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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之謙李雨桐互撕:信他們,你就輸了

信他們,你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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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之謙是歌星兼段子手,專門搞意思的,他這段時間自己也成了段子,越發有意思。

但是我覺得,舉著望遠鏡在圍觀的看客們,更有意思。

看客們遠遠地,雖然是靠望遠鏡在看,但是卻都覺得,薛之謙這個人,我懂,非常懂。

於是看客們就因為這懂,出狀況了。

復婚本是世間常有之事對吧?

但因為是薛之謙復婚,這不一樣,我得懂,於是薛之謙就努力、真實、深情,一塵不染,無處不好,連褲衩子都美了美了。

情人間的撕逼是常有之事對吧?個中內幕外人誰也難辨真假對吧?

但因為是與薛之謙撕逼,這不一樣,我還是得懂;就是這樣的事,我也必須得懂,於是很多人,就因此,立馬伸胳膊挽腿,跟李雨桐幹上了。

說她必定是蹭熱點來的,使勁罵,使勁嘲諷。

我罵不死你那是你硬實,嘲諷不死你,那是你皮厚。

來來來,你拿出實錘來,俺們陪薛之謙跟你走上三百回合。

然而孰料,人家李雨桐不但是語文課代表,作文呱呱叫,而且還真有鎚子。

人家那鎚子舞的,絕對沉實,跟李元霸的彷彿,而且招數也多,一波接一波,排山倒海,這弄得說話的人,隨即就一倒一個腚墩。

氣人啊,這小女子,居然完全不按照劇本來!

誰的劇本?我的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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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以為這樣子,那些人就會不懂了嗎?

不,身為懂者,一生要懂,怎麼也要懂!我們不懂怎麼行?我們這更得懂!

我們就是打不死的小強,吼吼!

薛之謙當初被爆火鍋店不衛生,有人就說,不能啊,他不是那種人。所以他就依舊不是那種人,怎麼都不是那種人。

非黑即白,這是某種人慣常的思維邏輯,所以薛之謙不是那種人,也就必然是那種人,於是這對於後者,就薛之謙不但的確是個渣,早就是個渣,就連他的歌,也全都是醜八怪了。

薛之謙有此粉絲大幸矣,有此死敵大不幸矣,那麼剩下的那部分看客,是怎樣的呢?

他們本來是見風就是雨,風東來東去,西來西去,大雨小雨都能淋濕,可是這得美其名曰以事實為依據,不抱立場,所以他們這種又懂了之後,還得再跑到薛之謙前妻那裡,罵。

薛太太,你先前可賺了我們好多祝福啊,我們得找回來。

尊駕要一千萬來治病嗎?你是要往腦子裡塞錢嗎?

你腦瘤好了嗎?要不要再來一千萬?

你們兩口子,可真夠絕的。

真不知道,這事如果再出現什麼反轉的話,這種人還會有何種滑稽表現。

薛之謙不是那樣的人?是那樣的人?你咋知道的呢?

你跟薛之謙很熟嗎?不熟。

你真知道薛之謙真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不知道。

你真正不過是,把你以為的薛之謙當真正的薛之謙,把你喜歡的善,厭惡的惡,加諸薛之謙而已。

你所謂的真實,其實基本不過是虛的,你張揚的那些贊或者罵,其實都不過等於向虛空里扔石頭而已。

你那麼興高采烈,得意洋洋,嚎天喊地的,幹嘛呢?

說話多是不是有獎?

你那麼著急站隊,著急表態,是不是有人給你錢買房子娶媳婦?

你那石頭落下來,總會砸著人,你說人家冤不冤?你這叫乾的什麼事!

網上曾經有人說,這些年,我們遇到過好幾個薛之謙,可是我要說,這話也對也不對。

我們何止是遇到好幾個薛之謙?

我們這些年,其實是遇到過好多好多薛之謙,還有好多好多個王子謙、劉子謙、馬子謙,甚至西門子謙、南宮子謙、呼延子謙、慕容子謙,我們到底遇到過多少個子謙,這事當真是說也說不清楚。

我們一直能夠,把此子謙就當子謙,把此非子謙就當子謙,把此子謙或此非子謙隨便當與不當,把每個子謙都弄得是子謙,又不是子謙,可是我們卻從來還都覺得,一切的問題都在子謙。

不能不說,這世上恰恰是有千萬個人,才有了千萬個子謙,恰恰是本可能沒有某個子謙,只是說的人多了,才有了某個子謙,所謂子謙,不過是一個個你我而已。

人為什麼會這個樣子呢?

