在那時對鋼鐵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和敬意。面對當時那個機械化控制的新時代，史密斯深信藝術家也應具備接納工業材料和技術的全新心態。

大衛·史密斯認為，鐵這種材料就是一種媒介，能有效地構成一種形體，這是其它材料難以做到的。在那之前的藝術史中，用金屬做作品的藝術家並不多，金屬這種材料也才剛剛擁有其較為短暫的一點點歷史。

20世紀工業全面發展了之後，鋼鐵、金屬這樣的材料在人們心中樹立起的權力、進步、中止與破壞等寓意，得到了當時敏銳的藝術家們的關注與使用。

我屬於這裡

1935年，大衛·史密斯與他當時的妻子第一次到巴黎時，一同訪問了雅克·李普切茲（Jacque Lipchitz）的工作室，他在那裡首次看到了畢加索的作品，這對他早期的藝術創作產生了深刻影響。此外，他那一階段的藝術創作還受到了賈柯梅蒂等歐洲雕塑家的影響。

大衛·史密斯將自己對立體主義繪畫的關注轉化為對雕塑的思考，通過以不同的結構轉換相同的幾何形體，探索和覺察著空間和物體運動的方式。

但是，大衛·史密斯在那次出行回到紐約後有所頓悟：「我屬於這裡，我的材料在這裡，我的思想在這裡，我出生在這裡，我就得在這裡創作。」在那之後，他在紐約一邊工作一邊創作，通過在工作中不斷地積累，為創作找尋到許多來源。

1942－1944年，大衛·史密斯在美國機車公司擔任焊接工，主要負責安裝以及修理火車和M7型坦克。這些工作經驗讓他積累了大量並且高超的焊接技術，同時也積攢了不少積蓄。他用這筆錢在位於波爾頓碼頭的家裡建造了一間工作室，方便自己盡情地施展創作想法。

這段時間也是史密斯創作快速積累的階段。1945年，他還曾在寫給一位朋友的信中說道：「有那麼多書可讀，有那麼多酒好喝，有那麼多魚好釣，而我從作品中獲得了最大的滿足。有時候，我在創作中就能獲得一些全新的、迥異的想法。」可見這份工作、這間工作室、這樣的創作狀態，為當時的大衛·史密斯帶來了莫大的滿足感。

他將在創作中生髮出來的思考和想法，紛紛記錄在二維的紙張上。他常常會在為期一年的創作中，不知不覺地積累出接下來一年的創作思路。

的確，這些紙上的畫稿對大衛·史密斯的雕塑創作來說至關重要。他認為畫稿保持了藝術家生命的活力，對於雕塑家來說尤為如此。因為他必須通過不斷地嘗試，找尋到最佳的媒介，從而慢慢將思想變成現實。甚至，史密斯的許多雕塑甚至是從工作室水泥地上的粉筆塗鴉開始的。

抽象的文字雕塑

看多了大衛·史密斯的作品就會發現，與其他雕塑大師們所最為不同的就是，他的作品有許多抽象的文字貫穿其中。這些特別的構成方式，也正來自於他多年來對於象形文字以及希臘字母的濃厚興趣。

大衛·史密斯十分著迷於象形文字的手稿和字母表，他也創作過直接以《字母》和《24個希臘語》命名的雕塑作品，人們能夠很直觀地看出這其中的聯繫。並且，他也曾在很多素描畫稿中用希臘字母作為簽名和標題的首字母。

大衛·史密斯將金屬處理成了極富想像力和多樣化的構圖，用金屬在空間中「畫畫」。雖然現在看來也許覺得很好理解，但要知道，雕塑在他之前還只作為一種具象的表現方法而存在。

白色的疑團

早在1940年，大衛·史密斯和他的第一任妻子、藝術家多蘿西·德納爾（Dorothy Dehner）從紐約市搬到了紐約州一個名為博爾頓蘭丁（Bolton Landing）、佔地86畝的農場，他們早在1929年就買下了這個地方。

在這裡，史密斯開始將自己的雕塑搬到戶外，加強了作品與周圍自然環境的交流——最終，他將這個農場重新命名為「雕塑農場」。

每次在決定雕塑的最終顏色之前，史密斯總會把作品先塗成白色。但是，他的突然離世，令在此處留下的雕塑作品永遠停留在了白色的狀態。也正因如此，產生了一個令眾人爭論的謎題：藝術家在去世之前所創作的這八件作品，是否理應保留白色？

今年5月13日起，「大衛·史密斯：白色雕塑」在紐約上州的暴風國王藝術中心（Storm King Art Center）展出，這是首個集中展出大衛·史密斯白色作品的展覽，也是藝術界的一個未解之謎。

大衛·史密斯（David Smith）在暴風國王藝術中心展覽相關採訪。視頻：豪瑟沃斯

正在展出

展覽：大衛·史密斯：白色雕塑

展覽時間：2017.5.13. - 2017.11.2.

展覽地址：暴風國王藝術中心

1 Museum Rd, New Windsor, NY

[編輯、文/張婧雅]

[本文由《時尚芭莎》藝術部原創，未經許可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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