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奇聞：沒有妃嬪侍御的皇帝

千古奇聞：沒有妃嬪侍御的皇帝

自古以來，後宮嬪妃三千的皇帝大有人在，可是，沒有妃嬪侍御的皇帝，卻是難得一見。在翻閱史籍中，卻找到這樣一個沒有妃嬪侍御的皇帝，他就是宋英宗趙曙。

宋英宗趙曙與皇后高氏是一對青梅竹馬的恩愛夫妻。趙曙是濮安懿王第十三子，仁宗趙禎的侄子，而高氏則是曹皇后姐姐的女兒，兩人自幼被選入宮。當時宮中人都稱趙曙為「官家兒」，高氏則為「皇后女」。趙曙十六歲時得聘高氏為婦，因仁宗皇子夭折，趙曙後來得以即位為帝，高氏也順理成章地入主中宮。

趙曙與高氏婚後鶼鰈情深，高氏為他誕下了四子四女。皇帝所有的子女皆由皇后所出，這在那個時代是不可思議的事兒，但對趙曙來說也不奇怪，因為他很可能沒有妃嬪，在《宋史》、《長編》、《續資治通鑒》乃至其餘宋代筆記里都沒有趙曙晉封妃嬪的記載。倒是在蔡京之子蔡絛，在所著的《鐵圍山叢談》中，曾提及，宋英宗「左右無一侍御者」。英宗治平年間，一向多病的趙曙身體好轉，但皇后仍不讓他臨幸宮人。曹太后覺得不妥，就讓親信悄悄勸告高皇后:「官家即位已久，如今身體又已痊癒，怎麼可以左右無一侍御者呢？」高皇后聽後頗不高興，回答說:「去跟娘娘說，我嫁的是十三團練，又不是嫁他官家！」十三團練是指趙曙當年的職務，因他在濮王諸子中排行十三，仁宗在位時，長輩皆喚趙曙為「十三」，仁宗封他為團練使。因此呼之為「十三團練」。

這段話後來傳至宮外，成了士大夫們八卦的笑料，大概都覺得宋英宗乾綱不振，以致皇后強悍如此。其實，高氏不是「河東獅吼」，趙曙也不是「妻管嚴」。趙曙雖然有點優柔寡斷，卻也是一個有脾氣的人，倔起來也敢跟養母曹太后作對，他能尊重高皇后，並按她意見不納嬪御，除了健康原因外，還應該歸功於他們那段青梅竹馬的愛情。

可惜他們未能白頭到老。趙曙僅做了四年的皇帝便駕崩，撇下了當時三十多歲的皇后高氏。這是一大遺憾，但世事就是這樣，如果一對帝後夫婦，能彼此忠貞不渝，相守一生，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那就該不是歷史，而是童話了。

高太后臨朝聽政之初，一面起用司馬光、呂公著等老臣，一面降詔停修京城內已開工興建和將要興造的宮殿、府衙、寺院，遣返從各州府縣徵調的農民役夫；裁減皇城覘卒；嚴禁各級官吏實行苛政、貪污肥私、聚斂財富；對遭受自然災害的農夫，給予減免田賦。引詔下達到各州府縣城鄉時，農民讚不絕口。頌為 「快樂條款」。

太后胞弟高士林，自幼學文習武，涉經史，通大義，不僅文才好，且曉武略，為人正直，以內殿崇班的低級軍階在京城騎兵部隊服役數年，盡職盡責。英宗皇帝欲提其官職，並以仁宗在位時擢升外戚曹家用官職為依據。高皇后勸說：「我做了皇后，我的娘家已是高貴的皇親了，所以，對我娘家人的提升，更要慎重。再說我弟士林，已獲升朝籍，在朝廷上有一個職差已經過分了，哪能再晉職？至於我高家族人，那是怎麼也不能同曹家親族相比的。」皇后肯切謝辭，英宗只得作罷。後來，英宗又幾次提出加封高士林的官職，都被高皇后謝辭。

神宗即位前到外公高府去過。他最不滿意的是，作為開國元勛、五朝功臣的高王府，住的卻低矮的舊瓦屋。即位後，他多次提出為外公高家營造大府第，高太后堅辭不許。之後，高太后被神宗嘮叨得實在不耐煩了，就提出：宅基地由自己親選，建造高王府的全部費用由自己的薪俸付給，不用大農（主管國家財政收支機關）一文錢。神宗只得同意這麼辦，為不與民爭利，高太后在遠離市區的城北郊買了一塊廢閑地，拿出自己的積俸，給娘家建造了一座府第。

宰相蔡確欲獻諛以固位，就為太后的伯父高遵裕謀復官職。神宗元豐四年（公元1081）冬，高遵裕奉神宗皇帝之命率軍西征，在靈武城下慘敗於西夏軍。神宗撤了他的職，貶到郢州閑居。一天，蔡確參見高太后 奏道：「高遵裕文武雙全，歷任鎮邊軍政要職多年，數立戰功，為保衛大宋西部邊境出了大力，靈武之敗，乃偶然事件，勝敗乃兵家常事，神宗對他作了嚴厲處罰，又貶到很遠的地方。依臣之見，應官復原職，請太后恩准，臣即辦理。」高太后聽後說：「給高遵裕復官一事斷不可行，靈武之敗，非同一般敗仗。這一仗幾乎導致全軍覆沒，軍民死傷近百萬，財物損失更不可計。神宗十分氣惱，由此積病不起。神宗按軍法撤了他的官職，貶於外地。這場大災禍由高遵裕造成，他得免殺頭已是有幸了，現在神宗屍骨未寒，我怎麼能只顧私恩為他復官，而違反天下的公議！」 蔡確十分羞愧，戰戰兢兢告退了。

被《宋史》稱作「四凶」之一的大臣宋用臣，善阿諛承，深得神宗信任。神宗在位期間，興建東西府、築京城、建尚書省、立原廟等所有大工程，均命他權主其事。他利用職權，貪污公銀，搜刮百姓，斂財甚巨。朝臣乏謙節者，往往諂附之，權勢震赫一時。高太后臨政不久，將宋用臣貶斥滁州、太平州酒稅。宋用臣乞求神宗的乳母，在高太后面前為其講情，以恢復官職。乳母進宮拜見太后，高太后洞察其情，說：「你來有什麼事嗎？是為宋用臣復職來講人情的吧？我告訴你，為宋用臣這樣的人講情復官，萬萬做不到。你還想像過去我兒子在位時為人請求內降（即走後門與開後門）嗎？你知道內降的嚴重後果嗎，再不要為別人求情干擾國政了。要是還這麼做，我立即命人先把你斬了！」乳母大懼，不敢出言，從此，宮廷內降遂絕。

《宋史》載：高太后「臨政九年，朝廷清明，結夏綏安，杜絕內降僥倖；文思院奉上之物，無問巨細，終身不取其一，人以為女中堯舜。」有這樣嚴厲有又有原則的皇后監管著，皇帝還敢亂來嗎？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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