我們來講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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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之後,在美國,有一位著名的心理學家叫斯金納,一天覺得一個孩子不夠,於是就去跟他老婆商量,再造一個。

可是斯金納的老婆卻有點猶豫,說,生孩子這事我在行,倒不在乎再生一個,我怕就怕頭兩年照料孩子,太苦。

這的確是個事,斯金納於是就開始想,怎麼能解決這個問題呢?

斯金納老婆那個難題,對斯金納其實也算不得難題,他想了沒多久,就把這事給解決了。

他造了一個箱子,專門養小孩的。

我們且來看看,斯金納,是如何用這個箱子來解決他老婆的難題的。這很重要。

斯金納這個箱子,嚴格來說,其實不能叫箱子,因為它不過是一個箱形的帶柵欄的裝置而已,就彷彿一張特殊的嬰兒床。

這個箱子,它最大的特點是設計巧妙,恆溫、安全,孩子不用蓋被子,不會著涼,不用擔心窒息,不會導致尿布疹,不存在任何危險,就是跌倒了,也絕對不會受傷。

其次,斯金納當初曾用特殊材質包裹箱子,專門吸收臭氣、濕氣,這就不但能使孩子的母親放心,還能讓她節省大半清理時間,去做其他的什麼事情。

再其次,它大概還有遊戲功能,此所以當美國女作家勞倫·斯萊特在本世紀初,為了寫斯金納,翻出當年的《婦女家庭月刊》,看到這箱子的照片和裡面的介紹時,不由驚呼起來:

啊啊,這箱子簡直就是一張高級遊戲床。

啊啊,斯金納製造這個箱子的動機,就算不是什麼高尚情操,也絕對出於善意,足以躋身人道主義之列。

人家那行為本來就浸透了滿滿的父愛嘛,這還用說?

因為斯金納就因為發明了這個箱子,用這個箱子來養育女兒,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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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有這麼一天,有人就開始到處說斯金納的箱子了,說他要把女兒當老鼠一樣養呢,用實驗老鼠的方法,實驗女兒,用折騰老鼠的方法,折騰女兒,用塑造控制老鼠的方法,來塑造控制女兒!

啊呀,那還只是個嬰兒呢,那可是他自己的孩子,他這樣做,那還是個人嗎?

謠言傳播之下,人們的善良、正義感、同情心激發,於是斯金納就迅速被淹沒在憤怒的譴責和咒罵之中了。

人們見過這個箱子沒有呢?沒有。

人們見過斯金納怎麼養育女兒嗎?沒有。

人們見過斯金納殘害虐待嬰兒,把孩子當老鼠一樣折騰嗎?沒有。

那麼人們是怎麼懂的,又是為何這麼懂的呢?

人們沒有見過這個箱子,卻知道那個著名的,心理學家至今也離不開的箱子,斯金納箱。

斯金納在那些動物保護者、所謂的人道主義者眼裡,其實早就不但冷酷,而且殘忍,不人道,非人類了。

人們也知道,斯金納這傢伙,是通過折騰小動物的實驗,發現他那個著名的行為強化原理的。

他居然認為,人和動物其實沒多大分別,其行為都是強化的結果,人可以通過不斷強化,像動物一樣操縱、控制、塑造。

這期間的斯金納,就不但是冷酷、殘忍,更加冷酷、殘忍,而且還邪惡、惡毒,看上去就跟法西斯惡魔沒什麼兩樣了。

很多年之後,斯金納的二女兒德博拉長大,斯金納陪她去參加一場音樂會時,還仍舊有人指著樂隊指揮告訴斯金納呢:那個年輕人說你太可怕了。是教學機器,法西斯主義者。

偏見一旦產生,就很難消除,我們會不自覺地運動心理能量去極力維護;我們願意相信與我們想法一致的東西,而不在乎什麼事實,並善於進行信息加工,將其合理化,所以大家傳播著,譴責著,斯金納殘害無辜兒童的細節,也自然就越來越多起來了。

然而這事卻還沒完,遠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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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種局面,斯金納會怎麼做呢?我們不妨推測一下。

