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讀：美麗的歐洲城市-如詩如畫的蘇黎世

導語

發現美，才能創造美，不得不承認，歐洲的城市雖然「欠發達」，但是建設的很美。

正文

尋一座山城，終一段流離

覓一秒青春，盡一生風靡

——致蘇黎世

大都小城

乘著人間四月天，我從南歐啟程，穿過東阿爾卑斯山，躍過博登湖，歷經數小時的周轉，於天際破曉時抵達了蘇黎世。我一路從亞平寧的春深，走到阿爾卑斯山北的冬涼。

在到來之前，我如同許多未見其真容的世人一樣，對於蘇黎世的印象，不過是常見於主流新聞媒介里的世界金融之都，又或者是國際足聯和各大國際機構的駐地，也因此在腦海中，自然地勾畫出一座磅礴的國際大都。在我看來，蘇黎世雖沒有上海或是迪拜那樣的「扶搖九天」的高聳，但至少是有維也納或米蘭那樣的迴環寬廣。

然而，在我踏足這座城市的第一步起，我就知道早前的認識是錯得毫不搭邊了。蘇黎世這座城市，在與我初面的第一秒，就顛覆了我對金融大都的認識。

【小寒春意】

城市的東側是依著山坡建的，所以走起來，有種恬靜的山村美。我爬到山腰子上，慕名前往了培養了愛因斯坦等數十位諾貝爾獎得主的蘇黎世大學和蘇黎世理工學院，雖然在歐洲學習有些日子了，也知道歐洲的大學總是低調、隨性、自然的，但還是抱著一種「磅礴」的期望到來了。只是可惜，這樣的期望最終還是落空了。在山坡子上兜轉了許久，也只是找到學校散落的一兩個門院，若不是我仔細，恐怕是連小門院都是找不見的。不過，這樣的隨性與開放，真的是讓人十足的艷羨，更何況，這裡靜得只剩下知識與藝術的交織了。

我十足的喜歡在山坡子的一處休憩台上，傾聽冬末春初的聲音。這檯子不大，是在路邊開出的一塊空地，在上面，可以遠眺整座城市。我在那裡，望著早晨的陽光，想著如何詮釋這樣的恬靜；與此同時，富有瑞士名族情調的樂音從檯子下的屋子裡傳出，活潑又顯得舒心，讓人懈怠得不知靈魂何處，加之樹頭早起的鳥兒齊鳴，讓我完全地忘了這一路的顛簸疲累，漂泊悲凄之意，也隨之消了去。我甚至隨著這四處的聲息，跳起了舞來，不過因為擔心跳得丑了，總還是要四周打量打量，看看有沒有人。

【藝術殿堂】

在大學的不遠處，有一座蘇黎世美術館。美術館就在公路的邊上，門口是大師羅丹的雕刻作品《地獄之門》。我覺得很奇怪，這樣珍貴的作品，為何要擺在外面，任由風吹日晒，甚至不怕被盜竊或是毀壞呢？一開始我是很不解的，但後來想想，這大概就是蘇黎世的情懷吧。如同許多慕名而來的人一樣，我也進了館，去親眼目睹了一次包括梵高先生的《自畫像》在內的眾多藝術家作品。但是於靈魂深處，並沒有神聖或是激動之感，倒像是平靜的一種交匯，與藝術、與人性情懷、與蘇黎世這座城市的恬靜自在的一種交匯。不過，我還是很詫異的，我詫異於蘇黎世這樣一座小的城市，竟然能珍藏有這樣多的名家之作。這也許，就是蘇黎世的魄氣所在。

【街巷交織】

在城市的中心，街道橫縱劃開，東西兩面都依著利馬特河與蘇黎世湖而建。走在市中心的街上，除了櫥窗里高昂的商品標價外，這裡絲毫不能讓人相信它是全世界最」昂貴「的城市。相反的，卻無處不讓人信服，它是宜人的。走在街頭的感覺，就好比是在一個乾淨小縣城裡，沒有浮誇，也沒有都市的喧囂。往來的電車彷彿時光的穿梭機，讓人頗有一種時光倒流數十年的錯覺。

在班霍夫大街的周邊，散落著許多的小巷，其實不僅僅是在班霍夫大街周旁，整個蘇黎世，就像是大大小小的巷子所織起來一個小山城。而這些巷子是起伏的，走在其間，像是走在一座山中小鎮一般。許多巷子里都掛著各樣的旗幟，旗幟的總類很多，不過總少不了瑞士國旗；看起來，像是在向世人宣示一般，好像在說：歡迎你，遠方的朋友。

最值得一提的是市中心的班霍夫大街。這裡不但有世界著名的瑞士銀行總部，還是瑞士銀行的金庫所在地，在這條街的下方，有著數不盡的財富。但是，身臨其處我，卻並沒有感受到那種金錢所帶來浮誇與躁動，即便是身旁駛過的千萬豪車，在班霍夫大街的街頭，也不過是世間的一個如風掠影。這裡所有的奪目之物，都是源自」靜「的。

【山湖之都】

城市的南端是蘇黎世湖。湖不算很大，但是很長，一直往南伸向阿爾卑斯山腳下。在湖的岸頭，可以遠眺阿爾卑斯的白雪。我在湖的邊上休憩的時候，認識了來自美國的傑克遜一家。大概是因為都走累了的緣故，他們和我一起，朝著湖水眺望休憩。我本是擔心我們彼此會困擾於種族、語言與文化的問題。但是，在蘇黎世的湖風裡，我們像是很有默契的朋友，在互相問候之後，聊的全然是風景。我用生澀的英文說：「這城市很小，但是很適合生活。」傑克遜的妻子說：「是的，我們想在這裡定居，到時候可以邀請你，希望你能來。」臨別的時候傑克遜邀請我去佛羅里達，我也邀請他們去義大利，去中國，我們擁抱、微笑、揮手道別。可以說，是蘇黎世這座城市，讓我們這來自兩個半球的人相遇並且深情擁抱的，這樣的感動，源自「情懷」。

【文青之城】

對於一個文青來說，完全是可以在利馬特河的岸邊獨坐終日的。橫穿蘇黎世市區的利馬特河，周邊散落著各式的建築，哥特式的屋頂，或是後哥特式的門梁，羅馬式的穹頂，甚至達達主義的壁畫，在這裡都能找到，文藝復興時期的烈火灼燒，給這座城市留下了寶貴的財富。利馬特河上，幾座橋樑橫跨河面，支起了這座城市的命絡，遊人東來西往，卻並不吵雜，實在是讓人嘆畏——世間竟有如此的城。

雖是人間四月，但蘇黎世依舊微涼，不如尋常之春的暖膩，這座城市十足的爽快。我愛極了這樣的感覺，微有的寒意和著清新空氣，直讓人以為這裡是歐羅巴大地上的「桃花源」。或者更親切的說，蘇黎世的美，如同故鄉的冬日裡，跳動在天際的女郎。

離去的時候，我在旅行簿子上寫下了一句話：我願窮極一生，待你在世外山城。

遠方有座山城——蘇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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