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家語·困誓第二十二（5）
文章編號KZJY-22-4，總第262期。
簡介：
孔子家語第五卷第二十二章困誓的第九篇。此章主要記載孔子於困難之境中的言辭，彰顯了孔子的智慧。
要我以盟，非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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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號：KZJY22-8-1
孔子適衛，路出於蒲，會公叔氏以蒲叛衛而止之。孔子弟子有公良儒者，為人賢長有勇力，以私車五乘從夫子行，喟然曰：「昔吾從夫子遇難於匡，又伐樹於宋，今遇困於此，命也夫，與其見夫子仍遇於難，寧我斗死。」挺劍而合眾，將與之戰。
蒲人懼，曰：「苟無適衛，吾則出子以盟。」孔子而出之東門，孔子遂適衛。
子貢曰：「盟可負乎？」孔子曰：「要我以盟，非義也。」
衛侯聞孔子之來，喜而於郊迎之。問伐蒲，對曰：「可哉？」
公曰：「吾大夫以為蒲者，衛之所以恃晉楚也，伐之，無乃不可乎？」
孔子曰：「其男子有死之志，吾之所伐者，不過四五人矣。」
公曰：「善！卒不果伐。」
他日，靈公又與夫子語，見飛雁過而仰視之，色不悅。孔子乃逝。
【譯文】
孔子到衛國去，路經蒲地，正遇到公孫氏憑藉蒲地背叛衛國，不讓他們通過。孔子弟子中有叫公良儒的人，為人賢能而有長者風度，且有勇力，以自己的五輛車跟隨孔子出行，感嘆地說：「以前我跟隨先生在匡地受圍困，在宋國又遇上伐樹之難，現在又在這裡遇困，這是命啊！與其看著先生再次遇難，還不如戰死。」於是，舉起劍來集合眾人，準備與蒲人戰鬥。
蒲人害怕了，說：「如果你們不去衛國，我們就放你們走。」於是與孔子訂下盟誓，讓他們從東門走了。孔子還是去了衛國。
子貢說：「盟誓可以違背嗎？」孔子說：「威脅我訂立盟誓，是不合宜的行為。」
衛靈公聽說孔子來了，高興地到城外去迎接。衛靈公詢問起征伐蒲地的事，孔子說：「可以啊！」
衛靈公說：「我的大夫認為蒲地是我們衛國用來抵禦晉國、楚國的，討伐它恐怕不可以吧？」
孔子說：「蒲地男子寧死不願隨從叛亂，我們所討伐的，只不過是極少數的叛亂分子。」衛靈公說：「好！」但最終也沒有出兵討伐。
有一天，衛靈公又與孔子談話，看見大雁飛過，抬頭觀看，臉色不高興。孔子於是離開了衛國。
【學習小記】
這章講孔子的權變。孔子周遊列國，多次受阻，在前往衛國路過蒲地時，因為發現了公叔氏的陰謀而受到追殺，孔子的弟子公良儒於此時挺身而出，欲與蒲人決一死戰。公良儒為人賢德，富有勇力，在孔子出行時自帶了五輛車隨行。他是富有智慧的，知道一路艱難不斷，士氣不高，如果再被追殺，可能會產生很嚴重的後果，不如拚死一戰。孔子的隊伍中很多人身手不錯，如果拼殺，蒲人也會付出很大代價。而蒲人知道孔子是君子，君子言而有信，所以讓孔子立盟約的方式確保他們不去衛國告發。
讓蒲人沒想到的是，他們剛剛撤走，孔子就轉向去了衛國，違背了剛剛的盟誓。孔子為什麼會這樣做呢？因為公叔氏反叛，在孔子看來是不義的行為。孔子說自己追求的君子之道，不但能信而且要能反（KZJY15-12-1）。孟子也說過，「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義所在。」（《孟子·離婁下》）孔子在此時也說，受脅迫時簽訂的盟約，只是權宜之計，不是必須遵守的。
孔子到衛國，為衛靈公建議除去在蒲地帶頭叛亂的人。衛靈公認為蒲地是來抵禦楚國、晉國的，拒絕了孔子的要求。又有一天，衛靈公在與孔子談話時心不在焉，甚至抬頭去看飛過的大雁。孔子看到自己只是受衛靈公尊重而觀點不被採納，也就離開了衛國。
聲明：文章為原創，圖片感謝著名書法家萬國悅老師提供，轉載請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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