斯金納一路搗蛋而來,就是到了大學也不安分。

他忽而有一天,就和一個同學,製造了傳單,校里校外到處發去了。

他們說卓別林要來他們學校演講了,甚至還以校長的名義,給報社報了一個大料。

結果這事,報社就登了,人們就全信了,卓別林「到達」那天,小鎮車站就人山人海。

人們最後沒有接到卓別林,掉頭就往他們學校跑,那竟是在警察設置路障的情況下,他們學校還硬闖進四百多輛小汽車。

這件事,其實已經很能夠說明人的輕信和盲目,會到了何種地步。

可是未料到,這熊孩子等大學畢業,再到哈佛深造的時候,卻突然就變好了。

他為了完成學業,整整二年不看電影,不上劇院,難得聽一二次音樂會,幾乎謝絕了一切約會,幾乎每分鐘都排得滿滿的。

他自此以後就一發不可收拾,越來越看上去像一個工作狂。

哈佛,讓他發現了自己的興趣,原來喜歡,可以那麼大程度地重新塑造一個人。

不管怎麼說,斯金納雖然興趣廣泛,不是苦行僧那種,但他對工作的狂熱,也還是無可否認的,他既然在晚年得了血癌的時候,仍不放棄工作,在生命的最後一天,仍舊在咬著一塊巧克力看書,那麼我們似乎可以判斷,斯金納不大可能把時間太多浪費在自我辯護上。

斯金納大概是沒空、不屑、不在乎,還相信清者自清的,然而清者自清這事是不是真有呢?或許有,但在斯金納這事上沒有。

這事最終,還又出現了一個更可怕的謠言,一度讓斯金納的名聲再次遭受重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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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忽而有這麼一天,美國大地上有一個更可怕的消息席捲而來,人們說:

德博拉被父親斯金納在箱子里整整關了兩年,在殘酷的獎懲實驗中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

長大後飽受精神疾病折磨的德博拉,終於在31歲這年以虐待罪將父親告上法庭啦!

然而不幸的是,德博拉敗訴了。這個身心遭受劇創的女人即因此,就終於在旅館房間,或者在蒙大拿州比靈斯市的一家保齡球館,開槍自殺了。

這個消息的源頭不知在哪,但是它卻看上去那麼真實,以至於遠遠地,長久了地傳了下去,直到本世紀初,斯特萊為了解斯金納打開網頁時,看到的仍舊是人們浪濤般的憤怒、譴責。

那上面,還有人在用一句:「德博拉,我們與你同在。」來悼念據說死於八十年代的德博拉。

謠言如此難以澄清,這股詭異的力量委實令人驚悚;人們與斯金納並無殺父奪妻之恨,那麼他們為什麼非要這樣做呢?

因為幾乎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個了不得的八卦之魂,這東西一旦勾引出來,就非常荒誕。人心,更喜歡另類的存在,喜歡就願意相信,願意渲染。

加繆曾經說過:「我們人類是用一生來證明自己的存在不是荒謬的一種動物。」而我們,恰恰就是因為這個證明,而變得越發荒謬的。

人類遠非那麼理性,沒有人會覺得自己愚蠢,承認自己愚蠢,所以自我辯護的傾向便不但總會存在於每一個人身上,每一個地方,而且還往往會發展為極端。

這如果要從生理方面來解釋,那就是:

面對失調信息,我們大腦的理智區域就會關閉,我們只有通過辯護得到和諧,大腦的情緒區域才會重新興奮起來。

這如果要從心理學上來講,則就是:

我們一旦有了固定之見,那麼當新的信息出現時,它如果與我們想法一致,我們就會承認它,覺得它合理、有益,反之,我們就會認為它偏頗、愚蠢,對它進行批評、扭曲、清除。

正是人類極端的自我性、自利性、自尊心,導致我們要為錯誤辯解,要對不願聽到的信息視而不見,甚至歪曲、重構、徹底忘卻的,我們即因此,在網上就常常會看到這種現象:

人們只接受能證實自己觀點的文章,而對相反的,往往會表現得那麼不剋制,很多人在這時候,會越發堅持自己的觀點,甚至不惜以偏概全,竭力找出一些小錯誤來誇大、抨擊,於是網上經常出現這種話,也就毫不奇怪了:

你不贊同我的看法,就是有偏見。

你那樣說,就是腦殘粉,或者故意黑。

哈哈,你連這個字都打錯了,能寫出什麼好文章。

父母皆禍害,未必不是自我開脫的方式;我閉上眼睛,懸崖就不存在,這可不只是諷刺極端唯心主義的。

我們隱藏在行為、言論背後的那一個個自我,可真是夠可以的。

-7-

寫作《20世紀最偉大的心理實驗》的女作家斯特萊,同時還是位心理學家,所以相對來說,她的寫作態度還是遠比一般人端正、嚴謹的。

她的思考很深入,求證工作也曾儘可能地做了不少。

她當初為了了解事情的真相,曾多方聯繫德博拉,但沒有成功,好在她最終找到了德博拉的姐姐,朱莉。

正是朱莉讓我們看到了一個全新的斯金納。

朱莉說,德博拉從事藝術工作,此時在英國。

還說,我和妹妹都和父親很親,我好想他!

