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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君:松果、松蘑和松粉

松果、松蘑和松粉

雨君

潞城城裡多松樹,沿水系人行道行走,一路上均是一棵銀杏,一棵松樹間隔著。或許是品種不同,也或許年限短,這些松樹均未結果。

公園裡的松樹卻是有結果的。我曾在水系公園遛彎時撿到過松果,但那鱗片早已張開,種子已無去向,也許被風刮掉了,也許被松鼠吃掉了。松子是松鼠唯一的糧食,機靈的松鼠看得應是緊著呢。

潞城各村山裡的松樹更多,不知是什麼松,反正不是紅松,結果都比較早。聽三姑姐說,村裡人一到九月份,結伴而行,上山摘松果。那些天,人們很早就起床,到老松多的山上找松果。並不是每棵松樹都有松果,要先在下面看,看到樹上有了,然後往上爬。松果都長在樹尖,要爬到樹尖去采,有時有一腳踩空或者踩斷樹枝摔下來受傷的。人們抓住樹枝,采一個,往樹下扔一個,然後再到樹下撿,裝袋子,往山下面背,一般要走幾里地的路程,沒有一定體力的人幹不了這個活。三姐說採回去的松果以三四十元一斤的價格連殼帶籽一併賣給從河南前來收購的商家。至於商家如果處理松果鱗片,獲得松子,大家都不曉得。

其實我故鄉也有松樹林,但人們不懂得吃松子,也無人收購,鄉人只上山連樹枝帶松果砍來當柴火。松樹有松脂,生火很旺,省碳。我記得小時候和小夥伴們點著松枝當火把,在黑天滿街亂跑。

三姑姐說她小時候,人們也不懂得采松果。近年來因河南商人前來大量收購才開始採摘。再一個,人們的生活水準現在提高了,過時節都買乾果吃,特別是松子,過大年幾乎家家都買。見人們吃,我每年也花八十九元買二斤。據說:「松子味甘補血。血氣充足,則五臟自潤,發黑不飢.故能延年,輕身不老,」而且被譽為「長生果」。采之不易,又延年益壽,難怪價高。不知人們在享受松子美味和延年益壽時,是否想得到松子粒粒皆辛苦。

九月季不僅采松果,也采松蘑。松蘑自然得和松樹生活在一起,與松樹根共生,長在陰坡或半陰坡的松林中。老公說,松蘑他小時候就吃,把松蘑火烤後蘸鹽吃,味道很好。我第一次吃松蘑,是嫁到神泉。姐姐們采來松蘑,晒乾讓我回去炒土豆絲或者土豆片、燉小雞、吃面打鹵,感覺松蘑確實比別的蘑菇肉質肥厚、鮮美滑嫩、風味獨、香味濃。

但三姑姐說,松蘑不好采,產量極少,不是時時都有,得秋雨之後,或者大霧天氣,而且生長期很短,只有個半月。人們得抓緊時間,沿著一座座山坡,彎腰在茂密的松樹下找潮濕的地方,仔細地在松樹叢中尋找,看有沒有一片片淺褐色的象小雨傘一樣的蘑菇。運氣好的話,能摘半籃子,運氣不好,即便翻山範圍再大,鑽越荊條再多再高,收穫也甚少。有幾次,褲子被酸棗枝勾成好幾個三角口,頭上頂滿了蜘蛛網,也沒有收穫。

而且采來的鮮松蘑,有的裡面有很多小蟲子,得先撕去表層膜衣,洗乾淨,再用鹽水浸泡三四個小時,然後才能下鍋或者晾曬。晾曬過程中也宜爛,易生蟲,往往晒乾以後能吃的留下很少。我非常喜歡吃松蘑,可惜這個東西采也不易,曬也不易,產量極少,況且婆家並不富裕,並不好意思問他們要,但每年婆家總要給我送些晒乾的松蘑。

那日下鄉,在一貧困戶家院子里看到曬著兩小攤松蘑,等辦完事走時,貧困戶非要給我們拿些新鮮松蘑。貧困戶本身很貧,我們怎忍心接受他們的饋贈。但好說歹說,貧困戶執意要給,最後盛情難卻,我們只好收下。貧困戶家雖貧,情意盛,令人感喟。

也有松粉,但得春天采。有一年五一放假,和朋友去葛井山遊玩,滿山皆松樹,那日我第一次看到松樹開著粉花,花蕊上還有粉。朋友說松粉是保健品,他捏起點嘗了嘗,搖搖頭說,沒什麼味。我們都沒敢嘗,怕有不妥,卻佩服朋友的膽量。那次所見松樹花蕊上花粉只一點點,不知人們如何採集。唐方干《題懸溜岩隱者居》詩:「慣緣嶮峭收松粉,常趁芳鮮掇茗芽」一句已說明采松粉不易。老公一同學就開有松粉專賣店,價格很不菲,還開著松粉美容院,那同學說松粉美容效果很不錯,常叫我去試一試,我嫌貴,總委婉拒絕。

松樹可謂全身皆是寶,且四季綠意蔥蔥,倘若九月到山中一游,不熱也不涼。如若行在雲深不知處,松青青,濤聲聲。回頭望,依稀一點凝煙,實乃洗肺凈心之所,不是桃源勝似桃源。

關 於 作 者

About the Author

孫粉鮮,筆名雨君。原平人,現居潞城。中華詩詞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家學會會員,山西省作家協會會員,山西詩詞學會會員,山西杏花女子詩社常務理事,長治紅色文化研究會會理事,詩詞散文散見於省內外報刊雜誌,獲過多種獎項,有作品錄入《中國散文家》、《散文選刊》、《五台山》、《山西文學散文年選》和《齊魯文學精品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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