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與嬉皮士
小編說
如果你喜歡嬉皮士,請從前往後讀;
如果你喜歡聽故事,請從中間往後讀。
文中分享了一首我很喜歡的歌,就著它看文章,感覺應該不錯。
插畫by豬師傅
「
If you re going to San Francisco,
be sure to wear some flowers in your hair.
如果你來到舊金山,
記得要在頭上戴朵花。
」
舊金山的海風與暖陽,總能讓你輕易就眯縫上眼睛。
距離那個發生了很多事情的1967年,竟已過去了整整五十年。
1967年的夏天,舊金山成為了全球最大的嬉皮士聚集地。
他們縱情談愛唱歌畫畫,他們反對越戰無心政治,他們在街頭吸著大麻彈著吉他,他們反對教條主義敢愛敢恨。
他們一心追求愛與自由,被戲稱為「花孩」(flower children),舊金山笛洋博物館今夏為紀念五十年前的嬉皮士運動辦了一個展覽,取名為「仲夏之愛」(summer of love)
我插入的這首歌,唱的就是那個時代舊金山街頭的故事。好聽哦!
可當我兜兜轉轉許久,一股困意卻油然而生。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個文化人,所以今天不談嬉皮士文化,還是來講講故事。
當我在展廳播放的嬉皮士搖滾樂中看見這個認真看畫的老爺爺時,我按下了快門。因為他讓我想起了在伯克利藝術館裡一個孤獨的身影。
圖中的這位老太太,一個人,拄著拐杖馱著背。帶著老花鏡對著講解手冊,細細地看畫。
她踉踉蹌蹌地走著,認認真真地讀著,時間好像一點也不珍貴。
那個展廳少說也有60來張畫,從頭到尾,好像畫中人物的頭髮絲她都要數清楚有幾根。
而我,左手端著兩本藝術品簡介,右手刷著朋友圈,在展廳里這裡瞟一眼那裡掃一下。對著滿牆提不起任何興趣的畫,我拍了些照片以示尊重。
給我們講解的是一位亞裔的老太太,整整兩個半小時,她全程眉飛色舞地介紹,我聽得入迷可卻免不了左耳進右耳出,因為相比於藝術史,我更喜歡她。
忽的又想起一個故事。
10歲時我去了趟英國,那時我走在大英博物館裡,一個展館裡掛滿了油畫,一個老太太在一幅肖像畫前自己支了一個畫架,一筆一畫地臨摹著。
當時我覺得那個老太太好可愛啊!於是衝上去問了一句:「抱歉打攪一下,我可以和你拍張照嗎?」
結果那個英國老太太看都沒看我一眼,用自帶書卷貴族氣的英腔回了我一句:「如果我和你拍照,我就不能擁有一個美好的下午了。(If I take a picture with you, I won t have a beautiful afternoon.)」
能夠被如此優雅地懟,我很服氣,現在想想,覺得人老了還能夠有這股心氣兒,也未嘗不是一件值得敬佩的事情。
除了博物館,我還溜達去了美國藝術宮,在十幾度的海風中,一位中年大叔在安靜地寫生,我知道我絕對不能打擾他,於是悄悄按了快門,在心裡祝願他能擁有一個美好的早晨。
在夏校時選修了環境課,於是我們在植物園裡呆了一下午。
帶我們的是一個退休多年的老太太,一路精神飽滿,讓我們猜這株草的用途,聞那是什麼香料,帶著我們聞花摸樹,給我們講每一株植物背後的故事。
臨走時問起她為什麼來這裡做志願者,她只淡淡地說一句:「因為我喜歡啊!」
在天使島參觀博物館時,我知道了美國移民歷史上那黑暗又殘酷的一面,亞裔在美國受到的歧視,從來都不比非裔的少。
我時而熱淚盈眶,時而義憤填膺,就在那個小博物館裡度過了一個下午。
我愛極了給我們講解的志願者,一個曾經的高中歷史老師,他退休後便在這個少人問津的博物館裡當志願者,至今已是7個年頭。
於是好奇,問他為何選在這個不那麼受遊客歡迎的地方。
他說:「歷史從來都不是完美的,美好的一面學校自然會教給孩子,但誰讓我熱愛歷史?我便盡我所能讓更多人見識歷史的真面目,這才是我對歷史的最大尊重。」
聽完,眼淚都要掉下來。
有時候覺得自己特裝逼,明明很多時候看不懂,還非要在博物館裡耗著。
可轉念一想,大概是因為我喜歡裡面的人。
我喜歡觀察看畫的人那專註的神情,我喜歡聽人講故事,我喜歡在展廳里感受那所謂的人文氣息。
等我老了,我會是什麼樣子?我會不會也和我文中提到的這些老人一樣,依舊如年輕時一般用心地去做一些事,去愛一些人?
這些人,在我眼中,縱使不再年輕,可也從來不曾真正老去。
謝謝你讀到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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