很多學者會以各種各樣的理由不回信,而父親卻每一封都要回,這樣的事為什麼沒有人記得?

聯想到斯金納曾經把他那個很了不起的育嬰箱起名為「子女制約機」,看來他這遣詞造句確實有問題。

斯金納曾經搞過文學,文筆相當了得,他其實是太想動人視聽,引起注意了。

斯金納通過動物實驗,發現懲罰的作用遠遠不如獎賞,因而反對懲罰,提倡獎賞,這也是事實。

而他每封信必回這事,看似小事,其實不然。這對一個成就驚人,名氣地位如此之高,時間尤其緊張的人來說,非常了不起。這若非出於對人的尊重和愛,根本做不到。

一個偉大的心理學家,一個對世界有重大貢獻的科學家,一個慈父,怎可以如此被人誤解,被人侮辱?這公平嗎?就是普通人也絕不可以。

不過斯特萊就是這樣,也還是招致了德博拉的憤怒。

斯特萊的作品發布之後,德博拉繼「我還活著」,再次發聲。

她專門在英國《衛報》上澄清事實,怒吼道:「我不是一隻實驗室的老鼠!」同時,德博拉還指責斯特萊不但改編了舊謠言資料,而且還製造出了新謠言。

看來,作為作家的斯特萊,在這件事上還是文學了不少。

時間過去很久了,最初那些懷有特殊偏見,特別憎恨斯金納的人基本都去世了,應該說,斯金納是靠時間,才贏得了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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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這些,倒不是在說薛之謙的這場撕逼大戰到底誰對誰錯,這實在無關緊要。

我只是想說,這好多好多個子謙背後,很可能會隱藏著太多東西,我們實在應該盡量避免。

我們今天這個時代,是一個信息泛濫的時代,鋪天蓋地的信息之下,我們如果要什麼都去求證,那根本不可能。但是我們不能都去尋找斯金納的女兒,不能去找每一個斯金納的女兒,有一點只要想做,肯定可以做到。

羅素在他那篇《如何避免愚蠢的見識》里,曾經說過亞里士多德的一件事,這事起初令我發笑,但很快就笑不出來。

我們偉大的亞里士多德先生,據說也曾犯過這樣一個低級錯誤:他相信,女人牙齒的數目比男人的少。

這種事,確如羅素所說,亞里士多德本來只需要讓老婆張張嘴,看一下就可知道,但是他卻從來沒有這樣做過,就是相信。

那時候,女人低男人一等嘛,她們的牙齒少就對了;這件事每個人都這樣說,很早就作為常識來傳播了嘛,幹嗎還要懷疑它!

可是你是亞里士多德呢,你是哲學家、科學家、教育家、思想家吶,你是要研究學問,傳播知識的啊,連你都這個樣子,這還了得?

羅素即因此批評完亞里士多德自以為是後,說了一句:自以為知道,而實際上自己並不知道,這是我們人人都會犯的一個致命錯誤。

這可不真是致命?

所以羅素也很希望能為我們指出解決愚昧的方法,讓我們跟著他一起走,他說:

懷有各種各樣愚蠢的見識,乃是人的通病。要想解決這種通病,並不需要超人的天才。如果一個問題能夠通過觀察解決的話,那就請您親自觀察一番。

不能觀察的,不能用經驗來解決的,那就要多聽取不同的看法,多方檢驗自己的論據,別急著端出來,別固執己見。

他這不就是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要想知道梨子的味道就要自己去嘗嘗,兼聽則明偏信則暗,瞎叫喚的雀兒沒有肉嗎?

這道理我們都懂是不?可是做起來挺難是不?那麼你我皆凡人,在生活中經常想想這幾句話,料想還是不難的。

被打臉,不是一種享受。

不知道,就不要輕易去開口,去下定論。

殺人的,不只是刀劍,還有血盤大口。

你既然善良,就不要只為一時痛快,去傷害別人。

你的聲音只屬於自己,不應該總被人帶走,被人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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