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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傷後應激障礙,可能與幾種腸道細菌的缺失有關

創傷後應激障礙(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PTSD)又叫延遲性心因性反應,是指對創傷等嚴重應激因素的一種異常的精神反應。導致產生創傷後應激障礙的事件,是一個人經歷或目睹的威脅生命的事件,這類事件包括戰爭、地震、嚴重災害、事故、被強暴、受酷刑、被搶劫等。創傷後應激障礙的主要癥狀包括噩夢、性格大變、情感解離、麻木感(情感上的禁慾或疏離感)、失眠、逃避會引發創傷回憶的事物、易怒、過度警覺、失憶和易受驚嚇。創傷後應激障礙是一種衰弱性精神障礙,大多數人會自然恢復。但是即使他們不再處於危險中也還是會經歷諸如噩夢和頭腦中不時記憶閃回以及嚴重的壓力和焦慮等等。這些癥狀若足夠嚴重並持續時間夠久,將會顯著地損害個人的日常生活。

南非是全球10個創傷後應激障礙高發的國家之一,在那裡超過70%的人口一生中遭受過創傷事件。這些創傷性事件導致了焦慮和壓力相關疾病的高發。經歷過創傷的南非人中,大約3.5%,約140萬人最終發展成創傷後應激障礙。

有幾個因素影響人們是否更容易患創傷後應激障礙,包括遺傳學、表觀遺傳學(影響基因表達為蛋白質的因素)和他們所暴漏的環境。新的證據表明可能有另一種因素在起作用。研究表明,患有精神疾病的人身體有較高水平的炎症。雖然在動物實驗中有些研究已經暗示腸道微生物可能發揮了作用,但是科學家們仍然不確定炎症是如何產生的。他們發現壓力改變了這些動物的腸道微生物,也導致免疫分子水平的升高和炎症的發生。

因此,研究人員想要確定那些遭遇同樣的嚴重應激事件後,患上創傷後應激障礙的個體和不患創傷後應激障礙的個體腸道微生物是否存在差異。研究發現創傷後應激障礙患者的腸道中缺乏調節免疫系統和炎症的一個特定的細菌組合。但是,目前我們還不能說是創傷後應激障礙導致腸道細菌的缺乏還是腸道細菌缺失導致創傷後應激障礙的癥狀。

這一結果使我們更近一步了解腸道微生物在創傷後應激障礙的發生中可能發揮了重要作用。它為未來的研究提供了新的想法,以確定是腸道細菌紊亂導致了創傷後應激障礙還是創傷後應激障礙引起了腸道細菌的改變。這也可以幫助未來的研究和開發新的治療創傷後應激障礙的方法。

腸腦連接

在過去的10到15年里,科學家們已經發現了生活在人類腸道中的數以萬億計的微生物發揮著重要的生理功能,包括代謝食物和藥物、防止感染等。腸道微生物也在大腦功能和行為的調節中也發揮著重要的作用。

大腦、腸道和腸道微生物組之間存在複雜的相互作用,被稱為腸道-微生物-腦軸(gut-microbiome-brain axis)。微生物可以通過幾種機制影響大腦功能和行為,它與腸道中數以百萬計的神經元組成的腸道神經系統相互作用,還可以產生激素,免疫分子和毒素影響大腦。

大腦和腸道微生物之間的相互作用是雙向的。這意味著壓力和情緒也會影響腸道微生物的組成。在壓力事件下釋放的激素可以影響腸道微生物和腸道屏障的完整性,而腸道屏障功能一旦破損,也就是腸漏時,細菌和毒素就會進入血液循環,導致炎症的增加。

腸腦連接以及創傷後應激障礙患者高水平的炎症使我們假設創傷後應激障礙患者的腸道微生物與正常人群可能會有所不同。

南非斯泰倫博斯大學的研究人員通過與來自美國科羅拉多大學的研究人員合作,比較分析了創傷後應激障礙患者與那些經歷創傷事件但是沒有表現出應激障礙的人群的腸道菌群。結果發現,與經歷創傷事件後沒有表現出應激障礙的人群相比,創傷後應激障礙患者的腸道中放線菌(Actinobacteria), 黏膠球形菌(Lentisphaerae)和疣微菌(Verrucomicrobia)三類細菌的數量明顯較低。結果發表在近期的《身心醫學》雜誌上。

之前的研究表明,這些細菌在調節炎症和免疫系統中發揮重要作用。而高水平的炎症和免疫功能的變化可以影響大腦及其功能和行為。研究人員相信創傷後應激障礙患者中這三類細菌的水平降低可能會導致免疫系統缺陷和炎症加劇,這可能導致創傷後應激障礙的癥狀。

然而,目前還不清楚的是這些微生物的改變是在什麼時候發生的。他們可能早在生命早期遭遇童年創傷時就已經發生。遭遇較高水平的童年創傷的人發生焦慮和壓力相關疾病的風險也較高。那些在童年時期經歷較高水平的創傷的人與沒有經歷過創傷或經歷微小創傷的人相比,上面提到的放線菌和疣微菌的水平也是顯著降低的。

不過,現在依然缺乏足夠的證據,還需要更大量的樣本來確認腸道細菌構成的差異是導致創傷後應激障礙的原因還是創傷後應激障礙導致的結果。

下一步研究人員將在一個更大的群體中重複這項研究,包括健康對照人群,並測量炎症標記物以及進入血液中的細菌。重點關注那些經歷過創傷並被診斷出患有心理或精神障礙的人群。這一研究將幫助了解更多關於腸道微生物與影響大腦的疾病之間的聯繫。

了解不同的因素如何影響創傷後應激障礙的易感性和恢復力的第一步是理解腸道細菌影響大腦和行為的機理。這可以擴大我們的知識,在未來,幫助我們開發創傷後應激障礙的新治療方案。因為通過益生元、益生菌和合生元或者飲食干預措施可以輕易地改變我們的腸道菌群。

參考文獻:Hemmings, S. M. J., et al. (2017). "The Microbiome in 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 and Trauma-Exposed Controls: An Exploratory Study." Psychosom M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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