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國軍將領把收繳文物偷運老家，遭馮玉祥一頓責打，臉都被打腫了

馮玉祥部沒收陝西軍閥盜墓得寶內幕

本文作者 倪方六

民國盜墓史上有許多重大事件，在陝西，地方軍閥黨玉崐將寶雞鬥雞台周秦遺址給挖了，挖出了大量的先秦重器和文物。

黨玉崐的盜寶活動是在1928年麥收前匆匆結束的。當時馮玉祥派了屬下、後來的抗日名將宋哲元，前去寶雞消滅黨玉崐部。因為這原因，黨玉崐盜出的寶物並沒有多少出手，大部分還在他手裡。

（馮玉祥）

宋哲元是馮玉祥西北軍「五虎」之一，最為馮玉祥青睞。當時，宋與第四方面軍總指揮張維璽聯合攻破鳳翔城。宋哲元首先率親信搶先佔領了黨玉崐司令部——存貯古物最多的周家大院。

張維璽見狀頗為不滿，也率所部佔領堆藏有大量銀圓、煙土與部分古物的司令部倉庫，並悄悄將所控制的財寶秘運至山東老家。宋哲元獲悉後，遂向馮玉祥告密，並截獲了張偷運出的財寶。

張維璽為此挨了馮玉祥一頓責打，據說臉都被打腫了。

（張維璽小照）

據親歷者賀玉堂等人回憶，鳳翔被圍後，黨部激戰數日，漸覺不支，因集議派師參謀長李懷芝、第一旅參謀長王省三等人出城言和。當時雙方會晤於鳳翔東南十八里的箭兒村，經再三請求，宋哲元才在村內的前線指揮部極不情願地接見了李、王等人。

一見面，宋即怒氣衝天，聲稱：「求和可讓賀玉堂（時任守城總指揮）來見我，且將黨玉崐縛來！」李、王謊稱：「黨玉崐已攜大量文物古器去上海售賣多日矣，城中軍事盡由賀旅長（賀玉堂）主持。」

宋哲元不聽則已，一聽即大發雷霆，「城中古物寶器既已運走，還有什麼資格來求和？苟求和，可讓賀玉堂自縛手腳，舉白旗前來投降！」

（宋哲元與蔣介石）

這是羅宏才《黨玉崐西府盜寶記》一文中所記，從對話中可知宋哲元圍攻黨玉崐的真實心態。據說，黨玉崐聞報後，見求和無望，遂決定決一死戰。最後黨部慘敗，5000士兵繳械後被俘士兵遭集體屠殺。

先後任馮玉祥部十三軍直屬坑道營、手槍營代理營長，時負責指揮行刑的張宣武，後來寫了憶述文章《宋哲元殺戮陝軍俘虜五千人目擊記》，場面之慘在近代軍事史上罕見。

（國軍年輕士兵）

馮玉祥、宋哲元這場「剿黨之戰」，真實動機可疑可穎，有學者認為，他實是沖著黨玉崐盜墓所得寶物去的，稱之為「奪寶大戰」，並無不實。

不久，黨玉崐在城破逃逸時被炸死，他從鬥雞台盜出的寶物，除生前賣掉和匿藏起來的外，大部分都被「沒收」了。戰事結束後，宋哲元曾將所獲黨玉崐的寶物在鳳翔新城四面亭內展覽了一天，讓手下士兵們開開眼界。

（黨玉琨）

宋哲元到底「沒收」了黨玉崐多少寶物？《民國盜墓史》一書中提到了這一問題。

時兼任陝西省政府主席的宋哲元自己在接受媒體記者採訪時是這樣說的：「繳獲黨拐子古物、銀圓、煙土頗多，其中古物計四十餘件。此四十餘件古物，大多數均為銅器，現存省政府，編號封存，擬以半數送中央，半數保存於西安。」

宋哲元的說法公開後，立即遭到了外界的嚴重質疑。

時敢於說真話的《小言》報發表署名文章稱：「黨跋子（黨玉崐外號）所掘的周秦古董，其中寶鼎就有二十多個；裡邊有一鼎上鑄有一千七百多個字的長文，名貴極了。外國商人只看了一下拓片，就願出七千元收買。後來黨跋子只賣了一小部分，換了一些槍炮，餘下最珍貴的一百二十件，宋哲元打開鳳翔，把這些寶物裝了三四十個大木箱，由一百多名民夫抬到西安來了。」

（青銅器）

雖然《小言》報所報道的寶物數字未必準確，但已說明宋哲元「沒收」黨玉崐寶物之巨了，絕不會是40件。

外人後來又是怎麼知道宋哲元「沒收」寶物清單的？原來，寶物被「沒收」後，宋哲元請了當時西安最有名的一位黃姓照相師來到鳳翔新城，為這批文物拍了照片。

這批照片裝訂成冊，共有5本，宋哲元後來離陝後，竟然丟掉了其中的一本，讓一位農民在西安市北關撿到了。這本相冊後來成了宋哲元「沒收」寶物的最直接證明，也是黨玉崐在鬥雞台盜寶的鐵證，自然也是鬥雞台出土文物的珍貴資料。

（青銅器）

對黨玉崐鬥雞台所盜獲寶物的去處和保護，當時外界都很關心。1928年11月，大學院古物保管委員會北平分會發陝西省政府急函——

謹啟者：

頃據報載黨毓昆（黨玉崐）在鳳翔境內掘出古代銅器甚多，現尚有完整者四十餘件，已由貴府保存並擬俟整理事竣將一部分送京陳列等語，具見維護國家文物之至意。惟查上項占物出土既屬同時同地，品類或相連屬考據，可資互證。雖古物之徵往往足補史乘之闕！具完整者固宜保存，即殘毀者，亦不宜棄置。務望貴府飭屬妥為保存，勿使分散。並請將該項物品目錄暨拓片、照片惠贈口口全份以備查考。是所切盼。順頌公綏！

此致

陝西省政府

大學院古物保管委員會北平分會啟

（民國考古需要批文，圖為安陽殷墟發掘執照）

為了應付外界的壓力，陝西省政府根據宋哲元的意思，玩了個大忽悠。在《陝西國民日報》等報紙發表消息，稱「省府對黨玉崐古物妥慎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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