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彩虹，總在暴風驟雨後
轉載請務必註明來源，違規必究。
再回首
文 玥玥她爹
一
離開，義無反顧
2001年初夏，我跟老婆一起從江西的某個大學畢業。雖然，在那個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想到的城市一呆就是七年，且也把那個很怪異口音的方言學會，順便還談了個女朋友。但是，我卻一直就沒把自己當成是江西人，很固執地認為，畢業後回浙江。
那時，研究生學歷還比較好找到工作，尤其是去正大量擴招中的中國高校當一名老師，彼時的江西高校也正處於四處招兵買馬的擴張期，但我的思想卻一路向東，想回到我那溫暖的故鄉懷抱。甚至於，哪怕當年大舅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幫老婆在江西電信找好一份研究院的工作，問我意見時，我卻跟她隨口一說，我們還是去杭州吧。就這樣，拋棄了他們的好意，放下他們的無奈，把他們的祝福擁入懷裡，我們倆「赤裸裸」地投奔到了這人間天堂杭州來了。
雖然費了點周折，但好壞倆人都在杭州找到了各自的工作。在那個炎熱的夏天，杭城卻並未讓我感覺到有多熱，幸福的生活即將擁抱我們，我們也將會在這到處是機會的美麗城市獲得自己的一片天，只要我們倆努力。人最最幸福的，不是擁有什麼已經出現的好結果，更為重要的是你覺得那裡有一個機會，而你很想擁有這種機會並努力著去抓住它。
我之所以能去現在所在大學當老師，也許就是上帝安排好似的，因為當年只有它不需要我面試，而其他幾個在杭高校都打電話讓我大老遠地從江西跑到浙江面。人家給出了機會，但我沒有多少底氣站在別人面前說我是經管類專業畢業的，當年其實我是有點「掛羊頭賣狗肉」的味道，我是在工科專業目錄下研究礦床技術經濟評價的。既然，人家都不嫌棄我，不問我出身哪門也不管我真正是做什麼的，那我還能期望更多嗎？就這樣答應了人家。
老婆專業是計算機，在21世紀剛開始的那些年，製造業開始信息化，軟體公司遍地開花，她找了份軟體開發的工作。我一直認為，掌握一門技術到了哪裡都不會沒飯吃，因此，從找工作開始，我極力地說服她去找份軟體開發或相關的技術活，而不是去一個什麼中專之類的學校做那所謂的老師，又或者是適合女生做的諸如秘書工作。現在，偶爾她工作有些累時，或大家聊起畢業找工作之事時，她常常用一種玩笑的怪罪，說要是當年我支持她去學校做老師，不也像我這般輕鬆，有更多的時間陪女兒。我除了對她莞爾一笑外，什麼也說不了。有時自己獨處一室時想想，許是當年還年輕，想法比較簡單，許是沒有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根本就沒有考慮到作為一個家庭，男人跟女人的社會分工，家庭分工應該是怎樣的。如何解決家庭男女的社會分工以達到整個家庭利潤最大化。
二
生活，一碗茶
既然來了，就安營紮寨吧。剛到杭州時什麼也沒有，需要我們自己解決的問題有太多。通過姐夫的關係租了他們單位一套50平方米的房子，記得房租還是到學校報到後，去財務處預支的。我們除了房子只有房子。睡覺的床用姐家裡退役不用的，沒有別的傢具，吃飯只能坐在地磚上，沒有洗衣機，當然是用兩隻勤勞的手羅。更讓人記憶猶新的事是，在炎熱的夏天裡，兩人只有一個在大學裡用過的小電風扇，咯吱咯吱的響聲至今仍能聽到。剛開始幾個月，兩人收入少的可憐，但一些生活必需品又得花錢購置，囊中羞澀已然不能形容那裡的囧態了，好在准丈母娘、准大姨和大舅子紛紛伸出援助之手，每人給了幾百，日子就這樣開始了。
老婆公司業務不大，也許是好地段的寫字樓租金太貴吧，她所在軟體開發部租在一個叫「新城市花園」小區的某套三室二廳里。她每天自己騎自行車上下班，風雨中穿行於大街小巷，熱日下汗流於車來車往，現在已經想像不出還有這樣的女生，可以從城市最東邊騎到城市最西邊。還清楚地記得，那時學校里沒有給我們新來的老師排課，這讓我有大把時間獻殷勤，有事沒事地騎上自行車去那個當時人流不大的小區接她下班，也許這算是一生中最浪漫的時光。
