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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經過的地方,你最難忘

回來北京的時候,天氣已經很涼了。

接到出差通知的那天感覺還像夏天,當時我正在跟淘寶店主交涉發錯貨的事兒,導致在重慶出差的西瓜頭妹一頭西瓜汁地問我「你這麼半天才回話,在猶豫啥?」

TEDx, 成都,火鍋,演講,有任何需要猶豫的理由嗎?!

Day 1.

成都是一個一下飛機就能迅速讓人喜歡上的地方。在我所去過的南方城市中,這裡人說話的聲調最悅耳。雖然同其它南方城市一樣,它迎接我的表情依舊是陰雨,但成都的空氣里沒有粘膩,沒有浮躁,只讓我覺著安逸。

住的民宿地理位置上感覺像北京的雙井,人沒有那麼的多,又是高檔住宅區願意扎堆兒的地方,交通發達,去哪兒都方便。推開房門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真是一個幸運的人啊。

(推門第一眼看見的光景,民宿名字叫「成都七柒民宿」)

下午在太古里。跟北京的三里屯和國貿比,成都太古里的品牌更豐富,店員也像真心歡迎人們來消費的,保持著有距離又不失禮貌的友好微笑。雖然我是北京人,但總覺得這些大牌在北京更像陳列品,店員都是守護這些陳列品的,有那麼一股子「你要麼買,要麼就離遠點兒」的尿性。

(能看見熊貓和鹿晗嗎,哈哈)

在太古里找「方所」書店,想不到用上了在馬路上找廁所的辦法。靠著掃描店鋪二維碼,開著藍牙導航才找到。其實我沒有想像中那麼喜歡方所,在我心裡,言幾又和方所從經營模式到裝修都有點兒過。

方所里到處是人,直到發現一個角落裡,除了一個無所事事的店員和兩個交頭接耳,拿著一張唱片討論的男生外,別無他人。這裡有大部頭的莎士比亞全集,還有各類評論家寫的大部頭的莎士比亞。書架上的分類標籤寫的是「戲劇」,果然是孤獨而驕傲的存在啊。

(去成都前買好了《無政府》的票,在成都看到《無政府》,對達里奧 福 的所有了解,都來自於孟京輝的戲劇。)

西瓜頭妹發來圖片告訴我如何到達「空中花園」拍大熊貓。導航語音說「目的地就在附近」,我繞了四五個來回終於到達,卻只能遠遠地對著人群翻白眼兒——黑壓壓的一片讓人分不清是熊貓的顏色還是人們頭髮的顏色,閃光燈對著熊貓眨眼,人們臉上笑嘻嘻,熊貓是固定不變的愁眉苦臉和疑惑不解——「你們丫對著老子笑個P,老子快要掉下樓去了也沒人拉一把!」

(這其實是最後一天拍的,頭天晚上趕上周末,全是人啊全是人)

成都的第一天以大腿酸脹和小腿兒轉筋結束。對第二天的期待是早上的小面和晚上的火鍋,好像完全忘了這次出差的任務。任務是必須做的事兒,而期待總是屬於花絮或彩蛋,誰都是更愛彩蛋的對吧?!

Day 2.

早上的小面如約而至。驚喜是還有酸辣粉,冰粉和涼糕。

西瓜頭妹領我去寬窄巷子,之前還多次囑咐過我別在這裡吃東西,根本不正宗,說話的時候語氣和表情像極了守護家族聲譽的管家。

(畢竟是在「景區」,這個酸辣粉據說也沒有很正宗,但對我來說已經算還好了)

寬窄巷子這個地兒跟北京的南鑼鼓巷最契合。所有吆喝著「老成都」的都不是成都的。跟南鑼鼓巷裡張口閉口都吆喝著「老北京XX」的一個意思。這裡有一大早上就敲鑼打鼓的街頭藝人,也有為了招攬生意用變臉和川劇當噱頭的商販,他們手舞足蹈,掩飾不住臉上的疲憊和對舉著手機拍他們的「外來人口的鄙視和不耐煩。

從寬窄巷子走不到2公里就是TEDx的會場。讓穿著襯衫西服裙,踩著半根兒船兒鞋遛了一早上寬窄巷子的我,終於有了回歸組織的感覺。

(從我的嘴型就能看出來我與多努力。圖片來自西瓜頭妹差點兒丟了相機包兒的相機)

晚上成都品牌部的可愛同事請我們吃好吃的火鍋,在路邊「遇上」了在北京天天跟西瓜頭妹念叨的蛋烘糕。

「心臟驟停三十秒,人會停止呼吸;心臟驟停十五秒,人會抽搐;心臟驟停十秒鐘, 人會昏厥。」

TEDx第3個session前,主持人讓所有人起立閉上眼睛,然後你要拉著兩旁人的手,隨後我聽到深沉卻急促的呼吸,感受左右手傳來不同頻率的細微顫抖,我與TEDx的第一次接觸,與成都的第一次見面,就像音樂劇《初戀》里的這段描述一樣,心臟驟停,人會昏厥,但請讓我昏厥十秒,因為這裡也太好吃了。

Day 3——The Last Day.

退房前細心的民宿主人告訴我發票已經開好,可以不用著急,慢慢收拾好行李上樓自取就可以。

跟西瓜頭約定去校區的時間還有一會兒,下樓倒垃圾,順便想拍拍這個漂亮的小區,跟第一天幫我開門,提醒我帶卡的保安說聲感謝後道別。結果小區保安太嚴,從我住的5棟過去另一邊也要刷卡,我這張卡還刷不過去,當天值班的保安也換了人,意猶未盡地回到樓上取行李走人。在門口,送外賣的大哥幫我拉著門才加快腳步跑開。

在成都的最後一天,感受到即便是靠「速度」謀生的人也願意為陌生人慢下來,你說怎麼會捨得離開這裡?!

再次來到太古里,是大箱小包兒地準備離開。成都品牌部的同事們都是愛吃懂吃又能煮的人才,在成都的最後一頓吃得我眼睛和胃都滿足。

飛機上看在「方所」買到的海桑詩集。看詩,尤其是短詩總是比看小說累。快速地從一個故事跳到另一個故事,總覺著自己的腦子跟不上。

飛機停穩前的顛簸讓我意識到了抵達。抵達,是離開的目的。

《我是你流浪過的一個地方》,歸程的後半段詩集的題目一直在腦子裡轉,對於成都來說,我是個過客;對於我來說,成都是我人生旅途中經過的一個地方,在目前我所經歷過的地方中,它是我最想再一次離開家鄉北京,抵達的地方。

(成都小夥伴一起吃火鍋那天,有個老爺爺提著一籃子白色的花,說著我聽不懂的老成都話。夥伴們解釋說這是她們小時候回憶,叫黃果蘭,戴在身上,整個人就都是香的。現在這兩朵小花已經銹掉了,夾在書里變成乾花,還是香香的。「零落成泥碾作塵,唯有香如故」啊)

此時的珠麗葉——

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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