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在滅法國的詭異行為：放過殺人狂國王，幫忙改國名

文/有毛僧

在《西遊記》中，滅法國是很重要的一難。由於作者花的筆墨較少，所以86版電視劇將這一難與玉華縣結合在一起了。實際上，電視劇這樣處理是不對的。滅法國絕對不簡單。

托塔李天王降服老鼠精之後，唐僧師徒來到了滅法國邊境。觀音菩薩帶著紅孩兒，化作老婦與小兒，攔住唐僧師徒去路，給他們報信。

菩薩告訴唐僧：「那裡去，有五六里遠近，乃是滅法國。那國王前生那世里結下冤讎，今世里無端造罪。二年前許下一個羅天大願，要殺一萬個和尚，這兩年陸陸續續，殺彀了九千九百九十六個無名和尚，只要等四個有名的和尚，湊成一萬，好做圓滿哩。你們去，若到城中，都是送命王菩薩！」

所謂滅法國，從國名就可以看出，滅的是佛法，背後是有象徵意義的。更有意思的是，滅法國在西牛賀洲，距離靈山已經很近了。這個國家的國王竟然要殺一萬個和尚，將殺和尚當作修行，真是殘忍得讓人髮指。

關於這一難，關鍵問題是，觀音菩薩為何要親自前來報信呢？我們再看下書上對滅法國的描寫：「法王滅法法無窮，法貫乾坤大道通。萬法原因歸一體，三乘妙相本來同。鑽開玉櫃明消息，布散金毫破蔽蒙。管取法王成正果，不生不滅去來空。」

萬法一體，法象無窮，不生不滅，一切都是空。這幾句話暗示，滅法國是滅不了法的。同時，也說明，一切都是空的。所有這些都暗示，滅法國的情況是不存下的，其實是觀音菩薩幻象出來的，本來就是一場空。

孫悟空領悟了這個道理，所以到了滅法國之後，他並沒有大開殺戒，而是選擇一個方式來啟動民智，也算是給觀音菩薩一個交代或回應。

孫悟空半夜潛入王公大臣家裡，將他們全部剃成了光頭。他用金箍棒化作各種剃刀，用毫毛化作瞌睡蟲，同時化作小猴子，一夜之間，將所有的人都剃光了，然後「半夜剃削成功，念動咒語，喝退土地神祇，將身一抖，兩臂上毫毛歸伏，將剃頭刀總捻成真，依然認了本性，還是一條金箍棒收來些小之形，藏於耳內。」

僅僅作了這一件事，並沒有動刀槍，滅法國國王就服了：

「老師是天朝上國高僧，朕失迎迓。朕常年有願殺僧者，曾因僧謗了朕，朕許天願，要殺一萬和尚做圓滿。不期今夜皈依，教朕等為僧。如今君臣后妃，發都剃落了，望老師勿吝高賢，願為門下。」

孫悟空見國王服了，也就饒恕了他。同時，孫悟空教育他道：「陛下法國之名甚好，但只滅字不通，自經我過，可改號欽法國，管教你海晏河清千代勝，風調雨順萬方安。」

國王真的殺了一萬個僧人嗎？當然不是。是觀音菩薩導演了這場戲。這是典型的給孫悟空出的難題。在沒有妖精的前提下，到底該如何弘揚佛法，如何傳教等。孫悟空領會了菩薩的意思，一個人沒有殺，倒是讓一國的人都重新佛法，這是孫悟空的成長。

孫悟空建議滅法國改名欽法國，那麼國王有沒有聽孫悟空的呢？當然沒有聽。唐僧的通關文牒上有滅法國而沒有欽法國。原文寫道：「牒文上有寶象國印，烏雞國印，車遲國印，西梁女國印，祭賽國印，朱紫國印，獅駝國印，比丘國印，滅法國印；又有鳳仙郡印，玉華州印，金平府印。」

孫悟空惡搞殺人狂國王，給這個國家更名等，都是做給觀音菩薩看的。做完了，也就罷了，並不深入追究國王有沒有落實。孫悟空的行為看似詭異，實際上是有他處理問題的邏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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