她一個月拿到手是800元，而我好像只有700元，過得最窮時，兩人手中只有20多元，但還需要堅持三、四天的時間。在這種人生窘境,原本就不大方的我此時更是「葛朗台」,以至於老婆對我印象最深的是「這男人太小氣了」，有時在外面吃飯完了，她想要根冰棍都不給，要是留在江西南昌，日子或許不會這樣「三毛」，哎！兩個苦命的孩子，就這樣在風雨中漸長漸大。
當然，也許原本並不算是什麼苦,只是現在的我們日子好過了，所謂養尊處優久了，回頭看看才感覺當年是那樣的不容易。
三
孩子與車子
雖然一直不可能富裕,但隨著在杭州呆的時間久了，慢慢地有了一點賺小錢的機會。不久，開始在外面接點諸如自考班講課的活。那時講一節課能賺60塊錢，記得很是高興的樣子，所以，無論有多少課只要能排出時間，我都用一顆「死了也要接」的紅心接下活。想想我又為我們未來的房子添加了一片瓦或一塊磚，心中當然會有一種莫名的小小激動。還有比這個更有意義的活法嗎？老婆也繼續從城市的最東邊騎到最西邊賺錢，日子雖然枯燥、辛苦,但好像蠻有動力的，想想我們未來的房子，想想未來可能出生的孩子。
記得最清楚的是，我們孩子快要出生了，老婆已經住進省婦幼保健醫院待產，我還在外面上自考生的課呢。等我上完課趕到醫院時，老婆大人已經痛得大叫了，正在丈母娘的幫助下準備到產房裡去生了，想想都有些苦楚。我至今還是能記得看到老婆在床上痛的叫聲。雖然，都說人不要過得太嬌情，我們都是生命力極強的動物，但我仍然覺得當時我陪在她身邊的必要性，即使我不能做什麼，不能替她減少痛苦，但我想至少可以給她一個心裡安慰，因為她的男人就在她身邊，但我卻真真切切地離她很遙遠。有時候，我得了個小感冒人不舒服，也希望有個人在身邊，哪怕不做什麼，但至少會給我溫暖的感覺，有如嬰兒用小手抓住年輕爹媽的手那樣，一種本能的安全感。
2006年，女兒出生了，也有了我們白手起家的第一套房子，於我而言實實在在地有了家的感覺。拿出我們兩人所有能拿得出的錢，借到了沒有幾位有餘錢的家人的存款，付出了我們人生第一筆房子首付；兩人跑裝修公司，跑材料市場，跟別人討價還價；老婆大人挺著個大肚子，坐著328公交車從市區跑到當年還是「緲無人煙」的下沙，跟裝修師傅討論一些事項。事情雖然繁瑣，但因為有了希望，好像還感覺裝修其實並不那樣辛苦。正如有了一顆種子，外加上一盤的肥土，你還會沒有秋收嗎，除非你是位不勤奮的農民。2009年，通過按揭有了我們自己的第一輛汽車，雖然「家醜不可外揚」，但我還是想告訴大家，至今我還會偶爾回味當初的那點點興奮，我這個農民的兒子從未有如此這般的奢求，但它卻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看得見摸得著。生活終究是越來越好了，不是嗎？
四
再回首，那抺彩虹
去時，我們背上一身簡單行囊,披星戴月，風雨兼程，投入到這個陌生的城市。想用盡一身力氣去打拚,為自己贏得個江山。當初，我們是那樣懷抱夢想，那樣痴情於她，想緊緊擁抱她生生世世。可到了之後才發現，她並非是我當初想像的那樣慈祥，那樣友善，甚至有時近乎於不近人情。城市有她既有的生存法則，而我們這些非城裡人要在城裡生存下來，是多麼的不易，更不要談什麼生根發芽。
十五年之後的今天再回首，看看我們走過的路。雖然過程有些讓人疲憊，但無論如何我們現在還活著，且越過越好。我們從未想奢求太多，以免讓老天爺難做。人們總是會過多地抱怨那些帶給他們不幸的日子，討厭傷害過他們的人或事，不願再回首不願再面對，但有時想想，它們也可以讓我們變得更加深思人生，就得更加強大。吃苦的好處，不僅讓我們有了一段刻苦銘心記憶，在你春風得意時回首、回味，避免犯錯誤，更重要的是你會因此而抱著一顆平常心看待這個世界，用一顆感恩的心回報社會。
正如美麗的彩虹，總在暴風驟雨後。
推薦省錢能手：貨物齊全，掃碼下載，
每個月能幫您省不少錢
TAG:現代散文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