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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最美男子?世人只知他的美,卻不懂他的傷

秋分一過,才感秋之嚴肅認真。悲秋的情緒,便開始悄悄地在暗夜偷襲。

仔細一想,我們是從何時開始,自動地接受這種儼然與肅穆,自發地用悲情地眼目和心情去觀照秋天?

不得不承認,這些一霎間在體內翻滾涌動的悲慨與憂傷,來自我們古老而精緻的文學傳統。

馬遠 ·《月下把杯圖》

它是詩經中秦風的吟哦:「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秋日裡的蒹葭蘆葦和浩浩煙水,成為追求與失落的巨大背景;

它是離騷中屈原的慷慨:「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感國憂時中,是老冉冉之將至與恐修名之不立;

它是杜甫的登高:「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是張藉的思念:「洛陽城裡見秋風,欲作家書意萬重。」

它是范仲淹的一闕蘇幕遮:「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

它也是柳永的一曲雨霖鈴:「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劉松年 ·《秋景圖》

書本里的這些,在我們的一聲聲念誦中,變成記憶、血液還有呼吸,變成我們的心意、習慣還有神情,也變成了我們的傳統。

而細考起來,悲秋的傳統應該始於戰國時宋玉。

民間熟知的宋玉,應該是那個因《登徒子好色賦》而聞名朝野的形象,「美若宋玉、貌比潘安」

但是,他說過一句比自己還出名的話:秋之所以為秋,是在於「氣」。

宋玉

古人相信,天地是由氣分離出來的產物,人也不過是氣的分離與聚合。

因此,人與天地才有可以相互匯聚與轉化。由是,「氣」也可以理解成一種貫通於我們的身體與血液中的精神。

這也是為什麼我們中國人會說骨氣與氣骨。

一日,公孫丑曾問孟子擅長什麼,孟子說:「我善養浩然之氣。」

公孫丑不懂,孟子也不知如何對其簡單定義,只能將其說得玄而又玄:「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於天地之間。其為氣也,配義與道;無是,餒也。」

後來,中國的文學家們也開始以「氣」來談論難以道明其真諦的文學創作。

南朝的鐘嶸在《詩品·序》中如此說:氣之動物,物之感人,故搖蕩性情,形諸物詠。他認為,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氣,它催生了萬物的變動。

所以,敏感的人才會心有所感,性情搖曳,會不由自主地訴諸手舞足蹈和吟哦歌詠。人心不死,文學產生。

這個名叫宋玉的人,在大約兩千兩百多年前的秋天,以他易感的心靈,感受到瀰漫於天地間的「氣」,並寫下洋洋洒洒的《九辨》

他筆下的「秋氣」,鋪天蓋地,所到之處,一片肅殺:「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憭溧兮,若在遠行;登山臨水兮,送將歸。」

他寫了一個像極了秋天的自己。獨立於寒涼,悲愴失意,滿腹悲憤與愁怨;這個自己,自傷自憐,滿懷落拓羈旅之思、棲棲遑遑不可終日。

歷史文獻中關於宋玉記載寥寥,我們只知道,他是屈原的學生,受友人推薦楚頃襄王王朝,官職不高,很不得意。最終因備受排擠去國離鄉。

這樣的他和他的文字,很容易讓人想起屈原。但他們最大的不同,便是他只有屈原的行吟河畔的悲傷,卻沒有憤然投水的決絕和力量。

屈子的血液里,流淌著楚國貴族對王朝和王君的責任和擔當,他的不遇無關乎己,而是一個國家的興亡。

但是宋玉不一樣。他不是貴族,亦不是政客,只是專攻文字的御用文人。這樣的他,是弱小的,是仰視和被動的姿態。一言以辟之,他只是個失意文人。

這種無力感,讓後世文人們感同身受,才有了杜甫:「搖落深知宋玉悲,風流儒雅亦吾師。悵望千秋一灑淚,蕭條異代不同時。」

才有了柳永:「景蕭索,危樓獨立面晴空。動悲秋情緒,當時宋玉應同。」

於是,隨著文學延續下來的,是秋士易感的情結,還有失意士子形象以及呼之欲出的一聲慨嘆:「悲哉!秋之為氣也。」

只道是:世人只知他的美,卻不懂他的傷!

- END -

(圖片來自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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